第一百零三章 七十八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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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几人呆滞的目光，狰老不在乎地笑笑：“你们莫不是被这个吓住了吧？你们以后的路还很长，天赋都很强，只要刻苦，终究会达到我这个境界的。”
    收回了失态的表情，轩辕瑞点了点头。
    叹了口气，狰老双手负在身后，望着祭坛中心的静静平伏的少女，叹了口气。又抬头看了看天色：“时辰到了，接下来，就交给他们吧。”
    说完，五道与其灵气截然不同的五彩光焰猛然从掌心挥出，轩辕瑞离得最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那不是灵气，而是道韵。那是化龙变中所悟的道韵。
    金青蓝赤褐色五道含着道韵的光焰缓缓地停留在了祭坛五角那五个与之颜色对应的符文上，然后慢慢地印在了上面。
    轰隆隆！
    嘭地发出一声巨响，只见那平静的祭坛竟陡然间亮起了一股无色的光彩，渐渐将少女的躯体包裹进去，少女平躺的身躯缓缓立起。从远处看去，像是一朵净世的雪莲，只会出现在丹青笔墨中。
    “吱吱！”
    兀地，一道惊恐却立刻转而为欣喜的声音从少女的怀中传出，一只雪白的小老鼠蓦地从瞒海儿的衣衫里掠了出来，其小小的身躯，竟不受那无色灵气的阻碍。
    小尾巴直直地窜进了狰老的怀里，但小家伙像是刚刚才离家出走又偷偷跑回的孩子一样，粉嫩的小爪子紧紧地攥着狰老的衣襟，黑亮的眼睛竟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小家伙，叫你乱跑。”苍劲的手掌伸出了食指，狰老轻轻地弹了一下小尾巴的脑门，忍不住笑道，“不过你也有功，找到了圣女，就原谅你了。”
    闻言，小尾巴立刻欣喜地转了一圈，一屁股坐在了狰老的肩头。
    看着老者慈祥的目光，轩辕瑞不禁有些疑惑。看来当初怀疑小尾巴并不是无的放矢，看他与狰老的关系就知道小尾巴并不是看上去的那样简单。
    轩辕瑞身后的肥遗冷汗直流，他当初可不是一次两次地吓唬小家伙了，若是小家伙告御状......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刚刚才在心中祈祷完，小家伙就拽了拽狰老的乌衣袖子，伸出粉嫩的小爪子，指了指肥遗，一副气呼呼的模样。
    看他这般，肥遗的脸色陡然间变了变，苦笑着向着狰老诉苦：“狰老，您可不能听信一家之言啊，我对着小家伙可是什么都没做，连碰都没碰。”
    玩味地瞥了肥遗一眼，狰老锋利的面庞罕见地划过一丝笑意：“你放心，老夫不会拿你怎样。不过......若是你会儿有人要揍你，那可就不管我的事了。”
    心中微微嘀咕，正在肥遗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一道大吼从深潭方向传来。
    “将那小子看紧！看老夫一会儿抽不死他！”
    心中咯噔一下，肥遗暗叫“完了”。那分明就是獬豸的叫喊声，显然，自己刚刚的无礼行为已经触怒了这位化龙变实力的老者。
    一脸希冀地望着狰老，老人立刻将脸偏向了祭坛的方向，独留了肥遗一张惨白的胖脸暗自神伤。
    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祭坛之上的少女有了些许微微的变化，原本就如同仙灵的她，通体环绕着无色的灵气流光，将空气扭曲，从表面看去，其后的光彩扭成了诡异的弧度，就像是燃烧的火炭堆上那泛着无色光彩的空气。
    倏！
    一声轻灵的声音响起，少女身旁的五行道韵缓缓流转，均向着当空而立的少女流去，逆时针形成了一个漩涡，而漩涡中的瞒海儿仿佛丝毫不受影响，依旧静静地闭着眼眸。
    最终，当那耀眼的光彩散发至极致的时候，陡然一闪，那空中的少女，已不知了去向。
    “海儿！”
    有些慌乱，大叫一声，轩辕瑞就要掠上去，却被一旁的狰老单手抓住了。
    “放心，老夫说过了，她没事。”
    “她去了哪里？”
    轩辕瑞急切地问道。
    没有说话，狰老面色神秘地缓缓向着脚下指了指。
    顿时说不出话来，缓了半晌，少年才悠悠地说：“这......章莪山中？”
    狰老笑着点了点头。
    又想起什么，轩辕瑞想继续问，却被老者阻止了。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我会为你一一解答，先随我来吧。”
    说完，整个宽大的袖袍一挥，一阵乌光流出，将轩辕瑞与肥遗等人包裹其中，倏地消失在了原地。
    ...
    “这里是......？”
    少女有些惶恐，不知不觉，她来到了一个亦真亦幻的诡异之地，一切仿佛都是虚幻的，却又感觉那么真实。
    到处都是云雾，这个地方仿佛就是建在云雾当中的，像是寰宇之上的仙宫，俯视众生，不染凡尘。
    “这是哪里啊？轩辕瑞！”
    双手放在红唇边，少女一变漫无目的地走，一变对着望不见痕迹的虚空中呐喊，在这个陌生的地域，她只想起了这个名字。
    “轩辕瑞？是谁？”
    蓦地一道声音，仿佛是溢满了整个空间，令少女分不清究竟是从哪里传来的。
    惊了一下，瞒海儿有些慌张地环顾四周，娇躯有些轻微地颤抖：“你是谁？谁在说话？”
    “傻丫头，我就是你啊，你要问的应该是‘我是谁？’”
    那道声音显得很和蔼，悠远，慈祥。
    “别骗人了，你明明是个男的，什么你是我，稀里糊涂的。”
    绣眉皱起，少女翻了翻白眼，对着虚空大喊，方才那几道声音明明就是男声。但那人却说“他”就是“她”，令她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海儿，你还不明白吗？我真的是你，而重要的，是你是谁？”
    那道声音的主人显得很有耐心，缓缓地叹道，声音中夹杂着无尽的沧桑。
    “你能不能别打哑谜了，我就是瞒海儿，瞒天过海的瞒海儿，与你有什么关系，赶快放我出去！”
    女孩儿有些生气了。
    “呵呵，那是天意啊。瞒天过海吗？究竟是那老人为你起的名字，还是那就是你自己为了遗忘自己，蒙骗自己而诞生的记忆？”
    “你什么意思啊？”
    眼神渐渐有些变化，少女的眼中出现了一些茫然，与在章莪山中出现的状况一模一样。
    “不用着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来交谈，我会为你一一解答的。现在，你只需聆听......”
    ...
    一方石殿，着实有些庞大，因为他的主人实在是太大了。而石殿中，不时地传来了阵阵凄惨的叫声。
    “啊！哎哟！放过我吧！”
    “别打了！獬豸爷爷！小的错了！”
    “小的对您崇拜已久，上次见面因为激动而说了胡话，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哎呦！”
    “啊！您就当我是个屁！放了我吧！”
    “什么！你的意思是老夫就只会放屁？！我打！”
    “哎哟！不是那意思！你不会放屁！”
    “啥！？不会放屁！我打！”
    “哎哟！”
    ...
    洞府内，一道又一道黑亮的光晕亮起，伴随而生的就是红衣大胖满地打滚的凄惨叫声。轩辕瑞和于秦皆掩面，不去看那翻滚的大胖子。
    獬豸的打法很有门道，每一击都只是让肥遗受受皮肉之苦，对根基的没有影响。
    而纵然如此，那地上打滚的肥遗依旧叫的像杀猪一般。
    连一向淡然的狰老都有些受不了了。
    “好了，阿獬，教训一下就好了，不必太认真。”
    终于是，肥遗听到了世上的最美妙的福音，但仍旧躺在地上爬不起来。只能声竭地对着狰老缓缓道谢：“多谢狰老相助......”
    “哼！”
    收回了手，獬豸斜瞥了一眼在地上如同死猪的胖子，冷哼了一句：“真是不成器啊！”
    说着，向着狰老身旁走去，在行到轩辕瑞面前时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他。
    感受到獬豸的目光，又瞥了一眼肥遗的下场，轩辕瑞连忙躬身道：“晚辈方才取巧伤了前辈，还望前辈莫见怪。”
    听了他的话，獬豸的脸色明显好多了，点了点头：“能够在以乘虚小乘的实力伤到实力压制半步化龙的老夫，的确是奇才，以后还要多加努力啊。”
    那躺在地上的大胖子立刻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为什么轩辕瑞伤到了獬豸反而收到了赞赏，他先前逞了几句口舌之利被达成了这般模样。
    不公啊！
    这时，没有人再去理会他。因为此时，狰老已经是一副将要讲话的样子了。轩辕瑞的于秦的目光顿时凝聚在了狰老身上。
    摸了摸肩头的小老鼠，狰老慈祥地笑了笑：“你们可知，小鼠他活了多久了吗？”
    并没有看轩辕瑞等人，但很明显地，他们都知道老人是在问他们。轩辕瑞迟疑了一下，说道：“我探寻过小鼠的身体，从骨骼的状态和发育的程度来看，应该不超过两年。”
    说这话时，他并没有什么底气，因为既然狰老问了，事实就一定并非如此。
    果真，听了他的话，狰老笑着缓缓地摇了摇头：“小鼠从出生到现在，已经过了七十八万年了。”
    “嘶......”
    话音一落，石殿内的三人均是吸了一口凉气。
    七十八万年？
    看着活蹦乱跳的小家伙，就像个懵懵懂懂的孩子。
    他活了七十八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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