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怨念与强弱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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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嘶——
    马达驱动的声音响起，银色福音身上的金属被压扁，扭曲，变成了新的形状。丫丫电子书 www.shuyaya.cc更新最快
    她徒劳地反抗着，但被一双铁腿紧紧挟住的躯体，连一丝一毫都动弹不得。
    而唯一腾出来的左手，砸在铁甲龙的装甲上，也只发出噗咚噗咚的响声。
    那装甲的确因为撞击而变形，但那东西好似弹簧做的一般浑不着力，明明挟着的时候那么硬，打上去却是一个凹，然后手一松，凹下的地方就弹回了原样。
    而且，连绝对防御都没发动。
    并不是银色福音暴走的原因，而是……
    明明是如此粗暴的力量，连金属都像面团一样被搓圆捏扁，却完全没有发生可以造成人身伤害的内层形变。
    也就是说，不是失效，而是根本没有触发！
    “这就是爱与美的意义所在！因萌而生，为萌而死！！”
    嘎叽——
    又一块金属发出了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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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其他的工具或者办法之类的别无二致，战斗也是用来解决问题的一种手段。”
    两人坐在玄关边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凰燕兰从口袋里摸出了一颗巧克力，剥掉包装纸丢进了嘴里：“但是呢，单纯的打斗只是一种过于粗放的做法，使用蛮力是一种手段，但滥用蛮力则是一种浪费，不到不得已的时候，他也不会那么做。”
    “什么啊，战斗也是很讲究技巧的！”拉芙拉抬头呛道。
    对于作为兵器培养出来的她来说，对战斗的体会也许比所有人都深。
    但这个所有人，不包括凰燕兰。
    “的确，但你不得不承认，战斗本身是一件非常没有效率的做法。无序而混乱的使用力量，其结果也就是留下一堆尸体、瓦砾或者残骸之类的东西，除了拆点东西吓吓人之外，完全没有任何的建设性。”凰燕兰倒也不以为忤，难得耐心地解释道，“老哥教过我很多东西，但只有‘更有建设性地运用蛮力’这一点，我到现在也才刚刚摸到一个边。”
    “那么，你和凰炎龙，谁比较强呢？”
    “这么跟你说吧，我是万军中取万级，这点他也能很简单地办到，反过来说，他是万军中谁也不杀，就单把他一个上将画个大花脸绑回来，而这是我办不到的。”
    “潜入作战么？”拉芙拉在心里盘算着要用到哪些道具。
    “不，只是打个比方。”凰燕兰摆了摆手，“潜入也是一个办法，而另一个办法就是把其他的万大军也一并画了绑上，就是这样。”
    “唔……”
    拉芙拉脸上顿时挂上了好几斤黑线，努力想象着万士兵被五花大绑，嘴里堵着东西的景象。
    唔，不对，还要花上大花脸……大概会比较像……呃，以前去中国友好交流的时候，电视上见过的京剧脸谱？
    第一次确实的体认到自己想象力的贫乏，但她感觉那场景一定很壮观。
    毕竟和万搭上边的，也没多少不壮观的吧。
    这得花多久？
    似乎是读到了她在考虑的问题，凰燕兰幽幽地说了出来——
    “大概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的样，就可以收工了。”
    “一个小时……”
    该说到底是老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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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赞颂吧！如在祝福中自豪盛开那花朵一般！”
    变形的金属，勾勒出新的线条。
    “赞颂吧！把有形的喜悦化为无形的幸福！”
    破裂的镜片，拼合成新的形状。
    “现在，就前往那无忧的乐园，赞颂吧！”
    就像是某种新时代的雕塑艺术一般，银色福音在老妖的手中变化了模样。
    头上被拔下的装备，又被暴力安了回去，羽翼似的外形被拆散，变成了两条大大的辫。
    “喔喔，这不是那个……”
    随着新的造型渐渐成形，看出了门道的伊格妮兹发出了惊叹。
    不到一个小时，被铁甲龙肆虐的银色福音，以一个全新的姿态出现在两人面前。
    “看，怎么样？”铁甲龙拖着她降落到小岛上，然后松开了束缚——
    没有一丝赘余的金属，露肩短衣迷你裙，加上一双附上过膝白袜的修长美腿，让她的身形更显得简约而苗条。
    “超赞！”伊格妮兹朝着老妖比出了大拇指。
    大概是被彻底玩坏了，即便被放开，银色福音也没有反击，更没有逃走。
    只是跪坐在地，双手捂着脸，低着头，在那里瑟瑟发抖。
    “好啦好啦，别这么一副这辈嫁不出去了表情，弄得好像我在欺负你似的。”凰炎龙抬手搭在她的头上。
    没法摸摸是个遗憾——金属不够柔软，揉坏了可不好。
    “话说，你就是在欺负人家吧……”伊格妮兹嘴上吐槽，不过监测器的影像记录却一点都没落下，“我就知道跟着你会有好事，这个大概是我见过的最棒的is了。”
    “嗯，总觉得还少点什么……”
    捏着下巴想了想，最后一记响指。
    量化光芒炸散，一大堆说不出名字的金属——之前从银色福音身上拆下的——稀里哗啦撒了一地。
    手指一勾，金属碎块随着心念被卷起，打着旋飞了起来，然后仿如碎石凝聚成星球一样，一块一块撞在一起，碰撞变形的热量，很快就让它们烧得通红，化作一体，再也不分彼此。
    一握拳，熔融金属的体积瞬间缩小了一圈。
    “一般，课本和考纲里默认固体和液体是不能压缩的。实际上，并非绝对。”
    凰炎龙嘴里碎碎地念叨着，他喜欢的科普节目……
    “举个实例来说，金属被轧制、锻打，或者冲压这类塑形加工的时候，内部会因为形变而形成所谓的应力，其实这种应力就是固体压缩的一种。所以，固体和液体并非完全的不能压缩，只是这种压缩需要的能量相当大而已。”
    缩小的金属分成了一大两小团，然后在念动力的作用下再成型，冷却。
    “葱？”看着那个形状，伊格妮兹下意识地叫了出来。
    “宾果，就是这个。”
    他把一大两小根金属葱塞到了，颤抖着缩成一团的银色福音手上。
    然后偏过身，在她的左臂上铭上了一个大大的“01”，并在下面附上了两行小小的字母——
    “完璧！”老妖后退了几步，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silver－hatsune……好吧你赢了……”
    被强制改造的银色福音，不对，现在似乎该叫银色初音了……她颤抖着，拿起手上的支金属葱，眼里闪过一道光流——
    两支短的——葱剑在量化的光芒中消失，她抡起手上长长的葱杖，照着老妖劈头盖脑便打。
    “啊啊，现在，委身于祂，聚集到爱、萌与美的道上，赞颂吧~~~~”
    吃萌不吃硬的凰炎龙解除了is，张开双臂接受着葱杖的洗礼。
    虽说是仿制，但是能和miku零距离接触，这毫无疑问是一种荣耀。
    于是，全is院最凶魔王凰炎龙，在事故中与暴走的银色福音正面对决，并且荣耀的败北，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弥天大雾）
    想多！
    袖里一张符纸飞出，准确无误地贴在了她的头上。
    拈个诀，电光爆闪，银色初音当场停止活动，强制解除。
    “这个怎么办？”
    指着地上昏迷的金发美女，伊格妮兹问道。
    “先救人再说……嗯，还好不严重。”
    buff结束的凰炎龙蹲下来确认了一下她的伤情，松了口气。
    拈出一张符，展开一个急救箱，把她受伤的手臂抬了起来，给她用双氧水清创，再仔细涂上抗生素软膏，然后裹上了绷带。
    最后把伤员扶到一边躺好，他指了指作战室的方向——
    “行了，就这么着，发出通信，叫他们来扛人。”
    ……
    “以上就是之前的战报。”
    “……你叫我怎么跟他们解释？”
    作战室里，千冬看着屏幕上银色福音被玩到坏掉的景象，感觉自己也快要坏掉了。
    “不用解释，照正常流程交去，只说是老妖干的，摊不到你头上。”
    “那，这又是几个意思？”她指着屏幕的上方，视频网页niconico的logo。
    “先前发过来的情报，我可是一点都没有泄漏，此次散布的视频资料全部都是在战斗中直接拍摄的，和他们提供的情报有着根本性的出入。他们自己声称事发时这台机体是处在无人暴走状态，所以，他们要么不承认视频里这台有人机跟他们提供的信息有关，要么，就必须承担提供不实情报——并且是在人命安全方面说谎——的责任。”
    “……”千冬无语，这话可是说得冠冕堂皇。
    “退一步讲，根据阿拉斯加公约的正条款，is不得用于竞技以外的用途。并且，有关is的研究资料必须公开。美国人此前已经在公开承认那是is，所以，那不成其为军事机密，也就没有泄密这一说。顺带一提，在这个视频之前，我已经把银色福音的全部技术资料都在世界的网上公开了。你呢，也不用担心什么，本妖在此坐镇。他要敢丢东西过来，我就敢弄到整个世界都知道，并且，详细到每一根毫毛。”
    “好吧，那么你的铁甲龙和永恒英知怎么说？”千冬知道这台机体在官方和实际的情报上有着很大的出入，但要是美国人拿它做章的话……
    “早就公开了……”凰炎龙用眼角看着千冬，“本来就不是什么非常困难的技术，只是事涉操纵者的人身安全问题，所以不有人愿意用罢了。你也知道，实际上，比起银色福音，我这身铁甲龙反而更危险。”
    他嘴里的话有句，一句真，一句假，还有一句，留在嘴里没说出来。
    这没说的那句，就是公开的资料是跟战忽局通过气的。
    表面上说的好——基于特殊纳米机械的自我再生，自我增殖，自我进化大理论机能，衍生出无限的可能性。
    剥掉字的修饰，这就一句废话万金油，直接说“变怪一只，不可知也”还省点存储容量。
    不过，至今为止铁甲龙所表现的机能，不用官方资料反倒解释不通，这才是它最神奇的地方。
    “话说，那两个现在怎样？”“一夏怎样了？”
    两句问话同时响起，一句自然是老妖问的，而另一句……
    千冬回头，看向了身后扶着墙壁蹒跚而来的箒。
    “好吧，我只问一半。”确认箒没有大碍，凰炎龙耸了耸肩。
    “你来这里做什么，伤还没好就回去躺着！”
    千冬一见是箒，顿时发觉要糟。
    “你这家伙！”箒一见凰炎龙，顿时扑上来想要抓住他。
    但受伤力竭的身体，怎么也不听使唤，尽管她拼命地想要挪动两脚，却只能以比爬行快不了多少的速，一步步蹭到凰炎龙面前。
    “丫头啊，你现在需要冷静。”
    “把你砍了我就能冷静！”
    箒现在的确是冷静不能，凰炎龙这厮好死不死，明知道他们在打架还说出那种话，结果害得一夏变成现在这个样。
    “全部都是你的错！！”
    伸手在身上摸了一阵，没摸到木刀，性折下花坛里一根竹，以一个大上段斩的动作，朝着凰炎龙当头……还没举起就脚下一软摔倒在地。
    “混蛋啊！呜呜……”
    箒挣扎着想要起来，但双脚怎么也不听使唤，于是把竹一扔，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罢了罢了，千冬你还是扶她回去吧……”
    和千冬对视了一眼，觉得自己暂时不该留在这儿，凰炎龙耸了耸肩，抬脚准备走。
    “我……我不起来了！”箒像个小孩一样撒着泼。
    “喔，对了……”
    临走之前，凰炎龙竖起了一根手指，“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这会儿应该是铃音在照顾一夏喔。”
    “……什么？！扶我起来！我要去一夏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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