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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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有好事者对这次的联合指数保卫战做什么狗屁总结的时候，管朝阳等人对那些个所谓的专家大谈什么技术分析直接就嗤之以鼻。
    楚歌和这些土豪们达成口头协议以后便匆忙赶回了上海，那里才是主战场。当天的指数最终停在了0点这个位置上，完全在楚歌的预料之中，看到这个结果的时候，管朝阳等人不由一个个面面相觑，心里的震撼可想而知。
    楚歌回到上海的时候，查理居然站到门外来等楚歌，这个现象令楚歌感觉到微微的不安。查理拦住楚歌，表示有话要和楚歌单独谈，其他人很识趣的回避，查理拉着楚歌直接就在门外谈了起来。
    “楚歌！刚才古通斯打来点话，提出这次的操作我们只管指挥，具体操作就不用我们负责了。”查理表情严肃，楚歌听的心里一凉。
    “你的意思是，除了我们的自己的钱，其他的资金我们没有直接调度的权利？”楚歌觉得心头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头，眼睛看着查理做最后的证实。
    “虽然古通斯没有明说，但我知道他确实是这个意思。想不到这次他会这样，看来我们和他的合作算是走到头了。”查理的心里也不好受，楚歌从他脸上的沉重就能知道。
    “我们俩加起来能有多少钱？”楚歌倒也镇定，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也只能面对了。
    “三十亿吧。”
    “查理，看来我们得把这三十亿变成六十亿才行了，呵呵！”楚歌笑了笑，似乎想感染一下查理，说完话的楚歌拍拍查理的肩膀，俩人一起走了进来。
    这个事情意味着什么楚歌很清楚，古通斯对他们的信任已经不再，这样做目的就是要架空楚歌和查理，也就是说，楚歌和查理的决定，已经很难左右古通斯的决定了，而古通斯肯定还暗地里弄了另一套班子，就连查理带来的10个助手，他们的行动也不是楚歌和查理能左右的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古通斯表现出来的暧昧态度，已经很说明问题了。现在楚歌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以往良好的表现还能影响到古通斯的觉决定。
    多空双方在第一天的表现都显得相对温和，在心理都能承受的位置上停止了争斗，第一天在还算平静的气氛中度过了，但却在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对于空方来说，时间并不是十分充裕的，他们必须在15个操作日内达到自己的目的，否则春节一到，长达一个星期的假期休市中，任何事都可能发生，毕竟春节似乎只有中国人在过，欧美国家是没有过春节的习惯的。
    1月19日，上午9点。
    做好一切准备的楚歌和查理同时出现在操作室中，从脸色上来看，查理一夜都没睡好，楚歌也觉得有些乏力，昨天晚上楚歌睡的也很晚，由于古通斯的猜忌，使得楚歌手上的牌变的更少了。
    查理看见楚歌便苦笑了一下，坐到楚歌的对面，似乎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道：“楚歌，我已经订了今天中午的机票，我必须回去一下。”
    楚歌张了张嘴巴，什么话都没能说出来，其实楚歌很想告诉查理，这其实是一个阶级立场问题，想到查理也未必能明白其中的意思，楚歌还是没说。查理其实是一个很看重友情的人，楚歌清楚查理不回去一下，不去努力一下肯定不会甘心。
    “保重朋友！”查理的声音有点沙哑，前后不到三天的时间，居然发生的这么多事情，楚歌也觉得变化的太快，看来这这个时候，才是真正能看清楚朋友和敌人的时候，楚歌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古通斯还能保持一个中立的立场。
    看着查理的坐车消失在远处，楚歌觉得心里有点酸酸的，查理走之前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丢了下来，楚歌没有拒绝，也知道如果拒绝，查理这个朋友自己便会失去，查理是聪明人，这一回去还能不能回来都是两说了，把钱留下其实是一个态度问题，查理一生的积蓄不少，6亿拿出来也是很吓人的，就算是人民币也不是小数目，更何况是美金。
    站在院子门口的楚歌有点呆滞，天空也阴沉的吓人，似乎是夜晚的延续，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下开始飘下来一粒一粒的雪子，打在脸上有点冷也有点疼。一直站在里屋门口看着楚歌的孟季云，见天变了，赶紧进去操起一把雨伞，疾步来到楚歌身边，撑起一小片天空。
    楚歌回过头来对盟季云笑了笑，孟季云没有说话，只是一手握住楚歌一只有点冰冷的手，尽量的用体温去温暖楚歌。
    “季云，告诉阿姨，我们的婚事大年初三就办。”楚歌一手接过雨伞，一手搂起孟季云一起往回走。
    “恩！”孟季云点了点头，没有在多说什么，有的时候其实只需要一个动作或者一个眼神就能说明很多事情了，态度和行动比好听的更有效果。
    查理走了，该继续的还在继续，回到屋子里的楚歌又坐回战斗的岗位，现在的楚歌犹如一条已经昂起头来的眼镜蛇，时刻准备着，等待一个最好的时机，然后就是致命的一击。
    今天多空两放方已经没有了昨天的含蓄，时间对双方来说都是紧迫的，摘下温情的面纱，空方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9点5分，开盘仅仅五分钟的时间，空方就用一次强大的攻势开始了今天的战斗，数以万记的空单砸了下来，三分钟内指数变被砸到了1908点，多方在这三分钟内似乎没有太大的动作，只是默默的承受，一些小单子瞬间就被淹没在茫茫的空单中，9点40分，空方的势头稍微有点迟缓，多方凶狠的反击立刻开始，几乎是在眨眼之间，无数的多单从地底下冒了出来，狠狠的扑了过来。短短的八分钟内，失地变全部收复，瞬间世界便沧海桑田换了人间。包括楚歌在内，也许没有任何人能事先想象的到，这一场战斗来的如此激烈。
    面对多方的反击，空方也没有任何退路，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
    这种不但半小时就上下一百多点的局面，楚歌也是头一回看见过，反正那些做短线的人几乎都成了炮灰，稍有犹豫便是一个万劫不复的结局。楚歌始终是带着冷笑看着，一点都没有出手的意思，包括土豪们的资金在内，楚歌现在能控制的钱也在一百三十多亿美金，这点钱虽然无法左右大局，但楚歌决心把这些钱变成压倒空方的最后一条稻草，更何况这一百来亿还是根金稻草，放到哪都还是有相当分量的。
    孟季铭那边的消息很快就传了过来，证实了楚歌刚才的判断，这一次多方的反击是柳家策动的，土豪们也跟着丢进去了三十来亿的美金。
    走了查理的操作室里显得有些空荡，这里本是楚歌和查理一起干活的地方。孟季云端着热茶拿条毛巾走了进来，把茶放在楚歌面前，用毛巾替楚歌擦去刚才在外面粘上的雪子化成的水。
    “季云！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有点迷惑，这次的争斗骨子里是国家之间的争斗，但国家总不至于撕破脸皮跳出来吧？总是会需要一些代言人，我想知道的是，除了柳家，国内还有哪些势力能有这个地位。”
    有的问题楚歌毕竟还只是猜测，国内的水太深，很多东西也只有真正的上层人才能清楚。
    孟季云笑了笑，拉了把椅子坐到楚歌面前，拿毛巾在楚歌的脸上仔细的擦了擦，确定擦干净后，这才看着楚歌说：“柳家是什么背景，这个你想必也清楚，红色资本家，从解放初到现在，在文革中都能屹立不倒，这是为什么？就是因为国家需要一些对外的窗口，准确的说是需要一些需要的时候能面对西方窗口，这也是解放处没用兵香港的原因。除了柳家，扮演这些角色的还有郑家和方家，其他势力虽然也有，不过似乎都随着时间消亡了，眼下似乎也就是这两家还能和柳家一争长短，国家也不会希望柳家独大，搞平衡一向是中国特色。”
    孟季云似乎说的很随意，听口气这都是些寻常人家的事情，楚歌当然清楚其中的意思，也就是说，这次的事情除了表面上出来领袖国内民间力量进行抵抗之外，还有多少暗藏的反击力量，这是谁都说不清楚的，至少郑方两家肯定是要动手的。
    “呵呵！你也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这上面的事情，我还真的知道不多，你跟我说说。”楚歌摆出不耻下问的姿态，看的孟季云忍不住举起手来做要捶人的架势，落下来的时候却成在伸手在楚歌的肩膀上掸了掸。
    “说起来话就长了，我知道的也不全面，不过知道多少就说多少。柳家的历史似乎是从上世纪0年代就开始了，那时候主要是靠勾结国民党内部的官员做点走私的买卖，走私的玩意当然都是当时根据地需要的战略物资。郑家似乎要晚一点，抗战后期才出现的，不过郑家似乎上面很有点人，发展的很快，中国就是这样，官商勾结好发财，郑家做的买卖主要集中在军火上，也就是往巴基斯坦这样的国家卖点冲锋枪和手榴弹，有时候也卖点火箭筒什么的。至于方家，就是所谓的太子党了，其实是方家是一个联盟，只不过面子上是方家在挑头而已，这股力量似乎最松散，但蕴藏的能量是巨大的，任何人都不敢小看他们。89年学潮的时候，所谓的反官倒，反的就是他们了。学潮结束后，这些人开始收敛许多，纷纷隐藏到幕后，弄了方家这块招牌，都躲在后面大发其财，据说这股力量才是中国财力最雄厚的，只不过要看他们是不是齐心联合起来，当然更多的时候这些人都不愿意浮出水面。这三家表面上是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有时候也会闹点矛盾，也有撕破脸的时候，你往我家打几枪，我往你家丢两颗手榴弹也是长有的事，实在闹的不可开交了，也有人出来做和事老，大家坐下来谈，谈的拢就算，谈不拢就继续干，反正他们也斗了几十年了，上面似乎也很乐意看见这样一个局面的存在。”
    孟季云说的很轻巧，楚歌听了心里却是暗暗心惊，这些事情以前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的，孟季云能知道，估计也是那几年CEO当下来才知道的，男人嘛，总是会在漂亮的女人面前显摆，孟季云又是一个很有心计的人，知道的多一些也就不奇怪了。这时候楚歌似乎也没有孟季云为什么会看上自己了，也许更多的是不想卷进这其中的纠缠中，想过点安稳日子，这一点和当初的刚毕业的自己倒有点异曲同工的意思。
    楚歌露出欣慰的笑，拉着孟季云的手道：“我真幸运，也庆幸你不是那种喜欢争斗的女人，不然我上哪去找你这么个好老婆去。”
    孟季云听了也很开心的靠了过来，靠在楚歌的肩膀上，俩人就这么无声的依靠着，已经忘记了依旧在继续的争斗，似乎那都是一些过眼的浮云。
    “咱爸这人，虽然是个商人，做的都是一些蝇营狗苟的买卖，但从小就喜欢中国的传统文化，一直以文人自居，我觉得他骨子里还是想做一个文人。从小我就被咱爸逼着背点千字文和论语什么的，小时候不喜欢，大了才知道这里面其实学问很深。孔孟之道其实已经浸淫到中国人的骨子里去了，现实中很多事情都能从其中得到答案，尤其越往上走，越能感悟到其中的道理。所以咱爸教给我更多的是隐士之道，以淡泊之心存于世，有一段为了家里的生意，我也只得抛头露面，后来弟弟大了，也就甩手不管了。”
    楚歌听了这番话，脸上露出会心的笑来，这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楚歌和孟季云这边温情脉脉的聊着，市场里却已经杀的红了眼。
    多方的反击虽然凶猛，空方也没有退让的意思，等多方的势头一缓，立刻展开新一轮的进攻，双方你来我往，局面陷入拉锯状态，从现在的态势来看，似乎还是一个均势的局面。交易所里的散户们被这种瞬息万变的局面弄晕了头，很是有点不知所以然的意思，真正懂点行的人也都收起家当，先看热闹再说，至于一些不知道水深水浅就敢往里扎的愣头青，那就只好落个炮灰的下场，这些人偏偏还占了大多数，世人似乎都对自己的聪明才智很自信，正如某句电影台词里说的：“以你的智慧，我唬的了你么？”很多人就是在这种自我陶醉中被滚滚大潮冲的找不到半点骨头渣子。
    当天最后收盘的五分钟，经验更丰富的空方又发起了一波强有力的进攻，经验不足的多方似乎有点准备不足，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联合指数最终收盘时停在了1876点上，局面似乎对空方有利，空方努力营造的局面也对一些观望者起到了影响。
    北京。
    某位大人物终于拍了桌子，对于今天最终的局面，不满的人很多。上面既然不满，那么下面的人都得忙起来，一时间京城里车马川流，甚是热闹。
    柳玉林今天已经送走了三批客人，这些人中各种心态者兼而有之，有在今天跟着柳家亏了钱的，也有一些迫于压力站出来表示要联合柳家的，这其中就有柳家死对头郑家的代表，当然还有一直属于骑墙派的方家，这一次他们也都联合起来，表示关键时刻大家都会联合行动，任何国家都存在内斗，中国亦然，并不像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渲染的那样，中国人只会内斗，真正到了危机时刻，中国人也是空前的团结的，正如抗战的岁月，尽管一家人免不了闹点纠纷，但大的方向还是明确的。
    上海。
    柳冀生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一点什么，整整一天下来，市场里斗的不可开交，柳冀生却没有得到家里的一道指令，似乎老爷子已经忘记了自己这个主力的存在，打电话问过柳眉，知道柳眉那边接到过反击的指令，这个现象有点怪异。又打电话问了问杭州南京的几个土豪，他们的答复也都有点不阴不阳的，柳冀生感觉了一些气氛上的变化，开始有点不安。
    芝加哥。
    接到查理的电话，古通斯的内心相当矛盾，现在的做法其实并不完全是古通斯自己的意思，这笔资金并不是古通斯能掌控的，其实古通斯是很看重和查理楚歌之间的友谊的，不然也不会和查理合作这么长时间了。
    当初合作伙伴们找上门来，古通斯认为是好事，临了才发现这是一个圈套时，后悔已经有点晚了。想到查理那张苦瓜脸，古通斯觉得自己的脑门子在一阵一阵的发涨。
    “该死的日本矮子！”古通斯在心里默默的骂上一句，拿起电话给自己的人交代点什么，既然不能来明的，那就玩阴的，正好查理回来了，可以用的上，只要解释清楚应该没问题。被人算计了不还手，这可不是古通斯的一贯作风，凡是事都留一手，对古通斯在个老狐狸来说，已经是一贯的作风了。
    不过话随如此，任何人都不会跟钱过不去的，现在空方似乎赚了一点，对古通斯来说还是很有诱惑力的，至于其他的一直在观望的人，又何尝不是呢？这也是空方处心积虑要得到的效果吧，只有把更多的人引诱进来，才能最大限度的打击对手。
    东京。
    今川成尔严肃的表情一直保持到收盘，关上门的时候，今川成尔才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短短的一天时间内，手上的资金就砸进去五分之一了，这个局面是事先没想到的，按照事先的预计，中国人都是势利的，经过几十年的文化和经济侵略，中国人似乎变得冷漠和明哲保身，预计中的中国人大规模跟风做空的居然没有出现，这多少令今川成尔有点意外。
    上海。
    打开网络，个大论坛里已经炸开了锅，联合指数在今天的表现，激起了无数的波澜。到处都是关于今天联合指数的消息，各种争论在收盘后立刻又开始了，有的人已经喊出了“保卫联合指数”的口号，更有的人直接就指出，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赤裸裸的针对中国经济采取的阻击行为。
    楚歌看着这些争论，没有发言的意思。论坛就是这样，总有一些藏头露尾的家伙跳出来唱点反调，尽管这些人立刻就招来了无数的声讨，还有的愤怒着骂的很难听。可这些唱反调的家伙似乎一点都不生气，始终是一付彬彬有礼的架势，你跟他谈立场问题，他就跟你扯修养问题，总之是千方百计要给你把话题扯开，起到一种搅屎棍的效果。
    旧的一天过去，新的一天临近，即将要发生点什么，现在谁也无法预测了，杭州方面孟季铭早早就打来电话，这里头代表的更多是土豪们的询问，现在他们似乎都有点迷茫了，想问问楚歌到底是什么打算。楚歌的态度很坚决，一个字“等”。
    “等”在个字说起来简单，里面蕴涵的东西太多了，现实中又有多少人有等的耐心？好在这些土豪们倒也不是一般的人物，很快就明白楚歌的意思，既然大家的利益都是一致的，似乎他们又很看好楚歌，所以也就耐下心来。
    “实在无聊，大家搬两张桌子，凑两桌麻将嘛，边看热闹边娱乐！”这是老狐狸管朝阳说的话，这个提议似乎得到了大家的响应，很快戴小楼就摆好了场子，老的对老的，小的对小的，土豪劣绅们玩的不亦乐乎。至于有的人把五筒摸成四筒，湖上几把诈湖什么的，大家似乎都不是很在意了，纯粹当着笑话来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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