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的方向，你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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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迪妮莎，你是无可代替的那个人么……？
    我坐在寒潭边上，轻轻的荡着潭水，没有说话。对方的几个人走到离我10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同样没有说话。甚至，连剑都没有拔出。
    周围一下子陷入了沉默，我们对视着彼此，谁也没有先打破这份宁静。讨伐队，不是通常的四人组，而是五个。
    “迪妮莎，罗斯玛丽，伊莉妮，苏菲雅，罗亚路……”从前往后，我依次叫出了她们的名字，“呵，组织那些黑鬼们啊……不过，我不记得有教过你们面对强敌而不拔剑呢。你们，是找死么？”
    五把大剑同时拔出，五个熟悉的剑印，五颗或迷茫或坚定的心。
    “娜娜莉前辈，为什么，为什么你和妮娜露露前辈要背叛！？”苏菲雅的目光注视着我，那是不可置信与愤怒所交织的感情，“为什么……背叛的人，偏偏是你们呢？”
    “这个世界是不真实的……我这样回答可以吗？”
    “可是你……”
    迪妮莎伸出手，阻止了苏菲雅下面的话，“你，为什么会没有死？那一剑，我不会出错的。”其余四人的目光顿时集中到迪妮莎的身上。
    “确实，你那一剑，足以杀掉一个战士了。只是，我不是。”几人的脸sè顿时变了，“所以，我才撑到了露露的救援，而没有死在那一剑下。”
    “你果然，已经是觉醒者了吗，前辈！？”
    罗亚路的质问，我没有回答。这对她们来说没有意义，“那么，你们愿意成为我的同伴吗？其实之前的一切，都很顺利。唯有你，迪妮莎……我，并不想杀你们的。如果你们……”
    “不可能的，前辈。不，应该叫你拥有前辈记忆的怪物吧”迪妮莎打断了我的话，用冷漠而陌生的口吻说着，“无论你如何掩饰，我都知道的。因为帮我，在那一刻起，前辈就已经死掉了。而你，不是她，谁也不是。”
    我不是我，谁也不是……真的是这样吗？我问自己，我真的在那一刻失去了本心，真的在那一刻迷失了自我吗？不，不是这样的，无论是迪妮莎或者组织，他们所知道的我的本心和自我都只是虚伪的，是我创造出来演示真实自我的一个虚假的人格。
    或许，她们是对的。如果那种思想被称为怪物，那么我从来都不曾是人类。我从一开始的属xìng，就是怪物！
    “迪妮莎，你说的对，我……谁也不是，”缓缓抽出被我插进一边岩石上的大剑，一瞬间，仿佛记忆又回到了几年前，那些努力奋战着斩杀妖魔的rì子，“但是，我就是我，最真实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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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没有和战士战斗过了，大剑之间的交击声，剧烈摩擦而产生的火花，还有那一张张认真的脸。一股怀念的感觉油然而生。在以前，常年和妖魔觉醒者较劲，即使有叛逃的战士，和露露配合之下也会很快解决，真正能打上一场的人太少了。特别在妖气变化大成之后，每次的战斗更像例行公事，在心中激不起一丝波澜。
    可是很奇怪的，现在却感觉到怀念了，那些自己还没成长起来的rì子，就如同现在的她们一样。
    五个人，伊莉妮的剑技是高速剑，苏菲雅和罗亚路如同我所知的那样，完全发挥了自己的特长而没有专研剑技。罗斯玛丽和迪妮莎却不同，她们没有特长也没有剑技，实力却比其他三人还强。
    一对五，六个人战斗掀起的气浪与妖气卷起了沙尘，清澈的天空似乎都蒙上了一层yīn影。
    为什么呢？我再度问自己，别说是现在，即使是完成成长的她们，即使是一对五我也有信心胜利。顶级战士和深渊，一步之差，那就是一种境界上的不同。如果要解决她们，一分钟都不用，可为什么我不希望如此结束？
    已经成为深渊的我，对还是组织战士的她们。如果说以往还有不希望未来改变的心理，那么现在我又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曾经把迪妮莎看的很重，但现在已经无法挽回了，我甚至不想再去面对。如果要杀她，我不会犹豫。
    可是，我还是把她找来了。在内心深处，那始终无法解开的节，我无法容忍她如此坦然的面对组织的谎言，也无法容忍自己所做的一切为组织做嫁衣，无法容忍她沦为组织手中强大的工具。我，始终……
    第一剑，从空隙中穿过高速剑的剑网，斩断了伊莉妮右手的肌肉和妖气，第二第三剑，击碎了苏菲雅双肩的肩胛骨，在小范围急速变向躲开余下三人的攻击后，左手抓住了罗亚路握剑的手，捏碎，带着她整个人扔向准备救援的罗斯玛丽。
    罗斯玛丽犹豫了一下，改变了剑的轨迹，不过那一瞬间的空隙却被我抓住，正打算追击，却被旁边刺出的一剑阻止了。
    “罗斯玛丽，你照顾其他人，对方很擅长群战，我来应付她。”
    “哦？”我感兴趣的看着她，“看来你很自信啊，迪妮莎。”
    “你的战斗方式，和前辈一模一样，”她重新把剑指向我，“我想放手一战。”
    “就如以往吗？”我勾了勾嘴角，看着那个和以前几乎一模一样的迪妮莎，“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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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往，我们总是这样练剑，她全力的战斗，而我则在应对的同时指出她的优点和不足。迪妮莎的剑术天赋其实很高，但她没有寻找自己的剑技，而对我的战斗方式很感兴趣。我曾经和她说过，即使没有我，她将来的成就也一定会超过我的。但她依然那么固执的坚持着，一招一式，每一个步伐，没一个习惯……
    迪妮莎和我太像了，无论是常规战斗方式还是习惯。她用了三年时间的来对战，便完全掌握了我花了十多年时间才完善的战斗方式，甚至还做到了我始终无法办到的细微妖气感知预断攻击。每次和她交手，都觉得仿佛同另一个自己交手一样，相互了解，又相互对比，慢慢的在其中寻求进步。
    迪妮莎，她仿佛就是为了战斗而生的一个人。除了广域妖气感知弱以外，几乎就是个完美的战士。不会受伤，不会失败，也不用解放妖气……那张还有些幼稚的脸上，那高傲而冷漠的神情，宛如那个让人敬畏的女神。
    “好厉害……”伊莉妮有些呆板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这才是真正的迪妮莎么……能和这种层次的对手拼这么久。”
    “一样的招式，一样的应对，一样的习惯……这到底，是什么战斗啊？”罗斯玛丽震惊的看向我们这边，“即使只有两个人，交手的激烈程度却比六个人还高，而且她们……”
    “她们到现在，甚至还没解放妖气啊！”伊莉妮的声音，透露着震惊于恐惧。只是……
    解放妖气，需要么？我们之间的战斗，不是半妖与半妖，也不是半妖与觉醒者，而是类觉醒和类觉醒之间的战斗啊。作为大陆上唯三类觉醒中的我们，战斗中更倾向于控制那冰冷而听话的妖气，更喜欢充分的发挥每一分妖气的价值。除非不得已，我们都不会去解放妖气的，那种一分力气能解决就不会使用第二分的习惯，我有，露露也有，迪妮莎同样有。
    可是，唯三的我们却有着不同的道路，也有着不同的思考。我一手造就了迪妮莎今天的成就，却无法了解迪妮莎的内心。迪妮莎的剑，究竟指向何方？
    “回答我，迪妮莎，你的心，为何而战？你的剑，又为何而战？”
    “闭嘴！”迪妮莎的脸一瞬间扭曲，庞大的妖力猛的炸开，我斩出的剑被她强行挡了回来，“你这个怪物，没资格问我！”
    随着迪妮莎解放妖气，我手上的力道和速度同时增加。现在的她比上已为深渊的我，还差的太远。“无论是人，是半妖还是怪物，都只是我在问而已，更重要的是那个在听的人，你。你的心所问的问题，那个你无法忽视的问题。你究竟为了什么而挥剑？”
    “我的心？当然是为了……”迪妮莎的妖气再度暴涨，匀称的四肢上青筋暴起，那张扭曲的脸庞上，一双金sè的妖魔之瞳透露着坚定的光芒，“为了我自己的心愿！”
    好大的力气！我把剑刺进地里，同时左手的五指插在泥土中，整个身体向后滑行了近十米才停下来。50%解放妖力，便已经在臂力上超越正常状态的我了吗？一个还没正式上任的战士，在臂力上超过一个擅长力量的深渊者……迪妮莎，你果然是最强的。
    “为了自己的心愿？”我站了起来，看着有些喘气的迪妮莎，“不是为未来，也不是为组织，而是为了自己的心愿？那么，你的心愿，是要杀我吗？”
    迪妮莎的身体一颤，带着仇恨的眼光死死的盯着我，因为激动而被咬破的嘴唇上，殷红的鲜血滴滴滑落，“杀了你……我当然要杀了你！”
    高速冲来的迪妮莎甚至带起了残影。完全靠速度就形成幻影，这个速度，她控制的了吗？在与侧身躲闪的我交击两剑之后，她果然无法控制自己而撞进了一边的树林。
    “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
    超过60%了，惊天的妖气，已经很难找到类觉醒特有的那种冰冷而平和的感觉了。这种熟悉的感觉，这种为了执着于一件事而忘却自我的心。完全和另一个时空的古妮雅一模一样！
    只是，我可不是那只笨蛋狮子啊……妖力解放！
    幽蓝sè的光如同冲击波一般向四周扩散，无论是迪妮莎还是观战的四人都被这股无形的压力压得身体一晃。解放妖力带来的高速和更jīng确的视线让我准确的抓住了迪妮莎的手腕，一个过肩摔把她狠狠的扔在地上。
    “可恶……”
    “还想打吗？”我提高了妖气的解放程度，形成的威压全部作用在迪妮莎身上。正准备撑起来的迪妮莎只能费力的保持动作而不倒下，同时她那趋近暴动的妖气被我给压了下去，就如在组织里那条龙帮我的一样。
    “杀了……我吧，我绝对……不会成为你……的同伴！”
    “算了，今天不想杀人，”我收敛妖气，露出了笑容。随便为自己找了个借口，反手一扔，手中的剑又插进了一边的岩石中。
    “放弃吧，现在的你是杀不了我的，”转身看了又想提升妖气的迪妮莎一眼，“走吧，等我后悔你们就走不了了。或者你以为我还会对战士有感情？呵呵……”
    迪妮莎，很好哦，你依然记得呢，你依然是你而非组织的棋子呢。那么，成长起来吧，等到那一天，我会去找你的。为了毁灭组织，我需要你的力量啊。
    “我们走吧，”迪妮莎沉默了一下，把剑插回了剑架，“讨伐任务失败了，她不是我们能对付的。”
    “可队长不是伊莉妮……”
    “她说的没错，现在应该考虑怎么提升实力和向组织的报告，而不是争论这些小问题。撤退吧，一切问题我来担。”伊莉妮冷静的打断了苏菲雅的话，她的大局观确实不错。
    我又坐到了寒潭边上，看着那五个远去的身影，心中有些莫名的惆怅。今天的见面，虽然她们都掩饰的很好，可也骗不了我的感知……她们，终究没能忘记，那些以前的rì子，那些对我的感情。
    我又何尝会忘记？我又何尝想忘记？可是，只要组织还在这个大陆上，那么我们就永远不会有真正的安宁。或许，该让她们忘掉，也该斩断这些与她们间的羁绊吧。那样对她们，对我，其实都好。
    “记住了，我的名字叫娜娜莉，”我抬头，对几个离开的战士说到，“是居于西方碧水寒潭的，深渊者！”
    五人的身体同时一顿，又同时回过头，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西方的……碧水……深渊。”伊莉妮艰难的念出几个字，便领着队伍离开了。
    只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我从迪妮莎的眼中看到了决绝与悲伤，为什么，我从罗斯玛丽眼中看到了仇恨？为什么我从另外三人眼中看到的，全是震惊与迷茫？
    我自嘲的笑了笑，继续寻找着那些往昔的回忆……
    想要守护什么？想要寻求什么？
    是无形的羁绊？是珍贵的感情？
    ‘是无可代替的那个人’…… 百度 求小说网 有求必应！ 大剑同人之宿命 https://www.qiuxiaoshuo.cc/read/ccmii/qaagiik.html 全文阅读！求小说网,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