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千门灯火夜如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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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家灯火夜色朦胧，两人并肩走在车水马龙的街上。
    熟悉的景色，熟悉的人物，让方宁多少有些似曾相识的感慨，老实说他并非多愁善感的人。
    但是在走出程曦家门，回过头来的时候，却忍不住生出一种时光再难回首的感觉。
    第一次上程曦家，还是程莹高考前的那个夜晚，她交给方宁一大堆厚厚的笔记本，并扬着粉拳，信誓旦旦的说着，我妹就交给你了，好好的照顾她！
    第二次去程曦她家，那是他和程曦早恋的事情，被程爸程妈知道了。
    尤其是程爸，心里五味陈杂，特不是滋味。
    想着养了十几年的大白菜就这么被一头小野猪给拱了，而且这头野猪还是当年他们觉得特别放心的方宁。
    最后，总觉得不是个滋味的程爸，思来想去，既然都已经早恋了，再制止也没什么用了，况且，他家小女儿的性格，也基本上能有看上眼的男生，能够让女儿喜欢，也是一种本事。
    于是抱着这种木已成舟的鹌鹑心态，一拍大腿，说，得！让那臭小子找个时间上门来谈谈。
    谈谈就谈谈，方宁也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带着礼品上门，程爸程妈问了一遍家庭背景，还有观察人品，素质，教育，成绩等等，勉勉强强同意他们两个交往，但是必须以学习成绩为前提，然后考上好的大学。
    第三次上门，也就是现在这次，已经上大学的方宁，终于光明正大的再次走进程曦的家里，和程爸程妈认认真真的讨论着他们的前景和未来。
    多年以后，终于可以主动牵起她的手，自信昂扬的对她说，“我们要去得是未来的远方，这一路上，很高兴能够和你同行。”
    “我也很高兴。”程曦信誓旦旦的点头。
    方宁回过头来，目光落在程曦的脸上，把望着她，感慨道，“见家长果然是天底下最难的事。”
    “这开始关系到他们女儿一辈子幸福的事情，当然要郑重啊。”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方宁心里有些窃喜，得到了彼此父母认同的意义到底是不一样。
    “是啊，是你的。”
    程曦微微一笑，不可置否。
    同样是开心，她不会露出很大的情绪波动，但是心里也会有淡淡的开心感。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了民建路的尽头，有一个大圆盘，直走是碧波潭大桥，左边是通往人民医院，右边是通往防洪堤浮桥。
    程曦指了指浮桥，说道：“要去走一走吗？”
    “乐意至极。”方宁看着她红唇上樱色光泽，有种想要亲上去的冲动，但是忍住了，牵着程曦的手，上了防洪堤的道旁路。
    很久以前，还是他们读高一的时候，防洪堤两旁种的还是香樟，现在已经改成垂杨柳了，微量的季节，微凉的风，洋洋洒洒的落了一地柳絮，踩在上面，有种微软的触感。
    右边道旁路的商铺已经关门，周围显得很安静，隔着十几米的路灯的光明暗不定，承托着程曦脸更显得妩媚众生。
    隔着江水，万家灯火阑珊。
    “那边很热闹啊。”程曦就这么伫立，靠着护栏，看着方宁。
    沿江对面是新城区域，小时候还是电力局，现在已经改建成了电力宾馆，现在新建的还有一个散步的广场。
    每当夜晚降临，一群跳广场舞的大妈们会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伴着音乐，群魔乱舞。
    方宁微笑看着她，“也许，我奶奶也在里面。”
    程曦摇摇头，刚想说什么，夜空上绽放了绚灿的烟火，五颜六色在夜幕下炸开，破碎成好看的烟花。
    “真好看呀！”饶是清清冷冷的程曦，看着这漫天的烟火，明眸越发亮起来，笑容明媚，看得方宁的心脏跳动得厉害。
    方宁抬头，刚好看到烟花破碎，一个接替一个绽放，脑海中浮现了鲜艳明亮的画面。
    那年浮桥下，苏小小和苏灿的离别前，看到的烟花，也应该是这样的感受吧。
    “真好……”
    他低低地说着，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握着女孩的手更紧了。
    最终，无数绚灿的烟花，化为泡影，消失在夜色中。
    两天后的聚会安排在了余小乐楼顶天台上。
    葡萄藤架子，挂满了成熟的葡萄，一大串一大串，摘下来就可以丢进嘴里。
    方宁和余小乐捣鼓着折叠型的烧烤架，用自来水管冲洗清理外架，烧烤架是余小乐从楼下邻居大哥借来的，好久没用了，堆积了很多尘埃，脏兮兮的，不洗用不了。
    “你们两个忙完了没有？过来帮我搬下这袋子木炭啊！”老谭气喘吁吁的拖着一袋子木炭。
    余小乐他家楼很老旧了，楼道更是狭窄，搬点东西上天台很麻烦，碍手碍脚。
    “不是都搬上来了吗？你放那就行了……”蹲在地上清理烧烤架的方宁扭头过来。
    “木炭是搬完了，但还有桌椅水果之类的都要搬上来啊，我一个搬不了那么多。”老谭叉着手，站在边上休息。
    方宁起身，瞅了一眼老谭，“该减肥了，你都胖了不少，肚子也起来了，这才上大学没几个月吧？”
    “我那是在哈尔滨长胖的，在爸妈那边吃了不少夜宵和啤酒，这肚子不知不觉就大起来了，现在都减不下去了。”老谭无奈的捏了捏肚皮。
    余小乐说道：“我虽然也胖，但肚子还是没你那么大……你确实该减肥了。”
    “走吧，去搬桌椅。”
    楼下的女生们也没有闲着，她们都在洗食材和竹签。
    看到方宁等人下来了，刘梅婷从门内探着脑袋说道：“调料不够了，你们谁去买点？”
    方宁和余小乐对视一眼，随后对他俩人说道：“我去买吧。”
    “葱花也不够了，顺便买点葱回来。”程莹也走了出来，淡淡的说道：“还有我们喝的饮料和酒都没有，也一起买回来吧。”
    方宁望了余小乐一眼，无奈地道：“你这个准备工作不到位啊！”
    “你别看我，实在是太仓促了点。”余小乐甩锅。
    “还需要什么？我一并买回来算了。”
    “我问问。”程莹转身进了厨房，问遍程曦，刘梅婷等人后出来，“暂时没有了。”
    “行，那我走了。”方宁走的干脆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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