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龙虎双雄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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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文华大酒店66层天台上。丫丫电子书 www.shuyaya.cc更新最快
    龙神太子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凝眸远望，以君临天下的气势俯瞰着绿意盎然的吉隆坡。
    他刀削般的面庞流荡着一层似有似无的光华，仿佛非那凡间之人。
    忽地，一声低沉的长啸从他嘴中发出，犹如九霄龙吟，从200多米高的大厦顶端，霎时传向无穷无尽的天际。
    这一声长啸，没有机场震毙歹徒的那一声来得暴烈汹涌，但更加中气充沛，绵绵不绝。啸声恣意奔放，如神龙直上云霄，划破蓝碧透澄的天际，笼罩着整个绿海中的吉隆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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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怡宝路上骑水别墅宽大的书房中，织田信虎双手置膝，冥目端坐，纹丝不动。
    忽然，一声悠长的啸声若有若无地随风传来。织田信虎心头一凛，两眼募地睁开，放出灼灼的光芒。他快步走到庭园中，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向西南望去。
    那个脸色煞白的青年像个影子一般，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其余一些随从也跟了出来，有些迷惑地望着织田信虎。
    忽然，织田信虎张开双臂，仰首向天，也发出了一声长啸！
    啸声凝重沉郁、激昂壮烈，仿佛夹杂着无数嘈杂的碰撞声、金铁交鸣声、喊杀与号叫声，一波又一波冲击着在场所有人的神经，从宽阔的庭院中向四下散荡开来。
    两道啸声此起彼伏，忽高忽低、忽快忽慢。一个肆意狂放、一个低沉凝重，在天宇间相向而驰，俨然分庭抗礼，互不相让。
    不知什么时候，啸声已然停歇。院子里众人募地从如痴如醉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却见织田信虎已经打开一辆黑色的本田mdx城市越野车的车门，亲自坐在驾驶座上，发动了车子，准备向外驶去。
    那个脸色煞白的青年冲上去，高声叫道：“织田信虎先生！”
    织田信虎并不理会，车子霍地一个转向，驶出院子，风驰电掣般向远处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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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于国油双峰塔旁的吉隆坡城中城公园是一个设计新颖的现代城市公园。公园地处吉隆坡市中心，四周环绕着众多购物广场和商业中心。它是吉隆坡最大的游乐场，也是购物一族歇歇脚的地方。
    公园内有1900多棵本土树木和油棕，还有精致的雕像、壁画。公园正中央是一处宽阔的喷泉广场。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心绪懒懒的下午，不少人在这里闲庭信步、放松心情。一对对情侣坐在广场四周的长椅上谈情说爱，情至浓时，相拥而吻、缠绵悱恻。几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头戴护盔、身配护具，在广场的水泥地坪上表演着极限单车；一群更小些的孩子，则在喷泉附近嘻嘻哈哈地打闹。
    广场的两头，不知何时，分别走来两人。
    龙神太子一身黑衣，他摘下黑色的雷朋太阳镜，慢慢地向广场中央的喷泉走去。织田信虎身穿军旅便装，他目光凝重，几乎和龙神太子同时走到喷水池边。
    织田信虎目光无意中与对方的眼神一接，立时呆住，心中忽地迷迷茫茫起来，一时间分不清所以，竟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然而苦思冥想也不能记起。
    龙神太子刹那间也是一呆，心头陡然生出一种莫明其妙的感觉，但觉纷乱无比，其中竟似有一种惺惺相惜又若誓不两立的感觉，更有一股深彻骨髓的奇异感觉弥漫心头，理之不清、挥之不去，亦说不出个所以然。
    两人站在喷泉两侧，良久没有说话。
    织田信虎猛地一凛，转过神来。他首先打破僵局，十分沉稳地自报家门：“在下织田信虎，rb籍，城岛武士首领。师从清木流、吉合道和中国古拳法……”
    他的汉语字正腔圆，颇有功底。
    “中国古拳法？”龙神太子呵呵一笑，调侃道：“阁下莫不是周星星同学的师兄？”（注：周星驰在《破环之王》一片中曾饰中国古拳法传人）
    织田信虎也笑了，道：“那也说不准啊！”
    龙神太子见他不怒反嘻，不为自己言辞所激，不禁心生敬意，正色道：“在下龙神太子。织田君心气平和、稳若泰山，实在令人佩服。你我今日一战，必将势如水火，只望织田兄宅心仁厚，不要伤及无辜。”
    织田信虎道：“天下人何罪？你我又有何罪？大家的目的，无非是要将多年前的那段公案大白于天下。阁下若放下成见，待我取得秘卷，公之于世。正道公理，自有世人评述。又何必势如水火，舍命相拼？”他为人谨慎，在此场合自不会说出“红皮书”三字，只以“秘卷”代之，免生枝节。
    龙神太子微微一笑，道：“你我心意相通。织田君又何不放下成见，待我取得秘卷，公之于世呢！”
    织田信虎沉吟半响，终于说道：“看来你我一战，在所难免了。”
    龙神太子应道：“确实如此。”
    不知为何，喷泉中的水柱忽然降了下来。喷水池中水平如镜。
    两人默默地站在水池两侧，看似纹丝未动。周身上下却已真气流贯，寻机而动。
    此时，那群在水池边玩耍的孩子们已经跑到别处去了，水池边只孤零零站着两人。广场周围的油棕树上，几只老鸹似乎感受到一种不安的气息，“呱”地一起窜了起来，向远处飞去。
    一股森森的杀气，在喷水池畔弥漫开来。
    忽然，喷水池中，龙神太子一侧的池水咕嘟冒出几个气泡，紧接着半个池面就如沸腾般，气泡翻涌，热霭升腾。
    织田信虎并不惊慌，双脚依旧好像钉在地面上一般，一动不动。
    只见池面之上，靠近织田信虎一侧依然水平如镜，丝毫不为另外半池沸水所乱。渐渐地，水面上竟还蒙上了一层冷雾。
    两雄交会，双璧争辉。
    城中城公园的喷水池畔，冰火交融，呈现出一幅诡异、华丽的奇异景观。
    不知相持了多久，织田信虎忽然开口叹道：“我还是低估了你。看来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赢你。”
    龙神太子亦道：“不必过谦。我同样没有必胜的把握。看来我们只有在夺宝一事上见分晓了。”
    “也罢。不过，待到事毕，你我终有一战。”
    “你我终有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后面一句织田信虎没有说出口，但龙神太子已心领神会。
    高处不胜寒。高手之间，那种对判定胜负的渴望已超越胜负本身，甚至超越了生命。
    这究竟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誉还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悲哀？
    广场上的游客并未察觉到刚才那惊天动地的一幕。没有人知道方才那须臾片刻，两人已在生死边缘较量了一番。
    一个蓬头垢面、乱发齐肩的老者跌跌撞撞走了过来，他鸠衣百结，似丐非丐，径自跑到池边，俯身便要盥手洗面。待见到池面冰火交融的奇景，不由呆了。
    这老丐先是一愣，随即哈哈笑道：“有意思！好玩好玩！”忽地便将双手探下池去。
    龙神太子与织田信虎见他说的居然也是汉语，先是一怔。待见他探手入水，不由大惊，生怕伤及老者，便要收回真气。
    那老丐形容猥琐，但出手极快，说话间一手已探入沸水之中，另一手则击入薄雾之下。两手入水处，霎时热浪平复、薄雾消散，一道波纹从那里呈弧形散开，水波过处，池面一平如镜。
    龙神太子与织田信虎大惊失色。老丐直起身来，望着二人瞠目结舌的神态，哈哈大笑。他将手上的水在身上蹭了两下，转身便走，边走边唱道：
    “虎啸撼山岳，
    龙吟动地天。
    本非凡尘物，
    何必苦相煎！”
    唱罢复又哈哈大笑，在人群中了几，倏然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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