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破碎的心 与 顿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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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玄在睡梦中，忽然闻到一阵甜甜的幽香，这香气既非菩萨神像前烧的檀香，也不是饭菜的香味，只觉得全身通泰，说不出的舒服，迷迷糊糊之中，又觉得有一样软软的物事靠在自己的胸前，子玄一惊而醒，伸手一摸，著手处柔腻温暖，竟是一个女子的身体。www.shuyaya.cc
    子玄大惊失色，道：“你……你是何人，怎会出现在我床上！”
    那女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床上半坐而起，虽有肚兜遮挡，却还是显露出大片洁白春色，看着子玄的模样，不由觉得有些好笑，但是想起昨日那位贵人的交待，还是装作一副羞涩的模样，说道：“官人，这是何意，莫非忘了昨晚与人家，与人家……”
    子玄吓得向后一缩，看着那女子欲言又止的娇羞模样，自行脑补出了自己昨晚与眼前女子发生的事，孤男寡女，共躺一塌。
    子玄从小在少林寺长大，每日不是在少林寺禅房中敲木鱼念经，就是在罗汉堂修习武艺，但好色而慕少艾，乃是人之天性，子玄虽然严守戒律，每逢春暖花开之日，总而不免心头荡漾，幻想男女之事。只是他不知女人究竟如何，所有想像，当然怪诞离奇，莫衷一是，更是从来不敢与师兄弟提及。
    初入江湖的子玄，虽然曾无意中看到了寒烟姑娘在河边洗澡，但只是远远看见，并未瞧得真着。此时却是跟一个女子共处一榻，想到刚才自己还摸了人家，不由得心中慌乱，一颗心简直要从口腔中跳了出来，过了半晌神智回复，大喝一声：“啊哟！”就要跳起身来。
    那女子见状连忙上前抓住了子玄的手掌，关心问道：“官人，你这是怎么了？”声音甚是娇柔婉转。
    子玄听见女子问话，宛似半空中打了个霹雳，颤声道：“我……我大大的错了。”
    那女子道：“为什么说你大大的错了？”
    子玄结结巴巴无法回答，只道：“我……我……”
    此时门外传来嘿嘿嘿三生冷笑，李南星推门而入，也不顾及此时的情形，挥挥手便让那女子出去，对子玄笑到：“和尚，我让你尽享齐人之福，你该怎么感谢我啊？”
    子玄道：“我……我……”心中兀自浑浑沌沌，说不出话来。
    李南星见状却是调笑道：“哎呀，先是吃了荤腥，现在又破了色戒，你这和尚，还有何面目去见佛祖？”越说笑声越响亮，得意至极。
    子玄听着李南星的笑声如魔音贯耳，霎时间又是悔恨，又是羞耻，突然间纵起身来，将脑袋疾往墙上上撞去，只听“砰”的一声大响，掉在地上。
    李南星也没想到子玄性子竟然如此刚烈，暗道一声，不好，好像玩大了。
    李南星连忙将子玄从地上扶起，伸手一探，还好，还有鼻息，只是那光洁的脑袋上却多了一个大洞，正在汨汨流血，忙从怀里掏出几样事物，先是帮子玄止血，裹住伤口，又喂他吃了颗药丸。心中期盼平二指那货没有骗自己，这大还丹真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良久，子玄才醒转过来。
    李南星见状，这才松了口气，这调戏和尚算不得什么大错，但要是真把他玩死了，怕是会扣不少善恶值，自己下辈子可不想当个畜牲。
    想到此处，李南星不由骂道：：嘿，你这臭和尚，真是顽固不化，要是每个和尚犯戒都图自尽，天下还有几个活著的和尚？”
    子玄一怔，想起自栽性命，乃是佛门大戒，自己愤激之下，竟是又犯了一戒，他躺冰冷的床上，浑然没了主意，愣愣的盯着房顶出神。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子玄是被一股饭菜的香味拉回神来，看着在桌前大快朵颐的李南星，只觉腹中一阵“咕噜”乱叫。
    子玄不由起了自暴自弃的心思，心道：“自己已经犯下大错，无颜去面对佛祖和众多师门长辈，自己还当个什么和尚！”
    越想越觉得委屈，子玄起身来到桌前，愣愣的看着李南星如风卷残云的模样，似是下定决心，一咬牙，一跺脚，抓起桌上的烧鸡就啃了起来，只是食而无味，怔怔地留下泪来，指着李南星骂道：“我与你有何怨何愁，你竟如此对我！”
    李南星看着子玄一副凄惨的模样，避开他的问题，尴尬一笑，贱兮兮说道：“嘿嘿，我有两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想先听哪一个？”
    子玄恨恨的又咬下一口烧鸡，似是吃的是李南星的肉一般，咬牙切齿的说道：“我都已经这副模样了，还有什么好消息。”
    “也不能这么说，人活着还是要有点希望的嘛！”李南星说着还给子玄倒了杯酒，接着说道！“一个好消息呢就是，其实你之前并没有犯戒，那碗面是我用了其他谷物制成，并不是什么鱼肉，那鸡汤也是我用豆子做成的素鸡汤，就连之前的那个女人也是我从妓院里请来演戏的……”李南星一边说一边暗暗观察子玄的表情。
    子玄听着李南星讲述，停止了嘴里的动作，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愣愣的看着手里已经快被自己吃光的烧鸡和那只空空如也的酒杯，心中有些悲愤欲绝，但是想起刚才李南星说的希望，又一脸期盼的看着李南星，希望从他口中听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李南星看着子玄那一副天真的模样，犹犹豫豫的说道：“坏消息，嗯，就是你现在吃的这些都是真的。”说完向后退出几步，以防万一子玄暴起伤人，虽然以自己的实力并不畏惧，但出于心中多少有些愧疚，让他并不想跟子玄交手。
    “那还有一个好消息呢？”子玄愣愣的说道，眼中还残留一丝倔强的光芒。
    李南星见子玄并没有动手的打算，又悄悄走到桌前，眼睛盯着子玄道：“那个好消息就是，你现在可以还俗了，而且还有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等着嫁给你……”
    子玄眼神中最后一抹名叫希望的火苗被李南星轻轻吹灭，顿时眼前一片死灰，“砰”的一声，只感觉体内那名叫禅心的东西碎掉了。
    李南星看着又晕倒的子玄，幽幽叹息道：“所以说，禅心这东西，还是不要试的好，这不，试试就出问题了！”
    …………
    竖日清晨
    李南星打着哈欠，走入有间客栈的大堂，便看见子玄来正在那盯着一碗面愣愣出神，李南星走过去一看，好么，红烧牛肉面，好大块的牛肉，厚厚的一层油水。不由得心中诧异，昨天这和尚还因为破戒的事要死要活的，现在这是什么情况？莫非想通了，要还俗？
    李南星坐在对面愣愣地看着子玄，子玄愣愣的看着眼前的面，店小二也在远处愣愣地看着他俩，场面安静到落针可闻的地步。
    良久，子玄似是下定决心，皱着眉头，慢慢的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块牛肉，哆哆嗦嗦的送到自己口中，初始还有些嫌弃的模样，随着肉汁划过喉咙侵入体内，慢慢眉毛舒展开来，脸上也渐渐显露出愉悦的表情，不禁赞叹道：“原来世间还有如此美味！”
    李南星看到这一幕都快傻了，暗自埋怨自己把一个好好的和尚给整疯了，想当初人家还是个纯洁无暇的小和尚啊，只因为被自己坑了几次，就变成这样了，不得不说少林寺对于青少年的抗击打能力还有待提高！
    子玄此时却进入了一个奇妙的境界，一边吃着面，一边脑海中浮现出自己下山前的情景。
    记得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方丈大人亲切的将自己叫到跟前，抚摸着他闪闪发亮的小光头，语重心长的说道：“子玄啊，你从小在少林寺长大，从没接触过外面的世界，所以根本不会理解佛法的真谛，为了你以后的修行，你下山去吧！”
    当时的子玄还不明白慧通方丈的意思，以为自己要被驱逐出门了，当下就跪倒在地，泪流满面道：“方丈师傅，我错了，我以后不吃那么多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在你床上尿尿，不再给师兄们添麻烦了，求你不要把我逐出师门啊……”
    子玄还未说完，便感觉一阵巨力袭来，把自己踹出去十几米远，抬眼看去，慧通方丈正一脸愤怒的破口大骂人：“我说怎么睡觉的时候总感觉有股尿骚味，原来是你干的，滚，你给我滚！”
    “咣”
    子玄看着那紧紧关闭的大门，心中感觉有些戚戚。
    思绪拉回现实，子玄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面碗，脸上浮现满足的笑容，双手合十，低念了一声佛号，看着李南星道：“阿弥陀佛，李少侠请看，这碗面，小僧吃完了。”
    “什，什么？”李南星还没从看到子玄主动破戒中回过神来，便听到子玄跟自己说着什么。
    “李少侠，小僧说，这碗面，小僧吃完了。”子玄重复，接着道：”不知李少侠可还满意？”
    “卧槽，我说和尚，是你答应让我三试禅心的，你要是疯了可不能赖我啊！”李南星有些慌乱，心里寻思：这事可不能传到少林寺，要是被那帮秃驴知道自己把人家的弟子给玩坏了，怕是要跟自己拼命，不如，杀了他？想到此处李南星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子玄看着李南星那阴晴不定的神情，知道对方可能是误会了什么，起身先是朝李南星行一大礼，又朝少林寺的方向一拜，这才说道：“下山前，方丈师傅曾言，小僧从小在寺院长大，未曾接触过外面的世界，不懂得佛法的真谛，让我红尘历练。”
    “等等！”
    李南星看见子玄起身的时候吓了一跳，误以为对方要动手，差点把龙头刀抽出来。没想到却是给自己行了个大礼，自言自语的说了起来，才明白这是要讲故事了，连忙阻止。
    喊醒发呆的小二，交待一番，不一会，小二端过来一盘水果和一盘瓜子。
    李南星磕着瓜子，大手一挥，道：“请开始你的表演，额，说出你的故事。”
    子玄看到这副情景，嘴角一阵抽搐，摇摇头，顿了顿才说道：“小僧下山前，方丈师傅……”
    “这段说过了，跳过，跳过，不然该挨骂了。”李南星吐着瓜子皮，那模样跟在茶楼听书一样。
    子玄看着有些好笑，并不在意，继续说道：“师傅曾言，只有经历，拿起、放下，才能领悟到佛法的真谛。小僧之前未曾理解其中之意，直到遇见李少侠以及这几天的经历。昨天晚上，小僧彻夜未眠，方才有所领悟。”
    李南星一副听不懂的样子：“所以呢？”
    “未曾拿起，又何谈放下，所以，小僧决定，入红尘，去经历以往小僧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如果小僧最终能够放下一切，再回归我佛，定能成为一代高僧。”子玄说完重李南星投去期待的笑容。
    “哦！”
    听完子玄的话，李南星长舒一口气，看来自己非但没给他玩坏，还让人家一朝顿悟了，想了想说道：“好心提醒你，最好不要随便立flag，上一个这么说的坟头草都已经三丈高了。”
    子玄一脸疑惑道：“虽然听不懂李少侠在说什么，但还能感觉出李少侠的好意，小僧在此谢过。”
    李南星摆了摆手，看故事也听完了，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起身就要出门。子玄看李南星要有，连忙跟上。
    李南星回头看着子玄道：“你干嘛跟着我？”
    “红尘历练”子玄回答的干净利索。
    “你历练你的，关我什么事”
    “小僧觉得跟着李少侠这种祸害，历练会变得很有意思。”
    “我有一句妈卖批不知当不当讲！”
    “请讲”
    李南星额头闪过几条黑线，眼珠一转，似是想到了什么，对子玄阴险一笑，心道：小样儿，这可是你自找的。
    子玄看着李南星阴森的模样，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几天之后，李南星身后多了个小弟，而应如水行人也如约前来，再见面时，气氛融洽了很多。
    李南星和应如水就子玄和寒烟两人的事情进行了亲切而又友好的交流。
    应如水表示，应该择日就让二人成婚。
    李南星觉得择日不如撞日。
    两人当即决定以子玄和寒烟长辈的身份，为二人举报婚礼，两人在一旁讨论的热火朝天，全然不顾在一旁一脸懵逼加尴尬的子玄和寒烟。
    “等等”
    子玄看两人都谈到怎么闹洞房的问题上了，不得不阻止道：“两位可否听小僧一言？”
    “什么小僧，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既然红尘历练，就要用世俗的名字。”李南星一脸不满的训斥道。
    子玄感觉有些头疼，几天前，自己就是这样被李南星坑了，当时李南星也是这么说的，自己还非常大度的将取名字的任务交给了李南星，还记得李南星当时一拍胸脯，一脸自信没问题的样子，最终李南星决定让他继承自己小时候的名字：“狗蛋”
    然后的几天时间，李南星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每天有事没事就叫上两句，子玄悔的肠子都青了。
    子玄摇摇头，排除心中杂念，对还在争执的两人说：“两位且听我一言，一切有缘法，佛说，生命中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是缘分，我也相信与诸位相识也是缘分，我既然决定入红尘，何不随缘而行？”
    李南星皱了皱眉头，低声道：“说人话。”
    子玄尴尬一笑，说：“我还没准备好，我想寒烟姑娘也没有准备好，如此仓促之下，怕是会误了人家姑娘的一生幸福，不如给我们些时间，彼此了解一下先？”说着还放低姿态，话中意思在李南星看来就是，大佬，求放过。
    李南星虽然觉得先上车再补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听子玄的话还是又那么几分道理，万一哪天这家伙突然顿悟什么拿起放下，回归佛门，不是毁了人家寒烟姑娘。
    李南星看向应如水，询问她的意思，她也觉得自己太多心急了，毕竟两人如果没有感情的话，强凑到一起寒烟也不会幸福的，于是点点头，说道：“给你们俩一年的时间”说完便要走，一副雷厉风行的做派。
    李南星见状大喊：“唉，你答应过我的事呢？”
    谁知应如水听到后脚下更是加快了速度，虽然心中诧异李南星怎么做到的，让好好的一个和尚非要什么红尘历练，但还是决定要少，不，最好不要跟他打交道，更不能让他去*，这小子太邪性了，谁知道去了*后，会不会把门下弟子忽悠瘸了，不行，回去得让掌门增添巡卫。
    李南星看着应如水一溜烟没了人影，不禁有些无语，摇摇头，心道：这年头大门派出来的人，都这么不讲诚信吗？不过凭这样就想阻拦我？太天真了。
    李南星回过神来，才发现场中还有一个人没走。
    一绺靓丽的秀发微微飞舞，细长的柳眉，一双眼睛躲躲闪闪，不敢看人，秀挺的瑶鼻，玉腮微微泛红，娇艳欲滴的唇，洁白如雪的娇靥晶莹如玉，如玉脂般的雪肌肤色奇美，身材娇小，一双玉手不知何处安放，摆弄着衣角。
    李南星看见寒烟这副模样，不禁心中有些羡慕嫉妒恨，凭什么他子玄一个光头和尚，都不用追，就有这么漂亮的姑娘送上门，而自己比他帅，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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