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卫阳城杂事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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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天气良好，又到了种田的日子。林格自娱自乐地心想。
    昨天晚上林格在具体写下计划步骤的时候，他就已经确立了发展的顺序。一般情况下来说，如果单单只是为了满足他个人的现代生活条件需要，最多是周围这一家人，那么他并不需要推动这个时代爆发工业革命，在有魔力的帮助下，现有的技术条件结合科学的知识，完全足够让他改善自己的生活了。
    林格觉得自己又不是什么当代的统治者，也没有面临什么外来的危机，没有必要去做不符合这个时代发展规律的事情。
    所以炼钢工厂就不用搞了，可以买现成的铁，然后回家自己提纯；蒸汽机只要手搓个一两台就够了，它的主要作用不是用来跑火车轮船，而是用来发电的；水泥也不用搞什么水泥厂，林格可以用火魔法慢慢烧制出来，存够了数量然后自己盖个房子就够了，对于魔法师来说这并不难做到，而且这个时代没有开垦的荒地还有很多，而作为魔法师，他也不用担心出行不便的问题；优良品种的农作物，只要自己开垦一块实验田，慢慢培育就可以了，在植物魔法的帮助下，时间应该可以大大的减少；除此以外，精盐提纯、自行车、蓄电池还是那样，不受影响；虽然林格自己不是很需要电灯，但是想要创造出灯火辉煌的场景，只靠光魔法一个一个去点亮实在太费力气了，所以林格觉得还是要做的。
    当然除此以外，林格也知道这些可以改变时代的东西完全可以为他带来极大的商业价值。但他本人并不是一个喜欢成为商业富豪的人，一个魔法师的身份足以让他衣食无忧，他不需要靠这些来发财。而且魔法师的身份也给他提供了足够高的安全保障，就算是当权者也不会去死命得罪一个跟他们毫无利益纠葛的7级魔法师。
    所以林格打算搞出这些东西的目的只有两个，一是为了改善自己的生活，二只是稍微满足一下在一个旧的时代当中创造新的东西的成就感。他打算自己这辈子可以就这样当个老师，等时机成熟了以后表露身份或者离开这里，做一个与世俗争端毫无纠葛的世外之人，然后娶个相亲相爱的妻子，再生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在这个世界留下自己的知识和骨肉，有兴趣的话再继续研究研究魔力，安安稳稳过完一生便足矣。
    当然喽，想要过上那样的生活，现在第一个需要做的就是把存在于脑海中的现代的东西带到这个世界来。而第一天，林哥打算开启最容易做的一个任务：把电带入人间。为此，他需要的主要材料只有铜线和磁铁两种，其他的材料都不算重要，可以很容易找到的那种。
    虽然说不论是在另一个人类的世界还是在这里，人们对于电的认知过程都是十分缓慢的。一开始的认知来自于天上的雷霆，但雷电给人带来的震撼实在太强，以至于古时候很多人都觉得那是属于神明的力量，是人类所不可掌控的。
    在原来的那个世界，人类对电的认知从琥珀静电到发现电子花了上千年的时间，期间一直都很愚昧，完全靠经验去探索了解它。这个世界也基本差不多，唯一不一样的就是一部分人可以掌控雷电的力量，那就是魔法师。
    在贯通学习雷系魔法后，魔法师对于电的掌控度就达到了一个不低的高度。即使他不知道电的本质是什么，但他知道电可以加热水，可以使铁丝爆炸，可以让铁器带磁。精通雷系魔法的魔法师甚至已经会利用电生磁的原理和大气磁场（没错，这个世界就连这个都跟地球相同）之间的相互作用来实现各种诡异路线的空中漂移和隔空取物。可惜电灯这种东西他们还是造不出来，发电机就更不要说了，到现在为止，林格所看到的涉及雷系魔法的魔法书上，没有一条跟楞次定律或法拉第电磁感应定律有相似的描述，基本上可以说他们对电的认知还停留在琥珀静电的阶段。
    林格打算先搞出发电机、电动机，再搞出电灯。其他的材料都可以交由亚历山大家的仆人去准备，但是磁铁，林格觉得还是自己亲自挑选比较好。材质认知这种知识短时间内没办法跟仆役们解释清。
    而讲到这里，我们就不得不说一下林格所生活的这个地方的背景了。林格出生以及现在生活的王国叫做罗曼斯王国，在这方天地的五大王国当中排名垫底，无论是人口还是地盘还是经济都是如此。与罗曼斯王国相邻的有两个国家，一个叫费玛王国，一个叫罕默德王国。按照公认国家力量排名，前者第四，后者第二。第一和第三的则是契岚王国和纳维亚王国。五个国家因为人口和资源的问题没少打过仗，而较为弱小的罗曼斯王国基本上年年都要遭受邻国的骚扰，好在有一位10级大魔法师作为国家重器震慑敌方，所以大的战争一直都没有爆发。
    卫阳是罗曼斯王国与罕默德王国边境线上的小城，位于罗曼斯王国东面。它地处丘陵地带，盛产各种金属矿石，小城的经济基础也是建立在矿石的基础之上。这里主要出产铁矿石和铜矿石，当然还有一些伴生矿，例如石英、云母和红宝石，以及一处小规模的魔银矿。弗伦斯家主要以帮矿石采集者运输矿石出去贩卖来赚取利润，自身经营的采矿业只占很小一部分。
    当然，让此地小有名气的还是那处小规模的魔银矿。魔银本身是一种很珍贵的金属，因为魔银矿非常少见，而且大多为伴生矿，分辨开采十分困难，需要较高级别的魔法师才能将它分拣出来并炼制提纯。不过魔银提炼出来以后，本身的损耗是很小的，经过上千年的积累，魔银的需求量没有过多增加，因此对于魔银矿王国也就没有那么重视。现在开采魔银的利润主要都是由爱好魔法阵的魔法师提供，他们喜欢研究魔法阵，经常会把魔银弄坏。因此时常会有比较穷的研究所魔法师亲自跑过来采买这里较为便宜的魔银，卫阳小城的名气也是由他们传播出去的。
    不过总的来说，卫阳城的经济主要还是由铁和铜两大金属带动起来的。尤其是本地的铁匠数量非常多，他们会将本地出产的铁矿炼制成铁锭，再手工制作成各种各样的铁器，交由商队贩卖到其他地方。至于铜匠则相对而言比较高雅一点，毕竟论矿石数量，铜是远远比不上铁的，所以铜本身有一定的珍贵性。它最经常被用于贵族人家制作珍贵器皿的，还有就是货币铸造，所以铜匠们在金属上雕花刻印的技术比铁匠要更讲究一些，报酬也就更多一些。
    铁匠很多对于林格来说算是个好消息，这样以后他在制作蒸汽机和自行车之类需要铁质零件的物品之时，便用不着全部亲自动手了。当然对于今天的林格来说，最好的消息还是本地有天然磁铁矿的存在。小城的集市上就有商贩贩卖刚开采出来的小颗粒磁铁矿，因为这玩意儿有一个吸铁的特性，所以经常会被小孩子当成玩具。不少聪明的工匠也会利用这一特性做一些好玩的东西出来贩卖，还有一部分工匠则会把不规则的普通磁铁矿，加工成各种各样的形状来满足不同层面顾客的需求，所以磁铁矿在本地还是比较有市场的。林格需要的是大块的、较为规整的、杂质较少的、没有裂纹的、磁力较强的天然磁铁，这样相对而言，通过它进行电磁感应产生电流的效率就会更高一些。
    因此街上那些只捧个竹篮盛着小颗颜色鲜艳的磁铁饭买的小商贩，林格直接自动忽略。他穿着自己魔法师的衣服在街上逛了逛，而由于林格以前的民间风评都还不错，周围的人大都知道这是一位温和的魔法师，所以也没有人露出畏惧或拘谨的神色。人们大多神色正经地向魔法师问好，使得林格不得不微笑着一个一个回应过去，虽然林格自己挺烦的，但这样一来他的好脾气又被人更加确信，传得更远了。
    林格在街上找两个人问了问，得知了此地最大的磁铁贩卖商，便径直朝那个地方走去。等到了店铺门口，才发现这里不止卖磁铁，还有从矿中开采出来后被加工过的红宝石、蓝宝石以及玛瑙，还有其他精美的、有观赏或把玩价值的矿物。林格心中暗笑：看来磁铁也被归结为这一类跟艺术和观赏品有关的玩意儿了，看来你们完全没有意识到它可是重要的工具啊！它能创造出来的价值可比同等重量的宝石多多了！
    哼！无知的人类！
    林格的脸上带有一丝鄙视和优越感踏进了店门。店里只有店长和三位员工，大家自然知道这位在弗伦斯家担任教师工作的魔法师，所以店长满脸堆笑亲自出来招待了林格，并且对林格脸上微微表现出来的神色毫不在意。他内心里还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这才是正常的魔法师该有的神色，林格先生已经做得很好了。
    这家店铺的店长还是有些实力的，不一会儿林格就找全了他所需要的四块两种规格差不多的天然磁铁。店长死活不肯收林格魔法师的钱，说这些东西其实并不怎么珍贵。但是林格实在丢不下这个面子，他硬生生的把钱塞给了店长。结果非常会做人的店长又拿出了一块磁铁作为备份免费送给了林格。
    而就在林格准备离开，而且前脚已经踏出店门时，进店的另一名顾客的问话引起了他的兴趣。
    那是一位大约30岁的中年男子，养着浓密但梳得非常整齐的络腮胡，浑身上下穿的衣服以淡蓝灰色为主。他上半身穿的连衣袍非常长，几乎完全遮住了下半身，只在小腿的一半处露出裤脚。脚上穿着黑色的鞋子，看起来非常像另一个世界的八路军穿的布鞋，只不过鞋后帮延伸到了脚踝以上。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装饰品，但衣服又非常整洁，并不像是一个贫穷之人，反而像是喜欢平淡打扮的富者。而他问的话则是：“请问这位店的店长，你们这里卖魔银吗？”
    普通人不会需要这东西，能买它的不是数量极少的商人就是魔法师，林格停了下来，扭着头望向店里面，想看看是不是碰到了一位同僚。
    不过店长摇了摇头：“我们这里只卖宝石珍玩，并不卖魔银。那个生意是由城中法尔蒂子爵先生包办的，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为你介绍一下和子爵先生直接搭线，只不过……嘿嘿，要收点手续费。”店长搓了搓手指道。
    询问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道：“我需要的是大块的纯度很高的魔银，您说的法尔蒂子爵先生，有这样的资源吗？钱币不是问题。”
    店长沉吟了一下：“我们本地的魔银矿规模并不大，而且杂质还比较多，想要出产大块的高纯度魔银不太容易，我不敢肯定子爵先生有没有资源。不过……我这里也还有一条线可以为您提供大块的高纯度魔银。对您来说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只不过也同样要收一点手续费罢了。”此时店长再次冒出了商人的微笑。
    不过最终中年男子还是选择了和法尔蒂子爵先生搭线。在付给店长五枚金币作为询问费后，店长喜笑颜开。由此可见，魔银的交易价格有多么高了。
    在中年男子出门的时候，等候在此的林格微笑着走上前去打个招呼：“你好，这位朋友。你也是一位魔法师吗？”
    林格认为自己这样的态度，至少不会招人反感，再说魔法师与魔法师之间也没有什么特别激烈的竞争，获得对方同样的友好回应，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但不曾想对方的脸上竟然划过一丝惊慌的神色，虽然很快就镇定下来的，但作为7级魔法师的林格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中年男子神色淡然地回答：“啊，是的。不过我还有要紧的事需要办，请原谅我不能陪您交谈了，再会，再会。”说完，中年男子迈着淡然的步子离开了。
    林格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我长得很可怕吗？”林格的直觉告诉他有些不对劲。
    望着那个中年男子离去的背影，林格总感觉脑海当中的某处记忆可以与他重叠。站在原地思考了好几分钟，林格才终于明白那重叠的记忆是什么了：那个中年男子在和店长说话的时候，上半身一直不自主地微微前倾；左右手总是有想向胸前合拢的架势；自己说话时习惯性地使用左手在柜台上微微比划这些不自主露出来的动作特征，都与一个国家当中的某种人重合。
    那就是邻国罕默德王国最大的也是掌权的教派：真神教的信徒。惯用左手是他们最明显的特征，因为他们觉得右手不干净；双手在胸前合拢为人字形，则是从做礼拜发展延伸出来的礼仪手势；听别人讲话时身体微微前倾，以表示尊重对方。这些都是可以刻印在某一个人内心深处的动作习惯，是很难避免的那种，它几乎不受大脑控制。
    林格对自己的这种猜测并不是很确定，因为他实在想不出，罕默德王国的掌权教派信徒到罗曼斯王国的边境小城卫阳购买魔银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或者说并不是不觉得奇怪，只是不知道奇怪在哪里。
    这种东西实在是想不出来答案，空想也完全不管用。林格索性把心中的违和感压了下去，不去想它，转身回去城堡。 百度 求小说网 有求必应！ 科学魔法界 https://www.qiuxiaoshuo.cc/read/fgfik/ckqmsoff.html 全文阅读！求小说网,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