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深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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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如果这是你的希望的话。”楚珏见陆羽的眼神坚定，便没有再回避，点了点头说道：“我们也确实不该在樱花国对待了。下午就走吧。其实我可以看出你对血脉传承的契合度很高。
    而我之前并没有告诉你，如此高的契合度，在第三天是需要进行一场仪式的。
    这樱花国在我们来之后已经经历了两场可能导致灭世的灾难了。就不要给他们添麻烦了。
    仪式的事，就回我城堡准备吧。
    这可能是我对你的最后的馈赠了。”
    “嗯。”陆羽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转头走回了店里。
    他还需要看看韩碧落和千美小姐的情况。
    特别是千美小姐。
    一个早上接连失去了自己的老板和妹妹。
    这件事情的打击对于她而言绝对是不小的。
    而且她也是知道万界侦探社的，所以对于她，陆羽就不打算请王朝来清除记忆了。
    楚珏还需要把完全没帮上什么忙的阿比斯送回宾馆，并且把王朝叫来。
    所以俩人需要暂时分开。
    与楚珏约好，等会儿在宾馆汇合，陆羽便独自回到了店里。
    韩碧落还昏睡着，千美小姐则似乎恢复了理智，也不挣扎着想要爬出门外了，而是瘫软地趴在地面上。
    从肩膀轻微的动静可以看出，她在哭。
    “抱歉。”陆羽坦然地说道。
    他并没有因为叫来了楚珏而感到愧疚。
    因为这次的事件，已经涉及到了恶魔，并且还是利维坦那样的上级恶魔。
    实在不是他能够解决的。
    “没事。我明白。”千美小姐没有抬头，只是哽咽地说道：“很抱歉我刚刚失去了理智，老板。我已经尽力保持理智了，可是，她毕竟是我的妹妹，我终究还是无法接受她的遭遇。”
    “没有关系，我也打伤了你。而且并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不是吗？”陆羽道：“等会儿警察和医生会过来。治好了腿就安心休息一段时间吧。”
    陆羽并不擅长安慰人。
    但除了表达同情之外，他倒是还有一些事想要说。
    “雪穗的事情和遭遇，代子小姐是知道的。我无意为她辩驳，她也的确做了很危险的事情。但是，雪穗其实早就死了。”陆羽说着，从柜台边抽了两张纸巾，递给了千美小姐。
    “嗯，我知道。”千美小姐接过纸巾点了点头，虽然眼泪还未完全止住，但多少心情缓和了一些，道：“事实上，我早就知道代子小姐收养我们只是为了她的复仇计划。而我呢，也曾经试图刺杀过武田正雄，只是失败了而已。
    之后代子小姐倒是没有抛弃我，为我改头换面，将我安置在了店里。
    同样的，由于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代子小姐的能力了。
    您不知道。
    在前几天，代子小姐还时常坐在店里，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和游客，希望找到能够将武田正雄少的人，或者是有某些拥有能够刺杀武田正雄天赋的孩子。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她能看出来雪穗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可到了现在，我不知道我该不该恨她。
    如果还要我将她当作母亲的话，我想我应该恨她。
    没有母亲会对自己的孩子这么做的。
    但如果将我们和她的一切过去都只是一场交易。
    她需要我们刺杀武田正雄，所以给了我们活下去的机会和富足的生活的话。
    我又没有了恨她的资格......”
    陆羽看得出千美小姐的纠结，听得出她内心深处的彷徨。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可是在了解了代子小姐为了刺杀武田正雄所做的安排和布置之后，陆羽就知道，她早就在她未婚夫渡边三郎死的那天就随着他而去了。
    活了这么多年的，只是一个只有仇恨的怨魂而已。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恨或不恨，其实跟陆羽也没有什么关系。
    所以他就懒得做圣母或者恶人了。
    而是起身去查看还倒在储藏室里的韩碧落。
    万界侦探社的催眠针效果还是很好的。
    韩碧落至今没有任何要醒来的迹象，甚至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陆羽解开了之前为了保险而绑上的绳子。
    看着酣睡着的韩碧落，他莫名的有一种失落的感觉。
    也是啊，单身了二十年，第一次和女生约会，还是一个长得不错的女生。
    本以为昨天为她出头，收拾了那什么京侠组，能够给两人留下一段不错的回忆。
    却终究还是险些连累了她。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或许这就是调查员的宿命吧。
    踏上这一条路，获得了令人艳羡的超自然能力的同时，就注定要跟平静的生活道别了。
    陆羽不能说已经爱上或者喜欢上了这个只见了两次的女生。
    但想到这些，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快。
    因为他不知道今后还会不会连累更多的人，甚至是他的父母。
    镜子里的一切，真的能够避免吗？
    “不想这些啦。”陆羽苦笑着抱起韩碧落，将她带出了储藏室。
    医护人员和救护车的效率很高，此刻已经停在了门外。
    有了渡边四郎的解释和善后，陆羽也不需要再向众人说些什么。
    医护人员将双腿被打断的千美小姐送上救护车，便离开了。
    没过多久，王朝也到了。
    将韩碧落从陆羽的臂弯里接过。
    “陆羽，其实......”王朝看得出陆羽眼中的不舍，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陆羽不用猜都知道，他必然是想劝他看开一些，或者劝他不要洗去韩碧落的记忆，告诉她真相。
    但无论是哪一种，陆羽现在都不需要。
    所以他只是平静地摇了摇头。
    今天的事情已经完全证明，对于他而言，平静的生活已经回不去了。
    与其真的喜欢上韩碧落，还不如就这样在开始时就结束一切。
    不然，他或许会愧疚终身的。
    王朝没有再劝说，抱着韩碧落便离开了。
    倒不是去除记忆太过麻烦。
    而是他需要将清除记忆后的韩碧落留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才可以。
    陆羽最后看了一眼韩碧落，真的很想张嘴叫住王朝。
    但他终究还是忍住了。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着这位处于闹市区的店面，陆羽没再停留，走出店门。
    向宾馆走去。
    在那里，他还有很多问题需要问清楚。
    毕竟，他可是调查员啊。
    他需要知道自己身边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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