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狄克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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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系统提示：由于修罗之剑被【困龙阵】限制，此次召唤失败！”
    陈清的表情骤然一凝，根本没想到自己于封魔谷之战后首次召唤修罗之剑会是这样的结局。
    察觉到陈清表情的异样，龙语者上前，关切问：“怎么了？”
    “修罗之剑被名为困龙阵的阵法限制住了。”陈清道。
    修罗之剑在接受拥有者召唤后，短短几秒便会越过千山万水到来拥有者身前，因此，除了坦白，他别无他法。
    “困龙阵？”
    隐藏在空间内部的老妪震惊：“好大的手笔，竟然用至少集齐十位神阶强者才能施展的困龙阵来封锁修罗之剑！”
    身为神阶强者，再加上平日里钻研空间法则，关于阵法，她自然理解得比谁都清楚。
    “那你现在杀了我也没用。”陈清劝道。
    “呵呵……”
    老妪冷笑：“你是修罗之剑这一代的拥有者，杀你了，或许修罗之剑会重新认狄克为主，怎么会没用？”
    “这都是你凭空想象的结果而已。”陈清无语。
    “如果不是试图抓住这微乎其微的机会，她也不会对你出手。”龙语者一边解答，一边左右环顾，谨慎提防老妪。
    “无论结果如何，不能救活狄克，你也别想走出杀意谷！”
    “唰！”
    利剑自空间钻出，只取陈清性命。
    “小心！”
    “锵！”
    龙语者连忙伸手把他拉到背后，斩龙剑斩下，直接把老妪的武器碎成两截。
    “不愧是斩龙剑。”老妪语气冰冷，“你救得了陈清，救不了艾文，我倒要看看他们两个你会选择谁！”
    “且慢！”
    陈清连忙出声阻止：“格蕾丝，你急什么，办法总归是人想出来的，你又不缺时间！”
    “如果有办法，几万年的岁月我早就想到了，还需要等你们？”老妪嗤笑。
    在她看来，陈清和龙语者哪怕绞尽脑汁，也不可能比上她数万年的苦苦追寻。
    “实在不行你再动手也不迟。”陈清回了一句。
    有没有办法他不知道，但他必须拖延时间，毕竟格蕾丝铁了心要杀他，龙语者庇护得了一时，也庇护不了一世。
    “龙语者，狄克体内残余的神圣能量真的没有办法……抽取出来吗？”陈清也不知道神圣能量是什么形式的存在，但显然十分顽固，瓦解怕是不太实际，觉得用抽取一词更加贴切。
    龙语者蹙眉，对着他轻轻摇头。
    “那么你呢？”陈清并不气馁，继续询问下一位。
    当然，这次询问并没有开口。
    在众人眼中，也许此时此刻只有他、格蕾丝、龙语者、艾文四人，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严格来说是五人。
    “倒是不笨，居然能想到我。”体内的神秘存在啧啧称奇。
    “听你的语气，似乎有办法？”
    “谈不上办法，但我确实可以尝试让你同他交流。”他解释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他自己最清楚，问他本人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
    “……可以。”陈清毫不犹豫的点头，“你试试看吧。”
    他保证体内的存在会帮助自己，因为自己死了，他活不了。
    “求我倒是不会客气。”
    体内的存在略显不满，因为陈清的所思所想，逃不过他的捕捉。
    ……
    下一刻，陈清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再次来到冰馆面前，紧接着手掌抬起，中指和食指并拢发力，猛然点在狄克的眉心。
    “唰！”
    一股无形的气场蔓延，刹那间凝结空气，连时间都仿佛停滞了一瞬。
    陈清摒住呼吸，感觉周围的任何变化都仿佛定格，时间流逝速度慢得犹如蜗牛在爬，寻常的一秒在如今竟然犹如十秒。
    突然，陈清眼前一黑，感觉身体陷入漩涡，开始扭曲变形，继而失去意识。
    ……
    “啊啊啊……”
    当陈清恢复意识的时候，耳边充斥哀嚎，杀意环绕全身。
    蓦然睁眼，目光一扫，他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血海汪洋之上，周围满是在血海中痛苦挣扎的人，表情狰狞，惨象尽露。
    深吸口气，陈清抬步，结果如同走在地面，并无困难，只是令血海荡起阵阵涟漪。
    陈清皱眉：“这里便是狄克的灵魂所在世界？”
    这副景象，委实骇人。
    “你好，新一代的修罗之剑拥有者。”
    距离陈清不远处的位置，半透明的灵魂无端出现。
    灵魂样貌是男子，面容俊朗，气宇轩昂，他负手而立，仅仅站在那里，气场迫人，让陈清不自觉的心头凛然，有种难言的紧张。
    “前辈便是狄克？”陈清问。
    男子的形象，和冰棺中一般无二，想来是狄克无疑，但出于礼貌，陈清还是把客套做足。
    “你不必拘俗，同样是修罗之剑拥有者，在某种程度上讲，你的未来成就不会低，我们足以平辈论交。”狄克失笑，迈开步子，结果下一步直接走到陈清身边，大手一挥，石桌石椅幻化而出。
    “请坐。”狄克盛情相邀。
    “多谢。”
    既然对方有此举动，必然是要聊些什么，陈清岂会不识相的拒绝。
    入座后，狄克给陈清倒了杯茶，随后自酌一口，感叹：“我终究没能掌握修罗之剑……”
    “……”
    陈清不知如何作答。
    安慰对方？
    恐怕如今的身份不太合适。
    至于狄克递来的茶水，陈清注视片刻，不敢喝。
    “你很谨慎。”狄克立刻察觉陈清的心思。
    陈清笑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尤其是我这种经历过一次死亡的人……希望你能理解。”
    “谨慎是好事，我一个快死的人，怎会介怀。”狄克摆手，直视陈清，试图看出一些什么，“其实外面的情况我一清二楚，我没想到格蕾丝对我的情谊竟然会如此沉重，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你一只亡灵，也能俘获龙语者的芳心。”
    “你也觉得龙语者对我有意思？”陈清挑眉。
    他又不是个感情白痴，龙语者出手相救，他在感动之余，难免想入非非。
    对于陈清突然形象大变的回应，狄克先是愣了愣，随即大笑：“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小子真是艳福不浅。”
    陈清配合着干笑两声，回归正题：“狄克，有没有救你的办法。”
    “没有。”他摇头否定。
    陈清并不死心：“一点希望都没有？”
    “只有格蕾丝的方法可以尝试，但你不会乐意。”狄克道，“何况修罗之剑未必会重新选择我，毕竟……我失败了。”
    对此，陈清默然。
    “你似乎并不难过？”陈清另找切入点。
    “你想多了。”
    狄克叹了口气，道：“难过是有的，但表现出来是很狼狈的一件事，有损我的形象。”
    说完，他起身：“我的时间不多了，替我告诉格蕾丝，谢谢她的情谊，若有来生，必不辜负。”
    “嗯。”
    陈清点头。
    “时间太多，我的毕胜所学恐怕无法传授于你，不过你本身潜力非凡，何需我来指导。”狄克的灵魂体逐渐忽明忽暗，似乎快要坚持不住，“我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修罗之剑第二阶段的炼心考验需要你具备的要求……”
    “什么要求？”陈清问，非常在意。
    “直面死亡的心。”
    直面死亡？
    陈清皱眉，想不出所以然。
    这样的条件，如何达成？
    “陈清！”
    没有给陈清太多考虑的时间，狄克把他思绪拉回，正色道：“别辜负她。”
    “……她若选我，我必不负。”
    陈清郑重其事的点头，前所未有的认真。
    “那就好。”
    狄克笑着摇了摇头，望着陈清，目光复杂，一行热泪溢出眼眶，无比怅然：“我狄克生前纵横天下，几欲问鼎星云大陆之巅，死时，竟然羡慕你这小子，情之一字，当真害人呐……”
    话落，灵魂飘散，化为星光消弭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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