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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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添原本还对龙族宝库抱有极大的期望来着，因为龙族毕竟是上古种族，即便再被天庭和各方仙人剥削，也应该还有一些底蕴才对。
    然而直到景添进入了敖广的秘密宝库，他才知道这方天地的那些仙人、对龙族剥削得有多么的残酷。
    先天灵宝，后天灵宝，法宝。整个宝库之内，别说先天灵宝了，就连敖广小心翼翼取出来的那些后天灵宝，也都不是什么上等货色。
    其他那些对景添根本无用的精品法宝不谈，敖广拿出来这不到百件的后天灵宝，一个个虽然看似灵韵十足，然而景添感知过后，发现这些灵宝根本就没有蕴含什么规则。
    仅仅是构成灵宝的材质上、沾染了些许的规则气息罢了，想要靠这些灵宝去感悟规则，那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景添很失望，甚至没有掩藏情绪，被一旁的敖广看在了眼内。
    敖广默默叹息一声，想到了过去龙族的强大，以及如今龙族的卑弱，不由痛心愤怒，哀伤不甘。
    不过很快敖广又转换情绪，想到了自己在景添所赐予的造化之下，已经成功晋升大罗金仙之尊，将来，龙族终于算是有了‘定海神针’，不会再令种族的命运继续衰败下去了。
    一想到这里，敖广对景添的感激之情更加浓重，不由略微上前一步，低声对景添说道：“请老祖施展神通，屏蔽天地。”
    “哦？”景添回神，诧异一声，虽然不解敖广意思，但还是念头一动，创造了一个‘异次元空间’将宝库笼罩了进来。
    “可以了。”景添提醒。
    “老祖请随小龙移步。”敖广略微躬身，而后当先引路，返身走到了密库门口。
    在景添的好奇注视之下，敖广身形缓缓飘起，来到了门框上边，抬手在墙壁上面按照特定的手法施诀。
    没多久，那处墙壁产生了一阵幻影波动，露出了一只木盒，被敖广拿了下来。
    回到景添身边，敖广深吸口气，一边开启木盒，一边说道：“禀老祖，此盒乃后天‘绝神木’所成，可以隔绝灵识。”
    说着，敖广将木盒开启，露出了其中的另外一层木盒。
    “这一层，是‘后天绝灵木’，功效隔绝天地灵气。”敖广继续开启木盒，说话间，右手将一道道手诀打向了第二层木盒。
    咔哒一声，木盒之锁去除，敖广深吸口气，缓缓将盒盖掀起。
    嗡――
    轻微波动从盒盖缝隙之下涌出，同时五彩霞光从缝隙处外放，将周围海水染得同样色彩斑斓。
    盒盖完全开启，露出了内里之物，一张仿似云霞轻雾般的丝绸上面，托着一块七彩色的六棱晶体，和一颗淡灰色的圆珠。前者略长于成人巴掌，后者略有拳头大小。
    景添略微睁大双眼，因为随着盒盖的开启，他好像感知到了规则的存在，不过那种感觉似幻非幻，十分怪异。
    此时木盒完全开启，景添看着盒子中的两物，仍旧是那般似幻非幻的感觉，不过他又不认识这两个是什么东西，只好沉默不语。
    好在敖广立即给出了答案，眼神怀恋地看着那颗珠子，低声说道：“老祖有知，此乃我龙族前辈遗珠。前辈寂灭之际，将所悟的‘虚幻之道’剥离，留在了龙珠之上，令龙珠从此具有了隐匿功效。”
    景添缓缓颔首。
    “后辈不孝，如今龙族所能留存的，便只有这一份先天灵材矣。”敖广又指向另外那块晶体，沉默着怀念了一下，这才解释道：“老祖，此乃先天水晶之母。”
    “嗯。”景添无法评价，只好轻应一声，毕竟他什么都不懂，只好做出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
    敖广见得景添神色，不禁略微苦笑一声，摇头叹道：“却是小龙疏忽，老祖得道上古，何般先天灵材没有见过。”
    景添适时点头，做叹息状说道：“的确如此，不过谁人可想，后世如今，这种灵材都已珍惜万分了。”
    “都是后辈们不孝。”敖广附和一声，接着说道：“此‘晶母’可产后天水晶，小龙一族，四海龙宫皆由水晶所铸，正是由它所供。”
    “看来外界不知此物。”景添轻声说道。
    “正是。”敖广说不清是悲愤还是庆幸地点头道：“外界误以为我龙族所有的仅是‘后天水晶之母’而已，这才没有动心掠夺。或者也有水晶对修仙无用之故。”
    景添闻言略微感叹，再次心中感叹龙族的不易，因此说道：“也多亏有了这枚龙珠，否则先天之物的道蕴外泄，你们也保不住这枚水晶之母。”
    “老祖所言甚是，不过那种境地已经过去了。”敖广突然自信升腾，双眼略微放光地说道：“得老祖所赐，小龙已然突破大罗金仙之境，在这后世天地，已算是‘镇运’之能者。外加我龙族有调和风雨之功德，虽在方才突破之时耗费颇多，但剩余功德，也必叫天下诸仙忌惮，不敢轻惹。”
    “戒莽戒骄。”景添平淡地轻声告诫一句。
    “是。”敖广连忙微微躬身，虚心谨记。
    直起身，敖广伸手将‘先天水晶之母’从盒子内取了出来，递给景添道：“老祖大恩，小龙实难回报，然老祖若需储酒之物，此晶则略显得宜。”
    景添略微一愣，没想到敖广居然舍得将这个先天之物贡献出来。
    不过稍加思索之后，景添还是伸手接下，因为虽然他可以大方，但以这个世界的规则来看，恐怕敖广将会欠下他巨大的因果。
    因此接下‘先天水晶之母’后，景添略微颔首道：“如此，算是你我因果已清。”
    敖广一愣，连忙摇头道：“万万不可，此微之材，怎可抵消老祖的造化恩德。”
    “我若不喜，因果难消；我今欢喜，因果俱了。”景添微笑着说道：“无需多说，便如此吧。你若仍感亏欠，便为我更备美酒。”
    “这……是，小龙万谢老祖之恩！稍后便为老祖传谕其他三海，收聚佳酿。”敖广感激万分，俯身弯腰，放下盒子之后向景添重重叩首。
    “起来吧。”景添轻道一声，而后看着手中的晶石说道：“此物还需处理一番。”
    “小龙切盼老祖神通。”敖广再叩一首，这才起身，集中精神，准备感悟景添的施为手段。
    景添同样集中了精神，将感知深入了水晶之内。这水晶不愧其先天之名，仅仅瞬间，便给景添呈现了一种‘水晶规则’。
    景添凝思了片刻，终于大概地了解了‘水晶规则’的内情。
    最粗浅的‘规则运用’方式，是可以将后天之物、强硬地转化作后天水晶。层次再深一些的运用，则和分子排列有关。当然，所谓的‘分子排列’只是一种比喻罢了。
    ‘度娘’有知水晶的分子结构，那么转换成‘西游’世界的话，只要景添掌握了‘水晶规则’，就可以更改那种‘结构’的特性。
    比如通过更改‘分子排列’的结构，可以令水晶变得坚固，也可令水晶变得脆弱。同样，还可以令水晶的熔点变换，及其他等等变化。
    这样一来，相当于景添通过对‘规则’掌握，进而能够掌握其衍生的诸多法则。
    必要说一点，规则和法则是不同的。
    就好比景添掌握了‘火之规则’，便可以控制火焰温度，形状等等，也即是说，景添通过‘火之规则’、从而掌握了衍生出来的‘温度’等法则。
    法则可以进阶领悟成规则，否则只会运用，而不知其原理。
    话说回来，也就是说，只要景添掌握了‘水晶规则’，便可以掌握其衍生出来的‘坚固法则’、‘脆弱法则’等等。
    放在仙侠世界来说，便是景添通过感悟‘水晶’大道，从而得到了‘坚固’和‘脆弱’等等神通。
    简要解说至此。
    且说景添大致地感悟了一下‘先天水晶之母’所蕴含的规则，而后想了想，对面前的敖广说道：“此物还需深究一番，才好物尽其用。”
    “小龙这就便老祖准备静室。”敖广立即说道。
    “那倒无需，此地便可。”景添微微摇头，而后打量了一下敖广上下，说道：“正好你新突破，便随候一旁，稳固一下境界吧。”
    “小龙尊领老祖法谕。”敖广恭敬应声，不过免不了有些忧心，毕竟他刚刚突破，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吩咐下去呢。
    景添心灵通透，知道敖广所想，因此微笑道：“不必生忧，我将施展‘时间大道’，我身边领域万年，他处仅仅一瞬。”
    敖广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景添见此不再多说，微笑间念动，令‘时间宝石’出现在胸口的衣襟之下。
    意识连接宝石，在景添的手臂挥摆之下，一圈绿色的波动瞬间扩散开来，将整间宝库笼罩。
    此时，除了这间宝库之外的地方，时间已经被静止了下来。
    敖广此时也被静止了时间，景添见此，笑着向敖广抬指一点。只见敖广的身形一阵小幅度的乱晃，产生道道幻影过后，快速稳定下来。身体由静止变为了鲜活。
    “咦？”敖广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不同，但扫视周围过后，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看外面海水。”景添提醒。
    敖广向门外看去，以他大罗金仙的眼力，顿时察觉到了异状。
    “这！”吃惊地再次瞪大了双眼，敖广心中翻起了滔天之浪，他想不到景添居然‘大能’到了如此境地，居然可以掌控时间大道，这可是万古未闻之事。
    “好了。”景添出声令敖广回神，挥手放出两个蒲团，对敖广说道：“你便安心稳固境界，体悟‘水之大道’吧。”
    “是！”敖广恭敬得有些卑微，向景添拜礼之后，移步坐在了蒲团之上，掐诀闭目，开始入定。
    景添见此，也于蒲团上落座，凝神闭目，手握‘水晶之母’，开始感悟其内规则。
    当然，景添没有‘一口气将规则感悟到极限’的想法，他只打算将‘水晶规则’初步领悟就好。
    毕竟景添又不欠敖广什么，所以即便对方再恭敬听话，景添也没理由继续给对方好处，让对方在他的‘时间领域’之内闭关……
    入定不知外物，不知过去了多久，蒲团上的景添缓缓睁开了双眼，长吁口气，终于将‘水晶规则’领悟了大概，算是入门。
    转头向旁边仍旧入定的敖广看了一眼，见其身上的气息不再飘忽，景添这才满意地点了下头，开口呼唤。
    很快，敖广从呼唤中转醒，同样结束了入定，睁开了双眼。
    “多谢老祖恩赐！”刚刚转醒，敖广便立即向景添深深一拜，显然通过这次闭关，他已经将境界稳定了下来，并且对‘水之规则’的感悟有所加深。
    “不错。”景添对敖广评价了一句，而后摊开手掌，看着掌心的水晶说道：“此物具备自生之能，我用之后，可留你龙族一些根基。”
    “一切俱应老祖安排。”敖广心中欢喜，面上只是微笑颔首。
    景添微微一笑，而后目视‘水晶之母’，念头一动，将刚刚领悟的‘水晶规则’运用。
    肉眼可见，那块巴掌大小的‘水晶之母’快速变形，渐渐形成了一个‘三脚酒爵’的模样。
    ‘酒爵’的整体细长，有一掌半左右的高度，杯内约四厘米直径。水晶通透，霞光于杯壁之内隐现。杯壁之外，则有九龙浮雕，惟妙惟肖，九龙随霞光而色彩变换。
    酒爵形状完成，景添将三支‘爵脚’部分所余的材料分离了出来，大约有两指并拢大小的一条。
    将富余这部分可以自生的材料还给敖广，景添开始为‘酒爵’增添能力。
    没有掐诀念咒，没有口喷火光炼化，而是直接动用‘空间规则’的能力，在‘酒爵’内部开阔空间。
    一共分成了二十多份须弥空间，每个空间都有直径百米大小，可容不同种类的大量美酒。
    这只是简单初创而已，景添打算等他的‘空间规则’更深领悟之后，再好好地将‘酒樽’完善一下。
    如此算是‘炼制’成功，景添翻看手心当中的‘水晶酒樽’不由满意地微笑颔首。
    “好，现在可以去装那些美酒了。”景添说话间站起身来，念头一动，沟通了隐在怀中的‘时间宝石’，将周围领域去掉。
    外界时间恢复，海水重新流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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