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大结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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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内魔导灯的灯光并不是那么的明亮，四壁刻有浮雕，水晶箱子就孤独地躺在大厅的最中央。并不像找到宝库的那种喜悦，反而是这样的场景，给众人的心情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灰色。
    房间的温度比起通道还要低了几度，凉凉的，整体看来是更添几分神秘和诡异。
    “我怎么感觉瘆得慌？这不会是棺材吧？”小柒说。
    清明摇摇头，眼前的东西只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启步上前。至于是不是棺材？
    他早已不是原来的菜鸟，对于尸体的态度也不像以前那样，就是蹦出个“粽子”也没啥可怕的。
    安妮塔没有没有跟上，隐约中，她感觉到了这个空间似乎有些诡异。
    “小柒，这儿的环境和外界是否有不同之处？”
    小柒立马回答：“是的，女主人，这儿多了一种奇怪的能量场，似乎专门针对基因，正是那几只哥布林二次变异的源头！”
    “这种事情你怎么不早说？”刚走出去没多远的清明听了吓了一跳，赶忙退了回来。
    “主人请放心，这种能量场只能影响普通生命体，对主人自然是没影响的。”小柒俏皮地说。
    “普通生命体？”
    “你现在的身体强度远超地球科技能生产的任何一种材料，小小的辐射还不至于让你变异。”
    说话的是云瑶，她从清明身旁穿过，大大咧咧地走向那静静躺着的水晶盒子。
    清明有些错愕，虽然听起来怪怪的，可云瑶说的也没错。
    他不由得想到，既然这样，那这所谓的能量场，会不会是导致尤娜星动物变异的根本？
    可这样一来，似乎有不对，照老国王的说法，变异源远离沙雷特帝国，且变异过程也十分短暂，只有几十年而已，自那以后数百年来也没有生物二次变异的报告。
    如果这东西能大范围影响生物基因，沙雷特帝国人不可能不受影响。
    有这想法的不止是清明一人，安妮塔也问了小柒一些数据。
    “这东西并不是导致尤娜星生命体变异的源头。”
    “我想也是。”清明低声自语。可刚一说完，他就猛然惊醒转了过来，因为刚刚说话的人，根本就不是仨女中的任何一个。不只是他，身旁的三人也同样诧异地看向了身后的大门。
    “水凡？”四人同时惊呼一声。
    此时门外，正走来一大一小，正是水凡牵着灵芝来了，后者一脸的雀跃。“清明哥哥！”
    清明微笑着与她打了声招呼，同时心中也疑惑，水凡不是留手须弥谷的吗？怎么到这来了？
    未等他询问，水凡却是先开口了：“须弥谷那边暂时不用担心。这个石室里安装有屏蔽装置，信号在这里无法传播，我联系不上你们就直接过来了，也别奇怪为什么我会找到你们。”
    水凡说道最后时，特意的向清明眨了眨眼睛。
    清明尴尬一笑，可不是？清明用的雷电之力都是水凡的，人家要找来自然是轻而易举。
    至于信号无法传播？清明刚刚尝试了一下，然后就惊讶了。
    果然，不止远在新提瑞斯王国的西尔维娅等人，甚至就连洞外的卡罗琳他也无法联系上了。
    这种诡异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要知道，奥瑞古斯的网络几乎是无处不在的，即便相隔不同位面，也能照常通讯。然而，水凡所说的屏蔽装置却能将其屏蔽，怎能不让他惊讶？
    水凡的突然出现的确让他感到意外，若不是有奥瑞古斯的工作合同，这儿又是密室，又是信号屏蔽的，他都要以为水凡是要对他们做什么了。清明奇怪道：“你到这儿来是为了……？”
    “自然是来帮你。”
    “帮我？”清明指了指自己，显然不太明白水凡话中的意思。
    而且，他觉得自己也不用人帮助。出发之前，他并没有联系过卡罗琳以外的任何人，包括西尔维娅和娜塔莉。原因无它，他觉得寻找闪电怪鸟什么的，凭他们几人的战斗力已经足够了。
    事实也正是如此，这一路过来他都是顺顺利利的。
    水凡点点头，“我掉的神源远不止雷电之力这一种，这一点你们应该早就知道了，而且还已经交过手了。其实，除了尤娜星这几种以外，散乱在宇宙各处的，甚至是各位面的都有。”
    水凡走向大厅中央的水晶箱子，神色变得有些伤感，“收集神源并非易事，但这里是我的沉睡之地，通过我藏在这儿的世界中枢就能轻易实现。神源对于堕落者们来说有着巨大的诱惑，我之所以布下信号屏蔽装置，为的也是不让邪恶的位面工作者占有我的神源。”
    “还有？！”云瑶正忙着研究身前的大盒子，听了水凡的话，不由得惊呼出声。
    也难怪她会这么大反应，可不是？光是一个闪电怪鸟就够让人折腾的了，毫不夸张的说，一般的位面工作者要碰上了，只有逃跑的份儿，也就他们，仗着时空龙魂才敢大胆捕捉。
    即便这样，他们也还得小心翼翼的。而水凡的意思，那不过是完整神源的一小部分而已。
    神源出自水凡身上，那么全盛时的她又会强大到哪里去？
    拥有这样的疑惑的绝不止云瑶一人，清明就直接问了。
    水凡停在水晶箱子前，用手轻轻抚过晶莹的隐约散发出彩光的面盖，神情有些复杂。
    “与你们奥瑞古斯的那位
    女神相当，不会逊色多少。”
    众人都是一怔，然后就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水凡似乎没在意，又说道：“我之前说过，早在数百年前，在我家乡爆发过一场战争，你们还记得吧？其实，那是一场两个神级文明之间的较量，说是灭世之战也一点不夸张……”
    水凡说到这，房间的光线突然变得暗淡了下来。
    随即四周墙壁上的浮雕壁画便绽放出光芒来，起初进来的时候众人并不觉的那些壁画有什么特殊的，就同景区建筑里的装饰物一样，现在看来，这些图案似乎还有些来头。
    一幅幅看似散乱，实则完整有序地描绘了整个战场经过。
    在彩光的渲染下，这些浮雕似乎活过来了。
    一幅幅画面仿佛穿越了时间与空间，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了众人的脑海里。
    那是茫茫宇宙中，两拨人马相互对峙，看似平静。
    战争的展开方式完全超出了清明的理解范畴。没有激烈的打斗，也没有剧烈的爆炸，宇宙中的一切就在两方人马的对峙下一片片崩溃消失，就像是有人对它们按下了“删除键”。
    行星上的生命们估计还没来得及反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就消失了。
    清明没办法理解脑海中的一切，但这些景象却让他感到异常愤怒。
    他曾被安妮塔教育，任何一颗行星的生命都是有相对的自由的，没人能随意审判他们的生死，更无权抹除他们存在的事实，即便是坐拥无数宇宙的奥瑞古斯的那位最强的女神也不行。
    他们却视星球如弹丸，无视于生命。
    任何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都不能容忍，而情感丰富且心底善良的清明就更没法容忍了。
    清明的意识还是十分清醒的，他清楚，这不过是水凡想让他看到的画面，是早已过去的事情。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是两方天神争夺宇宙的控制权，宇宙因无法承受双方强大的意志争斗而走向解体。”
    回答他的是安妮塔。安妮塔的眼圈红红的，此时她的心情也绝不好受。
    “不错，这仅仅只是开始，双方决战时更是波及了成百上千个宇宙。”水凡的声音出现在众人的脑海里，画面一帧帧变化，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当中多少宇宙陨灭，才在一阵强光光下消失。消失时，浮雕壁画也失去了光泽，变得暗淡无光。
    “等等！”云瑶第一个反应了过来，警惕道：“你不会是要让咱们老大去对付那些家伙吧？”
    清明也愣了一下，从刚才的愤怒情绪中清醒过来，看向了水凡。
    好在，水凡还是理性的。
    “当然不是，我让你们看这些并不是想要你们做什么，不说清明你的实力要提升与我同等水平有多难，即便你真能达到，也根本不可能与他们抗衡，要知道，我也是拼了命才拉着他们三位天神同归于尽。”水凡摇摇头，语气中并没有多少遗憾，相反，却是有几分自豪。
    听到这最后，清明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说敌人太强大，还是该夸这位陨落的女战神更强了。
    水凡的话同时也让他产生了危机感。
    既然水凡所在的神界会被敌人盯上，保不准他们奥瑞古斯就不会，真有那么一天可怎么办？
    水凡似乎猜透了清明的心思，笑道：“别担心，只要你接受了我的传承，保护自己的宇宙总归是没问题。你也不用怀疑，之所以我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一个是因为你的善良，还有就是为了我们母女能有一个安全的容身之所。”
    水凡看向一旁正和小柒玩耍的灵芝，目光柔和得像水一般。
    清明能理解水凡，如今的她不止是当年的那位敢于与敌人玉石俱焚的女战神，同时还是一位孩子的母亲。他自然没什么意见，原本他的任务就是收取有可能会对位面产生负面影响的外来能量，对于水凡说的能够获得媲美真神的力量，这是意外之喜，自然不会反对。
    最后，在安妮塔和小柒双双监督下，水凡开启了水晶盒子下的一个隐藏开关。
    一刹那，大厅的光芒大亮，众人只觉一阵豁然开朗，被阻断的奥瑞古斯网络又回来了。
    他们终于能联系上外面巨刃号，而巨刃号上的卡罗琳似乎并不知道里面发生的事，仍在待命。
    此时的卡罗琳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不止要注意下方，同时，她还得分心“照顾”那些赶往沙雷特帝国的变异生物们，远处那些焦黑的坑坑洼洼，遍地的变异生物尸体便是她的杰作。
    突然，下方的地面冒出了一阵强烈的白光，未等她看清那是什么，巨刃号却先响起了警报，大致内容是出现不明能量波动。卡罗琳刚要询问，可紧接着，远处的天空裂开了数到裂缝。
    “小刃，那些是什么？”卡罗琳首先呼叫了小刃，过程中，裂缝也在不断地增多。
    驾驶台分离出一个小光球，落地化作了人形，正是舰载ai小刃的模样。
    小刃看着投影上的画面，犯了难，良久才摇头说道：“数据不足，无法作答。”
    话音刚落，画面一下子出现数十道亮光，那是数十个颜色各异的光球，如流星般划落。
    看它们方向，竟是冲巨刃号来。
    “小刃，快拦截！”光球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几乎是在卡罗琳话音落下的瞬间就从巨刃号同小柒号之间穿了过去，随即消失不见。两架战舰腹下的炮口也因此
    停在了对地的方向。
    清明在刚刚得到了来自地面的兰琪以及卡罗拉的警告。
    他丝毫不担心，因为那些光球正是水凡通过水晶盒子召唤过来的神源碎片。此时的他正被七彩的光芒包裹着，享受着神源融入身体的过程，那是无比清晰且让人感到舒适的感觉。
    几乎每一秒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的不同，那是变强的感觉。
    其他人则都在一旁看着，其中安妮塔尤其仔细，只要稍有异样，她便回立即阻断融合过程。
    水凡对此则是显得有些无奈，一但融合被阻断，这些神源便会消散，也就报废了。
    好在她有足够的信心，有她在，融合过程绝不会对清明本身造成任何伤害。
    彩光逐渐稀少，这是部分神源成功融入清明的身体后的正常现象。
    随着时间变化，光团里包裹的人儿的气息越发的强大，给人一种凝视深渊的错觉。
    “不好！主人气息变化太大了，在这样下去位面对主人的认可度也会消失！”小柒突然叫道。
    闻言，安妮塔也是一怔，这一点的确是她没考虑过的。
    水凡被小柒的咋呼声吓了一跳，听完内容，她是又气又笑，“别慌，这儿不是还有安妮塔吗？”
    小柒忙摇头，解释道：“不，位面守护者受位面管理者制约，一旦位面管理者失去了位面的眷顾，位面守护者也同样会失去，没有这两者作为枢纽，正在外面战斗的位面工作者也会失去对位面能量的调用权！”
    水凡一愣，这才想起了奥瑞古斯还有这么一条奇葩的规矩。
    一旁的安妮塔也犯了难，她倒不是担心自己。
    如果位面认可消失，没有位面能量的支持，外边正战斗的位面工作者们可就危险了，现在正是兽潮最凶猛之际，任凭他们能力再强，得不到补充也只能被洪水猛兽吞噬的份儿。
    中断融合过程？可这样一来，水凡的这些神源可就消散了，要想再有这样的机遇，可就难了。
    一边是尤娜星人以及数十位面工作者的性命，一边是清明的成神之路，一时间让她难以抉择。
    几人的谈话，彩光里的清明也听到了，正要出来……
    水凡急道：“清明，你可想清楚了，尤娜星在宇宙里其实也不过是一粒细小的尘埃，牺牲了也没什么，位面工作者更是可以复活，一旦你从里面出来，要想再寻这样的机会，可就难了。”
    听了水凡的话，清明还是不假思索的挥散了围绕在身体周围等等彩光，从里面迈了出来。
    水凡见此也不再相劝，神源溃散也是事实，只好是惋惜地轻叹了一声。
    “哥！”安妮塔跑了上去，眼里有的是自责。
    清明抬手摸摸她的头，笑嗔道：“你这是干嘛？”
    安妮塔低着头，“我是位面的守护者，这件事情我早该想到的，是我的失职害你失去了成为真神的机会。”
    此时的安妮塔才给清明一种想要怜惜的感觉，他将她拥入怀里，紧紧地抱住。
    笑说道：“傻丫头，你也是人，人又怎么能面面俱到呢？”
    水凡嗔道：“你啊！还笑得出来，知不知道你刚刚失去了一个站在世界巅峰，被无数人敬仰的机会？”
    清明摇摇头，“强者保护弱者的意义从来不是为博取人们的敬仰，而是每一位强者必须捍卫的尊严，是强大的文明对弱者文明的尊敬，也是对诞生出我们的大自然的一种感恩的回馈。”
    水凡点了点头，表情变得缓和了下来。其实，如果清明真的选择了另一个结果，她可能就真要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人。而现在，虽然有些遗憾，可却让她看清了清明的心灵。
    这才是她真正要找的继承人，这次的事故也未尝不是因祸得福。
    “你感动到我了！”云瑶擦了擦眼角上的眼泪，说道：“真神又如何？不管是位面工作者还是真神，其‘守护’的品质才是最可贵，即便某一天真有真神来犯，我也愿和老大同生共死！”
    水凡看着她，怨气也没了大半，说道：“行了，那些真神也不是闲着没事就到处找神界乱锤的，贝丝达尼尔之所以被盯上也是有原因的……”
    说到这，她故意停顿了，话题一转，“不说这个，清明，你的成神机会还是有的。”
    “还有机会？可你的神源……”云瑶暗惊，欲言又止。
    水凡说道：“我可没说别人的神源不能用，那被我拉着一起死的那三个倒霉鬼的神源我也有做标记，现在就散落在各个宇宙里，只要将他们的神源收集了，培养个真神，轻而易举！”
    小柒担忧道：“可别的位面可都是有主的，乱闯恐怕会被当成堕落者，怕会被人追杀！”
    “追杀他？谁敢？”水凡瞥了一眼清明，见后者不说话，一副爱咋地咋地的模样，她倒也乐意帮忙回答道：“以这家伙现在的实力，只要不是真神直接掌管的地方，都能横着走了！”
    安妮塔的身体微微一振，抬头望着清明。
    清明则是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突然，房间里浮现出了无数星点，乍一看竟有些像是回到了位面中枢里，可又有些不一样。
    这时，耳边又传来水凡的声音。
    “第一个目标，tim-136212，贝丝达尼尔的子位面，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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