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度 求小说网 有求必应! 易道吟之一枕眠 https://www.qiuxiaoshuo.cc/read/foick/csgqcqmf.html 全文阅读!求小说网,有求必应!
空中的血色太极八卦缓缓压下。
魔神少年的脸一片死意,这魔神已经道行深厚,得道之早纵横远古,可还能逃过洪荒大劫,除了天数制约,从来没有到过如此境遇。
作为残存的魔神,在星空之中被人在岁月长河里追上一刀两断,这半身包裹元灵才从星空坠落,春去秋来地底沉睡无数年修养才唤醒真灵。
最后还是被人打开寒潭不得不醒,被那一点沾染神魂的毒刺激的不得不醒来。
天地生养的神魔可惜天命如此,没有气运加身,如今残躯落入地水火风之中。
金无怠看着那百位妖仙,知晓如今这百位封印了无数年月的妖仙功德将满,只怕那升仙台等着他们功德圆满。
金无怠朝着诸位妖仙庄重一礼:“诸位弥平大祸,功德无量早日位列仙班!”
这番话说的极为妥帖,又极为恭维。
那些正在做法的妖仙虽然面具遮面,但是此刻居然有不少微微点头致意。
随后第二遍一起吟诵:“师法万物,万物皆终!”
遇神杀神,遇仙诛仙,无尽的毁灭之气散发!
天上的黑云被卷乱,不再有旋涡之状。
没人知晓那魔神少年此刻在想什么,祂尽然没有丝毫畏惧,更没有退避的意思,只是简单地挺直了身躯,看着空中那个巨大的血色太极压下。
天地之间静默无语,众人届是屏息。目瞪口呆之中,那血色太极之上的散发的极致的白撞上了那个脸色苍白的少年。
天地为之胆寒,不论是凡人兵卒、玄门修士、还是天幕的圣人,看到这股毁灭的气息,都吓到了。
圣人金身法相进去也不过是瞬间被消融的命运。
人间众圣加上百多为妖仙引动星光,苍生意念汇集到了一起引出了一丝寂灭之意。
魔神少年突然仰天长啸,缓缓长出了一只手,双手臂何在胸前结印,就在那血色太极压下的瞬间,手上生出一道屏障,顶天立地一般撑起那血色太极。
这个瞬间,无数人都看傻了,便是那燕然山的诸多妖王也看的清楚。
在无尽的轰鸣之中,无尽的寂灭之意荡漾。
随即地水火分大起,金色的胎膜之中烈焰熊熊,随后风声大起,化作飞灰成土,最后生出甘霖归于寂灭。
而那胎膜之中有一种众生意愿,随后那地水火分产生大崩坏、大坍塌、大寂灭。
归于一片混沌。
终究是把那魔神少年也压入其中,一片飞灰湮灭包围。
那一个瞬间黑气闪耀也是无用,有黑的血从少年身上洒出,一只团子小兽出现在祂头顶,扬天嘶吼。魔神少年大口的喘息,微微的咳嗽,嘴唇都有一些颤抖,此刻低头看着自己下半身,那吞吃天地才有的无数手脚头颅怪模样已经化作黑气,不过不再是魔气,而是混沌一片,再也不能为自己所用。
魔神少年惨然的笑,突然一声长叹:“了不起,你......当真是了.......不起!”
随即双手不再撑起血色太极八卦纹,双手抱起那一团看不出模样的本体,这一只小兽才是祂所有元神。
这魔神少年提起一口气,对着周遭四幕看去,一张嘴,吐出两道精光。
金色胎膜各处接引星光的妖仙再次整齐开口开口:“师法万物,万物皆终。”
终究是那神魔少年七窍之中流出正常的红色血迹,那手中的小兽轰然爆裂。身子微微摇晃,随后倒了下去。
被那一片混沌淹没其中再没有半分动静。
最后之余下那一片血色的太极八卦纹理。
随即一道光晕冲天而起。
人群之中大大的骚乱,无数人欢呼而起,笑的极为癫狂的开心。
一轮金色的太阳再次出现,金阙帝君现身脸色苍白,口角映红一片。
随即分开分理处日冕月魄灌注在金色圣剑银色魔刀之中,两道圣器归于天际直追云海琼鲸,桃山之中纵横峰上躁动之气再次安稳下来。
这时忽然见得那原本寂灭的坍塌的金色胎膜之中磨灭许久后有一刀一剑残留,虽然残破不堪,但是一者带有火红的光彩,另外一者带有流水一般的银色,虽然都残破不堪但是一种诡异的意志流转。
原本天地之间被那魔神凝聚而出的精华,期间夹杂了恨意和疯狂便是如今还散发,只不过是天然无形的那种没有丝毫痕迹,此方天地所有归还天地换了一个形式,一刀一剑的巨大残留就落在荒原之上。
毕竟那万物皆终末只是生出地水火风四相借助众圣和人间意志之力,妖仙借助星力再造一个小混沌,最后才湮灭了半尊魔神。
可这金色胎膜之中的小混沌一旦产生便不再散去。
诚如所说,若是这小混沌吞噬下去,世间万物也会逐步吞噬掉的。
金阙帝君双手微微挥洒,一道道阵纹亮起,天际黑云微微散去,升仙台下照耀到一位位妖仙,随即这一位位妖仙化作光华而去。
不管是浑身散发红光的慕容子明,还是玉骨冰肌一般的慕容随遇,此刻都从那金色胎膜之上滑落。
金无怠和敦煌君各自身法飞去,接住一个。
下一刻协助两位少年稳住浮动的气息。
以人为阵眼,施展万物终结之末了解掉了魔神。
随即众圣法器飘飞,眼看那金色胎膜之中的一点混沌便要失控,开始吞噬天地。
金阙帝君的身形一分为二。
随即一团烈日之中金乌飞起,第三只眼眸吸取那小混沌之力朝着天阙而去。
极致的光远处大多数人都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便是敦煌君和金无怠都觉得刺眼,只能大概辨认发生了什么。
空中一道戴碧玉面具的人影虚弱无比从空中缓缓下落,鲜血染得白衣红了大片。
就在这时北方极强的一道妖气冲击而来。
正是妖君君莫羡虚弱不堪之世,恍惚之中一魂驱动身躯,与来袭的那络腮胡模样的大汉换过一掌,一掌换一掌都是打在胸口。
随即两相倒飞。
妖君堕落下地,一个瞬间额头多了一丝白发,堕地的瞬间又腾盛而起,打水漂一般三次才换的一口气。随即在空中丢出一道银光拨片,继续倒飞的身体还在空中数次借力拨刀刮片立足。
空中便再次呕红不止。
敦煌君放下身侧的慕容随遇,终究是在跌落地上昏厥之前接住了妖君,只是那气色虚弱无比,便是敦煌君接住后此刻抱在手中也有些心惊眼前这位居然伤的如此重。
慕容子明也被金无怠顺手丢到了地上。
两个小辈已经缓了过来,知道此处极其危险,虽然有些脱力感觉身躯发软,但还是竭力自己御剑朝着城头飞去。
金无怠已经如一道白光杀了出去。
那一丝心神化作的玄冥氏武帝偷袭而出,所有人都大意了。
只不过妖君一掌换一掌,那一丝心神也伤的不轻。
金无怠自然不会让这等老虎眼前拔毛之辈跑掉,追了千里终究是在那一丝心神逃回燕然山北极北斗两座笼套在一起的大阵之前,一柄木剑带有无穷愤怒打散了那心神之念。
只不过对那位心神强大远在北海灵州的玄冥氏来说无伤大雅,假以时日便养好了。
需要的只是时间。
不过如今北境妖族伤亡惨重,那欲先设置的大战也就无从谈起了。
至少要修养一年半载才有机会组织下一场大战,至于打多大就要看情况再说。
众圣之墙随着那法器归位,所有圣器回归的时候圣气之墙也散去了。
敦煌君脚下御湛然留机剑,身前手中抱着一人。
在空中道了一句:“这个人我带回了!”
刚刚越过城头,随即遭遇周围几位长城管事的监察督战长老纵身而起,直接出剑拦人。
这等身份不明的还是从荒原大战的修士怎能随意过长城。
众人极致的多数都只注意那大日金乌的金阙帝君远去天幕云霄。原本就似乎凭空跌落出的一人,被敦煌君接住抱回没经过勘验血脉就要过城头,若是妖族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敦煌君身后凭空出现了忘机入道剑,无手持剑只是心念一起一道剑光闪过,那数位长老手中剑便断去。
带有傲气的一声冷哼:“众圣若是降罪,请来姑苏!”
在慕容世家子弟门生惊讶的眼光瞩目之中,七彩琉璃剑光而起极致的快,朝着帝国东南姑苏城而去。
城头的众人此刻深深呼吸,定了定神,一起看向至圣先师等人,只不过金色、白色、青色、三色光芒早起,并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众人又看下那北境大都督慕容大将军。
只是这位军令威严的大将军张口欲说,只是迟迟什么也没说出来。
那几位长老已经落在城头,握着手中断剑,都是略带心头惊恐的强颜苦笑:“五境之上,陆地神仙!”
恰巧此时金无怠一手倒持木剑在身后就上了城头立在墙垛上,横眉周遭一眼。
金无怠一身白衣格外显眼,此刻看着那缓过来的魔宗首徒扶着重伤的牛余德笑道:“小友,要不我送你一程。”
也不管牛余德和慕容子明的表情如何,随即大袖挥洒收走两人。
瞬间上纵身直冲天幕一道流光不见。
又一位五境之上陆地神仙神隐天地的大能,震撼了众人心头。
甚至有人感慨,如今藏实力的人这么多。
金无怠那一道流光直接从那众圣所在的云头而去。
慕容大将军心中有数,若是在这城上,自己还能与那位后辈五五开,或者是力压一筹,但是离开了城头,自己就未必有半分能力拿下那位亲侄了。
兵家巡城,自高一境。
慕容大将军自己合道修为在北境长城可以当做陆地神仙用,拥有地利的自己还是其中的佼佼者。但是那七彩琉璃色的剑光一剑远去百里,百里之后又百里,不过一呼一吸就没影了这要如何追。
至圣先师等三教先圣,此刻已经降下法身虚影子团团围住那散发疯狂与恨意的一剑一刀,很显然要处置这魔神炼制的魔器为先,也顾不上这头些许小事了。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众圣合力,法身一起把一刀一剑从荒原收走。
北境大都督这位慕容大将军看着那一道南区的身影终究是沉默半饷微微摇头。
得到提示的北境副都督梁王只好对身边校尉吩咐下去巡城安抚百姓,给兵卒修士养伤。
其实无论是世家还是高门,或是再寻常一些的玄门仙家各家都有不少损伤,此刻要应对自己阵营还是世家子弟之中如今名副其实的玄门名士第一人也不好过多追究。
各家长老多数才金丹境看那一剑剑气斩断数位元婴境监察长老佩戴监察标配法剑的威力已经令人多数人胆寒了。
那可都是一品灵剑。
值得庆幸的是好在终究是那魔神出世一场大祸消灾解祸了。
数天之后。
燕然山以十八妖王的名义送来了半年止战的议和。
这半年长城修士只要不猎燕然山之后的妖族大部,双方就算止战了。
其余中间地段的摩擦双方各自约束,修士妖兽各凭本事。
其实就是一个极其简单地表明态度,现如今双方都没有再战之力,各自收敛势力罢了。
三个月后。
松风水月小筑来了极为重要访客。
一位没穿袈裟的老僧,身边坐着一位脸色极其难看的夫子。
德昭老夫子精神抖擞却有心怀激动忐忑的匆忙赶到松风小筑打算陪同。
但是那两位先圣已经自己游园水月小筑之中,大阵似乎并无影响,看到慕容恪紧急赶来的样子只远远地传音了一句:“你在那边等着,此处没人我们观景一番便过来。”
慕容恪虽有夫子的名头,但是至圣先师和昙至佛的面前也不敢半分放肆的,就算是在自己家中也是如此。
慕容世家最近有一大群弟子陆续从北境归来。
各大世家都派了长老陆续来参合山庄感谢慕容世家德昭老夫子这位长辈在桃山那些日子对落难各家子弟的维护之恩。
那北境长城之上已经有桃山之上原本要囚禁的那些世家子弟接替了,各家也接到了传讯报平安。守护长城算是美其名曰轮替了,只不过这些人心知肚明其实还是三年禁足的徒刑。毕竟这些人才是各大家族精锐,便是慕容世家偷偷参与的那几位也是精锐弟子。年岁敦煌君等人平辈,不过是旁支,若是平日里不隐藏修为,后来有参与进攻光明顶被囚禁桃山数月早就是家族长老了。
近日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都在朝着慕容氏参合山庄赶来。
除去五大世家七大高门家主来的是家族核心重要的长老,小门小户的自然是家主亲自来,还有不少人在路途之中。
松风水月小筑周围都有不少别家家主长老游观细微小心的脚步,还有人声,虽然跌跌私语,但是正在争论着什么。
慕容世家的子弟门生反而只是远远地看着那种,有些怒目而视似乎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的架势,只不过慕容氏家风足够严,这些子弟门生就算气的半死、脑门充血也只是远远恶狠狠的瞪着就是了。
今日有些不同,对慕容氏来说不宜起冲突,只好忍。
事情的起因其实仔细想来也不怪,敦煌君众目睽睽之下强行带走了一位极其重要不知来历的人物,而且号妖君。极短的时间便从北境长城传遍了,畏妖如要命那些家族不担心啊!
不知何时起,有人传言救回的是夺舍重生的那位光明教主,也有人传言不是夺舍,而是秘法化生,更有人从小道消息传说是千机傀儡做的身躯,反正就是杀人如麻、心狠手辣、叛教而出、邪魔外道那疯子又回来了。
令世家高门畏惧如虎,仙门百家视为禁忌存在,货真价实的那位执剑上卿,那个疯匹当真是回来了嘛!
这个消息必须弄准确,早知道早预防,若是趁他病要他命也不是不可以有。
当然没人直接这么说,这么想的有很多。
也有人说是敦煌君抓回一位妖族血脉的人妖血脉之人囚禁。
这个传闻信得人极少,出了那些酒肆茶余饭后平常俗世之人以讹传讹,信的人自然也是他们。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越传越离谱那种,而北境长城大都督府一直沉默,帝国朝廷皇室也是沉默,慕容世家还是沉默。
至于那位灭魔的金阙帝君上真神祇自然是没人认得,自然有修士在城头记得法相画图传给天下四方传颂,如今倒是有人开始为这位上真帝君立香火供奉庙宇了。听金阙帝君这个名字还有那太极八卦图纹倒是多数立的道观,可也有就是那么别具一格立庙宇的,数量相比之下就稀少很多很多了,鹤立鸡群的异类总是稀少的。
如今来姑苏城想找机会拜访慕容世家的人其实越来越多,多数原本都是来打探口风的。只是渐渐地有人开始在姑苏城遇到四下串联打算施压慕容世家。
听闻此事各种小道消息漫天飞,便是至尊陛下也派遣如今升官了的黄姓秉笔太监亲自送信给辽东君询问情况。
姑苏城内聚集的各家长老如今这阵势只怕是把慕容世家的参合山庄翻一遍的人力也是够得,只怕这些心中不安稳的人不得到一个可靠的结果是不会罢休的。
今日很多人一起到了参合山庄,还没有慕容氏世家的家主接待,便是那位理事
和蔼讲道理的德昭夫子也没见得,只是后辈弟子不停地请茶,人越积越多,逐渐就开始走动起来,便是那些后辈弟子也不怎么敢约束,渐渐地就闹到天一阁松风水月小筑这边了。
那些喧哗之声逐渐就不把主人家不当回事,嗓音变大,反正后辈弟子不敢管最后也懒得管,只是远远地看着。各种论调倒是越来越清楚,似乎说的也越来越难听,大有不把慕容世家放在眼里最后还要清算一番的架势。
松风小筑里德昭老夫子脸色有些难看,辽东君也极为窘迫,人善被人欺!
水月小筑之中昙至佛和至圣先师早就听到,其实极其无奈了。
碍于身份不好和外面那些人计较。
又听到外面那愈演愈烈的不堪入耳之词。
老僧不得不微微笑道:“仁义道德伦理,自然是需要先师夫子前去教诲他等!小僧作陪就是了。”
在那各家长老打算强闯松风水月小筑大阵的时候,阵法自然消散了。
众人都是一愣随后毫不顾忌,众人一窝蜂涌进松风小筑大堂。
进门的时候看到高坐的那两位,一时之间哑口无言,随后有数位面皮薄的尽然对着至圣先师行了一礼后转身而去,显然羞愧不已。
过了片刻,终究是有人醒悟过来,这两位来此自然不需要自己等人来施压慕容世家。难怪不得慕容世家的家主和一向待人亲和的德昭夫子没时间招待自己等人。
一时间面色尴尬,反而觉得那几位拱手施礼走的人极为明智。
可是此刻走也不是,开口问责更是不敢。
终究在至圣先师说了一句又复一句:“难道要我请你们走!我有要事处理,你们都出去!”
礼义廉耻丢的有些干净的世家高门之人终于不敢当面反驳至圣先师灰溜溜掩面溜走了。
至圣先师不常在俗世走动,能见得一面都是万幸了,如今众人都被骂了一句还不走难道等着这位年轻时候就身长八尺腰佩春秋剑的至圣先师用拳头讲道理!
晚些时候。
德昭老夫子拿出一只藏了三十多年的命灯,随即施展慕容氏血脉牵引之术。
自然是寻人的。
敦煌君数月之前回了姑苏,可慕容世家的人没人见到,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如今两位先圣有要事来寻,总不能推说不知吧!
跟随一丝极其微弱的指引,几道身影寻到了姑苏城外。
昙至佛一只眼微微皱眉,看向远处那精致寺庙,忍不住道:“到这里就没有信了,除非是在小洞天之中!贫僧居然从来没有感受到这里居然有另外一座洞天,就和寒山寺相临。除非是媲美山海苑那般的小洞天福地。”
林崖洞天落地生根后,禅院毁于一旦,这位昙至佛主都是带着弟子投奔另外荆州一处佛宗修行地,知晓有隐僧重建了塔院丛林,路过数次却没有挂单过。
至圣先师今日脾气不是很好,恨不得上的天幕与那些私渡人间的仙人杀上一场。
那些满口仁义道德之辈做的事的确是让这位至圣先师恼恨不已,可便是到了此处也不得不先了结那位妖君之事。
至圣先师看了一眼慕容氏的两位。
德昭老夫子不得不开口:“若说有洞天,只怕是那十里桃花坞。原来入口在南城之中一座小巷内,但是封闭已久。”
得到这一句提醒,至圣先师已久看着德昭老夫子,后者一脸苦笑:“我也进不去,小儿辈被长辈送的私有洞天。便是慕容世家也不能巧取豪夺,何况还是魔宗送的。”
至圣先师伸出一根手指:“既然如此,那我等只好失礼不请自来了。”
随即一指点落虚空,一道桃花香传来,第一次试探便有了结果看样子是没错了。
几道光芒闪烁。
众人来到桃花坞之中,如今已经远非十里之地了,只不过依旧是桃林广泛,一片花海。如今老远能看到一座连峰仙山,能感受到灵气充沛。
至圣先师等人在桃花林中落地,不远处看的新雕刻不久的一道碑文:“琅嬛福地桃花洞天。”
落款是君尘缘。
那仙山自然是金无怠耗费力气从海外大渊之畔搬来的一座仙山,如今天地灵气分外浓郁。
此刻应该是晚饭时分,天色已经微微暗了下来。
这远远就瞧见的仙山之上其实有一整片一整片的竹林,也有一面断崖,其上各有名家石刻古拙非常。
除此以外在桃林之中看到几座茅屋灯火通明之外,并没有别的恢弘大殿。
至圣先师带着昙至佛还有德昭夫子辽东君叔侄两人一连扑空好几次。那些屋舍好死不死都被人点上了灯笼,而且格外干净似乎有人住,似乎刻意打扫过。
可终究是跑了不少冤枉路,而且至圣先师似乎觉得强闯洞天失礼,如今都是步行各处茅屋拜访,当真是有些冤的荒。
辽东君忍不住开口:“这里原本有一座孤峰名纵横峰,原本的大堂主殿就在峰中名桃花庵的石窟洞穴之中。现在换做了一座仙山,若是念旧只怕就在那山中崖壁下开凿的洞窟了。”
那些茅屋原本就起的回廊小院,没有了人居住反而空舍极多,那舒适程度比石窟自然是要好的极多。可是到处都没有人,就只能是有人念旧还是喜欢住在石窟之中。
德昭老夫子有些没好气:“你怎么不早说,害的至圣与至佛跟我们走了这么多远路。”
这一口黑锅莫名背上身了。
辽东君有些不忍心辩驳的说道:“叔父,我也是刚刚在那守静堂才想起。守静是魔宗首徒的斋号,他幼时极为好动,还是叔父你与他玩笑,说他以后的斋号就叫守静才好,如此动静相宜。”
可是辽东君说完后就后悔了。
至圣先师和昙至佛的面前说起这位出自慕容世家的魔宗首徒,一时之间辽东君自己都觉得尴尬。
德昭老夫子的脸色已经快黑成了锅底,脸色十分不忍直视,倒是也没有开口训斥辽东君。
只不过好在两位圣人先师并没有多的看法,反而是那位昙至佛还问了一句:“还有这等事!”
这让辽东君接也不是,不接话又失礼。
至圣先师倒是说了一句题外话:“此处便是住下你们整个慕容世家也是可以的。极好的所在,四时风物有桃花可看,那仙山之上已经有了极多的野生灵草,若是再种植一些,按照批次换代每年种一些,用心打理便是姬家山海苑一般的根基之地。对家族来说一个极好的所在,便是把那天一阁连带松风水月两座小筑连带那个阵法一起搬进来都不亏的。”
万世师表的孔家自然也有至圣先师说的这种私有小洞天,如此说来经营家族也是十分在行的。
至圣先师似乎意犹未尽:“不要这么看着我,治大国如烹小鲜,治理家族多在细微处下功夫。不急不缓徐徐养成才是正解。”
这算是指点慕容氏了,只不过对慕容氏来说很难。
辽东君脸色带着笑的说了一句:“家族小辈所有,总不能欺负他。”
至圣先师评价了一句:“榆木脑袋。”
又看了看德昭夫子,说了一句:“想必你是听懂了的,不用抢,借总是会的吧!不用借整个洞天,只要借的一隅之地放下那藏和两座小筑,重要的是连那座星斗阵一起搬进来。”
姜果然是老的辣,至圣先师就是老辣之中的老辣了。
果然顺着桃花坞原本的石板路,朝着仙山走。
终于是在崖下看到一座仿造的对弈亭,还有那开凿在崖下的石窟。
德昭老夫子由不得眼一黑心头添堵,这格局都一模一样,为什么自己要领着各处茅屋寻找。
若不是那两位心怀大度,就要以为是自己故意绕路了。
昙至佛此刻对着至圣先师微微笑着开口:“贫僧原来也是来过这桃花坞的,只不过这样来还是不一样,大大的不一样,与第一次想必地界广阔更不好寻找,这小洞天得了那移来的仙山才起了这等变化,想来慕容世家的你们两位也是不知了。”
算是解围了德昭夫子与辽东君的窘迫。
一语双意。
已经算的是故意大声说话了。
可灯火通明的石窟之中并没有多余的动静,既没有人应声也没人出来迎接。
慕容德昭已经是满脸尴尬神色了,以眼神示意辽东君进去叫人,免得让至圣先师和昙至佛这等一教尊长进去,那就是大大的失礼了。
辽东君进那仿造的桃花石窟,石窟上的匾额如今叫养心居。
辽东君进去的快,出来的更快。而且脸红的像熟透的虾米,一指着那石窟之中道:“叔父还有二位先圣,你们等一会,凤皇他们似乎不方便出来,我们都等一会。就有小辈我在这对弈亭先煮茶侍奉可好。”
如此说的明白,自然只能是在此处等。
辽东君慕容泓的脸色红的像煮熟的虾米,此刻掏出灵符点火小陶炉的手都有些颤抖,心想刚才一幕要是给这几位看到,还不知要如何了。
看到这一幕,德昭老夫子似乎知晓石窟内似乎有什么令这位接任慕容世家家主二十多年的子侄都开不了口的事。
至圣先师也不急切,此刻反而是看着空中那一轮明月高悬天朗气清,心中原本想打架的心思也淡了。
德昭老夫子看着那一边洗刷茶杯一边颤抖的手,就知晓辽东君似乎刚刚看到了难以启齿的事。
可是至圣先师和昙至佛何等人物,那是可以瞒的人物。只好主动开口:“里面究竟发生了何事?你这等惊慌?”
辽东君看着三双眼睛看着自己,知晓不说是不行了,于是硬着头皮说道:“在沐浴。”
随后趁洗杯的空档随手在身侧位置还未干的桌面不经意写下了四个字给身侧的德昭老夫子看:抱背之欢。
又极快的以杯中水泼洒过去,顺带洗了茶台。
德昭老夫子就坐在辽东君身侧,这等快速写给自己看的那里还能看不清,可是这等小动作又岂止是能瞒那两位的。只能是期待两位先圣不愿深究视而不见,要么就是看清了碍于身份不好发作。
便是德昭老夫子也头皮发麻,忍不住有些心中埋怨自己好死不死为何要问。
还好对面两位似乎就真的视而不见。
至圣先师等着喝茶,昙至佛反而还谈起当日曾在此处桃林与那位光明顶仲天殿的魔君君尘缘做过一场惜败收场。
如今再想起先前那琅嬛福地的题字,更是相信是魔君的手迹了。
可喝了一泡茶没人出来,辽东君又硬着头皮泡了第二泡,终究是在这位辽东君打算泡第三泡的时候,德昭老夫子忍不住道:“景龙,你去叫一叫凤皇。”
只是这一句,辽东君的脸色又烧成了熟透的虾米。
可是还是需要硬着头皮去的。
辽东君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略微做作的昂首迈步进石窟,其实也就进了石窟的门扉,压根没像第一次直接过那屏风。轻声说了一句:“凤皇,叔父和二位先圣等很久了。”
可依旧没有回应,这位辽东君忍不住伸出头看了一眼,两人依旧在那个巨大的沐浴木桶中,只不过这次看的仔细了,那木桶边缘和敦煌君的贴身衣袍上有寒霜出现。而对面那一位似乎没有贴身内衣,周身之上散发酷热的气息,似乎另外一个极端。
辽东君看清了这不是一同沐浴抱背之欢,只是在疗伤。
自己先前可算是把慕容家的面的丢到了地上,还捡都捡不起来的那种。
欣喜之余,只好快速前去回禀:“叔父,我先前好像看错了,不是一同沐浴抱背之欢,好像是运功疗伤进了入定之中。”
德昭老夫子一口茶似乎呛死,心中埋怨道这位子侄还是不稳重,这种事怎么还能说出来,直接领去看不就行了。
当然是至圣先师先请,鱼贯而入的几人只在屏风边看了一眼,随后又各自退了出来。
昙至佛的脸色有些不安,至圣先师的脸色似乎松了一口气的那种。
又是等了一个对时,在这对弈亭的茶水已经喝饱半个肚皮,至圣先师都忍不住与德昭夫子手谈一局。
原本至圣先师是要和昙至佛对弈。
但是至佛说自己此行只是锦上添花没有对弈的彩头,自己对着对弈一道实在是不精通,算是婉拒了。最后为了不冷场,慕容恪这位差了辈分和身份的夫子只好补缺了。
半轮弯月挂在中天的时候,终于等到敦煌君一身白衣在月光映照下如水晃动的走出了桃花石窟似乎很是疲惫的伸着懒腰。
看到对弈亭的诸位,也是有些诧异。
辽东君有些忍不住的想笑,那浴桶内被两大先圣看过,有记载以来自家这位二弟应该是第一人了,与桶内那位并列第一人。
不等解释至圣先师开口了:“先去看看再说。”
石窟内,此刻妖君君莫羡昏迷不醒的躺在石榻上。
切完了脉,至圣先师叹了一口气:“天人五衰。”
看着敦煌君似乎未懂得眼神,这位儒家第一人又说了一句:“天人将死,尚有五衰的天人五衰。如今已经头上华萎,青丝白发,这白发与一般的白发不同,等全部白的时候便是天人死亡之时。如今需要在冰水之中沐浴,还需你以功法修为帮祂稳固内息,则是因为这一位妖君体内妖元曝起,有冲破奇经八脉的征兆。”
敦煌君又问出了两个字:“妖元?”
至圣先师微微点头:“妖族修士修到了五境陆地神仙后,更进一步大天人无垢到极高深境界神隐天地的层次,便会转化自身灵气得出妖元,乃是行法之源,比之灵气强了不少。你看昙至佛这等修行必然修出佛元,更简单一点的说法,就是勘破五境的大天人才有的内在灵元形式。若是魔宗修士到了此等境界便有魔元,他们的虚鼎世界化作真实小天地便是以自身魔元为根底。道门到了此等层次多是金仙上仙,那仙元也不过是换个说法而已。”
至圣先师似乎没当回事就能说出三教还有魔宗高深修士的高深上境。
敦煌君理解了,那是因为自己没有勘破大天人只是刚刚摸到门槛将破未破。远远未达到五境陆地神仙之上大天人无垢的上境神隐天地的高深层次,自然还未有自身的元力。
敦煌君问出了又一个问题:“妖君重伤,这三月以来虽然经我配置的汤药伤势渐渐痊愈,但是早晚两次经脉错乱的症状却是愈来愈严重了。几乎没有醒过,每次安顿后都只能昏迷熟睡!”
片刻后又补了一句:是否是我药不对症,而且现在苏醒世间越来越少,最近更是极少苏醒那种。”
至圣先师再次欣赏一边点头一边说道:“这就对了,当初那位金阙帝君寄灵降下法身,以妖君之躯对战那魔神。帝君灵识离去后这位妖君被妖族那位大能偷袭重伤,我随看的不算太清楚,但是大概能推测那一位必定是达到了极高的境界,不然不足以伤这位妖君命悬一线。妖君当初体魄重伤之时早已气空力尽,只是现在身体复原,那妖元恢复反而却成了最为要命之处了,那妖元爆起冲破经脉穴位便只有一条幽冥路。这天人五衰我虽能看出亦无法救治,只能看着祂慢慢受尽折磨而死。”
似是盖棺定论了一般。
随即拿出了一副石制手铐,看着敦煌君的眼神,这位至圣先师只好解释一句:“虽然祂号妖君,这点气度我还是有的,非是禁锢祂。妖君这妖仙上神天人体魄与魔神对战的功德情面我还是认的。只不过如今祂这情况,此法能减轻妖元暴乱症状。天心石打造的阵法手铐枷锁可以禁锢灵脉流动
,自然可以禁锢祂体内要命的妖元。只不过这手铐不好看就是了,你若耐得心,我送你一块天心石,你自己打造成手镯脚环也可,与祂四肢戴了,请你自己那位弟子或者姬家家主以移经截脉的手法封闭掉祂任督二脉,一并锁掉身体大半穴位,这妖元短时间不会造成祂爆体而亡,只不过那天人五衰,我也毫无办法。”
敦煌君拱手弯腰一礼,算是为先前鲁莽的行为致歉了。
先圣的胸怀果然不能常理度之。
这位至圣先师还真就一挥手衣袖下翻出一块砂锅大的天心石,递给了敦煌君。
只不过顾不得礼仪,救人如救火至圣先师把那石制手铐还是先铐上,好歹是救命的方法。
移经截脉的手法自然说的是喜怒哀乐指。
德昭老夫子问了辽东君一句:“子安何时回来,回来后直接告知他这里的情况。”
辽东君自然是回一句:“快了,若是脱离队伍他可回的更快,不过有不少伤员,少了他好多时候没有主事之人,带着队伍最少还有十天左右。”
敦煌君平静一语:“不用急切召他。”
心动不如行动随即坐到石榻边,直接迅速出手封闭君莫羡任督二脉还有一连数十处大穴。
最好还是至圣先师开口:“差不多了,再封下去祂与一个死人何异。”
截脉手法极为准确,至圣先师看到那指法也是微微无语摇头,显然认得这指法。
至圣先师又多说了一句:“早晚两次一刻间的经脉错乱还是免不掉的,只不过能降低暴乱的程度!需要人小心看顾。”
随即对着那位昙至佛问道:“至佛,天人五衰乃是佛宗提出的。按照《法句譬喻经》所说乃是欲界与色界的天人将死的表象。可这位妖君这算......”
言下之意是这位妖君的根脚。
昙至佛面皮微微一抽搐,那独眼之中绽放智慧之光:“这便算的是天人色身临凡。天道敬生灵,可是天道诚然只有乐没有苦,但是乐尽之后必然苦。天道众生易产生常、乐、我、净的颠倒想,若是起了嗔心便很难不堕入恶道。人道有苦有乐,因此有修行助道的因缘,长远来看却是更容易。所以天人下界偷取的不是简单的气运,而是成道的机缘。魔宗之所以反对天人下界极大半都是在这里......”
正魔因果各种纠缠,自然不多说,这位大僧也有那胸襟,只是简单说道点到为止。似乎也没觉得魔宗这观点错,看那语气还有几分赞同。
这位德深的昙至佛笑着继续说道:“诚然如至圣先师你所说的《法句譬喻经》中记载着一个故事,帝释天命终时,知晓自己即将堕入世间一制陶器为生的作坊受胎成驴子,身体出现五衰之象,忧心忡忡之际与佛陀处求法。在祂皈依佛法时,发现自己处在驴腹之中成胎,而这驴子挣脱了绳索乱蹿弄坏了主人的陶器,那陶器之主人痛打驴子一顿,以至于腹内幼胎受损流产,帝释天因此逃过劫难,感念佛陀威德力,帝释悟的无常的意义,精进解脱之道,由此成为喜闻佛法、护持佛法的护法神。”
“敦煌君,你可平时等妖君清醒之时,读些佛法与祂听。”
随即竟然郑重一礼。
显然这里夹带私货,至圣先师也未出言反对点破。
想一想慕容世家儒佛都修,自然没问题。
敦煌君皱眉不止:“如此说,此伤没得治?”
昙至佛摇摇头:“与其说是伤,不如说是命。”
敦煌君低声一语:“魔君曾说妖君天命未至,不能临凡落地,如今这何谈命?”
至圣先师微微摇头:“这是命,便是天人也逆不得。”
沉默片刻,只好再次解释道:“虽说是金阙帝君种下的因,可是如今三万六千天阶耸立在半天云上,带着妖君你如何可以爬上昆仑。所以这是妖君的命,天命如此,陨在人间。”
此处只一张石榻如今充病榻,这一间石窟充作起居静室,也不方便太多人落座。
先前看诊围作一团说得过去,要谈正事自然还是要出去说的,而且事关妖君生死和慕容世家的声誉。
事情种种,因果这般,只是如此如此,各种详谈。
不论是维护慕容世家声誉,还是需要看顾妖君,两位先圣隐约之间表达的意思其实还是需要限制妖君,预防为祸神州。至于原本恩养妖君在圣地之中修行,把鸟在笼逗的说辞已经用不上了,这位妖君时日无多,如今说出来就是蓄意刁难刻意调戏了,这点胸襟诸圣还是有的,诸子百家贤人也是有的。
至于那些打算施压慕容氏,合纵连横各种利益交换勾当买卖,两位先圣自然会去神都洛阳做客皇室分说由帝国压制各方,大局还是要顾一顾的。若非如此那位倒持木剑的金无怠就没有上了城头再故意路过众圣云头以一道白光扫过的方式讲一个特殊的道理了。
期间敦煌君几次回石窟看顾床榻上那快要醒的人似乎并未觉得失礼。
倒是让慕容世家的礼仪似乎再次在两位先圣面前掉落。
等敦煌君跟随德昭老夫子送走两位先圣离开桃花坞去水月小筑月沼送别。
一道白衣身影落在桃花坞桃花林中。
金无怠的声音传来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故意说给人听:“也不是不能救,一道解法,一道治法。那解法便是逆天改命!至于治法嘛,刚刚至圣先师已经说了,那天梯之上昆仑仙山神宫那位大道君的道场之中自然是有救祂之法,不过嘛实在太难,有人已经爬了天梯失败而回,还是一位出自剑阁的剑仙。剑阁如今出去剑圣只有那位青莲剑仙,可想而知:道海无涯,天梯难爬。如今那昆仑升仙台为妖仙再开,只不过这位妖君算不算的妖仙中的上仙、金仙谁又说的准了,不管怎么说这引渡妖仙也算的一个活命的机会。”
下一刻,一袭白衣的金无怠出现在石室内。
这位半步武神可是全须全尾完完整整的存在,斜眼看了妖元被封石榻上躺着的君莫羡。
突然开口道:“你就不怕我一剑劈砍了这妖身。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就在这时一个让人想不到的身影出现,一袭白衣一张注定会让先前众人吃惊的脸。
这人手中拿着一壶酒出现了,抛给金无怠一壶,十分平静的说道:“万象神宫至高天阙之中的天宙已经失衡,你还是期待我想出解决的办法,这妖身就算灵脉被封印,也还有些许武道底子伴身,对上你这等体魄的对手自然是没有丝毫胜算,只要不是行事完备的围杀,一般的各种阴谋诡计下行走江湖自保之力还是有的。”
石榻之上躺着一个妖君,靠着石壁有一位微微有些醉眼妖媚还在提着酒壶喝酒的魔君。
喝酒站立慵懒的正是许久不见踪迹的君尘缘。
最后又是反问金无怠一句:“前辈,你还是期待我找回丢失多年的天魔策,不然如今的我可搞不定那上面三十三个祸胎,我实话给你说了如今我是失了半数以上的魂魄,只能借这种方法自封不敢漏出踪迹了。若是让天上人间幽冥各种势力干掉我,不止神州会乱,只怕人间九州都会乱掉。而且最大的敌人还是我自己,我算是开诚布公了!你就不要揭穿我记得替我保守秘密,有时候还要救我一救。”
酒后真言极其简单,说话的人极其耿直,一边压酒小酌,一边手舞足蹈。
金无怠显然被如此的耿直惊呆了,无穷的祸患结果已经可以预见,这位守护神州近千年的高人也一时需要消化消化这消息。
可君尘缘身影消失在起居静室,在金无怠眼前消失,跟随灵气波动反而是那一间丹室边的酒窖之中,一座慵懒惬意的石雕正缓缓醉卧花酒之间。
金无怠跟到了酒窖:“那祂要是死了咋办。”
尚未完全石化完的头,微微一笑:“若是死了,则说明有人不想我镇守住神州。”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并未回答问题。
金无怠喝着酒有些无可奈何,简直是毫无办法。曾经这位半步武神在敦煌君出去打扫茅屋的时候,也曾悄悄地砍了这石像一剑,震的祂手疼。
随即一道身形两分那半步武神体魄瞬间隐去,余下的这个金无怠感觉不好似乎被作局坑了。
不多时候,敦煌君的声音响起:“前辈,你这老是来偷酒不太好!这些酒是给人存的。”
金无怠看了看手中酒壶,感觉脸都丢干净了,有些忍不住说道:“谁喝不是喝了。”
还好辈分足够大,这小辈也只能不给好脸色的说,目前不会为一壶酒和自己动手的。
随即打算伸手拿另外一坛,就在这时敦煌君递来了一壶极烈的双蒸绿蚁酒,好像潜台词是你这老祖宗好意思再拿我存的姑苏黄酒天子笑和云梦米酒醉乡甜了。
金无怠一种恨铁不成钢,就差没有骂骂咧咧的接过那一壶双蒸绿蚁酒了。
这位老祖宗最近半身都住在这琅嬛福地桃花洞天。
居所自然是在那仙山之上有一座七级浮屠。
敦煌君也上去过,可就是孤零零的一座浮屠,一层内和道观大殿一样供奉三清挂图,待上了一层便是各种兵器,第三层更是吓人,供奉了几具棺材煞气逼人。敦煌君还未上的第四层便遇到正下来的金无怠,所以后面几层实在不知有何奥秘。
数日之后,妖君君莫羡总算是可以行动如常。
是坐着轮椅大半身瘫痪一般那种,周身被封了任督二脉大半要穴,便是生活都不能自理,只有半个身体连带一只手笔能动。。
很多时候,不是需要而是敦煌君几乎不问就从石榻轮椅之间搬来搬去的那种。
一个清晨,露珠还未下青草尖。
终究是这桃花坞的主人慕容随遇赶回了慕容世家,一大早踏进石窟看着那位脸色苍白妖君的那张脸似乎有很多话,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墨迹了半天终于有话想说的时候,敦煌君手中抱着焦尾琴回来了,随即摆摆手,意思是让个地。
放下焦尾琴后并没有弹奏,反而是抽出一卷银针,看小随遇还没有出去的意思,只好开口道:“我要施针,你出去一下!”
随后便要伸手去揭衣襟,这时一只手及时的捏住了他的手腕,然后道了一句:“我自己来!”
自己盘坐,一只手自己半解开衣襟,漏出背部。
敦煌君又看了一眼小随遇,然后咳嗽了一声。
这算是赶人了。
等小随遇走出石室,敦煌君并没有下针,反而是看了看以后说道:“还有些未消肿,等消肿了以后再扎针。”
君莫羡那一缕白发似乎十分明显,只是此刻的妖君时不时看向酒窖的方向有些皱眉。
敦煌君似乎以为是为刚刚顺其自然的揭衣生气了,赶紧把那贴身的内衬帮忙提起披上。
石榻上君莫羡突然问了一句:“天人将死,五衰之症,何解?”
敦煌君无言以对,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片刻后君莫羡似乎自己找了一个头绪,再次开口;
“我似乎丢失一段记忆,可又有了许多未知的记忆,断断续续联系不上!改日你们陪我去一些地方,我需要实地想一想。”
在敦煌君有些愣神的时候,一挥手开始迅速冲开数个穴位,随手片刻免力为之的从虚鼎之中拿出一物,四弦琵琶惊雷琴。小巧拨子还直接掉落在石榻上迅速的用一条腿压下了。
随即一阵咳嗽,气息不稳。
有些神游物外的敦煌君总算跟上了节奏,随后迅速的出手检查封闭的奇经八脉,最后自然是封闭了冲开的两个穴位。
有些理解不了不要命的费力半天就取出一件琵琶,如今只有一个手行动如常,另外一手几乎半废,就是弹奏也有些勉强了。虽是一件极好的法器,但是也不至于如此拼命。
从自身虚鼎世界拿东西只需要极少的灵力,如今都这般费力。
敦煌君的内心还是有一些不安,但是一时之间又不知如何开口说教。
“帮我准备一个琴袋。”
说话的人理所当然,又似乎有些不解人情世故。
“好!等准备好车架马匹后,便慢慢南行,南边暖和一些,我们沿着大江走!”
总算是接上了先前的话。
敦煌君这时候在整理这石窟之中的书籍随口应答的也似乎没觉得那里有什么不妥,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备份抄录的天一阁的,都是敦煌君自己常用的,原本在水月小筑之中存放的抄本。
这位妖君从随身的锦袋之中拿出一张打磨的极薄的青玉面具拿了出来。
那个锦袋敦煌君在君莫羡昏迷的时候也研究过了,只有这一张面具和数身不太合身的衣物,以至于如今这位的病体上穿的都算的是借的。
此时君莫羡还未戴上面具就被拿走了。
敦煌君伸手揭过,看了片刻后说道:“我给你找一个透气一些的,我记得还有一张。”
随后把那面具放在一个原本装曲谱的檀木盒内,又放在需要弯腰才可以拿到的石榻下壁龛一对备用枕头边。
这开凿而出的石窟内石榻也是直接开凿出来的,石榻下做了几个置物的壁龛极为方便顺手,但是对起居不便的人来说有些不友好。宽大的石榻便是横睡上数人都是可以的,不过如今安置了一顺溜的棋秤、矮几、美人靠等可能用到的东西后,也有些位置紧张了。
只是不知平日里两人怎么生活的。
开凿取暖的火塘有些小巧,只能用来煮茶水,朝前的大窗下更是安放了一张极大的书桌,此刻上面正放了还没开袋的焦尾琴。
靠里靠窗的位置是哪个巨大的木桶,另外一边则是去丹室酒窖的路径。如今这巨大的石窟里这一间算是最为宽大的。不过是开凿了数个小窟,有丹室酒窖如此种种,更是在顺风口的下风向弄了一间火灶房,适合做些吃食或是熬药。若是顺着那路径进去还有数间未完工的,只是如今都放置处于停工的状态。
小随遇被吩咐去自己的草庐居住,如今也多了一道匾额“怡乐轩”,那笔力雄健可抗鼎的真书出自敦煌君的那持剑的手。
书法一道不是写的不好,反而是写的极好。
雄健险绝如行剑将军,字迹入木三分。
如今的桃花坞比原来的更大,远远不止十里规模。养心居与原来的桃花庵石窟相比显然更加精致,划分的也更加细致。只不过只能当做闭关的起居之处,除非是以后继续开凿出大一些的石窟。
如今烦恼的不是开凿石窟。
而是天人将死,逆天改命何其难也!
世路坎坷难行终究还需一行才知其中滋味。
欲知后事如何,请期待下一部易道吟之天魔策。
故事大纲架构已经完成,大概在年底的时候陆续上传,第一步的内容就到这里了。
因为还有别的工作,写作只是爱好,没有人校对,一开始写作工具用的也不熟悉,很多错别字之类的问题,以后会逐步改进,我为数不多的读者就是我写下去的动力。
我会把这个十多年前读书的时候构思的仙侠,或者说神仙鬼怪夹杂着一些道不明的情感故事尽量写的好点,原本是一个几分钟的剧本,学动画的时候写的剧本,后来慢慢完备的故事。
写作手法不太成熟,遇到太多问题,中间也经历过改变文言行文的方式,对我来说其实有点难,所以在第一步有一段故事内容其实自己不算怎么满意,但是因为工作压力家庭遇到事情,总之是各种因素之下,也没自己修正,以后我会备加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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