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考中进士就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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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知县也主持科考后的宴会许多年了，他虽然对顾念渊有私心，却也不好做的太过。因此开席时，他简单的说了几句，就如往年一样离开了。
    余知县走后，宴会上的诸多学子，也渐渐放松起来。大家都不再像之前，余知县在时那么拘谨。有的相熟的学子们，开始三三两两的聊起天来。
    不过这些人里，没有顾念渊认识的。有的想上前结交的，也碍于顾念渊冷淡的表情，不敢上前。
    而这时候，那张韵之却举起了一杯酒，走到了顾念渊跟前。
    那张韵之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之前大家都以为他应当会是头名。可谁知道最后居然被顾念渊，这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黑马，夺了案首。
    现在这张韵之和顾念渊对上，一时间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偷偷打量这边。
    “这次，是我输了。我张韵之，也不是那等言而无信之人，之前的事，是我自以为是了。我向你和令妹，为我之前的失言道歉。”
    说完，张韵之端起拿着的酒杯一饮而尽。
    顾念渊见张韵之这般，拿得起放得下，倒是对他有些改观。不过因为张韵之，之前的狂妄行径，顾念渊对张韵之也没什么好感。因此，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张公子知错就好，咱们就算两清了。”
    张韵之见顾念渊这么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模样，又开始生气了。他本就因为自己，没考过顾念渊，心里憋闷的不行。
    他觉得自己已经道歉了，顾念渊还要怎样？张韵之也是没长记性，被顾念渊不咸不淡的语气，激的再次放起了狠话。
    “你别以为这次考过我，就可以得意洋洋了。下面还有好几场的考试呢，且看鹿死谁手吧！”
    张韵之放完狠话就气哄哄的离开了，顾念渊连头都没抬。
    后面的余县令，听下面的人汇报这件事，对顾念渊更是满意。
    “此子心性非同常人啊，得了案首也不娇衿自满，待人接物也是不卑不亢。而且他的才学，也是十分出众，这样看来，他的前途，绝对不可限量啊。”
    余县令对着师爷，感叹道。
    师爷也算是余县令的心腹了，他对余县令家的事，也是一清二楚。他知道余县令最近发愁女儿的婚事，因此笑着回道。
    “这不是好事吗，下官先恭喜大人，要得了这么个乘龙快婿。”
    余县令却摇了摇头，轻叹口气，：“事情还没有个一撇呢，其实，本官巴不得他不要这么出众呢。”
    “这顾念渊长的好看也就罢了，才学也这般好。我冷眼看着，他手段心机都不缺。这样的人，绝非池中之物。”
    “本官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我闺女什么样，我心里有数。单凭她自己，顾念渊肯定瞧不上他。若是强行逼迫，等他以后发达，绝对是一个大隐患啊。”
    师爷听余县令这么说，赶紧恭维道。“大人多虑了，以大人的身份，想要嫁女，哪里需要硬逼。那顾念渊现在说白了，只是个小小的秀才。能如县令之女，他可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哪里会不愿意呢。”
    见余知县有些意动，师爷又道：“那顾念渊年岁也不小了，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他就算以后往上考，还要一段时日才能做官，小姐可是官家小姐。以他现在的身份，能娶小姐已经是高攀了。”
    余县令本就被女儿和妻子，磨的没办法，只是碍于怕有隐患，一直不敢行动。
    现在听师爷这么说，余县令他也觉得挺有道理的。这顾念渊就算以后如何，现在可远远比不过自己。
    而且他现在能接触到的女子中，女儿身份肯定是最高的。娶妻娶贤，他既然是个聪明的，说不定不用逼迫，自己说一下他就同意了呢。
    别管以后如何，现在自己可是他的父母官。况且，他家也不在县城，肯定不知道女儿的长相。等嫁过去，事情成了定局，他也就从了。
    余县令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可以。他激动的拍了拍手：“就这么办，来人，你去将那顾念渊给我叫过来，说我找他说说话。”
    “是，大人。”
    下人得了吩咐，就去前面找顾念渊了。
    “顾案首，县令大人喊你过去，说是和您说说话。”
    顾念渊本就受关注，下人一来，大家都竖起耳朵，想听一听是什么事。下人此话一出，周围人又是不解，又是羡慕。
    他们不明白，这顾念渊也不知是哪里得了县令大人的青眼，之前对他那样亲切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要单独和他说话。
    周围人或是羡慕，或是妒忌的目光，顾念渊丝毫不在乎。听到下人话的那一刻，他心里也是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无利不起早，这句话顾念渊比谁都明白。之前县令那么对他，他不仅不高兴，反而心里早早地就警惕了起来。
    不说他的试卷，并没有到令人惊才绝艳的程度。就说这位余知县，也不是那种喜欢发掘人才的人。而且这位县令，一向讲究中庸之道。
    他做什么事都是中规中矩的，以往他也主持过许多县试，和后面的宴会。听人说，余县令对大家基本上都是一视同仁。
    所以余县令今天这么反常的，对顾念渊这般青睐有加。顾念渊怀疑，他是有所图谋。
    “学生顾念渊见过大人。”考中了秀才，见官就不用下跪跪拜了。因此顾念渊见到县令，只是简单的行了一个礼。
    “快起来，先坐下吧。”余县令态度很是温和。
    “谢过大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虽然不知道余县令有什么计划，但顾念渊还是从容地坐下了。
    “今年多大了，可取了字？”余县令并没有直入主题，而是想先拉进两人的关系，再缓缓图之。
    “回大人，学生今年一十有九，还未取字。”顾念渊怕这县令心血来潮要给自己取字，又补充了句。
    “因为学生还未及冠，所以打算等来年及冠礼，再让师傅取字。”
    “这样啊…”余县令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口气，顾念渊倒真的没有想多，他居然真的有想帮顾念渊取字。的想法。
    不过顾念渊给出的说法十分合理，余县令倒没有生气。而且，他还被顾念渊话语中提起的师傅，起了兴趣。
    因为余县令之前，也是简单调查过顾念渊的。据他所知，顾念渊只是个猎户之子，一直在最普通的书院读书。
    若说先生也就罢了，听他这意思，却是正正经经的师傅，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
    余县令有些好奇，他也没什么顾忌直接问了：“你师傅是？”
    “学生师傅是易居安老先生。”顾念渊淡淡地的答道。
    “易居安？是那位易先生？”余县令闻言，却表情大变。易居安平反被起复的事，虽然还没正式发放文书。但是消息早就传了出来。
    余县令之前做县丞时的上司，能力不差，如今已经是四品知府了。余县令会来事，他和之前的上司关系不错，现在也还有联系。
    因为易居安在余县令的属地，所以他上司有特意写信告诉他这事。余县令上司告诉他，这易居安十分有才华，是当世大儒。而且看圣上的打算，是打算重用他。
    圣上余县令前几天还特意去派人打探了易居安的住处，想趁着他还没离开，和他结交一下。
    不过因为忙着科考的事，还有女儿的婚事，易居安这几天没来得及去。不过他已经派人送去了礼物，只打算忙完马上就去。
    现在这在余县令看来，毫无背景十分好拿捏的顾念渊，居然是那位的学生。余县令想到上司告诉自己的话，也是如梦初醒一般。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这顾念渊明明家世平平，却有这么惊人的气势。怪不得他明明之前水平一般，却突然突飞猛进。
    余县令也是调查过顾念渊的，他知道顾念渊的成绩进步的特别惊人。他本以为顾念渊，是突然开窍了。现在才明白是易居安的功劳。
    当世大儒的水平还用说吗，想到此处，余县令心里有些发酸。
    这小子倒是好命，居然趁易居安在微末时，拜了当世大儒为师。怪不得这样才华出众，若是我当初遇到大儒，说不定也不止于此呢。
    顾念渊看着余县令表情变化莫测，心里却是早有预料。顾念渊他透露出，易居安是自己老师这事，却不是随口一说。
    他看出余县令居心不良，想找个由头震慑住他。但顾念渊这次可是算漏了，他本以为余县令。是想利用他做些什么，才想把靠山拉出来。打消余县令的念头。
    顾念渊也不是怕事，主要是因为府试来临在即，这短短的时间，顾念渊不想出什么纰漏。
    可顾念渊没想到，余县令不是想对他做什么，而是看中了他，想让他给自己做女婿。
    没错，余县令并没有因为。易居安而放弃顾念渊。反而更加强了，让顾念渊给自己做女婿的决心。
    余知县觉得，易居安肯定还没收到消息，不知道自己要被起复。顾念渊更不知道了，他根本不知道易居安徒弟的身份，会带给他什么。
    因此，余县令打算趁易居安起复的命令，没到之前，先把顾念渊和女儿的事定下。等到木已成舟，读书人最看重名声。
    尤其是当世大儒这样的名士，更在乎这个。到那时。顾念渊再后悔，也只能认下这门婚事，还要对女儿礼遇有加。
    顾念渊本就才华出众，再有大儒师傅做靠山，以后前途绝对一片光明啊！女儿说不定，能当上诰命夫人。余县令越想越开心，脸上的笑容都快绷不住了。
    配上他那张丑的惊人的脸，简直能吓哭孩子。一旁的吓人无意中看到他那副样子，差点没吐出来。
    赶紧看了顾念渊一眼，洗洗眼睛，才缓过来些。下人看到顾念渊直对着余县令这张丑脸。依然淡定非常的样子，心中也是服了。
    不愧是案首，这忍耐力远非常人能比啊！余县令不知道自己把下人丑的，心生感慨。他露着一张菊花脸，声音温和的有些吓人。
    “你这般年少有为，不知家中可给你定了婚事啊？”
    顾念渊心中有了些猜测，他不动声色地推拒道。
    “大人谬赞了，学生还需更加努力。不瞒大人，学生父亲刚刚去世一年，学生又忙于科考，无心别的。”
    余县令听完顾念渊的回答，忍不住皱了皱眉。只是这么好的女婿，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余县令实在不愿放弃，他不死心地劝道。
    “你这样不行啊，古语有云：“先成家，后立业。”你年岁也不小了，也到成婚的年纪了。依本官看，你赶快找个妻子，帮你操持家里，也让你母亲清闲一些，这样你父亲泉下有知，也会开心的。”
    顾念渊此刻已经确认，这余县令没有别的目的，一直对自己另眼相待，其实是想给自己介绍门婚事。但顾念渊心中只有妙妙，哪里愿和别的女子结亲。
    不说之前他们已经互通心意，就算妙妙一直不给顾念渊回应，他也不愿与别的女子有任何关系。
    顾念渊连和别的女子。敷衍一下都不愿意，他看出余县令的意思，顾念渊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多谢大人关心，实不相瞒，学生已经有了心仪的女子。不过她家里人非常疼爱她，她家里人的意思是，学生考中进士后，才有资格向她提亲。”
    顾念渊故意这么说，透露出一种他看中的女子，家世非同一般，想让余县令有所顾忌。让他就算因为打算落空，心生不满也不敢轻举妄动。
    余县令买不买帐，先不说。不过说起来，顾念渊这番话也不算撒谎。因为他就是这么想的，那女子当然就是妙妙了，她家里人也是顾念渊啊。
    他觉得考中进士那时，事情估计也解决的差不多了。就算找不到幕后之人，自己有一定身份地位，那人应当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顾念渊一回想起那日发生的事，心里就甜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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