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 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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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方独白：我终于回到了中国，可已经物是人非了，除了我的律师行案子依然多的头昏脑胀。***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是我去找他谈谈下一步展西南方向，还是北方探讨时候知道的。心里咯噔一下，瞬间脑袋成了浆糊，无法思考。雪儿嫂子给我倒了被凉白开，接过水的时候看见她原来有富有弹性的皮肤干燥了很多，可能很久都不曾保养了，眼帘下垂，又不知道多少日子没有好好的安睡了。我问她宝贝去哪里了？她淡淡的回应，送去她爸爸家了，现在一心为***打官司，忙的焦头烂额。学校的里里外外，大小事务都缠绕一身。在听到***被关进监狱的时候，我就誓一定打赢这场官司，不为别的，就为能留住好老师的生命，就为那些需要***的孩子不破灭希望，我也义不容辞。
    当天下午我就去了监狱探望***，玻璃对面的***见到我很激动，似乎看见了曙光，可很快那双神采奕奕的眼睛深陷下去。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拿着讲机看着他呆。这么年轻两鬓却斑白，原本就非常清瘦的他此刻更加萧条，白皙的手臂支着下巴对我微笑。
    “我来到这里，就并没有打算出去，不是我不想要洗刷我的冤屈，而是我在外面的公司不能被暴露，不然也会遭到毒手。你一直不都在我问我为何这么有能力，拥有这么多公司，却不出名？人怕出名猪怕壮，我不知道你来中国后有没有听过这句话。”
    我淡淡的摇摇头，不是没有听过，而是切身体会过，我的律师行不也经常遭到竞争对手的暗算嘛。好几次都是我凭借着经验和好运气度过了难关，现在我强大了，谁都不敢欺负我了。可我真的不知道***这么好的人也会被排挤，是嫉妒么？中国人就是爱嫉妒，我至始至终也不能明白这么好的老师放弃生命也要保全生意的决定。
    听我没有反应，他继续自己的话题：“这句话就是说，人不能太出名，否则就会惹来嫉妒，从而被奸人所害。历来我们国家包括古代有多少人含冤而死，我虽然没有他们牺牲大，也没有他们有名出色。”他自谦的低着头看着兀自玩着手中的戒指，这是唯一能靠近他的东西，其实我好希望自己能成为那枚戒指，这样就可以完完全全的了解他。
    “***，你很出色，一点也不比古代那些人逊色，只不过他们都是流芳百世的名人，而你却喜好低调做人，只想对得起你自己的良心，你知道么，你有可很博爱的心，我带那些孩子谢谢你，可我万万不能让你死，因为只有你才是那些孩子的希望，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孩子没有了希望。”不能让他颓废的假想下去了，我得扶正他的歪思想，如果是工作殉职，或许我还能苟同，可这样被奸人陷害而死，绝对没有任何意义，我要翻案。
    “一方，谢谢你能为老师着想，可你知道么，他们勾结后私通的赃款都在我的名下，我还能撇清关系么？”他支着脑袋不断的摇头，嘴里念叨，“罢了罢了，一次次的陷害，他们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我不想为了我一个人扰乱了雪儿和佳丽的生活，或许我死后，他们也就能作罢，也就不会再去干扰她们的生活了，这样不是很好嘛。只是我有个请求，求你帮住他们，在我不在的时间里，帮助她们母女。他们威胁我如果说出了实情，她们母女就会……”他忍不住落泪。伊人憔悴见凉风，孤独守望求死寂，凤凰祥解破天荒，人已遭罪背黑锅。我已经带着凤凰的详知拭目以待，可却被告知一切随之而去，没有任何希望可言。猛然间我的心抽痛，什么叫一人承担？他愚蠢的到以为牺牲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保全她们，可他始终不知道在她们母女的心里就算没有荣华富贵，就算没有锦衣玉食，没有泱泱学子的感恩，没有众人羡慕的眼神，没有家人的支持，没有……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失去爱——最爱的人。
    “***，你可以不说实情，可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你在姑息养奸，你在养虎为患，你在包庇罪犯。他们不会感激你，而是继续啃噬其他人。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我会帮你查出真相。”我是一个律师，我有责任维护公平，这么短暂的时间我们更不就来不急说完所有的话，***被监狱看守人带了进去，除了那让我心痛的眼神，就连那再见也没有来得及说。
    看着他垂头丧气，浑身无力的背影，心里纠结，好人不常再？！他们的思想怎么处处都为别人着想，能不能自私点啊？真想劈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为何这么死板。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活着就有希望，他们再怎么猖狂，也敌不过法律，保护别人方法有很多，并不是死就可以解决的。一身做尽好事，到头来还是背着骂命含冤而死，不值得啊。
    无奈监狱里有规定，每天探监的时间也就是只有那么几分钟，我向司法院提出要担任***的辩护律师。法院同意了，并没有阻止我去辩护，可有个和我关系不错的法官私下和我交流过，他奉劝我不要去当他的辩护律师，因为所有有利于***的证据都被毁灭，而且有几个证人相继离开，不愿意出庭作证，这是个死结，我是不可能打赢官司的。
    事实也正式如此，我回来后，就让林去调查这件案子的背景和相关，回来后她摇着脑袋告诉我没有任何胜算，这帮陷害***的人摆明让***做待宰羔羊，替死鬼。早就安排好一切了，就算是赢了官司那也是表面，法官是不会让事情公布与众的。林很困惑的看着我，甚至也问我同样的问题，“为何要接这个案子？”
    我只是淡淡的回答：“没有理由，只为他是个好人。”
    可林接下来的回答，让我心寒，她幽幽的提了提黑框眼睛说：“导师，天底下大概也就只有你知道他是好人，他就是典型的活雷锋，可活雷锋不也是在很多很多年以后才现他的英雄事迹的么？然而现流芳百世后，雷锋已经死了很久了。他没有享受到任何实际的物质，偏偏还是那么年轻就死了，多可惜啊，所以我觉得社会还是需要舆论的，而这些舆论可以表示你的为人品格。瞧，我们都知道这股黑势力已经蔓延，甚至我还知道他们的组织在哪里，他们表面冠冕堂皇，背地里勾结政府欺骗群众。可就是那副好形象骗了所有的人，偏偏也就是这好形象让他们为所欲为，屹立不倒。这是为什么？相信你能理解这席汉语。”林的意思我懂，人有的时候不能太低调，太老好。只有表现自己的强大，才不至于被欺负。中国不是有句话叫做：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做人还是得有两把刷子的。
    想到这里，我心里更加难过了，这个黑势力暗地里忙的热火朝天，却丝毫没有被警察察觉，可见实力已经深入到警局内部了。我知道很棘手，如果我继续下去，就会和这帮人结愁，想必以后日子不好过。可不进行下去良心会受到谴责的，事情不简单。
    第二天，我终究还是以辩护律师的身份见到了***。他很惊讶，在狱警离开后，疯的抽着我白色的衣领：“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不要给我打官司么，我不是告诉你我只想求一死嘛，难道你不明白的意思？我还指望你能打理好我的生意，能担任我的责任，照顾好她们母女，让我死的安心么？你为什么样这做？你混蛋，你白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任何反驳，只是看着他愤怒，任由他摇晃的身体，任由他骂，直到他没有了力气瘫坐在地板上。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已经落下，我扶着他的手臂，眼睛里模模糊糊的映出他绝望的眼神。我知道自己有能力，可这次真不自信，真不明白为何要挑选到他，真的是人善被人欺么？或许应该还有原因，不然他们的势力也不至于陷害一个普通的高中校长，（没有人知道李恩老师在外面拥有多家公司，这事情他从来都是换了个身份做生意，在生意场上没有李恩，只有李总裁。）“***，你不要这样，我知道自己这次的确莽撞了，可我真的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我不要，佳丽和雪儿嫂子都需要你，包括他们，那些被你宠爱的孩子。”我蹲在他的身边，希望可以激起他活下去的信念。
    可结果显而易见，他没有任何怨言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坐着，直到时间到了，我们被强迫分开。回到雪儿嫂子那里，她还在忙碌学校食堂中毒事件。无暇顾及的小佳丽在地板上乖乖的玩着拼图。她告诉我，孩子离不开她，所以又回来了。我忍不住给她们买来饭菜，抱着小佳丽去公园玩。她真的好聪明，这么小就知道玩拼图，忍不住夸奖她，奖励她送她很多很多拼图，可她不要，只对着一款拼图呆，然后稚嫩的声音告诉，那个上面有爸爸妈妈和宝贝。果然，在玻璃橱窗里摆着一副已经拼好的拼图，上面写着：一家人永远一起。下面是蔚蓝的天空下绿草萋萋，全家三人坐在草地上野餐，幸福的连天上的太阳也跟着乐了。这幕看的心好疼，忍不住收紧了胳膊，抱到她哇哇的哭了，才恢复理智。我走进橱窗立马卖了那副拼图，拉着她快乐的往回走。
    雪儿嫂子忙的满头大汗，身边书桌上又多了几倍的黑色夹子，很多很多公司需要做的决定都要签字。我知道她没有做过这些事情，也能了解她处理事情的慢吞吞。也难得一个女人身边生这么大的事情还能坚强的挺住，把各个公司除了的井井有条，让我这个律师顾问闲下来接不到任何咨询。
    那晚，我帮雪儿嫂子整理公司的事情和方案，这多亏***经常和我探讨公司展和创意，才让我提出很多建设性的指导，才能帮助嫂子提前完成指标，饱觉一回。睡在我怀里的佳丽对我笑呢，看来她也赞同我帮忙。
    之后我并没有放弃对***的劝解，也掌握了一点证据，可还是微不足道的证词，根本连这个大势力的皮毛也伤不到。六百万啊，这么多的钱就无缘无故的转到了***的名下，银行里的行长不会不知道，同样也只怒不敢言。***告诉我他们秘密洗钱的公司是一家广告公司，平时也就是为商家做做广告，可这里面很有很多文章，他们把钱带到广告公司，以广告公司的名义存在银行，然后转出国。
    他淡淡的回忆当时的情况：“这次的钱没有来的急转出去，被警方拦截住，不知道是那个大胆的警察向中央通报他们洗钱，正当中央派人来调查的时候，钱还没有来得及转。我那天刚好去取钱给各个公司工资，我提取了一百万，被告知钱都冻结了，无法提取，我就着急了，去找行长看看能不能通融。也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那帮人在要挟行长，让他马上转账，可行长不同意，就这个时候，他们杀了行长，残忍的把农药灌入他的嘴里。几个人迅的把行长扶到沙上……”
    然后伪装他无法校对这六百万的来头，说是他自己受贿而得来的，现在内疚的自私，洗清自己的罪名。这都从我亲眼从门缝里看到的，那遗言是一个胖乎乎的男子叫旁边的人代笔的。他赶紧逃了，惊吓了一夜，正当他准备报警的时候，却被抓来这里了，被告知说那六百万转到的他帐户。说是他借着校长的头衔受贿而来，洗钱的广告公司并没有查出什么异样。后来那个胖子对他笑了笑，擦肩而过的时候嚣张的当着狱警的面前说，当日他们洗掉监控录像的时候现他一直都在门外偷窥，就顺势嫁祸于他。
    听完整个事情过程，不禁毛骨悚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情。杀人还嫁祸，这帮人太无法无天了，我真不能容忍了，火冒三丈的。
    ***看到我的表情就猜到我要做什么了，他起身坐在椅子上，双手抱拳，内心也很烦恼，如果这个时候说出这些钱是他公司的，绝对有人相信，关键是不能说啊。说了也会被那帮家伙给并吞的。我也知道他们的厉害了，杀人灭口，栽赃嫁祸，已经坏事做绝了。
    “一方，你不要冲动，听我说，”他似乎知道我要什么，静静的等着我咬牙切齿内心煎熬过后，才开始言，“我知道你是个正义的人，路见不平众人踩，光靠你一个人踩是不行的，你想想，就算你诡辩打赢了官司又怎样？他们会放过我么？到头来还是一死，我乞求什么生还呢？一方，听我的，退出我的辩护律师，好好的做自己的大名人。前些日子雪儿来看我，我已经把公司都交给她了，学校也交给她了。这个期间她会很辛苦，很辛苦。我希望你可以帮忙，就算是帮帮那些我赞助的孩子。有了公司的固定收入，他们才有好日子过，我才能放心的死了。”说到死的时候，他的语气特别平淡，像是做足了工作，就等待黑白无常抓他的魂魄。
    “你不要这样说啊，我们一定会有办法的，不然我就去求他们。”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脑袋糊涂了，说了这样的话。
    果然激怒了***，他状气豪云的呵斥：“你傻啊，你这个时候去求他，就等于日后要受制于他，你怎么能这么做。万万不可以这样糊涂，记住了，你得活的好好的，你得装作和我不认识，你得保持你自己的作风，得答应我照顾她们。”
    “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难道老天就没有开眼么？怎么能这样呢？它不知道这个人是个好人么？中国人不是有句话叫做：好人一生平安嘛，为何还这样造化弄人？
    “别我……我……的，男子汉就得有担当，老师我可以为了那么多人不必生活在惶恐中牺牲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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