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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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炎夏日，滚烫白粥。
    餐桌前，喝的直冒汗的林宁，时不时的看向对坐的母亲。
    有种冷，叫妈觉得你冷，有种饿，叫妈觉得你饿。
    小时候觉得，母亲什么都管，甚至有点烦。
    小时候觉得，母亲什么都会，简直无所不能。
    现在想想，其实母亲也是第一次当妈，也怕黑，也怕苦，也掉眼泪。
    “看什么，不许剩，趁热喝完。”
    说话的是宁婉，套这条围裙的她，看起来凶凶的。
    “妈你有梦想吗？”
    灵巧的舌尖，舔去唇角的米浆。
    差点忘了，在眼角的鱼尾纹出现之前，母亲也有梦想，也曾天真烂漫。
    差点忘了，那个曾经还是姑娘的她，也是一点的议案，才变的这般强大。
    “怎么可能没有。妈连做梦都想我们小宁身体健康，想小宁能在阳光下肆意奔跑，能在教室里读书学习，能考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娶个好媳妇儿.....”
    应该是没少想，滔滔不绝的宁婉，就像是提前打了腹稿。
    眼角忍不住的酸，看着眼前憧憬状的母亲，林宁长出了口气。
    心口就像堵了颗石块，就像有场海啸，不愿让人知晓。
    “我问的是你的梦想。”
    片刻，眼瞅着母亲已经聊到孙子，林宁连忙出声打断道。
    “啊，这不是么。”
    微微一怔，正起劲儿的宁婉，理所应当的看向对坐的儿子。
    丸子头，短t，牛仔裤。
    说来也奇怪，女装后的儿子，也不知是随了谁。
    即便穿着随意，不施粉黛，依旧美得赏心悦目。
    “我说的是你自己的梦想，除了我。”
    “家庭幸福安康，这个算吗？”
    “不算，要实际点的。”
    别人家的父母什么样，不清楚，自己家的，还得自己来。
    不等母亲开口，一心想为母亲做点什么的林宁，补充道。
    “好比房子，车子，包包，衣服，首饰，环游世界也行。”
    “这......”
    仔细想想，除了儿子，除了这个家，一时间，还真没想出个所以然。
    急忙等不到答案的林宁，趁机给了个刚就想好的提议。
    “不然你去小仙女管账吧，那边事儿少，你可以慢慢想。”
    “我一工会口的，管哪门子的帐.....”
    “你最早干的就是财务，要不是因为我，厂里防着你.....”
    “闭嘴，不许胡说八道。”
    “我没胡说，突然把你从财务调到工会，傻子都看得出有问题。”
    “看个屁。”
    眼前的儿子，挂着不屑，常以恶意去看待问题。
    这让宁婉有些生气，气自己没教好，没给儿子一个阳光积极的心态。
    “听着，厂里之所以这么做，是在变向保护妈妈。如果任由妈妈在财务上越做越大，指不定哪天一时糊涂，犯下大错。”
    “你说得都对。爸呢，不是说在路上么，怎么还没回来。”
    不可否认，母亲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但还是不爽不开心，毕竟有些事儿，不是道理能释怀的。
    余光扫了眼渐黑的天，果断岔过话题的林宁，一边说，一边拿过手机。
    虽不愿承认，但打心底，还是很想那几个舍友的。
    “孙诗雨：这帮校领导是如何做到如此统一的？不就军训么，话多得一批，真不知道老娘站的有多累？”
    “林茵：就是，就是，宝宝都快晒中暑了，还一个劲儿的叨叨，真以为大家喜欢听他演讲呢。”
    “林茵：羡慕林凝，请假在家吹空调，吃西瓜，追番，香香。”
    “顾禾：别提了，让我在厕所等了半天，也不跟我说一声，抓狂（表情）”
    “孙诗雨：为什么不提，林凝，你是真狗。说好的等下见呢？”
    “上午9:20”
    “........”
    “林茵：你在干嘛？林凝。”
    “顾禾：听导员说，林凝在路上中暑了，这会儿应该正在家休息。”
    “林茵：中暑？她那会儿不是在出租车上吗？”
    “孙诗雨：所以说她是真狗，借口都找的这么扯。”
    “上午11:00”
    “........”
    “林茵：刚听说，咱学校旁边的十字早上起了车祸，该不会是林凝吧？”
    “孙诗雨：卧槽，真的假的，我给她打电话。”
    “顾禾：上面开大会呢，偷偷微信就算了还打电话，不怕教官k你啊。”
    “孙诗雨：哪来那么多怕？”
    “孙诗雨：电话打了，她干妈接的。原话是，中暑了，身体不舒服，睡一觉就好。”
    “林茵：还是不踏实，要不等中午，我们去她家看看吧。”
    “孙诗雨：这个可以有。”
    “顾禾：封闭式军训，出不去的。”
    “孙诗雨：没问你意见。”
    “上午11:40”
    “.......”
    宿舍微信群，消息不多，内容很日常。
    有被暖到的林宁，手指微动，主动给大伙报了平安。
    “林凝：我很好，放心吧。”
    “顾禾：我去，你总算出来了。”
    值得一提的是，顾禾这条消息，迟迟晚了5分钟才回。
    除此之外，那俩最活跃的，这会儿却是安静的很默契。
    “林凝：不好意思，睡了一天，刚醒。”
    “林凝：她俩人呢？看聊天记录，上午不是说要找我吗？这会儿怎么没动静了。”
    “顾禾：别提了，她俩这会儿应该在哪摸着写检讨呢，衰（表情）”
    城市另一端，邮电大学，主操场。
    方阵中的顾禾，抱着手机，席地而坐。
    虽说男女平等，但就军训来说，女生方阵休息的次数，明显比男生更频繁。
    “林凝：又写检讨？这次是因为什么？”
    柳眉微蹙，没记错的话，孙诗雨可是才写了份检讨来着。
    “顾禾：开车压草坪，尴尬（表情）”
    “林凝：晕，这是脑子有包？孙诗雨。”
    “孙诗雨：是林茵开的车，我没驾照！”
    “林茵：是孙诗雨的主意，是她让我把车开到墙边，说是可以踩车翻墙出校！”
    “林凝：翻墙出校？”
    “孙诗雨：不然呢，为了去见你，我可没少想办法。”
    “林茵：是没少想，刚上草坪就被保安抓啦！！！”
    “孙诗雨：这事儿翻篇。刚在淘宝买的检讨，给你们分享下。”
    “孙诗雨：文本（检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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