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与‘祖先’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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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家祠堂内尊放的是前二十八代祖先灵位，周白菜算是二十九代，几个同辈兄弟虽然已经不在人世，却不算是他的祖先，因此祭词上尊奉的也只是二十八代先祖。
    这颗老白菜看上去一点也不显老，带领着子子孙孙行三跪九叩大礼的时候，动作干净利落、腰杆挺得笔直，这让周味终于相信了他和那位校花曾祖母或许真的拥有纯纯的爱情。
    拜祭祖先这种事在21世纪的地球也是屡见不鲜，周味没什么新鲜感。让他比较感兴趣的是上百个祖先灵位和摆放在灵位前的各种祭品，不愧是大家族啊，不仅用到了牛羊猪三牲，还有各种果子美酒，只不过周味这个专业人士一眼就看出这些食物明显缺少灵魂。
    就像是一群矫揉造作的人·妖，哪怕穿上女装也不会变成娇滴滴的大美女。
    “都是些化工食物？”
    周味有些意外，厨师在这个世界的地位非同小可，周家好歹也是厨者之家，祭祖的时候用这些化工食物真的合适吗？
    虽然这个世界的科技令人惊叹，这些化工食物看上去样子很不错，味道也似乎还可以，但假的就是假的，用这些玩意儿糊弄祖先真不怕被雷劈？
    周味望向上百个祖先灵位，一种奇怪的默契感忽然从心头升起。
    上百个祖先灵位中，有二十多个忽然与他建立起了某种玄妙的联系，仔细查点了下，是二十七位祖先！灵位还是安安静静地摆放在灵堂中，没有忽然震动发出白光等狗血的表现，可是周味却分明感受到了二十七道不安的情绪。
    没错，那不是愤怒、不是怨恨、不是痛楚，只是不安。
    说不清是这二十七位祖先的一丝残魂还是滞留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丝情绪，他们在向后代子孙中契合度最高的某位玄玄孙传递着某种信息。
    “孩子，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都是伟大的、光耀一时的厨者。”
    “周家的未来，靠你了......”
    狗屁的周家未来，跟老子有什么关系？周味忽然小声嘀咕了一句，‘放屁！’
    好在他的声音不大，没人想到一个刚满周岁的奶娃子会在祭祖的时候说脏话，而且刚好周白菜沉沉叹息一声，打开了话题。
    “你们是不是感到奇怪？我周家历年祭奠祖先，所用祭品必为自然食物，今次却为何一反常态，所用都是化工食物？哪怕这些最顶级的化工食物都是经过拥有美食学历的研究生之手料理，已经非常接近自然食物，对人类基因的影响更是微乎其微，可假的东西始终是假的！这已算是对祖先不敬了！”
    祠堂内顿时一片沉寂，老白菜喜怒无常是出了名的，这个时候谁敢随便搭话？
    “你们这些不肖子孙都该想一想，我周家为何会有今天的局面！”
    周白菜转过身子，用手点指着周家族人，胡子都翘起老高：“算上土豆这小子，我周家传承至今已经三十二代！”
    “算上我这个还活着的老家伙，曾经出现过四位三级厨师和二十四位见习厨者，几百年来，我周家享尽厨者光耀，成为阳东城最大的家族！”
    “可是如今呢？我今年已过七旬高龄，与各种自然食物的契合度逐年下降，就连动用‘厨具’都开始渐渐力不从心，如果有一天我老头子挂了，周家便再无厨者！就凭你们这些不肖子孙，还会有能力用自然食物祭奠祖先？到那时恐怕你们自己都不够吃吧！”
    “既然如此，还不如从今天开始，我们周家就改用化工食物祭奠祖先来得干净！就让祖先们看看，他们的后代是有多么的无用，就是一帮饭桶、白痴！”
    周味听得微微点头，这老家伙虽然说私生活混乱了些，眼睛倒还没瞎，居然还能看出周家的危机？
    周白饭噗通一声跪倒在周白菜的面前，咚咚咚连磕了几个响头：“爸，您可不要动怒啊。我的女儿，您的孙女周茶已经是华鼎城美食大学的博士研究生了，再有不足一年时间，她就可以获得美食博士学位......”
    这碗白饭倒是挺会来事儿，借机还不忘助推一把自己的女儿，以求稳固二房地位。
    周白菜冷冷看了他一眼：“你倒是生了个不错的女儿，否则就凭你和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我会把周家大部分的产业交给二房？可惜啊......茶儿终究是个女孩子，而且学院派出身的美食博士就是学到天荒地老，也还是无法提升与自然食物的契合度，一天做不到见习厨师，命运还是握在别人的手中，对家族的帮助终究有限。”
    说到这里转眼望向周大瓜和周大瓜怀中的周味：“大瓜，你的资质本来不错，可惜却自甘堕落，非要娶一个‘异化人类’，你这辈子想要觉醒成为一名厨者是不可能了，倒是你的儿子或许还有几分希望......”
    “那个女人是一名肢体严重异化者，与你高贵的厨者血统结合后生下的儿子居然没有异化，那就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成为‘极端血统提纯者’，如果真是那样，我或许会考虑让你重回周家。”
    周大瓜闻言淡淡一笑，就想要拒绝祖父的‘好意’。
    这些年他和岑小甜相濡以沫，早就习惯了这种虽然穷困窘迫却自由自在的生活。
    周家的好处固然是享受不到，却也不用在这个勾心斗角的大家族中谨小慎微的活着，这难道不好吗？
    别人每天都在想着如何才能被祖父另眼相看，他周大瓜却偏偏穷有穷的志气，根本就不稀罕！
    “大瓜，你也不用忙着拒绝我，还是想想你的老婆和孩子吧。如果土豆真是个可造之才，周家将会集中所有资源培养他，他日后必会前途远大，难道这不是你希望见到的？至于那个女人......俗话说‘母凭子贵’，周家会给她名分，给她更好的生活。”
    周味抬头看了看便宜老爸，老白菜开出的条件似乎还不错，老爸或许会因此动心吧？
    他对周家没什么孺慕之情，却也谈不上仇恨，如果能借周家之势让自己和父母的生活变的轻松些，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当然这首先要看父母的心意。
    周大瓜淡淡地道：“祖父，我看还是先让土豆抓周吧，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
    “也好，但愿土豆能有好的表现。”
    周白菜看了粉嫩嫩的周味一眼，吩咐道：“准备抓周！老仓，把我特别准备的‘那东西’也一并拿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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