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险滩聂孤大交兵 劫水寨将帅运奇正]七月十四日至七月廿三日

小说:天权志略  作者:留安山人
百度 求小说网 有求必应! 天权志略 https://www.qiuxiaoshuo.cc/read/ggfmk/fgkfigcq.html 全文阅读!求小说网,有求必应!
    皇甫崇所料不错,自天朝光复竹港,聂庶云亲领军昼夜猛攻,并不犯他处。浦军火器虽猛,天朝却愈战愈勇,更赖知军于四方调度兵马粮草来援。两军相争数日,已至七月中。
    七月十六,虺秦送来密信,道前线细作有言,聂庶云出征前曾立下军令状,于代王御驾至天朝前需夺下竹港。今恐代王责罚,欲于八月初调集麾下战舰千余,分竹港西北西南进犯。西北一军直扑竹港西城墙,西南一军自竹港南水道入寇,驶入竹港东面水域,使天朝军腹背受敌。又有夬伊消息,证实代王空国而来,其众尽离浦国。
    皇甫崇得此讯,立写一书托龙珷魏予虺秦,道如此如此。又传李画生,郑史帝,教唤数将入帐私议。须臾,刘夕筠,孤平矣,水汶沧,白骄,范建皆至。
    皇甫崇道:“孤昨得信,不日聂庶云将大举进犯。孤曾命竹港轮值防务,如今是谁号令?”
    刘夕筠欠身:“今日正合某。”
    皇甫崇颔首:“可有竹港地图?”
    “怎敢不备。”刘夕筠自袍内取出卷轴,启而览之。
    皇甫崇与众将至卷前观看。皇甫崇以手指画曰:“竹港西北处正当海面,敌必从此路来,须一良将镇之。”又遥指灵河入海口道:“此处虽然水浅,不得疏忽。水汶沧先生,君在南郡日久,想来必知底细。浦军若以利诱奸人,择径偷渡,以何处为先?”
    水汶沧口不能言,但以手指画。郑史帝识之,曰:“汶沧先生言,灵河入海口俱水浅,浦军大船难渡。若防其小舟偷渡,但遣良将一员,筑垒楚鱼湾即可。”
    皇甫崇问谁愿去,帐下闪过孤平矣:“卑职来此日久,寸功未立,又屡见欺于贼。愿乞千岁许吾部独守楚鱼湾,抗敌雪耻!”
    皇甫崇赞其意气:“如此,除汝帐下人马外,孤更添一支生力军助之。”
    孤平矣坚辞之,皇甫崇寻思:今贼势浩大,孤平矣既愿独镇此间,孤也不必分兵。便道:“甚好,汝即刻启程,昼夜传信与镇南,竹港二城,不得有失!”
    打发了孤平矣,皇甫崇更计议曰:“聂庶云立过军令,必以死相争。吾军虽勇,与其相搏无益,徒伤健儿。需挫其斗志,令其不敢正眼相视也。方才孤命孤平矣去守楚鱼湾,然孤料聂庶云必无心于此也。孤之意,待孤平矣于湾中看稳情势,则分一骁军下水,奇袭聂庶云大寨。”
    刘夕筠质曰:“末将愚钝,然聂庶云方由千岁奇袭其后而失竹港,今必有防备,莫非此策不行?且海上孤军袭后不比陆地,一旦失利则全军覆没,只在须臾!”
    皇甫崇笑道:“刘夕筠所言极是。白骄,且将汝先是所献之计与诸公表说。”
    白骄欠身:“不敢。鄙曾装扮潜形,往返敌寨间,探得详细。小人生长沧海,少为渔商,俱晓西沙诸岛人物风俗。于浦寨中闻其言语多异,原来聂庶云这厮来犯前,先在户羽等地劫掠拉丁,因此浦军大寨中异国军民俱存。聂庶云防异族生乱,只教其守寨,又每十人添一浦军看视。依鄙之见,聂庶云一军,给养赖于海西。使我军扮做户羽人,诈称往其寨运粮,赚开敌寨后,立时发难。浦军中异族本无战心,必致大乱。我军虽少,可获全胜。”
    皇甫崇道:“此计行险,却有奇妙。孤以为聂庶云虽增防备,心在竹港,定生疏忽。又,飞鱼卫已探清敌寨行令,粮船进出时辰,依计便罢。”
    千岁尽言至此,众将俱称善。皇甫崇遂令刘夕筠,范建守竹港,要与白骄亲率奇军赴险。刘夕筠等欲阻,奈何皇甫崇心如铁石,各劝了几句便告退。白骄见皇甫崇甘冒矢石,啧啧称叹。
    皇甫崇乘势问之:“白骄,汝旧为渔商,必通不少故事。”
    白骄见皇甫崇无一丝官气,也乐得回话:“虽不通文墨,却也漂泊山水,见识不少。”
    “如此,君必知演武堂故事。”
    皇甫崇言毕,以目慑之。白骄亦非常人,言语如常:“演武堂曾横行无忌,谁人不闻?不过堂主李定双死后,今凋零将尽,泥沙俱下,枉为绿林好汉也。”
    皇甫崇知其不可诈,索性点破:“白骄!孤知汝实名白乔,旧在演武堂中也。”
    白乔闻言,望左右一瞥。皇甫崇笑道:“孤早屏退左右。”
    只见寒光一闪,皇甫崇前额数根长发齐断,飘落眼前,而白乔似仍侍帐下。白乔于须臾间自炫一技,手把其刃唏唏冷笑。“千岁皇甫崇,汝寻吾何干?”
    “……非为寻死而来。白乔,汝不视孤为仇,胜于十千等多时矣。”
    “哼,于十千么?”白乔冷笑,“皇甫崇,汝莫非是寻吾挑拨是非?”
    “谬也!孤之意,”皇甫崇一拍手,“只为演武堂能多存几日。”
    “哦?”
    皇甫崇笑道:“莫疑。汝与丘乘化可相识么?”
    “自然。”
    “如此便好说了,”皇甫崇摊手,“汝自问他去。”
    白乔抱臂而视:“皇甫崇,休的来消遣老子。汝既知吾来去,定知吾脱堂已久,江湖兄弟,大半绝交,何况丘乘化!”
    “哈哈!因而本王特调范建来成此好事,”皇甫崇言,“既是丘乘化旧识,可晓得范建不日将成他大舅子?”
    白乔愕然:“虽然那女子是中邦范家人,不曾听闻与范将军有何亲戚。”
    “孤且固命之。丘乘化从前事不成,只为范氏难违父母之命也。范建既为范宗之主,孤召其来,不日让他收范氏为义妹,为范家女方亲媒,看族内谁敢异议。彼时汝为丘家男方证人,岂不美哉?”
    白乔大奇:“皇甫崇,汝为王者,何来由管绿林中事做甚?莫非欲不利演武堂乎?”
    “此等事,且待丘乘化与汝分说罢,”皇甫崇笑道,“今破贼为重。孤所以先言是,恐往攻失利,尸骨不返。孤更遗书范建,侥幸功成还归,俱去吃丘郎喜酒。若有闪失,范建亦可一力成好事。”
    “哈,哈!”白乔豪浪大笑,“罢了,且看劫寨若何。若汝使诡诈,再斩何迟!”
    于是依计而行。皇甫崇于军中择选惯赴水踏浪者,得九百余。众将嫌不足千人,纷请效命,皇甫崇谢之:“盈则必亏,不满千数,此天意也,莫悖其意。”
    皇甫崇与白乔等妆做户羽运粮船户,于舱内多置引火物,上覆以米糠。但恐船轻不似粮船,又以石填之。安排略定,凡奇兵诸军,各备短刀利刃与火种,外披斗篷,内无挂甲,赤足裸袖,跃跃欲试。皇甫崇取有死无生之意,因名为“无生军”。与众相约:“旧贞人常云孤身死沙场,孤笑曰胜于老病床塌!孤虽号千岁,岂有万金之躯之谓?并与尔同,刀刺则伤,伤重则死耳!丈夫切急国事,何分尊卑!诸公但戮力杀贼,今日与贼决死也!”众皆踊跃:“今必有死无生!”
    因令白乔居中军:“君最晓敌虚实,方能指挥。”自居前锋。凡九百八十三人,分十七船,与平日户羽船队等。宗冶八年七月廿十日子时,白乔率无生军出楚鱼湾,转进狭洋,奇袭浦军大寨。
    是日行前,平明雾重,白乔色重。皇甫崇问之,白乔道:“吾虽识路径,却恐余船不能随。”
    “如之奈何?”
    “可否稍迟数时,待雾散起行?”
    皇甫崇摇首:“不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但有殆误,兵行拙速,大功难成!”
    白乔一顿足:“罢!传令无生军,拔锚踏舟!”
    皇甫崇坐舱中,但闻水响楫动,无人敢出一言。一军默然。
    不知几个时辰,忽然一哨传彻,众皆惊起。白乔又连吹数哨,皆为口令,令曰:“遇敌。”
    皇甫崇汗颜,难道孤军正撞上浦军大军起行么?无计可施,但紧持剑而已。
    “咻——哗——咻”,令曰:“左向。”于是一队左移。
    “嘟——”,令曰:“休整。”
    水响楫鸣俱息,无人敢应,皇甫崇犹嫌舱中呼吸声重。
    约一刻钟,白乔唿哨召众起行。皇甫崇知敌军已去,略松了口气。
    电光火石,皇甫崇险地跃起:浦军若攻竹港,东行即可,如何与我等相向?必是往楚鱼湾去!孤平矣军少,倘刘夕筠救援不及,必为所破!今军已入重地,否则恨不能立时回去,告讯孤平矣,惟求其能早察矣。
    白乔忽作户羽言语,众知已至寨边,各从舱中探出头来。白乔所言不假,浦军寨中老弱及火头军,面貌特异,显然各自异域。聂庶云虽小心,倚此寨远天朝,看守疏忽。
    皇甫崇看寨,依海上一块大礁石立基,大多以木构筑,上缚腕粗麻绳,随波飘动。浦船大者挂锚石上,小者留人看守,穿行寨垒之间。前寨大抵如此,不知后方如何?
    白乔率众深入,与商船等一道列队,受浦军搜查。只见他似笑非笑,一声低哨,令预备发难。前头一浦人登船,白乔使之自搜。其手方伸,白乔厉哨一响,飞也似掣出短刀,将其手掌从中切断,复一脚踹下水去。
    浦军大惊,皇甫崇等甩去外袍,拔刀在手,大喊:“杀啊!”跃踏上敌寨浮板,将左右浦军一个个剁下水去。杀声连天,贼心胆颤,但奔逃而已。
    前寨一闹不过戏之,果然浦军中后有人马防备,都来救护。白乔举火于手,率先将自船焚之,叫道:“弃石扬帆,烧入娘贼!”把舟上帆一拉,踢往敌军,那船顺顺溜溜地便撞过去。浦船向来结队而行,况寨中狭窄,如何避得?触者立着,顷化炼狱。
    白乔大叫:“诸公杀贼!吾先为汝诛一将!”
    浦军旗舰,聂字旗下立着一将,身披红袍。白乔看准那将,乘火船撞入敌阵。浦贼喧闹以弓射之,白乔翻身赴水,俄顷跃出,手持两刀,口咬一刀,以刀刺浦军船身攀上,如履平地。
    白乔来得委实太速,皇甫崇只见其如油入水,将浦军甲板杀出一圈。忽然一头飞上,颈中血犹喷,而白乔披挂红袍,掷刀正中首级,飞身于空接之,立在船头,举刀使众皆见:“谁来领死?”浦军骇其异勇,不迭退而避之,自相践踏。
    皇甫崇回首:“白夫长已干功,我辈怎可坐视?随他杀去!”于是振臂呼杀,破浪一击千里。因用火攻,浦军乘船者畏惧,不敢近之,无生军舞牌登舰,大开杀戒。
    无生军虽勇,浦军毕竟人多。自早晨杀至傍晚,浦军大船上血深过趾。皇甫崇等从寨头杀到寨尾,虽然陆续逢敌,总被杀散,直至见到寨尾营栅,方知这大寨已被杀穿,敌惊溃逃。白乔大笑:“今成此奇功,值得痛饮一盅!”遂教无生军聚集,约剩百人。白乔在浦寨中觅五只未坏小舟,余者付之一炬,乌烟直上,似如天柱。海上败帆浮尸,断木飘桨,何止千万。皇甫崇喜道:“聂庶云家邦丧也!”于是望东奏凯而还。
    皇甫崇走竹港一线,果然不见浦军。比及到时,刘夕筠,孤平矣灰头土脸,赶来迎接:“恭喜千岁成功!”皇甫崇笑道:“有赖列位。楚鱼湾一战如何?”孤平矣道:“先是我几乎为聂贼所杀!谁能知其引大军来夺。若非刘兄,已殉职矣。”皇甫崇慰之:“此也是孤排布失当。”
    刘夕筠报:“聂庶云亲来竹港为奇兵欲钓住我等,大军兵压楚鱼湾。幸亏孤平矣传书,方识破奸计。范建将军出城击之,聂庶云败走,方才以胜军援楚鱼湾。苦持多时,浦军忽然退却,侪辈皆道定是千岁功成,浦军士气堕丧,匆忙回营。又出湾逐之,获捷。整顿已定,来竹港迎驾。”
    “无愧儒将!”皇甫崇许之,“今夕一战,聂贼破胆,吾等可备战代王矣!传令众将,设宴摆酒,且为一贺!郑史帝,汝去写报捷书,托江玟属寄京师!” 百度 求小说网 有求必应! 天权志略 https://www.qiuxiaoshuo.cc/read/ggfmk/fgkfigcq.html 全文阅读!求小说网,有求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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