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马容儿年少显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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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容儿早已知道街面上泼皮们的恶行，于是对老管家微笑道：“今晚虚掩大门，待那起泼皮前来作孽，立即放出两只烈犬。明晚他们再来，就放出四只去咬他。”
    都倗听得容儿如此说，心下颇觉佩服，当晚和巡夜的两个护院照此办理。门外的泼皮们正在作恶，两只猛犬狂叫着突然窜出，吓得那起泼皮屁滚尿流逃跑。第二天夜间，那起泼皮心有不甘刚刚接近马府，都倗便放出四只猛犬。跑得慢的两个泼皮，一个被猛犬咬伤小退，一个被猛犬咬伤屁股。第三天、第四天以后，白天、夜间再也不见泼皮上门滋扰。
    制服那起泼皮，马容儿对老管家和两个护院各奖五百钱。此事之后，马府上下莫不对马容儿咋舌称奇。马严振作精神之后，有意考验小妹妹道：“妹妹理家数日，让我对你刮目相看。不知为伯父辩冤一事，妹妹可有高见？”
    “兄长不问，小妹也要给兄长建言。朱勃叔父为父辩冤被放归田里告诉我们，皇上不会轻易给父亲洗冤。以小妹愚见，兄长把为父亲辩冤暂且缓一缓。当务之急，是首先求得皇帝恩准，让父亲迁葬马氏祖坟。至于如何能求得皇帝恩准，兄长自有办法，小妹不敢轻易置喙。”
    马容儿几句话，果然让马严茅塞顿开。他夸奖马容儿几句，便入内和伯母、马廖、马防商量求皇帝恩准归葬祖坟一事。蔺氏心里最纠结丈夫不能归葬祖坟，当然同意马严的安排。
    第二日，马严与伯母蔺氏一根草绳前后相连，到阙下请罪。光武帝闻报，命马严、蔺氏去掉草绳，进却非殿偏殿见驾。一到偏殿，马严、蔺氏均伏地叩首，经久不起。
    光武帝情知马严、蔺氏的来意，好言对二人道：“古人云，‘善为国者，赏不僭而刑不乱’。以此语论之，前伏波将军功得其赏。其名望如日行中天，吏民咸服。今被褫夺勋爵，亦非朕寡恩滥用典刑。吏部右侍郎梁松首告前伏波将军的上疏在此，尔等可仔细阅过。”
    范忠待光武帝话音一落，便拿过梁松首告马援的上疏递给马严。马严至此才知道伯父早先轻慢梁松，梁松衔恨借机陷害的因果。他快速阅过梁松的上疏，欲大胆为伯父驾前一辩时，才知光武帝已经回到内殿。马严、蔺氏无奈，再次叩首谢恩退出。
    回到马府，马严安慰了伯母，连夜给光武帝上疏，请求将伯父归葬祖茔。三天过去，不见宫内任何消息。马严回忆着梁松首告伯父上疏中的破绽，接连五道上疏。既为伯父辩冤，又求葬伯父于祖茔。
    很幸运，马严六道上疏，不仅没激怒光武帝，还得“准予马援迁葬祖茔”的圣恩。因光武帝御批中没加“前伏波将军”，马氏兄弟不敢在坟前树碑立传。马廖、马防想到父亲功盖一世，费尽许多周折，方归葬祖茔。为了让父亲在天之灵得到些许安慰，他俩决定父亲迁葬之日，在空山堂外设祭棚，供至亲好友凭吊。马严虽对设祭棚不甚热心，但也不好阻止马廖他们的孝道之举。
    到了迁葬日，马严、马廖主理迁葬事宜，马防和管家都倗在家准备对上门吊丧的亲友迎进留宴。马严、马廖迁葬完毕回到家里大吃一惊，虽然就皇帝恩准迁葬的消息告诉了十余个亲朋，竟然无一个亲友上门凭吊。尤其可恨者，和马容儿定亲三年的窦家，派人送来了退亲帖子。
    三年前，窦固的从弟窦珂，主动与马容儿定下亲事。当马家遭到厄运，窦家便在马援迁葬日退亲了。更令人气愤的是，有人悄悄告诉马严：那些糟践马府的泼皮，都是受到梁松的指使。
    刚刚因皇帝恩准迁葬的马氏兄弟，遭到这两个打击，一时又显得萎靡不振。马容儿经过一番思索决断，到了蔺氏的起居间劝母亲道：“母亲切莫痛心于窦家退亲，若孩儿误入窦家，才是孩儿大不幸呢。”
    蔺氏沉吟许久道：“容儿亲事一天无着落，母亲一天便寝食难安。”
    容儿依偎蔺氏身边道：“母亲，前汉齐地缇萦救父的故事，您还记得么？”
    “缇萦救父……，母亲此时尚不知身在何地，哪里记得前朝典故？”
    “母亲别急，孩儿慢慢告诉您。缇萦复姓“淳于”，是前汉著名医学家淳于意最小的女儿。淳于意是临淄人，曾任太仓长，时人多称他为仓公或太仓公。淳于意年轻时爱好医术，辞官后拜名医公乘阳庆为师，得到公乘阳庆的真传，医术非常精湛。因淳于意性格豪放，喜欢游历名山大川。许多显贵想留淳于意做私有，淳于意当然不能从命。于是，汉文帝十三年（前167），有显贵到朝廷控告淳于意恃才敛财，误人性命。廷尉不经细察，判定淳于意处以肉刑，要被砍去左脚。按当时的律令，经历过宦途的人受肉刑，必须在京城长安行刑。淳于意很不幸，膝下只有五个女儿无一男丁。当淳于意被槛车监押京城受刑的途中，缇萦一直跟在槛车后哀哀哭泣。淳于意为了让缇萦不再跟随槛车，便怒骂她道：‘可惜吾膝下缺少男丁，没你黄毛丫头哭丧，我心里的痛苦能减轻许多！’淳于缇萦听到这话很伤心，也激发心中的大孝。当下离开槛车，暗中先于淳于意到了长安。缇萦连夜上书汉文帝说：‘我父亲临淄做太仓长，齐地百姓盛赞他廉洁奉公。现在父亲被判肉刑。我痛心的是人之发肤受于父母。一旦受刑便成残废，即使想改过自新，今生再也不能复原。皇帝以孝道治天下，小女子甘愿在官府作奴婢来替父赎罪，以免父亲身体致残的苦痛’。汉文帝看到淳于缇萦的上书，被她的大孝所感动，赦免了淳于意的肉刑。缇萦救父还有一个了不起的结果，汉文帝当年下诏彻底废除肉刑。”
    蔺氏将缇萦救父的故事在心里揣摩一会儿，心下一惊道：“容儿今天特地给我讲缇萦救父的故事，莫非你要效仿缇萦为父辩冤？”
    马容儿没有立刻回答母亲，心里一阵倒海翻江，两眼闪烁着晶莹的泪花。稍顷，才迎着蔺氏狐疑地目光道：“女儿正是要进宫做婢女，倘有出头之日，便是父亲沉冤得雪、马家扬眉吐气之时。”
    “孩子，一个罪臣之女入宫做婢女，哪能有出头之日？再说，误孩儿一生来为父伸冤，这个冤不申也罢。让孩儿一生做婢女，来换得马家扬眉吐气，我们马家能扬眉吐气么？不愿意，妈不愿意，谁来劝说也不愿意……”
    【第六十章】求吉言马严占卜 百度 求小说网 有求必应！ 长篇小说光武帝和他后妃子孙们 https://www.qiuxiaoshuo.cc/read/ggiag/fgkmmkak.html 全文阅读！求小说网,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