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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个树杈插在地上也显得密密麻麻的,这些无名鬼一直躺在这里。他们想要理想,想要荣誉,也想要活着,也想要胜利。他们什么都想要,因为他们什么都没有。
死瞎子做完了这一切,坐在地上与这些墓碑一起。似乎想用他的身体化作新的墓碑。
“我以前什么不懂,也不想懂。何为生,何为死。哪又叫恶,什么又叫是善。你们躺在这了,躺了很久了。在巴伦西亚我也有一群兄弟躺在那了,永远起不来了。我有时候真的羡慕你们,真的。不是说风凉话,我真羡慕你们。躺在土里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的,把最难得题目留给活人来解答。你们舒服啦,我们要被折磨死了。在这样漫长而不见终止的战争中,死亡或许真的是最好的解脱。活着有解决不完的问题,死了什么都不用管了。不用去管暴尸荒野,也不用管支离破碎,其实大部分人死都不太好看对吧?到最后你们的灵魂脱离了躯壳一直往上飘,往上飘。站在白色的棉花云上,在云端遥望着下面的我们。笑我们还在为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拼死拼活,即便你们也是这么死的。但我觉得你们一直在笑我,在我的梦里,在我半睡半醒的时候。你们在笑一个失去方向,失去一切的死瞎子。”
死瞎子一只独眼留下一行眼泪,说话也有点颤抖,这有点丢人。他不该哭的,但还好,这里除了荒野还是荒野,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我的营长,他死了。他不该死,我们都该死他也不该死。我宁愿死的是我,可我没法死的像他那样泰然自若,那样看穿一切。甚至那个龙人说我的营长是笑着死的,我做不到笑着死,我甚至不能保证忍住不哭。我和他比不了,我永远只是个杂碎,是个渣滓,是个他拙劣的模仿者。我们都在学他,学他的一切,连带他的猥琐下作都学来了。我活下来的弟兄们都想报仇,他们也知道谁才是最该死的人。我不想他们就这么送死——那肯定是要死人的,死很多人。这事应该我来,我比他们都该死,因为早在这里的时候就害死了你们。我们分开的时候应该劝他们的,他们都该去做能活下来的事,不能一心往死字里面钻。棺材板应该去做小生意,他这人最重感情,我怕他会做出什么自认为聪明但最后丢了命的事。贱骨头这人贱兮兮的,可他最喜欢安稳,他该去找个差事安度终生。人都想出人头地,可我觉得平平凡凡才是最好的,那该是他的归宿。可他又热爱巴伦西亚,我不知道他会做什么。呆子,呆子应该接替乌鸦的位置,带着剩下的人渣们赢下这场该死的战役,打到半兽人老巢去。他总不说话,可我知道他是内心中最悲伤也是最愤怒的家伙。他会做出什么惊天地的事的,做不出来他就不是他了。可我真的不想,那会死的,那会死的。伊西多,这个家伙背后肯定有某些家族的利益纠葛,希望他脑子清醒些,不要做出什么啥事。这不该他付出生命。还有诺曼,他和恶魔的种种牵扯,他可能会为了有强大的力量去复仇以至于迷失他自己,放弃一切,他干的出来。他以前有多惜命现在就有多不在乎。他真的会卖掉他一切东西换来力量去干掉他眼中的仇人。他不该死,他是我最好的兄弟。”
死瞎子打开了水袋,里面装的不是水而是烈酒,他对着墓碑洒了一些后往嘴里灌了几口,晕晕乎乎的,感觉天旋地转,世界好不喧闹。
“这事只能我来,这事只能我来。希望我的父亲不要失势,还有他的上级能够听取我的意见,这是个最好的机会,对于一个国家层面来说。既然战争不曾停止,那就让愤怒的火焰继续燃烧。我的父亲以及上级,上级的上级会为了利益而发动这场战争,而我则是为了仇恨。我的筹码是对巴伦西亚的足够了解,希望我能说服他们,就像我说服我自己一样。”
死瞎子又灌了几口酒,一股红润很快就涌上脸颊,在外人看来,这是一个失意的孤独人在荒野上发着牢骚。
不要去试图去了解别人的故事,也许那故事是那么曲折婉转,结局是如此悲凉。
“这酒太难喝了。”死瞎子扭曲着脸,独眼被呛的又流出了眼泪,“王八蛋棺材板一定会喜欢喝这种劣质白酒。不知道这孙子现在在干嘛。”
死瞎子现在还不知道,棺材板的尸体已经悬在城门之上,被当做了极端例子安上了叛国的罪名。
不知道真相的路过行人都在唾弃这具随风飘摇的尸体,可没人知道他以前是多么英勇善战,也没人知道他经历的故事,更不知道他死的是多么顶天立地。
远在卡姆大峡谷的诺曼对这一切也毫不知情,只是心中发慌,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
但眼下还有很多要做的事,例如现在已经接近走出了峡谷,地势上涨的同时步入奥卡罗森林。
诺曼和龙人塔里瓦拉并没有选择走商路,而是直接往奥卡罗森林深处的火山走去。
森林中当然是不太平的,诺曼遇上了一头不长眼的狮蝎,这家伙不仅出门没看黄历脑子还似乎不太灵光,对着诺曼呲着獠牙便冲了上去。
结局可想而知,诺曼已经不是当初的普通士兵,多日以来吸收着恶魔能量的他翻转直刀切下来狮蝎的蝎尾,又是一脚踢断了它的肋骨,最后一刀刺进心脏,结束了这只不知深浅的狮蝎生命。
塔里瓦拉取下了狮蝎被切成两半的心脏,塞进了袋子里道:“这东西能当诱饵,和三头蛇的三色晶核一起。”
诺曼和塔里瓦拉分工明确,诺曼负责用强大的力量解决来袭的野兽以及应对曜石龙,塔里瓦拉则负责复活全身瘫痪,转移阿拉玛龙魂的全部细节。 百度 求小说网 有求必应! 止暗者 https://www.qiuxiaoshuo.cc/read/ggqfg/fgocgqgf.html 全文阅读!求小说网,有求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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