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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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势至在福德榜上都位列前茅，下山以来，他不止一次的想要验证自己的大势，何谓大势，身在这个时代，时常会觉得头脑燃烧，好似有风暴在从缝隙之中迸发出来。
    直至有遇见不死道人，大势至可以确信，自己内心对于他有着百分百的信心，这家伙肯定会是改时代的宠儿。
    果真如此。
    一路见证其崛起，璀璨，与妖国联手，甚至到现在都已经无敌于世，如若圣人不出世，谁人能是不死道人的一合之敌？
    他心中也有一份骄傲，能看清时代大势，就能看清大道大势。
    他的道便是大势，看清大势，演化大势，我为大势！
    大势至，大势至！
    与后世之人所熟知的那尊大势至不同，此刻的大势至还在踏足自己的道，他要看清大势，追寻大势，最后才能自身化作大势。
    大势啊！
    那些演化八卦，推衍天机的修士都在期盼，幻想自己能真正看清大势，到最后无一不是卷入其中不得超脱。
    大势，乃是洪荒天道，三千大道拱卫之下最难以看破的一种趋势，每一刻都稍纵即逝，很有可能会出现变化，所谓的大势就会在顷刻间崩塌。
    这也是以少胜多，所谓的人定胜天。
    事实上，纯粹的天从不着手下棋，只是落子之人在自顾自的幻想，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自以为是的寻找一个假想敌。
    天道确实无私，只不过涉及大道，牵扯到他认为的既定事实，未来时间线，总是要管一管，不过任由其胡乱变化，至于拥有了自我意识的天道，那自然也不能称之为真正的天。
    “道友总是对我充满了信心，本座也很欣赏你的这种勇气。”
    不死道人满意的点点头，虽说，自从和大势至联手以后貌似总是被倒霉催，干啥就啥不行，但他身边少数几个没被种花大道同化的人就包括大势至。
    怎么也得找个唠嗑的，更何况他还是第一个在自己逃出生天后跟着自己混得，自然要对他更好些，绝不能对不起自己的兄弟啊。
    “如果陶小盆还活着，本座都要把他的脑袋给扭下来。”
    “你应该打不过。”
    大势至评价十分客观，此刻，数万艘混沌战舰铺天盖地将他们二人围绕住，根本就无路可去。
    再加上河洛文明还有一大堆奇奇怪怪的武器，科技产品对准两位大能，自然是更给人一种窒息感。
    黑压压一片，看过去就觉得害怕，总有种下一刻就要灰飞烟灭的错觉。
    “你什么时候能恭维我一下？”
    “除了陶小盆，没几个能打过你。”
    大势至又说道，很给面。
    “这句话本座爱听。”
    不死道人笑着看向冰冷的机甲，战舰。
    身在洪荒，人汉大劫，他最终应劫时却要和一朵冰冷的机械为敌，后世会怎么提到他呢？
    好与坏，又是否会有什么独创的词汇留给他史书上能否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呢？
    越想，内心越是欣喜。
    正因为未知才觉得有趣啊。
    “现在，我的胜率有多少？”
    不死道人习惯性的问道。
    “百分之百。”
    大势至不苟言笑，在他看中，这战舰再多也不过是垃圾，况且，根据他的大势大道，现在的不死道人处于绝对的优势，混战战舰再多，也抵不过其一掌。
    “借你吉言，本座要出手了！”
    不死道人猛然杀出，他不知这些战舰里都藏着什么大人物，他只知道自己一巴掌过去，没几个人能挨住。
    果真如此。
    掌风杀过，立时死了一片人，一艘艘战舰排成队炸裂。
    随着第一批战舰炸裂，几百艘战舰直接冲过来，采取最简单的横冲直撞战略。
    结果连不死道人半径百万里都不曾靠近。
    “本座可就来自河洛之地，那时作为天帝，代管天下之事，当真以为什么都没学吗？所谓的大道法阵，先天炼器术，也就是外行可得唬人而已！”
    就在他自以为摧毁一切时，那些战舰都反而引爆将他攻击的余波终止，并朝他而来。
    “滚！”
    气愤，这些玩意是完全不打算给他留点面子。
    “本座可是看在曾是你们天帝的份上才给你一点机会，既然不想活了，那就去死吧！”
    不得不说。
    直到现在为止，都纯粹是不死道人一个人在虚空对敌。
    大势至全程都在做一个双手藏袖的旁观者，没有半点要管这件事的样子。
    他反手之间，取出一朵小花，这花儿绽放开来，花粉便随风而起，朝着一艘艘混沌战舰而去，未被攻击的战舰直接开花，看得见正在变化。
    “真不愧是种花大道，陶小盆所走得大道果真是不可以常理来定夺。”
    大势至叹为观止，混沌战舰本是多种职业练就的成果，按理说是变化无穷，但应当有多种多样的演变，但终究也不过是拥有器灵的灵物而已，现在确实转变为生命体。
    巨大的混沌战舰悬空而立，变化成不死道人的模样，从核心都转化为了不死民。
    “皆为花粉，皆为花种，凡入我道，皆为同僚。”
    不死道人闭紧双眸，根本不屑于去看这个世界一眼，任由他们自行演化，死在一团烟火之中，死于虚无。
    他确实可以同化混沌战舰转化为不死民，不过他打心底瞧不起，厌恶这群冰冷的机器，即便是机械飞升，升格而来的这群怪东西也可以被他同化，但作为一个生命体，不死道人厌恶这些因种花大道获得生命特性的机甲，因而让他们自行阶梯，毁灭。
    当一艘混沌战舰解体的同时，这花粉就会散向周围，变化在顷刻间发生迅速同化了周遭所有，迅速席卷，归纳万物。
    整合完成之后，花粉会再一次出击，将其他的物体，生命都尽数同化。
    “本座最厌恶的情况还是出现了。”
    不死道人迷住双眼，他所钟爱的洪荒就是被陶小盆这么毁掉的！
    原先那些解体的混沌战舰反而因为新的战舰被同化，导致了原本已解体的混沌战舰重组，极致升华，蜕变为一种全新的生物性与机械结合的怪物。
    这变化越来越快，越来越多的混沌战舰，武器，河洛文明产物被种花大道所侵染，扭曲为一种全新的物质，也让不死道人觉得气恼。
    “啊啊啊，早知道就自己动手了，之前一直不愿意用这种方式就是害怕无差别的花粉，极致升华，现在一团糟，连我都不死国也会混入这群铁皮疙瘩！”
    混沌战舰自然不可能是铁皮疙瘩铸造的，但仅仅是其存在就足以令人感到厌恶。
    不死道人身为河洛之地都代理天帝时就很厌恶这种所谓的让科技拥有生命，反而生命活得不像生命的感觉。
    他讨厌别人讲理比他强，打架斗法比他强，因此就直接同化，如此一来就没有争吵。
    陶小盆曾说过此类的种花大道使用方法是错误的，可不死道人不一样，走到他这一步已然是纯粹凭借自己的心好来做事。
    掌风摧枯拉朽，开始了肆无忌惮的摧毁，然而种花大道强大的生命力已不可抑制。
    生命，应该是具有多样性的。
    陶小盆还在时的种花大道也确实如此，直到不死道人登场，似乎一切都变了味，也正因为他只追求同化，让自己的极致升华，才回到连混沌战舰都无差别被花粉浸染，乃至极致升华的这一步。
    某战舰驾驶舱内，玉一脸愁容，他这艘战舰也被再被掌粉摧毁前一瞬就被画风所侵袭，就在他以为自己也会变成没有自我的不死民时，混沌战舰从炸裂中愈合归来，也成为“不死民”
    “我回来了河洛之地？”
    玉惶恐起身，没想到还真是回到了河洛之地，怎么回事，他知道凡是参与这场战争的道友都被河洛文明留了一份本源，因而可以从河洛之地复活。
    但他没想到连自己也能借此复活。
    “恭喜你啊，作为河洛文明的原生存在，借此复活，而且没有被花粉所浸染。”
    一位身穿白衣的金仙将他扶起，居然是罕见的女仙。
    “花粉？种花大道不是洪荒的谜团吗？只知道来自苍穹宫，但其修炼方法，参悟机缘都未可知，除了不死道人根本就无人修行，而他一个人就将洪荒三分之一的地区转化为不死国，所有生命体转化为不死民。”
    玉也曾好奇过，种花大道究竟是什么玩意。
    “那是因为你没有修炼，事实上在河洛十域，我们都会去研究关于种花大道的推演，如果你要修炼也完全可以，不过我不建议你修炼，因为目前为止，似乎没有几个人正常人能真正领悟种花大道。”
    女仙说着，竟变化了模样，扎起双马尾。
    玉油然而生一种恐惧感，是西王母！
    如今洪荒都在传，西王母乃是体内封存着两个意识，就是当年赊盆人皇施展种花大道助其重生之后留下的毛病。
    据说原本是一个意识，但她为了追求力量，竟选择让自己的一个意识扭转为两个，各自修持大道，试图斩三尸。
    成没成功无人知晓，道行确实增长不少，就是整个人都疯了。
    想想也是，种花大道给了她特殊性，她也选择借助花粉的机会让自己进一步蜕变，结果却是最多比不死道人正常一点罢了。
    至于不死道人，纯粹是个疯子。
    陶小盆给他们机会，不是为了执着于自我，二十极致升华，也给予更多的人机会。
    实则不然。
    西王母选择自我升华，不将任何机会给予他人，甚至陷入意识混乱之中。
    不死道人倒是给了别人机会，但这机会估计没有人想要，毕竟会让所有生命体都成为他的一部分，并非各自为花，各自盛开，而是全部同化。
    可以说，不死道人是一朵花没错，但他同时也是根脉，这脉络连接着无数朵花，他们一旦离开不死道人就会枯萎，死去，但他借此让自己不断变强，延伸脉络，盛开自我。
    “放心，我所走的种花大道并非不死道人，绝不会送你造化。”
    西王母藏身在河洛之地，转而看向别处，玉也顺着她目光看去，只见一尊尊准圣早已准备多时。
    原来都是人族从玄门，西方教，请来的大能。
    神农氏站在最前方，目前来看，洪荒所有的准圣都再次，角落里，玄都大法师也等候多时。
    “莫非诸位道友早已准备好，要联手讨伐不死道人？”
    玉都感到惊讶，他看到还有很多来自龙族，乃是天庭的人，幽冥之地也派来了大巫，只为了讨伐区区一个不死道人？
    “嗯，就连昊天帝都来了，你俩现在应该不对付吧，我看你元神之中全无痕迹，已全然作为人族大能存在，真是搞不懂，做人有什么好的，能让你们一个个的趋之若鹜。”
    西王母说话时还伴着她铜铃般的笑声，不多时甚至捏起了玉的脸颊。
    昊天帝，瑶池王母也看向这边。
    看样子两边是彻底不对付，完全的死敌。
    恨不得不死不休。
    “我没有背叛你，只是我原本就是昊天体内聚灵成形后退之不去的人性，现在也回归了人族而你，你失去我也不再是昊天童子，而是纯粹的昊天帝，这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玉的传音反而令昊天眼神之中多了厌恶。
    全然的先天生灵，神族之首，三代天庭之主，不屑于与一个自甘堕落的人族儒道准圣相交谈。
    更何况是连不死道人一巴掌都承受不住的玉。
    这其实也有歧义，因为不死道人的一巴掌真没几个人能承受住。
    “相信诸位也见识到了，刚才所有在混沌战舰中死去的散仙，道友都成功复活，且靠着赊盆人皇所留的福泽，使得不死道人的种花大道没有侵蚀而来。
    道友们也大可放心，讨伐之中不论死多少次都没有满血复活，不仅能得到一次极致升华，还能让前路更加通畅哦！”
    嗯？
    通畅？
    为什么这个形容词怪怪的？
    玉看到的只有神农氏的背影，这一战，他也未曾见到一尊圣人的身影，据说人族的远古三皇早已消失，如今还有天皇伏羲在世，偶尔在人皇宫露面。
    而河洛之地，人皇宫都有赊盆人皇留下的圣人机缘，有人说神农氏必然成圣，玉不知真假，但他作为一个时代的见证者，确实觉得神农氏的气魄足以为圣。
    “开战！”
    神农氏朗声高喝，人汉大劫落幕一战也随之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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