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一些突发奇想(十一)

小说:女帝觉醒之路  作者:壕沟有野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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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洛王朝,历代一百五十余载,以酆都为帝丘。酆都往西二十余里,绵绵群山,四季常青。当地人称主峰为怯寒峰。
    怯寒峰高约四百二十丈,遍布花草瀑布,山虫药草。只可惜山路嶙峋,除了偶尔家底不济的樵夫外,再无一人愿意上山。
    山顶有一座破落的寺庙,早已坍塌大半,冬不避风,夏难避雨。山下百姓并非善男信女,自然不会修葺。
    一日,来了位游行僧人,名号闲农,他觉得怯寒山是座好山,将那破庙收拾一新后,便入住下来。
    闲农颇懂歧黄之术,一月下山四趟,为山下百姓驱灾治病,以换些粮食。渐渐地,在这山下的村子里,有了莫大的口碑。闲农年近七十,自然以此为乐,他每得钱财,便会买书墨回去,因此,那山顶的小庙除了浓浓的药草香外,又多了淡淡的书香。
    闲农在山之时,会在一棵百年菩提树下摆上一张小几,抄录自己所记的佛经,再记录下自己的一身医术,指望百年归土后,有人继承自己的衣钵,继续悬壶济世。这一天,奉平三十七年十二月初十,大雪封山。闲农断了粮,也只好踩着草鞋,踏着浓厚的白雪下山化缘。这一路坎坷至极,回来时,已经月上中天。
    闲农快近小庙时,听闻一阵婴孩哭声,待迅速寻去,只见菩提树下正躺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脖间挂着一个硕大的山核桃。闲农连忙抱起,为这女娃诊脉,女娃身体健康,出生应该不超过七天。闲农心想,想必是哪户困难家不得法才丢了孩子,且恰好丢在这菩提树下,也算与佛有缘,不如就此收留了她,一来让这孩子有了庇护,二来,也可让她学些歧黄之术,相助他人。
    闲农为她取名多罗,取自诗文《山寺》里的二句“吾知多罗树,却倚莲华台”。
    不知不觉,六年过去了,当初在雪地嚎啕大哭的粉娃娃已长成了活泼烂漫的小女孩。小女孩十分好动,每日在这山间滚来滚去,爬来爬去,她天生聪慧,又有高人指点,于是不过六岁童龄,便已将怯寒山上的草药识得大半。
    然而,除了医术之外,多罗对佛法却无半点兴趣,每日闲农为她讲述佛家的故事时,她要么昏昏欲睡,要么以各种理由逃脱出去,这使得闲农好生苦恼。
    多罗在山间长大,便与常人而言,多了一份野性,她并不奉行她师父的那一套,她的标准是自己怎么开心怎么来。但她师父的一些话她还是牢记在心的,比如说做人要心怀慈悲,做事要怀大智慧,虽然她不懂什么是大智慧,但她就是觉得挺有道理。
    多罗每日除了饱览群书外,最爱干的事就是遍山寻受伤的花虫鸟兽,能治得好的,便竭力去救治;治不好的,她就找个偏远的地方,架上一把干柴,烤了将其拆骨入腹。
    闲农发现后,说教了几次,但多罗不为所动,她给自己找的理由是这样的:师父,一切随缘随性,过于执着,便有痴念,若有痴念,便造恶果,若有恶果,便堕十八泥犁,师父是修行之人,更不应心妄执念;况且,师父您常言“无常故苦,苦故无我,无我故空”,我入腹的其实是“空”啊!
    闲农无言以对,但他也明白一理,心无挂碍,方得大自在,同时他又感慨,一个六岁的娃娃已经勘破此理,她当真是有佛根的。
    六岁的多罗也开始随闲农下山,因她医术略有小成,一些简单小病,治疗起来还是得心应手的,村民也愿意给这个可爱的女娃娃一些散碎的银钱,让她买糖吃,而女娃娃却不愿意,她的爱好和她师父的一样,去书斋买书。
    一日,她向闲农炫耀,自己得了一本绝妙的古籍,闲农顺手一翻,发现是本讲述人体穴位的书,闲农知道,可以教她新的学问了。
    从那天起,小姑娘就忙起来了,砍了许多树,费九牛二虎之力刨开,切割,做成人形,再在之上画上经脉分布和络脉分布,再依书上所言,点缀上人体各处穴位,再拿给她师父看,闲农看了后进行评价,指出之中的错误后,小姑娘又再次进行新一轮的人体经络研究,忙的不亦乐乎。
    闲农见她热情高涨,也就由她去了,但她跑动跑西,不是这里磕了就是那儿碰了,实在让人省不下心。
    穴位图忙好后,她便开始依照人体开始记这些经络穴位的位置,一开始她依照自己的身体来,结果她看不全自己的身体,又只好找她师父,奈何闲农已经七十多了,瘦骨嶙峋,许多皮肤都皱褶在一起了,实在不方便她的研究,多罗只好想了其他招。
    闲农现在很害怕把多罗带下山,而每次闲农下山,多罗都会闹着跟去,撇都撇不开。只因山下人多,男女老少标本素材一抓一大把,她帮别人看病再也不要钱,只要对方把衣服脱了,把身体给她瞅瞅就可以了。闲农见此,只能欲哭无泪。
    穴位认全后,多罗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满的,她只见到了人体的表层,却没有见过真正的心肝脾肺肾,于是,在遇到受伤的动物后,能治则治,治不好的,就把它解剖开,看看体内的构造,看完了,再架一把火吃掉。
    多罗也有问过山下谁家死了人,她想把人家的死人给剖开研究研究,这自然是遭到了村民们的一致抵制,多罗无奈,解剖计划只能暂时中止。
    小庙往北去一百步的地方,有一口清潭,潭边生长着几株桃树,多罗左等右等,这一天,桃子总算熟了。看着满地桃核,她摸了摸颈上的大核桃,陷入了沉思。
    桃仁可以活血祛瘀润肠通便,核桃仁可以补气养血散肿消毒,而且据说味道也很美妙,就是不知道自己带的这颗核桃究竟是何方神圣了。
    从小到大,这颗核桃没有离过身,多罗也没有问过它的来源。小姑娘突发奇想,说不定自己是哪位隐士的孩子,留下这核桃作为标记,说不定这核桃还是什么天下奇宝,于是一出江湖恩仇录在脑子里转起来。
    一开始只是零星的一些想法,结果在心头反复,越烧越旺,多罗避免夜长梦多,直接去问了闲农。
    闲农的一番话大大的打击了她的美梦,这就是一颗普通的山核桃,就是个头比一般的山核桃大些罢了,多罗很是沮丧。她居然系了一颗核桃这么久,想想就觉得傻。当即便欲砸了它吃了,但又一想,这货好歹跟了我这么长时间,总算生了些感情,它不仁,我不能不义,等哪天山穷水尽饿得走不动路了,再扒它的皮,也算成全她两之间的孽缘。
    这年秋天,怯寒峰开始百草凋零,山间的瀑布也渐渐收势,除了秋高气爽,一切都往衰败而去。
    闲农也是如此,尽管身体并没有什么疾病,可他就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且必定会在冬季第一场雪之前离开。于是下山诊治只让多罗一个人去,自己忙着整理平生所学,希望给多罗留下些什么。
    多罗也不负所托,除了学的还不精研的刺针之术,其他的倒也拿得出手。村民问起她的师父时,小姑娘也很纳闷,他老人家每日把自己关在屋里也不出来,想找个人练练针法都不行,靠往自己身上扎针又不是办法,扎山下的村民又怕没有指点,把人家扎坏了。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着,天气渐冷,怯寒峰已经落了两回白霜,小姑娘穿着百家衣,手里抱着一床棉被,犹豫着站在闲农的房门前。
    她的师父已经很久没有出来了,除了里头传来沙沙的书写声,再无一丝杂音漏出。小姑娘咬了牙,还是敲了门。
    “师父,天寒地冻,多罗给你抱被子来了!”
    闲农的声音疲惫而干哑,透着浓浓的苍老,“多罗用着吧,为师用不上了,你且回去,莫再打扰!”
    小姑娘心头忽生悲怆,怎么好好的,师父就不理自己了呢?
    十一月已经见尾,她的师父闭关三个月总算出门露脸见阳光了。闲农盘坐在菩提树下,神情自若,小姑娘跪在一旁,忐忑不安。
    “师父,多罗针法已至瓶颈,无论如何苦练皆不得法,还盼师父再行指导。”
    闲农长叹一息,“多罗,今日为师出来,是有一番话想对你说。”
    小姑娘抬头看了一眼,“师父请说,多罗谨记。”
    闲农瞧着小姑娘的眉眼,心中颇为不舍。
    “多罗,你六岁了,你我有六年的师徒之缘,你也当知晓,缘起则聚则成,缘灭则散则消。为师知自己大限将至,只是放不下你,我知你不喜佛法,只喜医术,我将平生所学记录在册,放置床头,你皆可细细观之,万勿操之过急。”
    “你这孩子佛根深重,若是钻研佛理,总有一日,你会承三界大道,脱胎换骨;然你喜悬壶济世,为师亦不以相逼,只盼你五根清净,慈悲为怀,继为师所学,传承衣钵,为师定在净土笑颜耳!”
    多罗眨巴眼睛,不解的问,“师父这是要死了吗?”
    闲农柔和一笑,“对,为师命不久矣!”
    多罗询问,“此间可有治愈之法?”
    闲农开怀,“生死长远无有边际,无有能知其根源者,一切众生皆为无明之所覆盖,然多罗须知,永断无明,方成佛道!”
    多罗心中一怔,头低了下去,“多罗明白了,谨遵师命!”
    这一日,山头暖阳,隐处微有孤云,站身而望,山下松际涛涛。多罗一步一印,满踩空山落叶,她既不管脚下白石,也不问明夕风雨,只想着,这黄土几多幸运,堪埋这一片白骨!
    在闲农宣布自己快要亡逝的第二天,多罗再次下山看诊,村民对她师父很是关心,多罗想了想,还是把实情跟村民们说了,并且表示,以后就只有自己了。
    大家除了伤感以外,对多罗也多了一份同情,小小年纪,如此懂事,她师父一死,她就真的孤苦伶仃了,一些人家更是动了收养之念。多罗却拒绝了,她生性较野,不服管束,到了这些平民家里,只怕会三天两头闹矛盾,到时候,家宅不安,六畜不旺,反倒弄巧成拙,害了别人。
    这天晚上归去较晚,月破云层,松涛滚滚,她背着个鼓鼓的布包,寻着山路行走。布包里有村民给的米粮和散碎银钱,她要好生保护。
    走至一半,忽然闻到一股血腥之气,且与自己遇到过的所有的动物的血腥气都不一样,心下揣思,怕是人血。
    她抱着自己的小布包,顺着血气寻去,不一会,便发现一人横躺在松树底下。他是个孩子,个头不大,身上裹着一件黑漆漆的莲蓬衣,双目紧闭,面无血色。
    多罗蹲下,拿出他的手探了探三阴脉,发现似断似绝,一线孤悬,这在寻常医者眼里,已是死脉。多罗神情严肃,快速扒开男孩衣服,只见从左胸往下二指之处直至盆骨上方三寸之间,有一道蜿蜒狰狞的血痕。
    他应该是被剑一剑劈下,幸好外衣厚实,为了挡了一挡,这才有幸遇到晚归的多罗。多罗为他收拾了一番,拎起他的两只胳膊就要拖走,她人小力气轻,为避免伤口再度恶化,只好如此。
    幸好此处已离小庙不远,想来师父还未休息,可以为这名男童一诊。
    闲农果然还在小庙门口等着,躲在门里,避开瑟瑟寒风。他见多罗拖了一个人回来,看了看少年面色,赶忙将其抱进屋内。
    “伤口约一尺五寸,幸好只是伤了肠道,但需要伤口缝合,为师双手有些抖了,只怕无法施为,多罗,你来缝!”
    多罗愕然,“师父,徒儿从未在人身上习过缝合之术啊!”
    闲农淡淡道,“你给动物缝合的那套针法,已是足够。”
    多罗见闲农肯定,也不多言,去准备小刀浓酒棉布等物。
    油灯烧的噼啪作响,映着小姑娘沉静的面容,她倒是没什么负担,能救得活算自己本事,若救不活,也算他活该,于自己而言,并没有损失。
    闲农看多罗动作娴熟,自己也不耽误,找来纸笔写了几行字,上面写着银针刺穴之法:取井阴逆,取荥阳气,针入皮中,无伤肉;再至大杼、膺俞、缺盆、背俞,以泄胸热;再至气街、三里、巨虚上下廉,以泄胃热;再至云门、髃骨、委中、髓空,以泄肢热......
    多罗忙完时候,已是子时,而师父还候于一旁,他见多罗可以独当一面,甚是欣慰。他把自己写的东西拿给她,“他等会必定高热,你且按照上书之法刺穴,若有不对,为师会在旁提醒。”
    多罗眨了眨酸涩的眼,欣然接受,她知道,师父帮助自己,也就这一两回了。
    这一夜漫漫,天光破晓十分,那躺着的少年才面色缓和下来,只是不见苏醒迹象。闲农回了屋,多罗抓了点米煮了薄粥,搬了个小凳坐在少年床边。
    男娃娃她见得并不少,山下有不少与自己同岁的,可是像这么文静俊秀的,倒是第一次见,她觉得这个孩子自己是认识的,可是再想想,又觉得这人陌生得很。
    她想起了师父说过的大苦因缘,不由会心一笑。
    多罗就这么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他三天,终于在傍晚时分,少年醒了。
    入目处,墙壁黝黑粗糙,房梁厚尘扑面,身下的小床膈应的厉害,甚至连身上的被子都透着霉味。他挣扎着爬起来,发现胸腹一阵剧痛,这才想起来,自己这是被人所救,顿时那诸多抱怨不满,也就烂在了心底。
    多罗就坐在他六尺开外的地方,手里捧着本书,细细的看着。她听闻床上传来一些动静,心头一动,忙起身看去。
    她起身动静太大,惊扰了躺着的少年,少年扭过头来,发现是个身着破袄,蓬头垢面的小孩,一双眼睛晶莹闪亮,一眼之下,竟瞧不出男女。
    多罗看这少年有些呆,撇了撇嘴,“你最好别乱动,你大概还要在床上躺四五天样子,如果伤口裂开,我可就不管了!”
    声音脆生生的,就是有些傲慢无礼,少年无法相信一个女孩子会有这样倨傲,于是,便把他当做和自己一般的男娃娃了。
    “是你救了我吗?”少年声音沙哑,明显是干渴已久。
    “废话,不是我救得你,我怎会出现在此,问点有技术含量的!”
    多罗在他床边坐下,顿时,破袄的酸味呛入鼻内,他想把她撵走,却又忌惮人家救了自己的命。
    多罗见他不再答话,以为他是口渴的没力气了,遂问道,“你口渴不渴?”
    少年被她一问,发现喉头生烟,干涩疼痛,“劳烦你了,帮我端碗水来!”
    多罗觉得这少年定是出生在什么大户人家的,这么礼数周全,她心里受用,愉快的去倒水了。
    再回来时,少年发现了异常,这个脏兮兮的娃娃左手端着水,右手拿着块棉布,对方也不扶他起来,这叫他怎么喝水?
    多罗看这他一脸不解的样子哈哈一笑,“想坐起来喝水?哈哈,我劝你想都别想,你肚子上的针是我缝的,那线吃不住力道,你想坐起来,腹部定然受力,到时候线断了,疼的是你,麻烦的是我,何苦找罪受!”
    少年继续瞅着他,看不出表情。
    多罗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别看我了,我不会扶你起来的,我力量小,不会冒这个险。我用棉布吸水,然后濡湿你唇齿,你舔舔嘴唇就行了,万无一失!”
    少年一口浊气抑郁心田,想要发作,却发现腹部隐隐作痛,看着那块和抹布差不多的棉布离自己越来越近,少年顿生想死之心。
    “你不用感激我,我照顾你是有目的的,你痊愈大概要三个月,这段时间内,你吃我的喝我的,我还要为你施针,为你采草药熬草药,所以我想跟你要点回扣。”
    少年也不管那块抹布了,他的注意力全被多罗的话吸引去了。
    对方什么意思?是要我卖身再此吗?这天底下怎有人如此不知含蓄?
    “真是抱歉,出门疏忽,我并未带些身外之物,若是你有需求,待我痊愈,我定差人送来,重金相谢!”
    这番话说的很有礼数,他觉得应该可以唬住眼前这个脏兮兮的娃娃。
    多罗见他以金钱相谢,连忙拒绝,“我不要你钱,我要你在这儿留个半年即可!”
    少年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这个脏兮兮的娃娃果然在打他的主意,自己重伤未愈,还指望人家救命呢,逃是逃不掉的。
    “你是希望我在此做些粗活来还账吗?”
    多罗觉得这少年挺有情有义的,知道要知恩图报,她灿烂一笑,“当然不需要你干活,你现在羸弱的紧,想干也干不起来,我要你做的事很简单,以后每天我只要你把衣服脱光了,给我研究两个时辰便可。”
    少年的脸烧的霞光一片,这脏兮兮的娃娃竟然如此不知羞耻,他刚想开口拒绝,多罗便说话了。
    “哈哈,你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记住,我叫多罗,吾知多罗树,却倚莲华台的多罗!”说完也不等少年回应,风风火火的便出去了。
    少年叫苦不迭,只暗暗想着,要早点将伤养好,快些逃出去,好脱离对方的魔掌!
    多罗得了大便宜,连忙向她的师父诉说,只可惜闲农现在每日只知长睡,她看着愈加瘦苦的师父,心头泛起酸疼。帮师父塞了被角,坐在他的床边感慨了一回,又风风火火的跑到自己屋子去了。
    临近屋前,心中又生不妥,这小少年愿意将他身体贡献出来,给她作穴位刺针研究,可是毕竟年少,现又身负重伤,该好好调养才是,自己不如给他熬些强身健骨的药,帮他打个健壮的底子,这也算是对他的回报吧。
    就是有那么几味药草难寻,得往深山,不过这少年给自己造了这么大的功德,几味药草,也是值得的!
    此时天已暗了下来,寺外星光璀璨,寺内暖意融融。
    多罗端着一碗肉汤进来,视线落到少年那不安的脑袋上。
    少年本来想沉心静气,听到了细碎的脚步声,知道是那个脏兮兮的娃娃,心里就不怎么镇定了,接着,油烟的香味飘入鼻腔,对那多罗也就少了那么一丝敌意。
    “你饿了很久,但是伤了肠道,不能食用食物,只能喝些汤水,所以,这碗汤里没有肉,你死了这条心吧!”
    多罗并不懂如何照顾别人,她除了师父,和别人也没有过多的生活交流,于是就按照自己的性子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完全不避讳别人会留下什么样的阴影。
    少年舌苔发苦,场面话还是要说的,“你能为我着想,我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再有诸多要求!”
    多罗两眼抹光,这娃娃不是贪得无厌之人,不可多得啊!
    “你倒是挺明事理!”说罢又去拿那块棉布。
    少年见她又要用那块抹布,心中急迫,“你,你就用汤勺少点少点喂我就好,我慢慢下咽,应该不碍事的!”
    多罗瞟了他一眼,“你是嫌弃这块帕子脏是吗?”
    少年心虚的躲开她的视线。
    多罗一声轻哼,“这帕子是我特意买的,花了我一本医书的钱,要不是棉花吸水,对你有用,我干嘛劳心这个,还有我告诉你,让我冒伤口裂开的风险用勺子喂你,你想都别想,我可不想二次缝合,这要是传出去,我脸就丢大了!”
    少年瞪着她,“这帕子是干净的?”
    多罗鼻孔出气,对他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好感荡然无存,“你还真是身骄肉贵,可惜落到我手里了,有种你别生病啊,既然生病了就得受我摆布,就算这帕子是脏的,我让你用它喝水喝药,你也必须照做无误!”
    少年哪里遇过这样不讲理之人,“那我不劳你费心,我不治了还不行吗?”
    多罗皱眉,缓缓开口,“你治不治疗也由不得你,只要是病人,我就得有救苦救难的心,我不能因为你不配合就放弃,那就辱没了这小庙的威望了,所以,无论你有怎样不满,都得按照我的来!”
    少年无言,尽管怒火三丈,还是忍了,现在身体要紧,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且由她去吧,将来等他身好,再加倍讨回来便是!
    多罗见少年现又如此配合,便在暗里撇了撇嘴,真是蜡烛,不点不亮!
    “喂,你叫什么啊?你总不能让我一直喂喂的叫唤吧!”
    少年没有开口。
    “你要是不吱声我就自己给你取名字了,无论多难听,你都得应!”
    “你叫我阿洛就好!”这回少年回答的挺快。
    “这不是你的名字吧?”
    “这是我小名,一个名字罢了,你又何必执着!”
    多罗想想也对,也不再追问。
    殊不知,洛乃大洛国姓,多罗后来明白时,此间少年早已登上九五之位,他的身边除了无数的莺莺燕燕外,还有一颗杀她的决心! 百度 求小说网 有求必应! 女帝觉醒之路 https://www.qiuxiaoshuo.cc/read/gioqk/fiagfmsc.html 全文阅读!求小说网,有求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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