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列车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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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夏用袖子里的抓钩勾住墙壁，随后站在平台上用来复枪瞄准了奥莉维亚。他没有在第六发子弹发射后进行重新装填，而是保留了最后一颗子弹，直到机会到来的现在。好在他的运气比较好，子弹成功穿透天使翅膀的防护打穿了脑袋，争取到了一些时间。
    “我已经不是骑士了...没有那种打算。”
    面对罗夏的提问，奥莉维亚摇摇头，发光的暗金色长发不断波动着。随后她又向四处张望后问道：
    “奥布雷呢？我刚刚看到他被击中了。”
    “不用担心他，他现在不在这里。”
    “哦。”
    奥莉维亚点点头。她也相信那个表面温和，实际非常擅长耍心眼的教士没那么容易死。
    “鸟人又活了。”
    “呃，鸟人？”
    “......我是说那个堕天使。不是指你。”
    “哦。”
    在简短交流的同时，罗夏已经将子弹再次装填完毕了。他单膝跪在地上想了想，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了两个黑色球状物捏在手中。这是雷奥曾经在耶达圆柱事件中交给他的烈石粉炸弹，当时留在塔里的他并没有遇到任何敌人，所以也就没有使用过。
    但在那之后，罗夏还是挑了一片无人的空地使用了一枚以作实验，亲眼见证了那个年轻吸血鬼研发的东西有多大威力。
    “来了。”
    一阵黑色的光芒冲天而起，大量羽毛随着风压落下，漆黑色的天使再度出现在奥莉维亚与罗夏的面前。他的头颅已经恢复完整，只是看了罗夏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开始寻找自己的目标。
    “那个吸血鬼去哪了？”
    在场的两人当然不会回答他。
    “悲恸”皱起了眉毛。
    “他不在这？那刚刚...不。不对。”
    堕天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刚刚在下方时，他见到库拉利斯大摇大摆前来取货时果断出手杀死了那个家伙，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可随后，他又紧接着在25号客房看到了乔装过后的奥布雷。
    库拉利斯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用我不知道的方式瞬间逃离，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中故意化好妆等他？这怎么可能！再加上听那两位同伴说的，每次死去后复活的都是库拉利斯。难道这两人其实是不同的个体，库拉利斯只是一个类似分身的存在？
    是的，从没见过雷奥与库拉利斯同时现身的悲恸自一开始就陷入了误区，导致他现在才反应过来！
    “而且那个来历不明的聪明女人也不在这。那个吸血鬼是故意引诱我上到接近地表的地方的，也就是说，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下方？是那本我当做诱饵放置的《新伊诺书》。”
    堕天使那漆黑的眼眸望向“追债人”罗夏，但后者却一言不发。堕天使立刻明白，自己大概率是猜中了。
    “啧，居然又中了那个家伙的花招！”
    没有任何预兆得，“悲恸”忽然发出愤怒的声音，同时自掌心中变出两把燃烧黑焰的刀刃分别向罗夏与奥莉维亚砍去。
    趁此机会，“悲恸”没有任何犹豫得扇动翅膀转身向下，试图回到拍卖会所在的地方。可罗夏与奥莉维亚当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异神女士，别让他下去！”
    在缠绕黑气闪开刀刃的攻击后，罗夏丢出了一枚漆黑色的小球。这枚浑圆的球体已经被拉开了保险栓，内部所包含的物质发生剧烈的化学反应，最终炸开一朵巨大的火焰之花。
    “砰！！——”
    悲恸来不及闪避，于是咬咬牙，用漆黑的六翼包裹住自己，凭借自身强大的实力硬生生抗了下来，带着诸多烧焦的羽毛从爆炸中冲出。但奥莉维亚的光芒铸造的鸟群却不知何时层层盘踞在下方，彻底阻断了他的去路。
    “给我让开！！”
    “想都别想。”
    “......你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盲目相信自己心中的正义，却对自己没有未来这种事情毫无察觉。”
    “什么叫“我们没有未来”？”
    堕天使慢慢垂下紧握的双拳，眉头也开始舒缓，似乎在压制自己的情绪。
    “这只是一个简单的选择题。亲自执行正义的“追债人”罗夏，还有为了守护罗曼而战的“战争骑士”。我问你们，如果牺牲一个无辜孩子就能拯救一百个人，你们会怎么选择？”
    “...”
    “我会牺牲那一个孩子。”
    罗夏无言扭头，看向老老实实回答敌人问题的奥莉维亚。
    “很好。那么我将数量减少一些：牺牲一个无辜的孩子就能拯救另外四个你不熟悉的孩子，你会怎么做？”
    “...那样的话...如果那个孩子是我的战友，那我很可能会犹豫，但最终还是会选择牺牲那个孩子。”
    “很好。那我再问你：如果一共有十个患上绝症的孩子，你并没有跟其中哪个很熟悉。这时医生找到了你，说现在研发了新型科技，牺牲其中九个患绝症的孩子就能治好剩下的最后一个，这个孩子能够获得无限光明的未来，但另外九个则立刻会死，你会怎么做？”
    奥莉维亚抬起头来，看向堕天使那张俊美的脸。虽然她曾经的战友们都会说她不懂得人心，情商也很低不懂变通，但此时她的直觉还是在隐约告诉奥莉维亚：面前自称“悲恸”的这个男人正在期待她的回答，期待能够找到志同道合的人。
    “我不懂你在暗示什么...可我绝不会因为想救一个人就擅自决定牺牲另外九个人。我会跟医生探讨别的出路，实在不行再去找那九个孩子的监护人，询问他们的意见。，没有事情的绝对的。”
    奥莉维亚看到，堕天使眼中一下失去了神采，变得无比失望。
    “你这这是逃避！该死的，那十个孩子得的可是绝症！说不定明天就会死，哪有时间让你挨个问？！所以我才厌恶你们这些自诩正义的家伙，为了情感这种虚假的东西变得优柔寡断，分不清什么才是我们真正该做的。唉，...我果然跟你们没什么好说的。”
    漆黑与洁白的烈焰重新在堕天使身上燃烧起来。
    “看起来你并不擅长聊天。”
    罗夏说道。
    奥莉维亚没有回复，默默紧握战矛与盾牌准备应战。
    只是一瞬间，这名曾经的女骑士脑海中冒出了一个念头：如果是那个捉摸不透的吸血鬼，奥布雷·加西亚在这里，他面对堕天使的问题会怎么选择？他会想要牺牲那九个孩子吗？
    ......
    时间回到两分钟之前。
    雷奥与丽莎屏住呼吸，依靠气息阻断咒印屏蔽气息，紧紧贴在墙上，看着堕天使“悲恸”毫无察觉得追着复生的库拉利斯向上方飞去。
    这就是雷奥所说的三号计划：用替身迷惑堕天使，在丽莎释放的黑雾中进行交换由库拉利斯将他引开，自己与丽莎则返回底层去取得拍卖的物品。
    他聚精会神得观察着，直到发现堕天使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与替身掉包的事情，才缓缓松了口气。
    “唔咳！”
    肋骨处猝不及防遭受指戳的袭击，让雷奥忍不住低声惊呼出来。
    “在发什么呆呢？特里托格莱娅和罗夏在给我们争取时间，我们也快走吧。”
    “...好。”
    “话说，原来你的侧腹处这么敏感啊。.我是不是找到了你的弱点？”
    “丽莎女士，猝不及防被人戳中的话不管哪个部位都是一样的。可以请你别再这么做了吗？”
    “呵呵，看情况。而且，你其实完全可以把我刚刚的话理解得更暧昧些。”
    “饶了我吧...丽莎女士。”
    “只叫我的名字就行。”
    “丽莎...唔哦！？我不是说了不要这样做嘛！”
    “哈哈。”
    被这位修女一阵调侃后，雷奥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顿时消散无踪了。他无奈得用髓血包裹住丽莎，一同向提前探查好的贮藏处飞去。
    不多一会，他们就来到了先前的环状回廊地区，被堕天使劈开的巨大裂隙仍然触目惊心。此时这片区域已经没有任何人影了，不管是这里的工作人员，还是房间里面的宾客都早已离开了此地。
    “放心吧，我也检查了一下，这里已经没有生命存在的痕迹了。”
    “天使还有检测生命的能力？”
    “准确得说是检测灵魂。在古代宗教中，天使是引导良善者的灵魂升入天堂的存在。”
    ““天堂”啊...在《圣书》中出现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词汇，被描述为信徒与圣父一同永远居住的场所。丽莎，你觉得世界上真的会有天堂吗？”
    “哈哈，怎么可能会有啊。”
    “我想也是。不过从一名天使的嘴里听到这种回答真的有些微妙...”
    “准确来说是天使“异类”才对。...奥布雷，前面就是那些藏品的储藏室对吗？”
    “是的。怎么了吗？”
    “有人在，还不止一个。”
    雷奥微微皱起眉毛。会是谁？
    “一共是四个人。其中三个人的灵魂形状很熟悉...啊，是他们。”
    “谁？”
    “你看了就知道啦。”
    二人轻轻降落在地面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雷奥那双暗红双眸亮起鲜红色的光，对准墙壁后面发动了“穿透视觉”。
    在那里站着的是两个有着灰色头发的男人，以及一个跪在地面上做祈祷状的女孩。
    ‘是那三个自称“白银火”的外乡吸血鬼？原来他们非但没走，反而还又跑回这里来了...’ 百度 求小说网 有求必应！ 炉火蔷薇 https://www.qiuxiaoshuo.cc/read/gkcsa/ficqkqfs.html 全文阅读！求小说网,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