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这不是聪明人该有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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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危机就这样在当事人还没有发觉的时候就被扼杀。
    当聂征被告知这件事的时候，难得愣住，站在周校长等人面前，聂征思绪不受控制的飘远，关于小说《影后她千娇百媚》中那些日渐模糊被遗忘的情节再次浮现于脑海。
    小说中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不过不是现在，而是几个月后，就在下学期过去大半之时，当时远在海外的途芮已经重新返校，并且在网络上小有名气，拥有了八十多万粉丝，她是带着诸多光环一起回来的。
    书中，隋清当时也向校领导申请过安装监控，但因为班里成绩各方面都比不过同为火箭班的二班，所以这一请求毫不意外被拒绝了，隋清也因此被竞争对手阴阳怪气的好一顿数落讽刺，还给领导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
    事后聂征被举报指出作弊时，自然百口莫辩，加上书中“聂征”成绩不如现在她出色，在一群天之骄子中泯然众人，身边又都是一群心怀鬼胎各有心思的人，书中的“聂征”自然被做实了作弊行为，“抄袭、不诚信、品德有亏”等标签在当事人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劈头盖脸迎头砸下，不给“聂征”任何反应、反驳的时间和机会事情便被定了性，她被一锤锤倒在地，从此审视打量、乃至蔑视的目光如影随形无处不在。
    这是促使催化“聂征”一步步变成恶毒女配走向一次又一次给男女主制造事端找麻烦尤其是针对女主途芮的道路上众多推动力中细微的一件“小”事，诸如此类的许多件“小事”联结在一起，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网中人百般挣扎，网的束缚越来越紧，只剩下喘不过气的绝望，最终只能眺望网络之外眼睁睁看着自己不断沉沦、下坠。
    仔细回想自己曾看过的那一行行文字，聂征神情有些恍惚，这一刻，她好像成为书中那个“聂征”，能体会到她面临这些时心头的窒息感和绝望。
    “……聂征同学，以上是校方讨论之后做出的决定，我们想在落实之前询问一下你的意见？”
    周校长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些虚幻的场景从眼前迅速去，像天际出现一双巨手剥开面前的迷雾与乌云，金光乍泻，光明洒满四周，驱散阴霾黑暗，目之所及光明万丈。
    聂征抿了抿唇，周校长的意思她听明白了，学校会对那名同学给予一次记大过处分，勒令其提交书面检讨并向聂征道歉！
    周校长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说道：“……没关系，你有什么要求或意见？直说便是。”
    聂征忍不住心下感慨：果然，当你足够优秀时，不管你想不想或是愿不愿意，总能获得一些优待和特权。
    这世上的通行证有很多种，金钱、权势……出色的能力大概是其中最公平的一种，只要你努力，总能被看见。
    若是她成绩不像现在一样在学校里傲视群雄，遇到这种事情谁会过问她的意见？没有像审讯犯人一样逼问、直接盖棺定论就是好的了。
    虽然她很清楚，即便人家这样问了，也不代表着事情就会真像自己心意一样发展，残酷点来讲，学校有自己的校规校纪，如何处理那名男同学学校必然有自己的章程。但她今天能够站在这里，本身就能说明一些问题，起码聂征能从中获得一些信息和态度，比如说，这件事，校方会秉公处理，不会出现对方给某某老师、某某领导送了什么东西，然后对罪魁祸首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事。
    就这一点，对一个学生来说已经很好了。
    所以啊，金钱、权势、能力……你总要有一样傍身，这样别人才不敢随意欺辱你；当有人想要伤害你的时候，起码能让对方心生忌惮，忍不住去思考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手中没有刀剑，与拥有刀剑却不用，从来都是两回事。
    对这个处置，聂征谈不上不满意，校方的态度也称得上公正、严格，但她心中总是存有一些疑虑在。
    她只是不明白，对于她心存疑虑的地方，校方打算怎么处理？又秉持着怎样一种态度？
    办公室内众人都在等着聂征的回答。
    然而，真正在意聂征怎么说的细数起来却没几个。
    关于如何处理那名男同学，校方尚未讨论出具体的实施方案，但针对这种事情校方早有完备的规定，容许他们讨论裁夺的空间其实有限；另外，事情查明之后直接公示具体情况和最终处理结果就好，这样的情况下，不少老师甚至觉得周校长此举其实多此一举。
    有什么好询问的呢，反正校规校纪又不会因为受害人的意见而有所改变，更何况，学校已经做到这个地步，对那名男同学记大过处分并在国旗下公开检讨，他们教书多年，深知这已然能够让其充分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除了少数几人，其余人忍不住开始神游太虚，下班时间早就到了，相比浪费这个时间在此处干耗，劳累一天的老师们只想冲回家泡个舒服的热水澡，然后躺在床上放空大脑什么都不想，而不是在这里无聊的听取一个学生的意见。
    那名一向看不惯隋清的老师就是其中一员。
    虽然遗憾错过了一次给隋清上眼药的大好机会，但他也没什么好纠结的，将隋清踩下去对他来说是一件需要长期坚持的事情，此次不行，下次总能找到机会，人无完人，总有他犯错的时候。
    事已至此，他很快从先前的激动兴奋中抽回神，然后便感觉到五脏庙已经唱起空城计，亟待他去将其填满。这种时刻，聂征究竟有什么想法一点都不重要了，现在只有食物才能填补他从身到心的焦躁。
    他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站着的女孩儿，认真打量着。过了一会儿，他轻轻松了口气，面前的女生如此聪慧，次次成绩第一，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她心里应该有数，她肯定会给出一个理想的没有瑕疵的答案的。
    最好的回答是：“一切听学校的安排。”
    如此一想，那名老师放了心，踮起脚朝办公室外张望，该吃饭了。
    然而，事情没有如他所想一样，在他看来很聪明的聂征说出了不太聪明的话，她问周校长：“我可以知道那名同学他为什么这样做吗？他陷害我的理由是什么？”
    那名老师闻言皱了皱眉，他实在没想到聂征会这样说。
    周校长也有些意外，他同秘书对视了一眼，答道：“我们暂时也不清楚，但想来并不难猜，不过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之后我们会问一问他的想法。”
    不料聂征却摇了摇头，拒绝了：“周校长，我想见一见他！”
    聂征停顿了几秒，继续道：“而且，这件事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呢？直接就这样处理，不再继续查一查他为什么怎么做？背后有没有人在暗中指使么？”
    在场的众人闻言不约而同皱起了眉头，这话，过于咄咄逼人了。
    周校长的做法大家心里都明白，一方面是对聂征的重视和安抚，一方面也是为了向此次比赛的主办方和评委们摆明一种态度，然后最大程度消减这件事对学校的伤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是大家都希望的。
    他们更清楚，事情还存在诸多疑点，比如那名男同学纸条上的内容从哪里来的？是否有老师参与了这次事件......等等。
    但目前更重要的，是竞赛！
    而现在，聂征的追问就显得不依不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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