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 自己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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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吏卒抬着孙盖走了，小山在曲晨风跟前，二人说了一阵话，小山也随即走了。晃然一下，院落里就只剩曲晨风和风荨。前者用极其严苛的眼神审视着后者，说：“想不到你这么喜欢串门？”
    此刻，风荨听到如此熟悉的生冷声音却很开心，但她面上并无喜色。她有很多问题想问曲晨风，最终还是忍住了。她故作不知，只问：“孙盖怎么被官府的人抬走了，说报的官？”
    曲晨风冷冷地说：“我报的官。齿留香可不是他能死的地！”风荨问：“他要死了吗？靳神医没有救好他？”
    她怎么知道靳神医？曲晨风突然很警惕，他问：“你怎么知道靳神医？”风荨忙圆场说：“你不记得了？我见过他两次，一次在你书房，一次跟风荨在大街上。今儿午后那会，我瞧见他和徐大地从衣局门前走过，难道不是你请来给孙盖治病吗？”风荨极少说谎，但为数不多的谎言都与曲晨风有关。
    曲晨风轻舒一口气，说：“孙盖死不了，不是因为那个江湖老头，是他福大命大，阎王老爷都不敢收他！”
    这话令风荨难过，她想他莫不是总以这样的“狂言”来慰藉自己？曲晨风你真是可怜又可恨！
    曲晨风最怕别人可怜他，那比头痛发作还让他痛不欲生！
    风荨点头说：“那就好！能治好他就好！可是他被官府带走了，之后的治疗怎么办？”曲晨风道：“难道江知府不会给他请医生吗？难道齿留香就得包治他痊愈了？”风荨被他问的无言以对，说：“他得要靳神医治疗才行啊！”曲晨风道：“我已经讲过，他就是个糟老头，江湖骗子！你最好对风荷保密！”风荨问：“为什么？”
    曲晨风道：“他上年纪了，眼神不好，扎针走神，免得误伤无辜。”这全是无稽之谈，曲晨风为何不愿靳神医接近风荷，或者说不让风家人与靳神医扯上关系。曲家人一大半都来了风家暂住，神医这么重要的人却留下在山庄。这其中的原因，风荨渐渐品出了：他是怕靳神医会暴露了自己生病的事实。
    风荨道：“救人治病是医者仁心，你我说了都不算数。靳神医尚在此处，若是被风荷瞧见了，我可不会阻止！”曲晨风见她不说配合，便道：“孙盖在府衙，你想看他，就去那里！”又下逐客令。风荨暗暗一笑，道：“你说不过我，就只会赶我走！既然如此，你就不该再去清溪轩，可对？”
    曲晨风转眼一想，说：“此处赶你，既是与你不欢；我住清溪轩，亦让你不欢。凡是于你不欢者，都是我当做的！”此番说辞颇有道理，他的立足点总能回到世仇上。
    反击的办法无非是以牙还牙。
    风荨道：“好啊！我的清溪轩向来冷清，有你在一楼住着，正好给屋子增点人气。以后阴天湿雨，我就不会觉得屋子里凄冷冷的，正是好事呢！”她说得好真，曲晨风一下难辨真假。
    曲晨风心道：“跟我耍伎俩！”于是说：“那今夜我去二楼陪娘子如何？给二楼也添些人气！”风荨本来面子薄，他的得寸之言再次刺到她。风荨语塞，狠狠瞧了他几眼。
    此夜间，曲晨风失了言，他并没有回风府，没有去清溪轩。他不回来是好事，可是风荨看不见他，反而不安。因是次日一早，她便来衣局。只见徐大地在齿留香门前做迎客准备，他向风荨鞠了一躬，自去忙了。既然徐大地在忙活，那曲晨风应该无事了。风荨的眼神总不由自主的瞅向齿留香，却始终不见曲晨风的身影。
    高奇办完事回来，看见风荨，遂过来同她说话。风荨略说了昨日官府带走孙盖一事，高奇道：“曲公子说得对，这事本该官府管。我刚经过府衙，瞧见里面颇为热闹。怕不是知府大人在审理此案？”风荨道：“曲家的人在吗？”高奇略想一会说：“那里人多嘈杂，真是没看清楚曲公子在不在。也许不是处理曲家的事。”
    风荨心想她一直观望着，并没有看见曲晨风经过。但又一想，一直没看见他，或许他早不在齿留香了，却叫我在此傻等。原来曲晨风从后门早去了府衙，此刻正在公堂论辩。
    恰时风荷一路小跑而过，竟不与风荨说话，径直奔去齿留香。
    不一会，风荷拽着靳神医出来了。只听风荷道：“谢天谢地！神医您大发慈悲，跟我走一趟吧！”原来一个时辰前，风荷和杜望正在衣店，二人因在一起的时间多了，不似以前般望穿秋水期待见彼此，因是拌嘴的时间多了。二人又因小事意见不合，杜望的倔脾气上来，谁也劝不动。这回风荷也倔着，她才不主动求和！
    突然，府衙的吏卒来到衣店，这不是常有的事，倒让二人先吓了一跳。继而，吏卒说明来意，原来是江知府传杜望去作证。杜望仍不知自己能为何作证，但是既然被传唤，也只能遵从。风荷挡住吏卒，不叫他们带走杜望。吏卒有礼说：“三小姐稍安勿躁，大人只是请杜公子问话，不刻便回来。”风荷不信，说：“他一直在衣店，什么事也不知道啊！”杜望劝她说：“我自认为没做过亏心事，江知府一向明察秋毫，我去去就回。”
    风荷不依，背后跟着一起去了。
    公堂上已挤站了许多人，他们的对面是曲晨风和汪佩蓉。风荷看到曲晨风笑着喊了声：“大姐夫！”曲晨风严肃的面色不改，只微微点头回看了她一眼。风荷心道：“大姐上哪去了？怎么叫汪佩蓉跟在大姐夫身边！”
    江知府问杜望可认识那些人，杜望看了一眼，约莫都是见过的。江知府又问在哪里见过，杜望说在码头跟梁家卸货时经常见，他指着昨日领头的那人和旁边几个说：“他们是梁家的长工！”
    江淮点点头，示意一下。小山立即去了，不一会儿，风菱领着四人来了，孙盖被同时抬了进来。江淮又问杜望可认得他，杜望道：“孙盖大哥也是梁家的长工。”
    一个杜望，不明前后曲折，明明白白地做了证。那些闹事人是越理亏，越语无伦次颠倒逻辑。后承认他们是扰事，但拒不说与梁家有丝毫牵连。
    江淮拍惊木怒道：“大胆刁民！晴日当头，你等滋事生怨，陷害良民。虽然为致恶果，但是黑心可诛。俱押禁牢房，反省三十日。若是仍无悔改之意，再寻衅挑事，定不轻绕！”
    除了重病的孙盖和那两个尚是轻症的人，其余人都被关进了大牢，粗茶淡饭，关了月余日。
    江淮道：“曲公子告有幕后之人操纵，虽然这些人确实是梁家的伙计，但是单凭这点是不能断梁家参与的。”
    曲晨风拱手道：“大人能查明至此，曲某已不甚感激。至于幕后之人，我相信一句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齿留香以后小心做人就是了。但有一句话，人心虽看不见，但总有昭昭的一日。”
    二人又谦辞了一阵。说到孙盖被抢救回来，江淮极是好奇那医者是谁，曲晨风顾及风荷在场，只圆场不说。他不知风荷已猜出八九，于是她快步离开，这就去找那个神医。
    果然不错，风荷冲进去齿留香，一眼就看见正在吃叫花鸡的靳神医。她一把拉住靳神医，后者手中的鸡腿掉在桌上，靳神医好是心疼！风荷哪管，只卯足劲拉他出去。靳神医兀自叫唤：“老头不会看病，老头是江湖骗子而已！” 百度 求小说网 有求必应！ 记清欢 https://www.qiuxiaoshuo.cc/read/gmifo/fikqqcgo.html 全文阅读！求小说网,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