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 蒙在鼓里

小说:记清欢  作者:忌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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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明白了梁海天一眼,心道:“不要脸的!趁我忙碌在外,你就来蛊惑萍花!”他极力冷静下来,绝不能在公堂上提及家中“丑事”。
    江淮道:“看来关键就在登叔身上。”风明道:“这个简单。登叔就在府中,大人传他来就是。他比老夫年纪轻了几岁,记性自然也更好。”梁海天又是冷笑一声。风明忍不住要问:“你对大人和朝廷不满吗?竟敢在公堂上轻蔑如此!”
    梁海天道:“江大人,我非蔑视官府。而是笑风老爷至今仍蒙在鼓里。”风明急问:“什么蒙在鼓里?你又骗了我什么?”梁海天道:“我何曾骗过你。是你只当登叔是忠心耿耿,自愿跋涉千里,跟随镖队护送货物。你赏识他,是因他对风家费心费力。而你可知,登叔之所以次次愿意随会兴镖局走西线,是另有原因?”
    江淮即刻觉得,这里有与众不同的线索。
    风明道:“不要卖关子,你快说!”
    梁海天道:“江大人,登叔乐意走镖是因为他急于去关中见一个人。”江淮问:“何人?”梁海天道:“是曲友的小妹,名叫曲满。因为登叔恋上了曲满,一再献好。曲友便向我打听登叔,向我说了其中缘由。”
    风明冷道:“你定然说了登叔不少坏话吧!哼!”
    梁海天道:“当时我与登叔共事,二人也是朋友。对朋友的婚姻大事,我岂能荒唐。我自然是讲了登叔许多好话。虽然登叔是个伙计,但是曲友见他为人忠厚,也有意成全。”
    江淮道:“既是如此,曲家忽然遭了大灾,那登叔必然痛苦万分了。”梁海天道:“那是自然。我记得曲家人被问斩的那天,登叔人已经回到了杭州府。他把自己关在房中,不吭不响,不吃不喝,足足有五日。”
    风明道:“我也隐约记得。可是,登叔闭门后出来,人无异色,反而很正常呢!我就才没有起疑心。”
    江淮私想:“这个登叔,对自己好狠的劲头!他把情感掩藏的很深,怕不是个简单人物。”
    二人又说了些其余事,江淮听后,觉得意义不大。随后,他送两人出了衙门。
    江淮回来问风菱:“登叔是个什么样的人?”
    风菱其实一直躲在近旁听,她说:“登叔话不多,办事很稳重。”江淮又问:“你可能说几件印象深的事情?”风菱道:“登叔一向是听大姐的安排做事,整体上没有很出风头的行为,似乎就是按部就班大姐的指令。他在我们家很多年了,工钱也应该攒了很多,却还是住在后院,跟其他下人挤在一起。我也好奇,他就没想过出去买个小院子,过几天舒舒服服的日子?”
    江淮心道:“看似无欲,实则非也。只是无欲则刚,起了歹心就势不可挡!”
    风菱道:“若说比较深刻的事,那是三四年前吧,他救过阿良一命。那是去山上收山货,阿良被蛇咬了,若不是登叔及时救治,阿良的腿怕是已经没了。”
    提到阿良,风菱的语气低了许多。
    江淮道:“你——”
    风菱道:“阿良已经走了,他不见了。我会慢慢想清楚的。”江淮道:“那曲晨风呢?”风菱道:“曲晨风是曲晨风。”
    江淮心道:“也就你,有男儿的侠义,才能冷静地看这个问题。”
    小山随即去请登叔来府衙,一会儿小山回来说:“大人,大小姐说登叔已经搬出风府了,具体住在那里,她也不清楚。不过她已经派人去打听了,应该很快会有消息。”
    风菱很是吃惊,她说:“方才还说登叔不懂得享享清福!”
    一会风家小厮来报说已找见了登叔,也说了登叔所住何处。还说已转达大人的意思,登叔此刻有事在身,晚些时候便来。
    风菱又问了一句:“家里都有谁在?”小厮说:“自然是老爷老夫人,大小姐和二小姐都是在的。”风菱是想知道曲晨风在不在,他偏没说。
    江淮替风菱问:“你家大姑爷此刻可在府里?”小厮道:“大姑爷这两日都不在,听说是去嘉兴县的工厂了。大人要找大姑爷吗?小的这就去转达。”江淮道:“不用了,不急,且等他回来。”
    风菱道:“我且回府一趟。”她嘴上不说,心里总觉得哪里出了异样。
    风荨一看见风菱,就紧唤了一声:“二妹!”
    曲晨风是一道愈长愈高的墙,将她们姊妹二人渐渐地隔离开。风荨只盼着能与风菱消除隔阂与误会,但是她又不知该从哪里入口。
    风菱问:“登叔几时搬出府了?”风荨道:“有一阵子了。前几日忙着风荷的事,也没帮他打理,我心里正过意不去呢。”风菱又问:“登叔住的好好的,怎么就搬出去了?”
    风荨道:“登叔在咱家后院住太久了,他是府里的老人。理应咱们出面给他置办点家产,好叫他安度晚年。但是家里接连发生事情,倒是我没来得及上心。”风菱道:“去年遣散的时候,不是给他了许多银子,足够他买好几个宅子了。”风荨道:“可是在咱们重开衣局艰难的时候,登叔又回来帮忙,这份情是该记得。”
    风菱道:“大姐可觉得登叔有什么异常?”
    风荨一时听不明白,问:“登叔会有什么异常?你可是听了什么?”
    风菱不好说明白,她只是猜测。据梁海天的描述,风菱猜测登叔或许不仅仅是做了假口供。风菱摇摇头说:“没什么。”风荨又问:“江大人差人来请登叔问话,是不是有什么新线索?”风菱道:“江淮还未问到登叔,或许能问出来什么。”
    风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风菱就要走,风荨问她不吃了晚饭再走。风菱说:“我早知道曲晨风是阿良的事。”
    风荨不敢提,风菱直接说了。风荨小心地问:“你早知道?多早?”风菱道:“你中毒昏迷不醒时。是他自己亲口对我说的。”
    曲晨风自己说的?为什么?风荨想:“曲晨风见我昏迷不醒,就对风家的人落进下石?”
    风菱道:“我也不明白,他突然对我摊出一切,或许——”
    风荨道:“不是或许,是他要落井下石!他想让风家人都陷入痛苦的赎罪里!”
    风菱还没有想好该不该告诉风荨曲晨风那时对她说的原话。风菱犹豫了一会,她决定她此刻不想说。就让风荨误会曲晨风吧,也许误会深了,就生出恨了。 百度 求小说网 有求必应! 记清欢 https://www.qiuxiaoshuo.cc/read/gmifo/fikqqcmm.html 全文阅读!求小说网,有求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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