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 装聋作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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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老板等着风明说下一句，谁知风明唤了小厮，上了马车，走了。茶老板自言自语说：“不该啊！”皓月道：“就是他了！”茶老板问：“什么？”皓月道：“您说他自死了夫人，多年未娶，看来是真的痴心了。我皓月就要找这样的男子！”
    茶老板惊愕，不住地摇头。
    出乎意料，晚些时候，风家的小厮复来，给了茶老板些银子，说：“我家老爷喜听皓月姑娘唱曲，要请姑娘去府里唱几曲。”
    茶老板拍手叫好，忙叫皓月去收拾。他拉她一旁叮嘱一番，又说：“姑娘往后穿金戴银了，可别忘了老夫的月老之情啊！”皓月也是欢喜，说：“自当记着！”
    一连几日，皓月就在赐园里。
    这日，皓月的嗓音飘到了清溪轩。风荨猛然问：“是谁在唱曲？”如画撅着嘴说：“不是奴婢嚼舌根子，大小姐您可得管管！”
    自登叔去了，衣局上下事全落在了风荨身上。这几日风荨忙着衣局，尚不清楚家里来了新人。如画遂将前后捡她最看不惯的都说了。
    风荨忽地好悲伤！
    静谧之夜，皓月的歌声越发地清婉响亮。风荨立在清溪轩二楼，想着母亲，不觉流下了泪水。
    恰时，曲晨风从外面回来。在清溪轩院门里，抬头看见了悲伤的风荨。曲晨风驻足细听，皓月的歌声愈发地欢喜。风明的笑声，夹杂其中，若隐若现。
    曲晨风来到风荨身边，他说：“初秋的夜风，很凉爽。”
    风荨说：“我以前只以为爹是思念娘才不续娶。”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悲，对谁的悲？是对她的娘还是她的爹？或者对他们二人？
    曲晨风道：“你可以把她赶出去，你是风家的管事人。”风荨道：“不，我不是，我也不会。”曲晨风道：“风家靠着你运转了这些年，你爹早不管事了。难道你连说句话的份量都没有？”
    风荨道：“我爹也不容易，他缺个照顾他的人。毕竟——”
    曲晨风问：“毕竟什么？”
    风荨道：“毕竟我已经嫁人了，风菱和风荷迟早也是嫁人的。奶奶年迈了，她和爹都需要个人照顾。”
    嫁人？
    曲晨风道：“咱们的婚约不算数。”
    风荨转而看着曲晨风，突然地失落，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皓月的歌声更加的清亮，风明的笑声愈加地洪亮。
    风菱听说了风老爷在府里养了一名歌姬，提着剑就要去理论。江淮拉住她说：“莫急，莫躁！”风菱道：“我们风家的清誉岂能被一歌姬毁了！”江淮道：“那是你爹，你作为女儿岂能干涉长辈的事！”
    气呼不止！
    风菱道：“我爹办事不牢靠，我看这个女人就是来败坏我们家的。”江淮无奈地叹道：“那是你的想法，你爹心里可是把她看成了知心的人儿。”风菱道：“什么知心的人！就是看准了我爹的银子！”
    江淮道：“难道你爹不知吗？那姑娘与你一般大小，若不是你家银子多，她岂会去讨你爹的欢心。”风菱道：“我爹既然都知道，为何——”江淮道：“你爹续弦合情合理。别说是你爹了，就是平常人家的男人，夫人死了多年，一直未娶的也是极少数。你爹算是等了很久了。”
    风菱道：“既然这么多年都未娶，可以一直不娶。”江淮道：“那以后你爹谁照顾？”风菱道：“家里有的是小厮丫鬟！”江淮道：“那不一样，下人是下人，不是知心人！”风菱道：“我们三个会照顾他！”
    江淮道：“你们姐妹三人能照顾你爹一辈子吗？难道，难道你们都不嫁人？”
    风菱好好想了想说：“不嫁！”
    江淮道：“你——你还是念着阿良——”
    风菱的眼神幽怨，她说：“以后不要提这两个字！”她的背影凄清。
    江淮默念道：“你还在生气，说明你还想着他......风菱，你为何不回头看看——”
    风菱气不打一处来，在街上巡了一会，小山领着人回府衙暂且休息，晚间再出巡。风菱正好路过风家衣店，便进去。
    当时风荷正在跟杜望形容皓月：“她真是长了一双勾魂的眼，我看啊，一准是狐狸精变的！可是我爹偏偏看不清她的真面目！”
    杜望叫道：“二小姐您来了！”
    风菱微微点头。
    风荷抓住风菱道：“二姐，你的剑呢？”风菱问：“怎么了？”风荷道：“快拿着你的剑去斩妖除魔！”
    杜望一把拉回风荷，说：“二小姐，您可别听她的。风荷午饭吃的有点多，肠胃塞住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风菱笑道：“几日不见，杜望你似乎不怕我了？”
    杜望确实愈发地自如了，在风荷的两个姐姐面前不再那么拘谨。
    风荷道：“二姐！现在说的是咱家里的那个妖孽，不是说杜望！”
    风菱道：“就那个会唱曲的妖孽？你想怎么她？”风荷道：“妖孽当然要斩除了！”风菱道：“杀人是要偿命的！”风荷叫道：“那怎么办！爹现在被她迷的神魂颠倒。昨日我才说了她一句，爹就大声训我！哼！”
    风菱问：“你怎么说她的？”
    风荷道：“我叫大姐去赐园，大姐就是不去。哼，我可听不惯她整日在府里咿咿呀呀地叫唤！我就跑去赐园，指着她说‘蛊惑人心之音，住嘴别唱了！’爹他就指着我说：‘哪里有你的事，赶紧给我出去！’爹他居然赶我走，声音还特别凶！”
    风菱问：“奶奶呢？她怎么说？”
    风荷道：“奶奶又装聋作哑了，但凭我去诉说，奶奶就是听不懂！”
    俗话说，不痴不聋，不做家翁！
    风菱转而问：“衣店的生意怎么样？”风荷气道：“二姐，咱们说妖孽的事呢，你去不去收拾了她？”
    杜望道：“生意一直挺好。秋衫已在赶制，近日就该售卖了。听大小姐说，这次秋衫除了要卖在近地几县，北线和南线，西线也要走！”
    风菱道：“如此就好！没事我先走了。”
    风荷追着道：“二姐，你也装聋作哑？”
    风菱朝她摆摆手，说：“往后别吃太多！”又私道：“大姐不管，自有大姐的考量。我去闹腾，顶多是被爹多骂两声，无济于事的。向来爹就与我说不到一块话，我去了只会火上浇油！”
    能忍住冲动与莽撞，风菱的性子在转变，这不能说与江淮无关。 百度 求小说网 有求必应！ 记清欢 https://www.qiuxiaoshuo.cc/read/gmifo/fikqqcok.html 全文阅读！求小说网,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