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 或有凭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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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下一片低语，高盟拍桌怒道：“哪里来的戏子，在此妖言惑众！”
    冬花迈前一步，笑着说：“十三年前，威远镖局陷害会兴镖局，致使几十人丧命。过去这么久了，高老爷过得还心安吗？”
    高盟怒说：“休要信口雌黄，小心老夫拿你去官府问罪！”
    正说着，小山喊道：“知府大人到！”
    江淮准时来了，风菱也跟随在后。
    众人皆起身向江淮躬身拱手，江淮温和地说：“听说今儿这里有一出好戏，本官特来瞧瞧！”
    高奇颇感不祥，恍然觉得来齿留香是掉进了一个圈套。
    江淮道：“高老板刚刚说要告谁？”
    高盟平息怒火说：“大人莫怪！此三女口出狂言，污蔑老夫。罢了，老夫不与小女子一般见识。”
    江淮道：“哎，不可稀里糊涂地算了。在本官的管辖范围内，可容不得糊涂事。你们三个速速说来！”
    于是三人又将唱词说了一遍。高盟直觉得字字刺耳，高奇亦是惊白了脸。
    江淮问：“你们三人可知会兴镖局的案子已经明了？作案之人登叔已经伏法？怎地又扯出高家的威远镖局？你们且说说缘由，若是污蔑坐实，本官可不轻饶你们！”
    冬花道：“大人有所不知。小女的母亲曾在高家帮工，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高家陷害曲家一事前后。母亲乃无意中听说，实非本愿。无奈高家狠毒，生怕母亲走漏了消息，竟杀害了母亲。”
    江淮道：“哦？你有何证据？”
    高盟道：“此等泼脏水的话，人人都可以去编造。大人问你，可有证据？”
    冬花道：“民女没有证据。但是母亲所说定不假，否则母亲怎会一夜间没了。”
    高盟松了一口气，心道：“当时做的够彻底，不可能留下证据或活口！”
    江淮道：“无凭无据，本官岂能信你！”
    高盟道：“大人真是明鉴！”
    冬花道：“虽无证据在手，但是天理尚在。高老爷，您当真没有悔过之心？”高盟道：“笑话！高某人顶天立地，行稳懂忍，为何要悔过！”
    冬花痴痴笑了，说：“你不问问我是谁的女儿？”
    高盟道：“你是谁的女儿？”
    冬花道：“翠娘！您可还记得！”
    高盟耳间轰鸣。
    高奇叫道：“奶娘！你是奶娘的女儿？”
    冬花道：“是的，哥哥。我是你的奶娘翠娘的女儿，也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
    高奇惊吓得不轻，问：“你是我妹妹？我——”
    冬花道：“高老爷要了我娘，却不能给她名分。我娘知道老夫人容不得我出生，所以告假了半年，在乡下生下了我，后来偷偷养在府外。”
    高奇吃吃地说：“你——你说得是真的？”
    冬花笑道：“我虽沦落在风尘里，却也不愿认杀人如麻蛇蝎心肠的人做爹！可是，这样的一个人，确实是生我的人。”
    高盟大叫：“哪里来的女子，疯言疯语！偏偏与老夫过不去！”
    高奇喃喃地说：“好荒唐的事！”
    “荒唐？”却是曲晨风的声音，他忽然出现，众人都去注意他，均感大事不妙。曲晨风道：“一点也不荒唐，是不是，高老爷？”
    高盟指着他说：“你——你是曲友的儿子！”高盟一时紧张，竟自己先暴露了。
    曲晨风道：“没想到曲家还有人活着，你是不是很失望？”
    高盟道：“哪里的话！我和你爹是旧友，这些年一直为你爹鸣不平呐！”高奇帮着道：“曲公子，当时举报你们家，确实是不仁义之举。但是常言道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只因为你们家私藏了枪器，尽管现在知道是登叔一手造成的，但是当时大家并不知情！家父不义，我替家父给你赔罪！”
    曲晨风冷冷一笑问：“请问高公子，你拿什么赔？”高奇道：“什么都可以——曲公子说呢？”曲晨风道：“若要你们父子二人的命如何？自古道杀人偿命，只是你们两人的命与几十人的命相比，还差得太远！”
    高奇道：“家父不义但是罪不至死！还望曲公子理智些。”
    徐大地闷不住了，他叫道：“笑话！都那般丧心病狂了，还说什么罪不至死！我看让你老儿死百次也不为过！”
    高奇道：“你们一句一个罪大恶极，可有真凭实据？”
    冬花又说：“我没有，我娘早被害死了。我知道的，都是她告诉我的。她不在了，但是我相信她没有说谎！”
    高盟料定这些人是来撒鱼饵的，不见得真有把柄在手，他一定得沉住气，不能掉进陷阱。他说：“知府大人，老夫初来江南，水土不服，时间不早了，请允许老夫谢了宾客，回去歇息。”
    徐大地叫道：“好戏还没演，你就想退场啊？那可不行！”
    江淮道：“曲公子，你在等什么？”他的话里有话，明显是曲晨风那头的。
    曲晨风居然敛笑说：“让大人久等了！高老爷，你看看这是谁？”
    出乎意料，梁潮从门帘后转进来。
    高盟叫道：“他是谁？我不认识！”他想证据已毁，你把梁潮找来有什么用！
    梁潮无奈地说：“我梁潮也是七尺男儿，怎地都好似看不见我！高老爷，高总镖头，别人不认识我也罢了，你踩了我的手！”说着他伸出被踩的手让大伙看，接着道：“你教唆淑娥害我，你好歹毒，你想赶尽杀绝，你的如意算盘可是打错了！”
    高盟道：“哪里来的疯子，我几时见过你！”
    梁潮对着梁汐喊：“二弟，你给作证，他不认识我吗？他真的差点害死我，害死你哥我！”梁汐又觉丢人又很无奈，只装作听不见。
    高盟心道：“曲晨风，你以为把梁潮这个不中用的货找出来就能管用！是你的如意算盘打错！”
    江淮对梁潮道：“前几日本官已经听你在堂上聒噪纠缠，你快快退下，别惹本官看不顺眼！”
    曲晨风道：“大人，且听梁大公子讲完！”
    风菱以为江淮是专程而来，但是此刻看江淮的反应，她又不好判断江淮和曲晨风是不是一条船上的。所以，她更加仔细地察言观色。
    风荨却多看了高奇几眼。她心道：“不刻间，你我就将成仇人。高大哥，变成今天这个局面，实非我所乐见。”
    梁潮见自己的弟弟也不理会他，甚觉人生失败，因是嘟囔一句：“到头来，只有齿留香对我最好！是他，是高家老爷高盟！他亲手制造了十三年前会兴镖局的冤案！登叔只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罢了！” 百度 求小说网 有求必应！ 记清欢 https://www.qiuxiaoshuo.cc/read/gmifo/fikqqcoq.html 全文阅读！求小说网,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