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话Goodbye，my Ang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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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木无笙唱完整首Angel，最后，似是呢喃低叹一般，唱出最后一句改编的歌曲，“月亮碎了，我心空了，背叛和寂寞缠绕，终于决定远去，遗弃金色的翅膀，破除你们千年的诅咒，然后，我飞上天际，粉碎成尘——”
    她唱着，无端想起了他在游戏中为她舍弃羽翼的的情景，心内一酸，又是一暖，泪，已经夺眶而出。
    她猛然旋转，远远看去，扬起的金色双翼就像是一卷缠绵的飓风。
    飘飘零零，一朵一朵的金色莲花从天而降，一片一片飘然的美丽羽翼浮于空中，她的面容上有泪，亦有幸福的笑容。
    又是一阵强烈的金色光芒柔和的射出，遮盖一切惶然的污浊，将世间洗涤干净。
    舞台下的各大舞蹈家们全都齐齐坐直了身体，连眼睛都不敢眨的看着舞台，等待金光散去的最后景象。
    金光，缓缓消散。一朵朵白色的云，遮掩了一切。
    场中，所有倒地的天使们，全都缓缓睁开了眼睛，零零散散的站起了身。
    然后，音乐猛然换成欢快中带点忧郁的节奏，所有天使看着自己生长出来的另一半翅膀，全都喜极而泣，牵手舞动。单翼天使生出了另一半翅膀，终于可以翱翔天际！堕天使们洗涤了黑色，不再惧怕阳光！
    世界，一片和蔼的平和。
    但是，乔丹•罗伊等人却揪起了自己的心，看着舞台中央没有任何动作的三个人。
    一个，是云寂离，唯有他的翅膀，依然是黑色。
    一个，是穆良秦，唯有他的翅膀，依然是单翼。
    还有一个，是木木无笙，她的金色羽翼已经消失，颓然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许久，灯光渐渐暗了下来，所有狂欢的天使们散去，场中只投下了三盏小小的蓝色灯束，打在了三人的身上。
    歌声忽然响起，是单翼圣天使的清朗磁性的音色，“memory，allaloneinthemoonlight，icansmileattheolddays，lifewasbeautifulthen，iremember，thetimeiknewwhathappinesswas，letthememoryliveagain。”（引自歌曲《memory》）
    翻译：回忆，当我独自在月光里，我笑看着往昔，当时多么美丽，回忆当时我知快乐是什么含义，让回忆重新降临。
    他动作缓慢的伸展身体，旋转跳跃，那样寂寞和孤单。
    单翼堕天使接着他的音色孤独的唱了起来，“daylight，imustwaitforthesunrise，imustthinkofanewlife，andimustntgivein，whenthees，tonightwillbeamemorytoo，andanewdaywillbegin，burntoutendsofsmokydays，thestalecoldsmellofmorning，thestreetlampdies，anothernightisover，anotherdayisdawning。”
    翻译：天明，我要等待太阳升起，我要为未来思虑，而我不能放弃。黎明到来，今夜就将要成为回忆，新的一天就要开启。每日都像烟雾燃烧，霉味充满清晨空气。街灯已熄，又是一夜过去，又将是一个黎明。
    两人各自舞动，而后和声唱道：“lookanewdayhasbegun。看，新的一天，已经来临。”
    他们忽然同时向中央躺着的金翼圣女舞动而去，两人轻轻抱住她，而后世界一片闪烁的白色光芒和黑色光芒。
    场景又一次揪心的暗了下去。
    黑暗一片时，传出了年落凤歌唱的声音，“世界重归一片平和，天使翱翔白云间，日光和暖，只是不见了三个绝色身影。只是，破碎的月光下，诞生了一对惊世羽翼，它不会飞，不会动，没有人知道，那里面有什么。”
    灯光就这样随着缓缓而来的歌声，渐渐亮起。
    只见炫目美丽的舞台间，一双羽翼绝色美丽。
    那双羽翼，一半是黑，一半是白，呈拥护的蜷缩状态。而它们的中心，不断绽放出惊人的华光，是金色！
    歌声再一次响起，显得悠远了许多，“世人叫它——盛世之羽。”
    音色刚落，所有人都微微有些怅然，舞台就这样渐渐暗下去，然而那双盛世之羽，却是深深刻在了每个人的心田。
    帷幕落下，众人全都一一走上舞台，等待着帷幕打开，面对众位评委的时刻。
    许久，帷幕外一直安静。
    就在木木无笙和众人都有了些许疑惑和担心的时候，帷幕外忽然响起了响亮的掌声！伴随而来的，还有几人失控赞扬的声音，“GOOD!GOOD!”
    一瞬间，所有人都展颜微笑，帷幕在此时缓缓拉开，木木无声、穆良秦、云寂离和温阁桦等人站在最前方，率先对着台下鞠躬，身后的众人亦是深深鞠躬。
    接着，帷幕再一次合上，温阁桦召集主演们，正要领着出去与乔丹•罗伊等人会面，没想到，身后就已经传来了他们的声音！一串一串的英文从他们的嘴中蹦出，他们的语速太快，木木无笙只能听个大概。
    而温阁桦，穆良秦则跟他们很流畅的对话起来。云寂离显然也是听得懂的，但是却是闷葫芦，没有说话。
    这时，乔丹•罗伊忽然走到了木木无笙和云寂离的身边，一开口，用的竟是不太顺溜的中文！
    “你好，（你）就是木木无笙吗？”
    罗伊伸出手来，木木无笙心内暗自抽动嘴角，他还不如说英文呢，也许她还能比较容易听懂……她赶紧在心内翻译完毕，伸出手与他的相握，然后有点紧张的微笑点头，用英文回答道：“是的，罗伊先生，我从前就很佩服您，今日得见真容，真是三生有幸。”
    “哈哈。”乔丹•罗伊爽朗的大笑起来，身后几个舞蹈家亦是如此。
    “你们的表演，很好！有灵魂！有感情！我们需要这样的，学生！”他们很直接的表达了自己的喜欢和爱才之意，并说明了这些老师将会分成两队，一队由乔丹•罗伊带领，去法国等地培训，而另一队由斯罗德•海斯带领，去M国等地培训。
    这里舞蹈界名气最大的，当属乔丹•罗伊，而斯罗德•海斯则是歌剧界名气最大的老师。
    斯罗德•海斯选中了年落风，穆绯月，还有云寂离和穆良秦。
    乔丹•罗伊选中了木木无笙，穆良秦，云寂离三人。
    这时候，云寂离和穆良秦便有了两个选择。
    云寂离冷然如海的眸子轻轻转动，看向一旁微笑的木木无笙，许久，才移开了目光，看向穆良秦。穆良秦微笑的眸子温柔如水，写满了坚定。他知道，穆良秦的选择，也知道，自己的选择。
    他微笑，语速轻快的与两位老师表达了自己的意思，穆良秦亦是如此。
    乔丹•罗伊对于云寂离的选择有点失落，却没有多介意，毕竟各自有各自的梦想，他们虽是老师，却也不能强行收徒。斯罗德•海斯一头金发，也是对于穆良秦的选择有些遗憾，笑着问道，“我可以知道原因吗？因为梦想？”
    穆良秦眸光闪亮，俊逸的眉眼如天神一般闪闪生辉，他答道，“一半是梦想，一半是，那条路，有一个我必须陪伴，不能离去的人。”
    “哈哈！”斯罗德•海斯笑了，十分理解的拍拍他的肩膀，“看得出来，你很爱那女孩，祝福你们，成为舞蹈界最亮眼的存在。”
    穆良秦点点头，一时间竟和斯罗德•海斯有了一种称兄道弟的好情谊。
    就这样，广垠大剧院灯光暗下，一切，重新归于平静。
    只是，几个人的面前，都有了一条不一样的路。
    天色昏暗下去，云寂离站在路口，对她微笑挥手，墨色的零碎短发在初冬的空气里吹出一波寒凉的大海的味道，他的声音清凉深邃，“木木无笙，再见！”
    那是他第一次微笑唤她的名字，木木无笙。他想，应当也是最后一次。
    木木无笙有丝伤感，有丝怅然，站在路口拢紧衣角，闭眼，将泪水藏在眼睑下，之后睁开，展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朗声道，“云寂离，再见！要幸福！”
    是的，要幸福。
    所有的人，都要幸福，不管下一个路口，曾经身边的人还在不在一处，都要一直微笑，向前，幸福。
    云寂离，那个如大海一般浩瀚的男子，终有一日，也会幸福的。
    云寂离听了，浅淡的勾唇微笑。
    然后，在那个路口，率先转身，将她的身影，留在了身后。脑中，眼中，定格的，都是那张叫人心暖，安心的明媚笑容。
    这一次，我要率先转身，也许，下一个冬日，便可忘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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