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四章 新案子

小说:汉律  作者:文浩晚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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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梓房听人问路,慌忙从杂木林中跃出,朝闻聪细瞧一会,说:“你问的是去邻县吗?过了前头那村再翻过岭便是了。”
    闻聪拱手相谢,故装失足跌倒在地,口中“啊啾叫喊道,唤石梓房帮着扶他一把。石梓房又望了眼闻聪,才淌过溪水伸出右手拉扶闻聪。
    闻聪假装跌得很重,趁势一把拉住石梓房的左衣袖,石梓房没加留神,重心一失也跌倒在地。
    闻聪口中连称:“对不起。”这才支撑着,爬起来,却有意瘸着脚,苦笑着说:“唉!真是出门不利跌瘸脚,山爬不得,只有原路回家了。大哥,我不知道你是没左臂的,没拉痛你的伤处吧?”
    石梓房没有责怪闻聪,嘴中说不碍事,又转身回到那片杂木林中,看模样像在寻找什么。
    闻聪为防石梓房生疑,他口呼“大哥谢了”,一瘸一拐地往回走去。闻聪很快回转县衙,向海瑞禀报了所见所闻,肯定地说,拉石梓房衣袖不见他有什么痛苦的表情,左臂决非冯志清所断。
    洛阳县令宁宏听罢,又有一事心中不明:石梓房左臂既非新伤,石赋村百姓为何为他作证?
    洛阳县令宁宏正与闻聪推测石梓房其人,海安与童明带着冯志清回衙来了。
    冯志清一见海瑞便跪地喊起冤来,说埋在柳树下的断臂男尸正是他的兄长冯志康。
    洛阳县令宁宏问冯志清以何为证,冯志清说:“兄长体肤虽已半腐,身段衣着却能辨认。”
    洛阳县令宁宏问:“身段如何,衣着又怎样?”冯志清说:“身段与我一个模样,那衣着是上月刚做的,我兄弟俩一人一套,同是一块布料一个裁缝做的。”
    洛阳县令宁宏脸色一沉,大声命令:“童明、海安,你二人多带些差役,速去柳树下将男尸运来县衙。
    闻聪,你熟门熟路,带上几个弟兄,前往石赋村传石梓房带上断臂到衙听审,村中为石梓房作过证的百姓也一道传来,本县明日开堂问案。”
    次日,洛阳县衙外人头济济,公堂上洛阳县令宁宏已端坐就位,一声令下石梓房和一干百姓已传到堂,冯志清也已押到。
    洛阳县令宁宏劈头便问:“石梓房,今有冯志清在牢监喊冤,说他并没有砍断你的左臂,为证实此事真伪,你应呈上断臂,验过伤口再断。”石梓房再也没有以前那得意样了,结巴了很久才说:“断臂?有,有。”说着将一布包呈上。童明接过布包,打开后呈于洛阳县令宁宏,布包中果有断臂一只。
    洛阳县令宁宏看后“嘿嘿”笑道:“石梓房,你是几天前才被断的臂,可包中的手臂肉质已经腐烂,少说也有一个月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啊?公堂之上,皇法所在,伪造证据罪加一等。”
    石梓房支吾着说:“是天热埋在土中闷烂的。”
    洛阳县令宁宏没再往下问,命仵作上前验过石梓房断臂伤口。
    仵作验毕禀报,断臂伤口已有数月,并非新近伤痕。
    洛阳县令宁宏听报,击过惊堂木,说:“石梓房,别玩把戏了,那日你告发冯志清,本县就已有察觉,刚被砍断的手臂,伤口咋不沾血?当时本县不曾点破,是有大案在手。”
    洛阳县令宁宏话说到此,双目紧紧盯着石梓房,见石梓房脸色苍白,但还想强辩些什么,便恼怒地说:“石梓房,本县劝你放聪明点,别不见棺材不掉泪,你犯的事本县心中清楚。
    现在本县让你看一样东西,你见了兴许就明白了。”当下命闻聪和童明将石梓房带到马棚旁,闻聪掀开地上的一张草席,指着那具断臂男尸,问石梓房可还认识此人,石梓房一见男尸就浑身颤抖,说从没见过此人。仵作拿来断臂与男尸断臂处一合,骨肉相连长短一致,证实这只断臂是从男尸身上砍下来的。
    男尸的断臂落于石梓房之手,杀人凶手不言而明。
    但单凭这点海瑞又觉证据不足,更使人生疑的是男尸与断臂怎会分离?
    石梓房又为何要利用断臂诬告冯志清?洛阳县令宁宏指着冯志清问:“石梓房,他与那男尸相像吗?本县告诉你,他俩是同胞弟兄,相貌相像,你之所以要诬告冯志清,说明你心中有鬼。本县问你,你是怎样劫银杀害冯志清兄长冯志康的?诬告冯志清为的又是什么?如今事已明了,本县劝你还是从实招供为好。”
    这番话句句刺中石梓房的要害,他心想知县大人已清楚自己的事了,自己杀人自然有罪,但劫银目的却是接济村民,说清楚了兴许大人会宽容自己的。石梓房如此一想心神定了,便从实交代了杀人经过。
    石赋村太穷,百姓度日艰难,石梓房便琢磨着要仿效江湖豪杰,劫富济贫帮助村中穷苦人家。一年前,他曾斗胆试了一回,结果是偷鸡不着蚀把米,自己反被断了一只左臂。伤愈后又打闹过几次,劫得的财物全分给了村中百姓。
    上月冯志康上石赋采办山货,石梓房见他单身一人,衣着华丽,心想此人肯定是城中恶富。于是拿一把尖头柴刀,趁冯志康低头喝水时,一刀劈去,劈下冯志康的一只左臂。因用力过猛,冯志康的左臂飞进了杂树林中,夹在一根树杈上。
    冯志康刚一回头,石梓房又给了他当胸一刀。冯死后,石梓房迅速将尸体拖入一小泥坑中给埋了,一时心慌,未注意那只断臂。石梓房埋好尸体,回村便将500两白银挨户分发一空。
    杀害冯志康后,石梓房总觉心神不定,便常去山溪边走动,看埋尸处有无变动。前几日山里下了一夜暴雨,山洪狂泻。次日一早,石梓房去埋尸处一看,尸体不知去向了。
    恰巧这时,冯志清上门打听,石梓房迷蒙中见冯志清与死者十分相像,便来了个先下手为强。一边唤来村中百姓,一边与冯志清打斗起来,又利用自己的断臂把冯志清押送公堂。
    石梓房从县衙回家后忽然想起一事,公堂之上大人未追问断臂下落,恐非一时疏忽,倘若再审问起断臂那就坏事了。
    石梓房这么一想,想起那只断臂像被劈入杂树林中没有埋葬,于是,便去山溪旁的杂树林中寻找,恰恰又碰上了捕快闻聪。
    待闻聪走后才在树杈中寻得那只断臂。可他万万没想到就是这只断臂让他露了马脚,如今他只能低头认罪了。
    “郅大人,您觉得这个案子如何?”
    香一子询问道。
    “还是洛阳前任县令义纵做下审判的案子,我说为啥皇帝不直接下令收拾了洛阳县令宁宏,原来是这厮把原洛阳县令义纵的功劳占为己有了。”
    郅正摸着鬓发分析道。
    “郅大人,还有这一卷宗您过目一番。”
    香一子拿着一本卷宗交到了郅正手中。
    “待我仔细看一下。”
    郅正低着头看了起来:
    一年前,东各庄黉门弟子申少方,娶妻西各庄赵氏玉英,两家从小结亲,门当户对,皆是殷实家道。
    这年春上二月初三,少方和玉英完了婚事。
    新婚三日,按当地风俗正是新婚回门,新女婿拜亲之日。
    这日一早申家二老便为小两口张罗打点,抬来食盒一层精米一层白面放好,最上层放的是一刀猪肉。这猪肉还颇有讲究,是一刀割下来的整块,少说也有10多斤重,装好后命本族两个年轻小哥儿抬上,先去西各庄报信。
    新娘梳洗打扮一番,方骑上驴,由新郎赶着出门而去。
    从东各庄到西各庄也不过5里路程,中间过一山包,山下有一神庙内。
    这初春天气,风清气爽,小两口说说笑笑,不时便到西各庄。来到赵家门口,却见冷冷落落无人迎接。
    少方心中纳闷,只好自己将玉英搀下驴子。玉英也很不高兴,下驴后便独自往家走去。少方在后正在找地方拴驴,忽听门口“扑”一声,回头一看,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新娘玉英已经身首异处倒在血泊之中,赵家大舅赵子良手持利刃,杀气腾腾又朝少方逼来,吓得少方丢下驴子撒腿便跑,一口气跑到县衙击鼓告了状。
    当任洛阳县令宁宏,乡绅出身,略通文墨,是300两银子买来的官。
    洛阳县令宁宏听了申少方诉状,当下差人去传赵子良。
    少时赵子良到堂。
    洛阳县令宁宏问话:“你是赵子良?”
    赵子良道:“本人正是。”
    “今有申少方状告你无辜杀死他妻你妹一案可是实情?”
    不料赵子良闻后矢口否认道:“哪有此事?我家小妹被害是实,本人正要前来投诉,不想竟有人先来告我,这可从何说起?”
    少方道:“老爷,他杀人是我亲眼所见啊!”
    “胡说,我们兄妹情同手足,从无嫌隙,你说我为何要杀我家小妹?”
    “这我就不知内情了。”
    赵子良一听他说不知内情,越发胆壮起来,对县令宁宏道:“大人这还不明白吗?分明是他另有所爱嫌弃我妹,又不好退婚,故借拜亲之机,到我家门口将小妹杀死,反来个恶入先告状,嫁祸于我,望大人明察啊!”
    “是啊,他们是兄妹关系,情深已久,你俩仅三日情分,自然没有人家情深,你告他杀死亲妹,一无人证物证,又说不出他杀亲妹的理由,不是你一手制造凶案嫁祸于人又是何由?”
    “冤枉啊!”
    无奈申少方单凭口说,无有人证理据,审来审去双方各不相让,洛阳县令宁宏审不出结果,一怒之下将二人一齐关押起来。
    这样一来,两家为了打赢官司,拼着往县府送银,洛阳县令宁宏也不着慌,隔三过五审上一堂,自然是谁的银子多谁有理,官司一拖就是半年,洛阳县令宁宏私银猛长,可两家人家怎吃得消?
    申家二老看看官府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这样下去不但儿媳冤情难以昭雪,就连儿子也救不出来。
    老两口一商量,一气之下豁着老命相扶相搀来到蒙化知府,连同洛阳县令宁宏一起告下,说他贪赃枉法,只收贿赂不理民事。
    三川郡守义纵听说告的是官府,不得不亲理此案,当下把洛阳县令宁宏传来过问。
    洛阳县令宁宏到堂不慌不忙禀道:“禀大人,本官收银是实,然而所有银两下官分文未动,全由账房收管。
    大人你想,真凶为买性命不惜重金,这不正是真凶失策之举?下官正准备退回赃银了却此案。”
    “冤杜啊!我家出银实为让老爷早结此案,没想到反成了罪证……“住口!”三川郡郡守义纵一声断喝道,“岂有此理,如无恶行岂肯出银贿赂官府?不是看你俩一把年纪,早该吃八十大棍。今本官且饶你们,下去速劝儿子早招实情,免得皮肉受苦,滚吧!”
    “冤枉碍…”
    申家二老还要喊冤,无奈早被如狼似虎的衙役一拥而上,连拖带拉轰了出去。
    大堂上洛阳县令宁宏和义纵相视一笑,退回书房计议去了。
    你道他二人是何关系?原来裴公寿是洛阳县令宁宏八拜盟兄,洛阳县令宁宏做官全凭他一手扶植起来,他俩一上一下把持着洛阳,互相勾结互相维持,都是些骑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的贪官。这里申家二老不知实情,还来知府告状,后果可想而知。
    果然,洛阳县令宁宏当下回衙便对申少方施加压力,以行贿之罪,严刑拷打,申少方终因受刑不过屈打成招。
    申少方一招,洛阳县令便草草立案呈报上去,三川郡郡守义纵连看都不看一眼,便在案卷上批曰:复审。如此上去直达刑部。
    就这样,一桩人命大案各级官员竟皆不加详审顺利通过,就连洛阳县令宁宏也深感意外。不日批复回来,将申少方定为死罪,由郡守督刑,县令监斩,只等秋后问斩。 百度 求小说网 有求必应! 汉律 https://www.qiuxiaoshuo.cc/read/gocma/fiqgoksq.html 全文阅读!求小说网,有求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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