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五章 神婆

小说:汉律  作者:文浩晚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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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婆平静地说:“我能通灵,可以请神见鬼。”
    洛阳县令宁宏微微一笑:“既如此,那冤鬼为何人,何人所害,你也一定知晓了?”
    神婆摇摇头:“神仙小管世间事,就算那鬼肯告诉我,我也不能说给大人听。”洛阳县令宁宏大喝一声:“大胆婆子,在本县面前,还敢装神弄鬼,你可知本老爷向来不信鬼怪。
    既然你说你能通灵,今天必须将此事给我调查清楚,否则我的板子不认人!”
    神婆不慌不忙:“大人非要如此,我也没办法。大人要打便打,老婆子一不害人,二不图财,给村民治病只为帮忙,何罪之有?”一番话说得洛阳县令宁宏哑口无言,衙门外听审的李庄人也齐声为神婆喊冤,洛阳县令宁宏只好挥手放她去了。
    过了几日,李庄村长来通报李达回来了。为了不打草惊蛇,洛阳县令宁宏早就封锁了消息,无论谁看到李达都不准向他透露一个字,否则以同罪论处。
    现在李达回来了,也是解开一切真相的时候了。
    官差将李达带回衙门,李达开始还负隅顽抗,称自己不知道李春被害。
    洛阳县令宁宏冷笑一声,将一份纸张扔到李达面前:“你看这是什么?”
    李达拿起来看看:“这是李春亲笔写给红莲的休书。”
    洛阳县令宁宏说:“这封休书上的字迹确实是李春亲笔,但偏偏红莲二字与字体有细微出入,而且这休书的纸张为何如此薄?”
    李达头上冷汗直冒:“这,小人不知,大概他随手找纸就写,仓促了点吧。”
    洛阳县令宁宏大喝一声:“分明是你以此薄纸覆盖在李春的休书上描下了整封休书,却单把名字改成了红莲,还想骗我?我问你,你说李春在外发财另娶,那李春现居何处?化名何人?”
    李达支支吾吾地说不上来,洛阳县令宁宏一拍惊堂木:“来人,动刑!”
    刚一动刑,李达就全招了。
    原来李达早就垂涎红莲,想要占为己有,但找不到机会。
    一次闲聊中李达听出李春有做生意的念头,便计上心来。
    他拿了纸笔请李春帮忙写一封休书,说自己远房亲戚想休妻却不识字,李春毫不犹豫便写给李达。
    李达一边夸李春的字写得好,一边问李春:“你这么好的学问怎么不去外面闯闯,却偏要在家守着这几亩地呢?”
    李春叹口气:“没有门路啊,再说我也没出过门,心里没底啊。”
    李达说:“我有个表叔在长安做丝绸生意,我正打算去投奔他,不如一起去吧,凭你的学问,做个账房先生,一个月也能挣几两银子呢。”
    李春喜出望外。
    几天后,李达说表叔会派马车来接他们,但最好晚上走,因为白天路上人多,赶路太慢。李春非常高兴,回家准备好银两和出门的衣物。
    吃过晚饭,李春按约好的时间在村口的井边等李达,李达早就藏在井边的庄稼地里,他看准机会朝李春的后脑就是一镐头,可怜李春哼都没哼一声便倒了下去。李达搜出他身上的银两,拿出准备好的袋子把李春装进去。他怕尸体浮上来,又往口袋里填了几块石头,扎好口扔进井中。
    处理完后,他拿着李春的钱出门做生意,一去就是三个月,居然赚了不少。
    他衣着光鲜地回到村里,村民们都很惊讶:“李达,你小子发达了啊?李春呢,不是跟你一起出去的吗?”
    “唉,别提了,李春比我厉害,现在都有自己的铺子了,看上个女戏子,不回来了。这不,还让我给他老婆带的休书,我都不忍心去说啊。”
    大家都痛斥李春薄情寡义。
    半年后,李达如愿以偿地娶了红莲。
    李达供述了行凶的镐头还在家中使用。
    洛阳县令宁宏命官差拿来镐头,核对之下,与白骨后脑伤痕吻合。
    李达被打入死牢,秋后问斩。
    阴谋李达杀人案结束后,人们都称赞县令老爷智谋无双。
    而神婆也声名鹊起,信者众多。
    深夜,李达家里,神婆跟红莲正在争论。
    红莲气哼哼地说:“你还跟我要钱,我都给你多少钱了?”
    神婆说:“你给我那点钱够干。什么用啊,你知道,我雇那些人装中邪也花了不少的银子啊。你现在如愿了,不能过河拆桥啊?”
    红莲说:“别说这个,要没有我的主意,你现在名声能这么响亮?听说你现在没有一两银子都不上门了。我没钱了,你别再缠我了。”
    神婆也恼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早就跟村东王掌柜的儿子勾搭上了,他家是村里首富,你会没钱?我不帮你除掉李达,你能跟王少爷双宿双飞?”
    红莲正要开口,门突然被撞开了,县令宁宏和官差出现在门前。
    神婆和红莲都目瞪口呆,洛阳县令宁宏冷笑一声:“好一个贞节女子,好一个驱鬼招魂的大仙。”红莲战战兢兢地说:“大人为何深夜到访啊?”
    洛阳县令宁宏冷笑:“为你啊,真没想到,一个柔弱妇人,竟有如此深的城府,害死两任丈夫,一点都不露声色。”
    红莲慌忙说:“大人说笑了,怎么会是我害的呢?李达杀了李春,又欺骗了小女子。李达他害人性命,罪有应得,跟我有什么关系?”
    洛阳县令宁宏说:“早在李春没死之前,你跟李达就有奸情,可怜那李春一直蒙在鼓坐,一心想让你过好日子,轻信了李达的话外出谋事。
    李春的死,你的确没有参与,但单凭你与人通奸,本官就可以判你斩刑!”
    红莲吓得一哆嗦:“我和李达从无奸情,他也没告诉我杀李春的事。”
    洛阳县令宁宏说:“他确实没告诉你,但你却早就知晓!起初我也纳闷,李达确实供述未曾告诉你,为什么你会知道。
    直到那天夜里我去牢里准备再审李达,却正赶上李达睡着了。
    我正要叫醒他,忽听李达开口说话:‘李春大哥,你别怪我,红莲说想嫁给我,我才对你下了黑手。’
    接着又睡了,后来我才明白,原来他有说梦话的毛病。
    李达和你同床共枕一年,什么梦话能瞒过你啊!”
    红莲强辩道:“大人,也许是李达故意陷害小女子呢?”
    洛阳县令宁宏一笑:“有这个可能,不过你的马脚早就露出来了。我问你,那李达杀死李春,将银两全都搜走,又怎会将那精致的蓝包绣花袋漏掉?即使他粗心漏掉了,那蓝色绣花袋在水中泡了整整一年,尸体都成了白骨,蓝布怎么连色都没掉多少?”
    红莲哑口无言。
    洛阳县令宁宏说:“只有一种解释,这绣花袋是后扔进去的,就在这几天!为什么要这么做?就是为了尸骨被打捞出来后你能出来认尸!”
    红莲颓然不语,半天才说:“大人何时开始怀疑我的?”洛阳县令宁宏说:“上次村长到县衙去,其实我已经留意本案了。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凡是中邪的女子,娘家都是张庄的。当然,按神婆的说法,因为去张庄必经古井,所以会中邪。
    可我不信,我让人调查,发现这些女子在回娘家时都和神婆有过私下的接触。于是我将最早中邪的李青夫妇传到县衙,审问之下他们承认是神婆花钱买通了李青的老婆似装中邪。我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因此让他二人不许声张。我又查问了其他中邪之人,她们一致供认是神婆收买她们干的。神婆跟你娘家是一个村的,并且跟你母亲相熟。我就开始怀疑到你,不过我证据不足,只能盯着神婆,她早晚有按捺不住来找你的一天。”神婆低着头不出声,红莲狠狠地瞪了一眼神婆。
    洛阳县令宁宏继续道:“你想嫁给王掌柜的儿子做小,于是想出了这一箭双雕的妙计,你让神婆制造冤鬼缠身事件,其目的就是不用自己出面而除掉李达。李达不知是你揭发他,就不会供出与你通奸之事。我说得对吧?”红莲点点头:“事到如今,我没什么好说的。我不过是一个小女子,想过些好日子而已。只是老天不帮我。”知县摇头:“想过好日子没错,可你通奸杀夫在前,设计害夫于后,这样伤天害理,别说法不容情,就是天也不容。”
    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李达和红连一起被开刀问斩了。
    神婆被重打四十大板,又被罚将骗来的钱财还给村民,连肉疼带心疼,成天躺在床上叫个不停。
    只有那幽幽古井,经过几个月的时间,渗出的水又将之充满了,明亮如镜,倒映青天。
    “不用问了,这必然是洛阳前任县令义纵断的案子。”
    郅正点着头肯定道。
    “这个也放好,当时候找义纵来说个清楚,让洛阳县令宁宏有罪难言。”
    “诺。”
    乌骓子雄收了起来。
    “郅大人再看这一份往年卷宗。”
    林一子献上卷宗,郅正低头仔细看:
    洛阳有个富翁姓张,妻房已丧,没有孩儿,止生一女,招得个女婿。
    那张老年纪已过六十,因把田产家缘尽交女婿,并做了一家,赖其奉养,以为终身之计。女儿女婿也自假意奉承,承颜顺旨,他也不作生儿之望了。不想已后,渐渐疏懒,老大不堪。忽一日在门首闲立,只见外孙走出来寻公公吃饭。
    张老便道:“你寻我吃饭么?”外孙答道:“我寻自己的公公,不来寻你。”
    张老闻得此言,满怀不乐。
    自想道:“‘女儿落地便是别家的人’,果非虚话。
    我年纪虽老,精力未衰,何不娶个偏房?倘或生得一个男儿,也是张门后代。”随把自己留下余财,央媒娶了鲁氏之女。
    成婚未久,果然身怀六甲,方及周年,生下一子。
    张老十分欢喜,亲威之间,都来庆贺。
    惟有女儿女婿,暗暗地烦恼。
    张老随将儿子取名一飞,众人皆称他为张一郎。
    又过了一二年,张老患病,沉重不起,将及危急之际,写下遗书二纸,将一纸付与鲁氏道:“我只为女婿、外孙不幸,故此娶你做个偏房。天可怜见,生得此子,本待把家私尽付与他,争奈他年纪幼小,你又是个女人,不能支持门户,不得不与女婿管理。
    我若明明说破他年要归我儿,又恐怕他每暗生毒计。而今我这遗书中暗藏哑谜,你可紧紧收藏。
    且待我儿成人之日,从公告理。
    倘遇着廉明官府,自有主张。”
    鲁氏依言,收藏过了。
    张老便叫人请女儿女婿来,嘱咐了儿句,就把一纸遗书与他,女婿接过看道:“张一非我子也,家财尽与我婿。外人不得争占。”
    女婿看过大喜,就交付浑家收讫。
    张老又私把自己余资与鲁氏母子,为日用之费,赁间房子与他居住。
    数日之内,病重而死。
    那女婿殡葬丈人已毕,道是家缘尽是他的,夫妻两口,洋洋得意,自不消说。
    却说鲁氏抚养儿子,渐渐长成。
    因忆遗言,带了遗书,领了儿子,当官告诉。
    争奈官府都道是亲笔遗书,既如此说,自应是女婿得的。
    又且那女婿有钱买瞩,谁肯与他分剖?
    亲威都为张一不平,齐道:“张老病中乱命,如此可笑!却是没做理会处。”
    又过了几时,换了个新县令,大有能声。
    鲁氏又领了儿子到官告诉,说道:“临死之时,说书中暗藏哑谜。”
    那县令宁宏把书看了又看,忽然会意,便叫人唤将张老的女儿、女婿众亲眷们及地方父老都来。
    县令宁宏对那女婿说道:“你妇翁真是个聪明的人,若不是遗书,家私险被你占了。
    待我读与你听:张一非,我子也,家财尽与。我婿外人,不得争占!’
    你道怎么把‘飞’字写做‘非’字?只恐怕舅子年幼,你见了此书,生心谋害,故此用这机关。如今被我识出,家财自然是你舅子的,再有何说?” 百度 求小说网 有求必应! 汉律 https://www.qiuxiaoshuo.cc/read/gocma/fiqgomas.html 全文阅读!求小说网,有求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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