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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姐姐却没有任何停顿,看起来也不太善良地继续刺她的心道:“你父亲知道你要嫁给一个老头子,可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就说明他和你继母一样,不把你的幸福放在眼里。人的心如何,全凭看他做出来的事。你父亲不疼爱你,你就该早些醒悟。狼是不会疼爱羊的,它每天想的都是,怎么样吃羊。若是你早日肯逃走,现在也不用落得这样的下场。”
原芝兰反驳道:“我父亲很疼爱我的。他不是阴险狡诈的豺狼。”说完这话,她自己的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这种骗鬼的话,连她自己都骗不过,何况是眼前这位玲珑剔透,见一知十的小姐姐。
从来积聚在她身上的力气没有了,她一直以来的盼望都是回家,让父亲给她做主。可是眼前这个小姐姐的分析非常合情合理。她想要迈前的腿顿时似乎有千斤重,她怎么都迈不出去。家回不去,天大地大,她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原芝兰坐在地上放声大哭了起来。
那位小姐姐,始终一言不发。在她哭够了之后。递给她一块手帕然后问道:“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原芝兰擦干了泪水道:“我要去大夏。娘就是那里人,她从小就告诉我。她的故乡是一个男女平等,女人只要肯努力,就会有和男人一样权利的美好国家。可惜她去世太早,我受了父亲和那个恶毒继母的影响,竟然忘了男女平等。将男尊女卑这件该死的破烂衣服又披了起来。
姑娘,谢谢你今天对我说过的一番话。加起来,你算是救了我两次性命。现在请你给我留个地址,我以后一定会还你的救命之恩。”
那小姐姐挑起她的下巴说道:“现在你连身上的衣服都是我借给你的。你怎么还敢说这样的大话。”
原芝兰摆脱了之前的畏惧,大方地说了起来。“姑娘,你别小看我。我原先家里也是做大买卖的。我从小管账,做生意特别棒。现在我是落了难,可我还年轻,总有重头再来的机会。我原芝兰今天在这里发誓,只要姑娘送我到大夏,我定会将欠姑娘的,双倍奉还。”
那小姐姐目光一扫,原芝兰竟然觉得心里所想没有一件事可以瞒住她。只听她淡淡道:“你逃婚杀夫,在大宋可是必须要千刀万剐的死刑。你夫家要将你沉池塘,让你能不受苦地死。可是后来,却必须将你的尸骨捞出来,千刀万剐一次,做个样子。也就是说,一日没查探到你的尸骨,他们便会追杀你一天。
你在大宋已经无处安身,就算是要逃到大夏,也必须有个强有力的后盾。否则凭你现在这样,连城门都走不出去。你想要报答我的心未必是真的,但想拿我当伞,保护你走出大宋却不假。”(959)
原芝兰奔溃了,她心里所有的想法都像是照镜子似地,在这个小姐姐面前表露无遗。她当即跪下磕了几个头,然后道:“对不起,姑娘,原是我考虑不周。以我这杀人犯的卑微之躯,定会给姑娘带来麻烦。我现在就走,以后生死都看老天了。”
这小姐姐听到她话语真诚,没有激将法的样子,倒是微微动容。可惜,她仍旧没又开口挽留自己。原芝兰收拾了下衣裙,就打算告诉船家,下一站让自己下船。
那一天,她都没吃一口船上的食物。只是自己借了个鱼竿,来钓鱼吃。到了傍晚,那姑娘来见狼吞虎咽的原芝兰。她问道:“你恨我吗?我明明一句话,就可以救你的性命,可我却故意袖手旁观。”
原芝兰满脸鱼腥味地说道:“刚开始,是恨了下。不过再想想,咱俩非亲非故。你一时好心救了我,这已经是我的造化了。怎么还能贪心不足地要你一再帮我。人活在世上,始终得靠自己。”
小姐姐粲然一笑,如同漫天星光同时汇聚在她身上。她整个人就像是天边的明月,清波荡漾在她脸庞,也羞涩地退了下去。船边的风吹起了她的头发。如同墨泼的头发越发显得她生得清柔无双,曼妙不可言。原芝兰自负容貌秀丽,但在这姑娘面前,却像是萤火和皓月。
她忍不住道:“你生得真好看,比天上的月亮,地上的鲜花都漂亮。”
那小姐姐却再不复之前的轻松,她痴痴地对着水面说道:“哪有什么用,他始终心里没有我。”
原芝兰听得好是辛酸,她的母亲也是如此。明明精明能干,听陪嫁来的苏嬷嬷说,母亲本该是苏家这一任的家主。可就是为了父亲,硬是舍下了家里的父母兄妹,成了父亲的贤内助。
可父亲在母亲生了自己伤了身体,再生不出孩子后,他便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个道理,堂而皇之地纳妾。
她心高气傲的母亲,其实也可以说是被父亲给活活气死的。因为父亲和姨娘们谈笑的声音,就像是一条菜花蛇。虽然没有毒,却又腻又腥。
原芝兰想起亡母,脸上全是泪水。她一把擦干了自己的脸,站在船上大喊道:“母亲,我会坚强地活下去,你放心。”
那小姐姐看着自己,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再然后,发生的事情就像是梦一样。她夫家和官府的人都来了,他们用无耻贪婪的话对她说道:“你这贱妇竟然敢跑,看我回去不把你碎尸万段。”她挣扎,逃跑,对着他们又踢又咬。可最终她还是敌不过这群人,她像是个斗敗的公鸡要被他们带走的时候。船内传来了那位小姐姐的话。
“且慢”两个字虽然短小,对她来说却犹如天籁。小姐姐问道:“请问各位,这位小姑娘犯了什么错。而且,犯人也该有自尊。你是男子,对着她上下其手,似乎不太妥当。”
当时,原芝兰对着那野兽一样的手和目光早已经恨入骨髓,看小姐姐肯为她出头,她更是恨不得阉了这个混蛋。
可她转念想想,这样会不会连累这小姐姐。那群人明显也很惊讶这位小姐姐的容貌,他们随即淫秽地笑道:“好标致的小娘子,哪里来得。快赔大爷乐呵乐呵,大爷就不计较你窝藏逃犯了。”
原芝兰心想不好,决不能拖累这位小姐姐,她用力乱撞,拼命的蛮力倒是撞走了那个想要伸出咸猪手的男子。可当她回头看那小姐姐的时候,却发现那群刚刚伸手抓她的人,都被那小姐姐给宰了。
鲜血流了一地,她心里有害怕,有恐惧。可是更多的,是大仇得报的快感。就因为她是女儿身,而且无权无势,她就活该受这些人的欺压吗?
那小姐姐伸手过来,对她道:“怎么样,现在还敢继续跟我走吗?”
原芝兰思虑了一下,毅然就点了下头。那如花美貌的小姐姐倒是有几分好奇道:“还以为凭你的性子,非得考虑个半天呢。”
原芝兰没有半点犹豫地说道:“您对我有几次救命之恩。我这辈子也报答不了,只有把命卖给你,一辈子给你鞍前马后地效力。再有,我现在懂了。人有的时候不该太懦弱。你越害怕,别人就越会欺负你。与其一辈子被人欺负,倒不如做个手里有刀剑的恶人。至少这样,可以保全我自己。”
那小姐姐哈哈大笑了几声,苍茫之意竟然盖过了湍急的河水。她道:“说得好,我就喜欢这样说真话的人。看来你们大宋还是有几个人才,没有因为孔孟之道荼毒了脑袋。一个人自私是应当,不自私是假话。就冲你是个说真话的真小人,我今天教了你这个朋友。来人,拿酒来。”
原芝兰满怀激动地喝下了那杯酒,同时在心里发誓。这位小姐姐这么够意思,哪怕她粉身碎骨,也一定要报答她。
当时原芝兰以为,这位小姐姐不过是个富豪,后来又以为她是土匪。没想到,她还是见识太浅薄。
可以有那种气派的人,除了大夏国的南宫虹歌公主,还能有那个女子周身充满了自信,纵然难受时也绝不露出半分胆怯。她是光芒万丈的太阳,让每一个跟随她的人都能感到温暖。 百度 求小说网 有求必应! 披在太阳上的彩虹 https://www.qiuxiaoshuo.cc/read/gogsc/fiscoqqm.html 全文阅读!求小说网,有求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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