荻花洲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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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荻花洲的一片滩涂上，有一青一黑两道身影在不停的碰撞着，同时发出激烈的打斗碰撞声。
    “喝！”
    魈将手中的和璞鸢向前挥出，凌厉的枪气将周围的芦苇如视无物般斩断。
    但是白墨却是腾空侧身躲开了魈的攻击，同时挥舞长枪，枪尾重重的抽打在魈的傩面上，将其击碎。
    魈因为受到了重击而进入了短暂的眩晕，尽管仅仅只是一瞬间，但这也已经将战局的胜负给决定了！
    白墨趁此机会，不停的向魈发动凌厉的攻击，同时也不停的向前走近，对魈进行一种压迫。
    也因此，魈很快便跟不上白墨的节奏，被白墨将手中的武器打飞，同时白墨也是一个转身把枪尖架在了魈的脖颈上。
    白墨与魈带着寒芒的双眼对视，无奈的开口说道：
    “胜负已分！金鹏，你败了！现在，可以好好聊一聊了吗？不然的话，我可就该采取一些必需手段让你冷静下来了！”
    魈闻言并没有太多的动作，仅仅只是凝视着白墨，然后扭头看向一旁插进土里的和璞鸢，停顿片刻后，开口道：
    “好！”
    ……
    回到望舒客栈，魈背对着白墨而站，双手交叉在胸前，冷冷道：
    “你要说什么就说吧！事先说明，我和你并没有什么好聊的！”
    白墨见此脸上满是苦笑，疑问道：
    “金鹏，你难不成真的把我给忘了吗？我们当初虽然接触较晚，但是好歹也是共同在战场上将后背交给对方的战友啊！”
    魈闻言并无触动，依旧是一副傲然的模样。
    而白墨对此也只能付之苦笑，毕竟如果对方不愿意相信，那自己无论怎么解释，也都是毫无意义。
    白墨轻捏下巴想了片刻，突然眼前一亮，然后对着魈的背影说道：
    “你是在怀疑我是魔物假扮的吗？”
    魈不语，但是白墨心中也已经猜到了个七七八八。
    “难怪！难怪你在看到我的第一眼会有如此大的杀意！”
    心中因此有些高兴的同时，白墨也是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无奈的扶额摇头后，白墨开口说道：
    “金鹏，既然你不相信我的身份的话，那我就自我证明吧！毕竟就算是魔物假扮的话，也不可能连我的记忆也一比一的复制吧！”
    闻言，魈也是难得的终于开了口，缓缓吐出一字。
    “可！”
    白墨闻言点了点头，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将自己在魔神战争时期的经历以及与魈等五夜叉的过往叙述出来。
    说完之后，白墨看着魈的背影，等待对方的回复。
    双方陷入了沉默，彼此之间只能听到偶尔吹过的风声。
    良久，魈转过身来，看着白墨说道：
    “需要吃点东西吗？”
    白墨闻言一愣，然后想了想回复道：
    “若是可以的话，我并无意见。”
    魈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你想要来点什么？”
    “嗯……随便吧！毕竟身为仙人，对于口腹之欲早已不像当初那般必不可少了。”
    “那烤螭虎鱼如何？”
    “嗯……”
    “几份？”
    “……两份吧，另一份用来纪念铜雀。”
    魈闻言，脸上的寒意也少了许多，话语间也缓和了不少。
    “你在此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叫言笑上菜。”
    “行。”
    过了一会儿，菜上齐了，二人开始动筷，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着。
    “未曾设想，你竟然真的活着。”
    “我也一样，本以为那一劫我是逃不掉身陨道消的结局了，谁知竟遇到了贵人相助，否则怕是早已化作黄土了……过往之事以如云烟，既已发生，就不必回想平添伤感了。”
    魈闻言也点了点头，用筷子夹起一块嫩滑的豆腐放入口中。
    “说起来，金鹏……不对，如今似乎应该称呼你为魈了！刚开始，为何你会对我的出现有这么大的反应？要知道，我虽然已经身死，尽管突然出现在你的眼前，按理而言也不足以让你产生如此巨大的反应，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你能告诉我具体原因吗？”
    魈闻言一愣，然后放下了筷子，看着白墨，良久闭眼说道：
    “这件事你确定要知道？”
    “嗯！我想要知道原因！”
    听到白墨的答复后，魈呼出一口气，然后睁眼看着白墨说道：
    “几百年前，就是你身死即将举行送仙典礼那日，你的尸身……”
    “消失了！！！”
    白墨静静地看着魈，开口道：
    “消失了？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魈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转身看向远方，脑袋里回想起来了当时的场景。
    “你死的时候，众仙皆哀，璃月城里再无往日的轻松欢快气氛。”
    “最后经过众仙和帝君的协商，最后决定在璃月建城之日将你安葬，因为这样或许能够让你在地下安眠。”
    “安葬日前几天，众仙和往生堂都在不停的做准备，璃月城里面的居民也是如此，等待你下葬的那一天，与你进行最后的告别。”
    “我还记得，你下葬的那一天，璃月城的天空乌云密布，阵阵阴雨，使得本就压抑的气氛更甚。”
    “不过就在为你开棺举行告别仪式然后下葬的时候，你的尸身却消失了！棺材内空无一物！”
    “那一刻，众仙震怒！将整个璃月城封锁，留云借风真君那几位更是说出不抓出真凶誓不为仙！”
    “同时，那一天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帝君如此生气！尽管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哪怕是站在帝君五米外，我也感受到了一种从帝君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势，像一只巨手紧紧地扼住我的咽喉。”
    “……”
    一阵沉默。
    良久，白墨开口道：
    “后来呢？你们找到了什么线索吗？”
    魈闻言摇了摇头，道：
    “并没有！在帝君的带领下，我们可谓是将整个璃月都给找遍了，就差掘地三尺了！但是无论是在你的棺内，还是典礼现场都没有任何的线索，就仿佛你的尸身凭空消失了一般。”
    “白墨，我有问题要问你，既然如今你回来了，你对此可有什么想法？”
    白墨闻言轻捏下巴皱眉思索，心中想道：
    “会是前辈的手笔吗？如果是的话，那么以前辈的神通，应该是可以在帝君毫无发觉的情况带走我的身体的。”
    “可是这样一来就矛盾了！前辈将我复活的时候也曾对我说过，现在的我可以说是无运之体，不会被天地意志察觉，也就是说我这幅身躯应该是前辈自己塑造的。”
    “如果带走我的尸身，就会留下痕迹，这样对于前辈自身的计划毫无帮助，可如果不是前辈的话，那么还能是谁呢？能够避开帝君和众仙的搜索。”
    白墨想了很久，但是脑海中一直都没有任何的头绪，实在是想不到璃月有哪一号人物能够做到，如果不是璃月的话，那个时期白墨可并没有招惹过他国的人，所以这个可能性也可以排除。
    想了许久，白墨皱起的眉头突然一松，然后看向魈凝声道：
    “魈，你还记得此地发生的战斗吗？”
    “自然记得！这里可是璃月魔神战争的开端……等等！你的意思是说……”
    白墨点了点头，然后郑重道：
    “没错！我怀疑孔璇玑！因为与我有仇怨并且有和帝君匹敌的实力的人也就仅仅只有她一人！”
    魈想了想，然后摇头道：
    “不无可能！但是可能性不大！如果孔璇玑的确未死，那么帝君绝无可能毫无察觉！毕竟后面帝君可是和孔璇玑对峙了许久，绝对将对方的气息牢牢记住的！若想悄无声息的盗走你的尸身，是完全不可能的！除非……”
    “她的实力如今已经超越了帝君！”
    听完魈的分析，白墨也是眯起了双眼，思索道：
    “对啊！而且一旦她的实力强过了帝君，那么以她的性情，绝对会直接进攻璃月，绝不会仅仅盗走我的尸身！而且这些年来也再无她的消息，这不符合事实。”
    思索了片刻，白墨看向魈突然问道：
    “魈，我刚才听下面的人提到，帝君遇刺！此事可否真实？”
    “……”
    “？”
    “我不知道！”
    “什么？”
    魈看着有些惊愕的白墨，开口道：
    “我奉帝君之令，在此镇守清扫魔物百余年，也在监控这里是否会出意外，和璃月城内以及帝君已有很长时间未联系，所以关于这件事我也并不清楚，不过我事后会去调查的。”
    “这样啊……”
    白墨叹了口气，然后看向魈微笑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你们怎么样？”
    “你是问我们众仙吗？如果是的话，那我可以回答你，除了那些在时间的流逝里离开的仙人以外，我们和以往一样。”
    “我在此镇守，十年如一日，不停往复，并无感觉，留云借风那三位归隐山林，常年隐居，很少出世，帝君之前也是一样，将璃月里许多大大小小的事务已经放给了如今璃月的人类管理者，而歌尘浪市则是和归终一同隐入人间，如今也有多年。”
    “这样啊！你们没事就好！不过……真愧疚啊！”
    白墨扭头，透过白布看向远方，苦涩道：
    “同为璃月的守护者，你们一直都在遵守自己的契约，而我……呵！逃避了这么久，真是有愧仙人之名啊！”
    “魈，可否有酒？”
    魈闻言点了点头，然后拿出了一瓶酒，给白墨倒上了一杯。
    白墨接过酒杯，然后双手握杯，脸上浮现出恭敬之色。
    “以此酒，敬黄泉之下的各位！白墨，回来了！”
    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然后看着魈笑道：
    “抱歉，让你看到了我难看的一面。”
    “没事！此时并不怪你。但……”
    “今后你有何打算？”
    白墨闻言微微一笑，道：
    “回璃月！”
    “我已经离开很久了！早就想回去看一眼了！并且，帝君遇刺这件事不可马虎，我必须回去看看！”
    魈沉默了一会，然后叫停了即将离去的白墨。
    “白墨，我并不支持你回去！”
    白墨闻言停了下来，看着魈，不解道：
    “魈，为何？”
    “因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送死！”
    一阵沉默……
    良久，白墨开口道：
    “何出此言？”
    “白墨，帝君遇刺此事非同小可！若是谣言，那自然最好，可若是真的呢？如果真的如同我们刚刚所猜想的那样，那么如今的孔璇玑绝对已经成长到了一个可怖的地步！”
    “孔璇玑恨你，我想这你比我们任何人都心知肚明！所以听我一言，白墨离去吧！我今日并未看见你！”
    “就算不是孔璇玑，敌人也绝对非同小可！璃月看似风平浪静，但实则早已暗潮涌动！只是需要那一点点的水花，便会爆发出来！”
    “或许你不相信，那我就以事实来说！你可还记得我之前提到的仙人归终？”
    白墨点了点头道：
    “嗯！她是新晋仙人吗？”
    “不！”
    魈摇了摇头，然后道：
    “归终也是和帝君同时代的魔神！也就是说，归终早就在你我之前与帝君签下了契约！你若不信日后可去问问歌尘浪市！”
    白墨闻言一愣，然后不敢置信道：
    “什么！那我为何之前从未听闻？而且阿萍不是后来才成为仙人的吗？为何会……”
    “白墨，你先听我说完！”
    魈抬手打断了白墨，然后开口说道：
    “在魔神战争初期，帝君刚刚打算为天下苍生而战的时候，归终便找到了帝君，与帝君签下了契约，与众仙熟识，其中，与歌尘浪市的关系最好！”
    “我还可以告诉你，一开始荻花洲并不被孔璇玑所掌，而是属于归终的领土！那是的孔璇玑还只是一个稍强的魔神。”
    “但这一切全在一夜之间发生了改变！”
    “我们收到了荻花洲遇袭求援的消息，歌尘浪市最先赶过去，而我们则是集结好了之后在快马加鞭赶过去。”
    “而待我们赶到时，一切都被湮灭！归终身形已然消失不在，四周已无她的气息，徒留昏迷在一旁的歌尘浪市，待到我们将她救醒时，她已经失去了记忆。”
    “后来孔璇玑凭空出世，凭借着能与帝君匹敌的实力，很快便将荻花洲收入囊中，至于后来发生的事，我想你应该知道了！”
    听完魈的话语后，白墨疑惑道：
    “听你此言，归终应已战死，为何今日你会提到她会和阿萍一同隐入凡尘？”
    “因为她不知为何，复活了！”
    白墨闻言浑身一震，不由得惊呼出声：
    “复活了！”
    “没错！没有任何的征兆，她就来到了璃月城与帝君相见，经过帝君确认后，对方的身份并无问题！”
    此时白墨已经心如乱麻，心中不停地思考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按理而言人死应不能复活，难不成她也和我一样遇到了类似于前辈的人救助？”
    见白墨在思考，魈继续说道：
    “所以，如今你会去的话，遇到的敌人可能是更加恐怖的孔璇玑，也可能是造成荻花洲之乱的元凶！”
    “你们没有遇到对方吗？”
    金鹏摇了摇头，道：
    “未曾！我们赶到时已无任何生灵，周围的一切都被湮灭了！甚至还残留了许多危险的能量风暴！当时我们都很震惊歌尘浪市居然还能存活下来！”
    “而且，根据当时遗留下来的能量风暴来看，对手的实力可能强于我们众仙任何人，甚至强于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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