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罪不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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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张老爷的叙述下，白星夅知道了一个不太完整的故事，主要是有尾没头，其中有太多无法证实的猜测存在。
    张公子喜好女色，但也没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就喜欢逗弄逗弄小姑娘，若对方真的不愿，倒也没有强抢的行为，算是个不咋地的人，却也算不上是恶人。
    大概七日前，喝醉了的张公子带着一个小厮回府，走在路上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比较眼熟的姑娘，那姑娘相貌不错，就被张公子给调戏了。
    而好巧不巧的，圣白虎帮的人路过，听到姑娘的哭泣求救声，当即便冲了过去。先是救下了那姑娘，后又开始教训登徒子，将那张公子和小厮都打了一顿。
    张公子酒醉加受伤，当场就不能走了，半昏半醒的躺在地上。
    而那小厮本就瘦弱，张公子又略胖一些，两人被打了一顿后，小厮没办法将张公子弄回府，便自己先跑了回去，打算带人回来接公子。
    但就是这么点时间，张公子就直接昏迷了，最终被抬回府的时候，已经有些不太成了，哪怕找了好几个大夫来救人，最终也没有将人救醒。
    张老爷自然不能让儿子白死，详细的询问了那小厮一番后，便直接将圣白虎堂的人告上了衙门。而衙门在受理后，就上门将人抓走了。
    而除了那名小厮可以作证外，那被救的姑娘，以及两名路人，都证实了圣白虎帮众人殴打张公子的事情。
    那几个被抓的兄弟，对于殴打张公子这件事也是承认的，但他们都认为自己没有下重手，打得也不是致命的地方，不该导致张公子死亡。
    对此，张府语气肯定的认为就是那几个圣白虎帮的人做的，而那几个帮派兄弟，虽然觉得不该有这样的结果，但却语气犹疑，可能连自己也不敢肯定，毕竟人是真的死了！
    白星夅在听张老爷叙述的时候，眼神扫过在场的众人，最后将视线落在了一名妇人的身上。
    其他人都是悲痛又担忧的神色，只有这名妇人，在愤怒的外表下，隐藏着一丝丝心虚的感觉。
    “她是什么人？”白星夅直接就将那名妇人指了出来，引得在场的人都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
    张老爷皱眉道：“这是老夫的二儿媳曲氏。”
    白星夅就对着曲氏问道：“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既然将你指出来，你说谎也是没用了。”
    曲氏全身都在哆嗦，但还是强撑着，“民妇，民妇什么都不知道啊！”
    曲氏并不觉得自己哪里露了馅，毕竟从始至终，她只是见了弟弟一面，什么都没有做过！
    白星夅不想浪费时间，直接威胁道：“你如果不说实话，我就将你的父母家人全部都抓起来关进大牢，你什么时候说实话了，什么时候再将那些人都放出来。”
    此话一出，周围的气氛都变了，那些跟来看热闹的百姓，一个个也是面色古怪。
    他们既觉得白星夅太过霸道，简直就像是仗势欺人的典范。又觉得这果然是皇后娘娘能够做出来的事情，真是一点都不讲道理！
    而且让人意外的是，许多人竟然是站在白星夅这方的，都觉得那被指出来的曲氏，可能真的是有问题的，而且越看曲氏，越觉得她在心虚。
    这大概也是以往有关白星夅的种种故事，最终白星夅多多少少都比较有道理的原因。
    张老爷是个聪明人，他执拗，但并不愚蠢。看着这样的儿媳妇，他心下发寒，哆哆嗦嗦的怒喝道：“曲氏，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什么，说出来！”
    曲氏被吓跪在了地上，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从无声哽咽，到崩溃大哭。
    “我，我什么都没做，我，我……”
    “说你知道的！”白星夅冷漠的声音，吓得曲氏又是一抖，终于还是开了口，“是我弟弟，他，他只是揍了大哥两下，没想打死他，大哥调戏的那姑娘，是我弟弟的心上人啊。”
    那日张公子的死讯传出去不久，她弟弟就一脸仓皇的来找她，说是那日殴打张公子的人中，也有他一个，因为那被调戏的姑娘，正是他的心上人。
    曲氏知道这件事后，就十分惶恐，但她不敢表露一丝，只能劝着公公婆婆息事宁人。但一向性情温和的公公和婆婆，却偏偏要去告官，哪怕她极力劝阻，也没有阻拦下。
    而后面发生的种种，大家也就都知道了。
    曲氏的叙述过后，众人神色不一。白星夅和广兆明等人并没有因此就高兴，但也松了一口气，帮里的那几个被抓走的兄弟，至少罪不至死了。
    而张老爷子却是身体晃了晃，打击加打击，多多少少有些承受不住。
    “你，你……”张母想要说什么，但最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怨别人打自家儿子吗？那也明明是自家儿子先闯的祸！
    “我，我那苦命的儿子啊，就算是该打，也罪不至死啊！”
    其余看热闹的百姓，也纷纷叹息。这件事吧，谁都有错，但却都不该是牵扯人命的大错，可结果却又偏偏牵扯到了一条人命。
    白星夅对着广兆明说道：“去官府说说这件事吧，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是！”广兆明立刻就去了，这张府虽然明面上只是一个商贾之家，但家中嫡女嫁入了一位阁老家，也不是无依无靠的。他现在只希望，京兆尹不至于要了那几个兄弟的命，毕竟是真的罪不至死啊。
    这件事有了新发展，而且还是双方都认可的，这让京兆尹很高兴，当即便判了这案。那几个动手殴打人的圣白虎帮成员，救人在先，又有人动手在后，酌情处理，只判了收监两年，罚银每人二十两。
    而那殴打在后的曲家弟弟，因为隐瞒实情，又加重死者伤情，判了收监七年，罚银五十两。
    对此，白星夅和张老爷都没有提出异议，这桩案子也算是就此了结了。
    “告诉帮里的人，以后再动手的时候，都小心点。摊上这种事，多倒霉。”白星夅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也告诉他们，别仗着帮派就什么都敢做，真犯事了，我第一个把他们送进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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