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004章 爱过恨过是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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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越来越深，月亮越升越高，也显得愈发的皎洁，撒在山间和林中的小道上，显得异样的祥和。蟋蟀的唧唧叫声不绝于耳，周围一片宁静，山中的夜晚如弱水般的温柔。
    彭正平循着山径越走越是轻松，越走越是惬意。走了二三里路，心里莫名的感到轻松。清风轻徐，更有一股淡淡的花香传在耳鼻。
    真香。
    彭正平心头暗念，心头一时爽利，暗暗称奇。见那孤庙里还亮着灯光，于是加紧步伐，快速前进。
    都说夜里一人不投庙，两人夜里不看井。讲的就是野寺荒庙里容易成为藏污纳垢的场所，容易被强人和不法分子夜宿，若是孤身至此，独自一人，很容易因此遇害。
    然而——
    此时此刻，彭正平的心里却不是这样想。随着他走过的路程越多，离半山间的那座孤庙的距离越来越近，空气中的花香味也越来越浓。
    异香扑鼻。
    彭正平不认为这孤庙是的住的会是流寇贼勇，这样的人物不可能会去摆弄花花草草。彭正平也不认为这孤庙会是什么暗娼，所谓的烟花场所。一是这里的位置实在是太偏，暗娼的风花雪月之地，虽然隐蔽，但也不可能隐在半山中。而且，风月女子喜好的花香，也与空气中传来的花香大有不同，她们大多喜欢浓烈、奔放的脂香。而空气中传来的这股花香，却是浓而不腻，虽然闻着很香，但是始终都不觉得刺鼻，清雅淡然。
    这肯定是花香，而不是脂粉香。
    彭正平心里很是认定，快步向前，越走越近。走到近处，他似乎能看到窗户中传出来的灯光下，有着人影在晃动。引得他不停的对着窗户在张望。
    然而——
    彭正平刚刚来到大树下，天上的月亮突然变暗，一朵乌云遮住了月光。
    “哎呀！”
    老树下树根盘错，一个看不清，彭正平就从树下直接滚落。顺着坡道，直接滚进了寺院的侧门，来到了寺院中。
    躺在地上，还没有来得及睁开眼，彭正平就听到了一声惊呼，传来了女子的说话声音。
    “谁……”
    “谁，是谁在那里？”
    声音清脆，一听就知道是一位年少的妙龄女子。
    彭正平躺在地上，用力支起胳膊，撑起身体，抬起头，睁开眼，就看到了身旁不远处，只有数步的距离，立着一位年少貌美的小娘子。
    “欢欢!”
    彭正平一声惊呼，但随即就知道是自己错了，从而改口说道：“不对，你不是欢欢，……原来是你。”
    “你是昨天的那位白衣娘子。”
    彭正平说过，面色复杂。不过其眼神却是眼盯盯的望着，贪婪的望着对方的面容，对对方眼中的恼怒神色视而不见，痴痴地望着。
    对方也是手足无措的任他痴痴地傻看。
    太像了！
    昨天午间匆匆一瞥，彭正平没有办法细看，今日再看，印象加深，那是越看越是相像。
    “谁，是谁，是谁来了？”
    “姐姐，你说的是我吗，我没有听到有人进来了啊。”
    门外飘过一道红云，很快就进来一个人影，赫然就是昨天半路中，抢了彭正平马匹的那位名叫红霜的红衣女子。
    寺院的侧门是虚掩的，红霜也真在外头忙着，弄出了动静，于是没有听到彭正平滚落进门。还以为是其姐听到了她弄出的动静，所以在叫喊。毕竟这深更半夜的，这山间孤庙里也是甚少有人。她哪里能够想到彭正平会在这半夜三更之际跑到这山郊野外，还特意登上半山腰，来到这寺庙中。
    红霜一边疾走，一边说着，嘴里说着其姐是不是在问好，但进了房，嘴里的话还未停落，人就惊得呆住了。
    “你，你是谁，你为何在这里？”
    红霜显然是没有认出彭正平，不知是因为昨日里没有细看，还是今晚这夜色的灯光下太暗。
    面对红衣少女的质问，彭正平回过神来，说话也是结结巴巴。
    “我，我……”
    “你什么，你还不转过身去！”
    彭正平站起身来，总算是让红霜把他认了出来。于是她快步上前，把彭正平推了个转身，嘴里埋怨道：“你就是前来索要马匹，那也要挑个时候啊，这个时候来这里，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更何况我姐姐现在还在沐浴呢！”
    “是，是，是我无礼，对不住两位娘子了。”
    彭正平赶紧出声致歉，这才省起那白裳女子刚才是在沐浴，他进来的时候，对方正在浴桶里，惊的拿着衣裳挡在身前，一脸惶色，看样子是身无寸缕。
    “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
    彭正平转过身，闭着眼，不欲再看。这才让红霜姑娘鼻腔里冷哼了一声，表示满意。
    不过，彭正平闭着眼，不再观看，也不说话。静静的等着背后的白裳娘子在红霜的服侍下出水，穿戴衣着，身后传来的花香味，却是越来越是浓烈。
    这是什么香型，怎么会这么香？
    彭正平心里疑惑，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
    还在彭正平没有想出答案，身后就传来了红霜姑娘的说话声音。
    “好了，转过身来吧。”
    红霜虽然在说话，但说话的语气生硬，显然是还在埋怨。见此，彭正平赶紧的再次弯腰致歉。
    “对不住两位娘子，我也是无意间才闯到了这里，不想却是你们两位。”
    “对了，在下彭正平，不知两位娘子芳名。”
    身为男子，直接问女方姓名，有些冒昧，但不算失礼。毕竟双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再说多多少少有些渊源。
    不过，那红霜姑娘却是不太好说话，听到彭正平见问，两眼一瞪，便说道：“问什么问，你是不是以为看到了我姐姐沐浴，就想着娶她？告诉你，没门！”
    “你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疯了！”
    “我还能不知道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书生，假装正经，一肚子男盗女娼，看到一位貌美的小娘子，就恨不得说对方像他的未婚妻，初恋情人什么的，我呸！”
    “你也不看看，你刚才看着我姐姐是什么样子，那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模样！”
    红霜快言快语，嘴里似乎是装着机括，对着彭正平喷口水。浑然不知她这样形容很是不恰当，把姐形容成了屎尿。
    彭正平心有所想，自然是没有听出对方对外的意思，不过那白裳女子听到红霜的话，却是有些恼羞。她知道红霜口无遮拉，但也没有想到吐出的话语这般粗俗。
    于是，那白裳女子抬眼轻轻的瞪了一眼红霜，这才对着彭正平说道：“妹妹口无遮拦，还望彭公不要见怪。”
    “不知彭公子缘何到了此处，还是深更半夜。”
    白裳女了问着彭正平，不过却是没回答她的姓名。见此，彭正平心有遗憾，但也知道事不可急。于是，执礼回道：“回娘子，在下是被匪人追杀，因此才半夜逃到了此处。”
    说着，彭正平就将在前来聊城的缘由、事情经过一一道出，包括他在聊城受到排挤，不得已到城外的客栈投宿，遇到黑店之后忙于逃命。
    彭正平说的有理有据，两位姑娘听得如此，这才面色稍缓。那白裳女子更是点头说道：“原来如此，这般说来，这事的确是怪不得公子。”
    “既是来到了此处，那就请公子到厢房歇息，明日一早就离去吧，未让你的忠仆久等，为此担忧。”
    白裳女子如此说道，听着通情达理，有理有据，但彭正平知道对方这是变相的下了逐客令。只待天明，就会让他离开这里。
    “多谢娘子。”
    想着昨日午间看到对方容颜之后的希望，彭正平想了想，咬牙便说道：“在下数回盯着娘子细看，实在是失礼，实有冒犯，然而这的确是另有缘由。”
    “令妹并没有说错话，娘子的确是像我的故人，不过不是未婚妻，而是在下的亡妻，以及昔日的红颜。”
    “哦”
    白裳女子听到彭正平如此说道，嘴里只是哦了一声，然后就说道：“原来如此，既然是如此，那小女子也就不怪罪足下。”
    “公子请便！”
    说着，白裳女子就示意红霜将彭正平领出屋外。显然也是不太相信彭正平的话，只是她性子淡然，无意去揭穿。红霜也是一脸使然，以为彭正平是说谎，上前来相引，想送彭正平离开。
    “娘子且慢！”
    见此，彭正平大急，嘴里说道：“两位娘子，在下并没有说谎，我有证据！”
    “证据？”
    白裳女子没有说话，那红霜却是首先开了口，疑惑的问道：“证据在哪？”
    “我就不信了，你们这些书生除了口花花，说的天花乱坠之外，还能有什么证据。”
    “快，快拿出来，不然我现在就赶你走，让你在这荒效野外，让老虎啊，熊瞎子之类的叨走你！”红霜嘴里威胁着彭正平，眼神里透着不屑。
    “有，我有证据，不过我不在我手里。”
    彭正平如此说道，引得红霜大为不满，那白衣女子也禁不住的露了一个白眼，先前眼神中有的几分好奇，转眼之间就变成了嘲意。
    对方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彭正平依然将她们姐妹的神色看在了眼里，看到对方不相信，还以为他是在说大话，彭正平脱口而出，嘴里说道：“我的证据就是那匹马。那匹马身上有我的证据，你把它找来，我给你们证据。”
    “马？马又不会说话，它能做什么证据。咯咯……”彭正平的话，却是将红霜逗笑了，开言取笑。
    彭正平对此并没有介意，反而认真的说道：“马是不会说话，但是我的行李都在那上面，那里面有我画具，还有银两，以及我亡妻她们的画像。”
    “你是说的那个竹篓子？”红霜问着彭正平。
    “对，就是它，你把它拿进来，我现在就给你们证据看。”
    “这是真的？……我去看看。”
    红霜大是好奇，嘴里问着话，人却已是飘身走了出去，根本没等彭正平再话回话，显然是其心里已经有几分相信。
    那白裳女子见得彭正平如此笃定，心里也是好奇，安静的等着红霜返回。
    红霜姑娘去去就回，很快就搬回来一个竹篓子。赫然就彭正平当初的书箱。
    看到书箱依旧如初，彭正平心里暗算松了一口气。见红霜将它将在面前，赶紧上前打开，从中抽出了两张画卷。
    “两位娘子请看，在下并未说谎，娘子的确是很像我的亡妻和故人。”
    彭正平将两张画卷展开，一一递给了白裳娘子和红霜。红霜拿着的是汪见欢的画像，而白裳娘子手里的里于娘子的画像。
    “哇，真的好像。”
    红霜拿在手里，只是看了一眼，就发出了惊叹，不但看着自己手里的，还特意凑到其姐面前，看着另外一幅。嘴里还不望赞道：“姐姐，你看看，画得真像，真的好像是你呢。简直和你一模一样。”
    “画工也是很传神，画得特别的好！”
    红霜嘴里赞着，不知她是在夸赞彭正平的丹青，还是夸赞其姐的容颜。
    不过，白裳女子显然是没有在意，闻言后，只是点头答应，道：“嗯，是画的很像。”
    白裳女子有口无心，她的一对眼神，紧紧的盯着画里那蒙面女子的双眼，还有那画上的一首诗句。
    画中的女子脸上蒙着轻纱，面容不得面知，只是那对双眼，却是特别的传神，一汪秋水，洁净而又清澈。眼神明亮，似乎带着淡淡的笑意，但稍稍稍再看，却是能发现明显的还带着有微微的忧愁，很是传神。
    至于画卷上方的那首诗句，那更是百转千回。
    “十里长亭霜满天，青丝白发度愁年。今生无悔今生错，来世有缘来世迁。”
    不知不觉，白裳女子的嘴里就说上面的诗句念了出来。彭正平亲手将它写上去，自然是知道其意境。不过那红霜却是眼睛里开始冒着星星。
    “哇，好美的句子。”
    “嗯，是很美的句子，不过这不是他的原创，而是前宋白衣卿相柳先生的《白衣卿相诗集-别思》里的句子，只是略作改动。”
    白裳女子说着，目光离开手里的画作，又看向了红霜手里的画作。见到两幅画都有名字，显然是两个不同的人，心里暗叹一声，嘴里说道：“原来公子是一位多情人。生无悔今生错，想来这位于娘子是公子的红颜知已，而这么汪见欢娘子才是公子的妻子吧？”
    “不错，正是如此。”彭正平回到。
    “可惜了，如此红颜，却是一位薄命女子。”白裳女子嘴里称叹，想着把画卷收起，还给彭正平，心里却又有几分不舍。
    如此传神的画，虽然不是画的她自己，但实在是相像，而她的身份，却是不太好让别人为她作画。一时之间，有些难舍难分。
    想了想，她便开口问道：“公子既然向我们姐妹展出这两幅画，想必也不会介意介绍一下你们之间的情感经历了，能告诉我们吗？”
    “当然，在下求之不得。”
    彭正平拱手答道，然后便将他与于娘子、汪见欢的故事一一向前面前的两位娘子道出，最后才说道：“因此，昨天午间在下看到娘子的刹那，才会出神，以为是再遇到了她们，只是后来想想，才觉得似乎不太可能。娘子与在下的亡妻，以及与娘子都已经不在人世，娘子多半不是她们。”
    彭正平嘴里说着，眼睛却是量眨不眨的望着对面，看着那白裳女子。 百度 求小说网 有求必应！ 从判官成为大侠 https://www.qiuxiaoshuo.cc/read/gqgfc/fkfgkiof.html 全文阅读！求小说网,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