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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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辰和董若曦去录制背景音乐。
    其实，师大音乐系擅长各色乐器的同学大把大把的，就是董若曦也擅长钢琴、小提琴，连二胡也能拉几把。
    只是董若曦在学校里交际范围比较窄，只能求助导师乔梦月，或者王巧玲。然后由她们寻找乐队。
    但学生组建的乐队毕竟不专业，况且也赶不上方辰的要求。
    董若曦很早以前提出的建议深合方辰心意，即，寻求南山酒吧的常驻乐队合作。
    “你看他们要多少钱，只要不是太离谱，我都答应。”从理工学校出来，方辰让董若曦联系南山酒吧的乐队。
    董若曦拨通了一个电话，谈了两句，就把电话挂了，回头对方辰说道：“我刚才打给了南山酒吧的老板，他说不就是个背景音乐吗，免费录制。”
    哦，倒是挺大气，但方辰想到了南山酒吧和王巧玲之间有很深的关系，而王巧玲是方辰不愿意接触的疯女人。
    虽然不至于害怕，但也不愿意惹麻烦。
    “南山酒吧的老板叫什么名字？”方辰比较迂回的问了一句。
    董若曦回答：“张健虎，外人都叫虎哥。”
    原来姓张，方辰的心安定下来。至于虎哥这个社会气息浓郁的称呼，也让方辰想起了唐永谈到他时表情的敬畏，但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社会上的人，大部分都是外强中干，方辰本来就不怎么害怕，和张天锁等一干浑人混的时间长了，反而觉得他们心思更单纯直接，更好相处。
    但是人家不要钱，方辰也不能腆着脸空手去。
    方辰打电话直接让耿二愣子把桑塔纳开过来，到酒店里搬了一件剑南春，驱车到金融街南山酒吧后门。
    敲了几下门，有人打开出来，却是一个光头青年，两眼硕大，眼神桀骜。
    “虎哥，你好！”董若曦微笑着打招呼。
    “噢，若曦来了！”青年咧嘴笑笑，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方辰：“这位是？”
    方辰伸出手：“方辰，和若曦是师大同学。”
    张健虎微眯的眼睛陡然间睁开几分，亮的异常，却又立即熄灭，右手和方辰的手一触即开，点点头：“听说过……进来，进来！”
    方辰向车里的耿二愣子招招手。
    耿二愣子下车打开后备箱，将酒搬进屋。
    方辰说道：“虎哥，我是久仰您的大名，但却是初次见面，一箱酒不成敬意，您收下。”
    张健虎却是看也不看，随意摆摆手示意耿二愣子把酒放下，直接问董若曦：“若曦，到底是什么歌？”
    董若曦把曲谱、歌谱和歌词交给张健虎。
    “哈哈哈……”张健虎看了两眼大笑起来：“这个垃圾也叫歌？嗯，还费劲巴拉的弄一箱酒来，值酒钱吗？”
    董若曦脸色红红的。
    方辰心里有些恼怒，却也懒得解释，说道：“游戏之作，难入虎哥眼是正常的。至于是否值钱，我觉得因人而异。有的人，精神境界、生活经验和审美情趣都完美契合这首歌的气质，自然觉得价值连城。当然也有正好相反的。艺术就是这样的东西，它的价值是自由人对生意义的认识。”
    方辰喘口气，看着屋子墙壁上悬挂的各类吉他，摆在墙角的架子鼓，又说道：“比如虎哥，一定是爱好摇滚的，你心中觉得摇滚是天下最好的音乐，因为没有比它更能直抒胸臆的了，把不满不甘赤果果过的宣泄给这天这地这人，如果再配合千万人一起愤怒，想一想就特刺激。但没办法，你不能强迫所有人都喜欢。总是有卫道士说摇滚是噪音，失去了音乐本质的优美。但这也没什么，毕竟艺术市场是开放的，喜欢和不喜欢并没有人强迫。
    “但我不理解的是，虎哥对批判摇滚的卫道士可能极为不屑，反过来又对我的歌指指点点，这不是另一个卫道士？”
    张健虎饶有兴趣的看着方辰，微笑着说道：“看起来很有信心啊。”
    当然有信心啦，上一世这首歌悄无生息的横空出世，不是因人而红，也没有经过大力度宣传，完全是市场选择的结果。
    所以这一世当然没有任何理由不红。
    “虎哥，您要不愿意帮忙的话，我另找其他人。”方辰内心里有火，却也是面带微笑。
    “年轻人啊，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张健虎把手里的纸扔到桌子上，又踅摸手机：“看在若曦的面子上，我就帮你这个忙了。只是，以后不要说这首歌的背景音乐是我南山酒吧录制的。”
    方辰微微皱眉，这态度就很敷衍了，如果不纠正，也不要想他们能把音乐做到精益求精了。
    “虎哥，不若咱们打个赌？”方辰也没什么好办法，初次见面的，只能用用激将法了。
    “哦？”张健虎眉锋一挑：“赌什么？”
    “就赌这首歌是否能红！”方辰说道：“如果不能红，我以后就是虎哥的小弟，任凭你呼来喝去。”
    张健虎又笑起来：“这冀省不知道多少人想当我小弟呢，你这赌注倒是占便宜。”
    方辰也差点忍不住笑，这虎哥果然自信的有点可爱：“那虎哥说一下赌注呗。”
    “还真有需要你帮忙的。”张健虎思考了下，说道：“我有个妹妹叫王巧玲，她可能需要你帮忙。如果你输了，需要听我的吩咐做几件事。”
    方辰心里咯噔一声，果然又牵扯上王巧玲了，回头看看董若曦，见她红着脸低头不敢和自己对视，只好问张健虎：“您姓张，王巧玲姓王，怎么就是兄妹？”
    张健虎说道：“跟家里闹翻了，姓自然是她自己改的。”
    果然有个性，方辰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只好问了句：“我能做点什么？”
    张健虎说道：“没啥，你听我的吩咐就行了。那咱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我联系乐队和录音棚。”
    “慢着！”方辰说道：“要是这首歌红了呢？”
    张健虎哈哈大笑：“红，要是红了，我当你小弟可以了吗？异想天开的小子，要是能这么容易红，我十年前就红了。”
    “好吧！”按照一个信息安全员的严谨，方辰问道：“那虎哥判断红的标准是什么？”
    “嗯，这个没想过。”
    “那这赌注没有效果。”
    张健虎想了想说道：“就以现在各大音乐站的排行榜为红的标准，你的这首歌出现在任意一个榜单上，就算你赢。否则你输。”
    好吧，方辰耸耸肩，这没什么可说的了。
    但愿将来你叫大哥的时候，能像现在这样快乐。
    十五分钟之后，南山酒吧的一个贝斯手和一个架子鼓演奏者过来了。
    “这个年代谁弹钢琴啊，就贝斯代替算了。”张健虎说道：“而且鼓的节奏已经很强了，另外的乐器就要柔和点，贝斯最好。”
    方辰对于乐理不精通，征求了一下董若曦的意见，也就同意了。
    几个人到录音棚，开始录制，第一遍结束，方辰比较前世的感觉，提出了许多建议。
    贝斯手有些急了：“你懂不懂啊？贝斯再弱化？再弱化就成游丝了。”
    方辰解释道：“这首歌主要突出说唱，音乐不能喧宾夺主。”
    贝斯手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你懂个蛋啊！”
    方辰心里怒火万丈，心想你小子幸亏是帮忙，要是收钱敢这个态度，老子一巴掌扇死你。
    “虎哥……”方辰回头对张健虎说道：“你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了，但这音乐的感觉我得说了算啊，否则您即便打赌赢了，也是胜之不武啊。”
    张健虎靠在一边抽烟，听了方辰的话，直接开口骂道：“杨阳你特么的用点心，别丢我们南山乐队的面子。”
    贝斯手杨阳挨了骂，老实了。
    接下来就很顺利，方辰的所有意见都基本得到落实，这首歌的背景音乐起码有七八成和前世一样，还有更多的细节比前世更好。
    录制完，已经下午一点了，方辰请张健虎等人简单吃了顿饭，就赶往理工大学。
    路上，方辰一脸落寞的靠在座椅上，问道：“为什么？”
    耿二愣子嗯了一声：“不，不，为、为什么啊？”
    “不是问你。”方辰说道。
    后排的董若曦弱弱的说道：“其实巧玲姐和虎哥都是好人，我想让你们都变成好朋友。”
    “那事先说明啊！”
    “我怕我说出真话，你不让虎哥帮忙。”
    方辰摇摇头：“我这么小心眼儿吗？以后啥事都不要瞒我，我也不是不讲道理。”
    “嗯，可是你跟巧玲姐。”
    “都是她惹我。”方辰叹口气：“你没觉得我尽量躲着她吗？”
    “可是……”
    “算了，下一次我见到她主动和她缓和关系吧。”方辰说道：“看在你的面子上。”
    理工广播站已经下午两点多了。方辰一点没休息，召集人到录音棚，逐人录制声音，并启动混音设备，将人声和背景音乐合成在一起。
    这些选手都是冲着钱来的，方辰有完全的主宰权，要求就更高了。
    节奏、音高、音色，方辰一点点纠正。
    一直到凌晨五点钟才全部录制完成。
    此时，董若曦、东方瑾等人都趴在会议桌上睡着了。
    “宋彦波，你马上通知尹顺军等人过来！”方辰靠在椅子上，也是一脸倦容，但上一世追求效率的习惯还是没有完全摒弃。
    尽管立志当咸鱼，但一工作起来，这个志向就暂时忘记了。
    即便记起来，也是有理由的，等事情做好了，咸鱼才能当得更加心安理得啊。
    宋彦波打了电话。
    方辰又指示道：“让尹顺军把内容编辑也带过来，顺便我看看这个人，另外，还有很多事情都需要她去做。”
    宋彦波说道道：“短发、圆脸、中等个，文学社的副社长高小菲，曾是尹顺军的梦中情人。聘她过来很有假公济私的嫌疑。”
    “少废话！”方辰不耐烦的斥责了一句。
    宋彦波一咧嘴出去打电话。
    片刻后，尹顺军一脸迷糊的走进会议室，再过五分钟，高小菲也跟随而至。
    这是方辰第一次见到校内的内容编辑。
    眼睛细长，圆圆的脸蛋，梳着西瓜头。但最大的优点就是身材超棒，虽然个子最多只有一米六五，但丰盈且胸挺臀翘，非常有女人味。
    更重要的是，她的眼睛里闪着一股自信，让平凡的面容都生动起来。
    “老板，真是久仰了。”高小菲拱拱手，微笑着，把一口好看的牙齿完全露出来：“我都入职好几周了，今天是第一次见真人。”
    方辰点点头，对高小菲的印象极好：“坐吧。既然是顺军推荐的，我当然是相信你的能力的。……互联的根基是技术，但呈现的内容才是根本。你肩负的责任很重，校内是否能做大做强，决定于你的创意。某种程度上，我和顺军等人都是你的手下，你指挥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高小菲向尹顺军充满深情的笑了下：“老板真是谦虚了，我不过是收集用户体验再加工反馈而已。……其实选择我，顺军是有私心的，我深知我的能力并不高。但是请老板放心，我会付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努力，绝对不会让您和顺军失望。”
    方辰对高小菲更满意了，说道：“闲话到此为止。东方站长，你来说吧，把理工广播站的活动和冠军评选规则说一下。”
    东方瑾虽然趴在桌子上，但也没睡着，很是惊讶高小菲对方辰的恭敬，更惊讶的是高小菲对一个有着猿类脸男生充满深情的笑，竟然是恋爱的味道。
    东方瑾知道尹顺军也是理工的学生，却从没听过尹顺军的名字，既然不是风云人物，那就是普通学生，一见面果然平平无奇。所以才充满好奇。
    高小菲是文学社的副社长，一向心高气傲，根本瞧不起校内的男生。据说，曾经谈过的两任男朋友，都是校外非富即贵的公子。
    没想到毕业了，竟然完全堕落了。
    但东方瑾的思维是严谨的，随即又想到另一种可能，或许高小菲并没有堕落，而是那个猿类脸男生有着非凡的本事。
    可是猿类脸男生又是方辰手下。
    那么方辰，一定是厉害人物了。
    其实，从初接触到共事一天，东方瑾对方辰的当机立断的气质，以及做事不辞辛苦追求极致的精神，已经很佩服了。
    却也不过把方辰当作一个创业的学生。
    但现在看高小菲的表现，觉得还是低估了方辰。方辰说不定是富豪世家的公子哥一类人物。
    投资络可能只是玩玩儿。
    那自己是否也要抱紧这条大腿？
    这么想着，东方瑾揉揉脸努力让自己清醒些，要抱大腿，就得体现自己的价值。
    那么，自己的价值就在这次汇报中。
    “我认为以发布这首反传统的大学生自习室为契机，分三个部分对校内进行宣传：
    “第一，理工和冀师大两个学校的广播站都要同步轮播，并组织评选的活动。同学们以信件的形式把唱得最好的歌手选出来。
    “第二，校内主页面也要马上推出歌唱竞选信息，由注册的同学评选冠军。
    “第三，立即在全省乃至全国大学组织大规模的宣传活动，在放假前，让这首歌火遍全国，也让校内全国知晓。”
    东方瑾先把三大步骤点出来，然后又细细讲解具体的操作方式，如以大学生创业者争取理工学校的支持，如何以官方名义节约宣传资本。
    讲完之后，东方瑾一阵爽快，觉得应该能震慑住包括方辰在内的所有人了。
    果然，方辰的眼睛亮起来。
    自己的团队里缺少的就是一个运营站的人。
    虽然方辰有很多想法，但却没考虑如东方瑾这般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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