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乌萨斯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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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其称之为走廊，不如叫作画廊更为合适。
    略有掉色的墙壁上挂着诸多年代久远的黑白照片，而这些照片里面也有着不少将军的身影，有年轻的将军，也有年迈的将军，有英姿飒爽的将军，也有庄严沉稳的将军。
    莱柯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些照片了，但也正因如此他才知道这些照片里的人几乎都是将军曾经的战友，而这些人如今大部分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走在这无尽的走廊上，就仿佛是在经历着将军作为军人的一生，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将军的步伐才会显得格外沉重和缓慢。
    但纵使人生再长也有终点，将军在走廊尽头的房间前停了下来，伸手拉开了那扇沉重的房门。
    壁炉似乎是才被点燃不久的，里面还能看见些许尚未燃烬的木头，不过这是理所当然的，这里就是将军平时休息的地方。
    壁炉的上方并没有挂着鹿头之类的战利品，地上也没有兽皮等奢华的装饰品，房间里唯一能称得上是装饰品的东西恐怕就是那把被挂在墙上的大剑了。
    “坐吧，莱柯，这茶可是刚泡的。”一进到房间来将军就自顾自的坐在了壁炉前的椅子上，提起茶壶为自己倒上了一杯热腾腾的红茶。
    既然家主都这么说了，莱柯也不客气，拿起红茶就给自己倒上了一杯，将茶杯移到嘴边，浓厚的香气扑面而来，让人倍感精神。
    “嗯，还是将军家的红茶好喝啊，跟外面店里卖的完全不一样。”莱柯在浅尝一口之后便对这杯红茶赞不绝口。
    而将军听到这般评价之后也自然是相当的高兴，指了指桌子上那个装着茶叶的铁罐子。
    “这是我的一个老朋友送给我的，这些茶叶是他家乡的特产，在乌萨斯是买不到的。”
    莱柯拿起那只装着茶叶的罐子大致的看了一下，却发现这些茶叶的原产地和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卡兹戴尔？”莱柯看着手上的茶叶罐子着实愣了半天。
    那地方原来是会生产红茶这种名贵茶叶的吗？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将军看着杯中腾腾升起的热气，语重心长的说到：“这世上总是存在着诸多误解与偏见，却又不愿意互相深入交流，人与人之间如此，不同种族之间更是如此。”
    “卡兹戴尔的居民是一群未经开化的蛮夷，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整日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而他们的种族历史上更是充满了杀戮与侵略——书上是这样说的吧？”
    莱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你认为书上说的是正确的吗？”
    将军这尖锐无比的发言让莱柯着实吓了一跳，差点将嘴中还未喝下的红茶给喷了出来，但是将军的眼神很明确的表明了他没有在开玩笑，而是很认真的在询问。
    “将军的意思是……”
    莱柯没有马上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他没有将军这样的地位，在政治界也没有任何的威信，所以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胡乱的猜测和质疑大众所坚信的事实，这种事情在乌萨斯可是要坐牢的。
    “四十年前，乌萨斯以讨伐恶魔的荒诞名义对卡兹戴尔发动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远征。”
    这件事莱柯倒是从自己的父亲口中听说过，据说那场战争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最终乌萨斯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却并未取得任何成果，而那场战争的军队最高指挥官之一……
    莱柯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那把陈旧的巨剑，默不作声。
    “你可能不知道那场战争到底是有多么的荒唐……远征最忌讳的就是持久战，因为长期进行远距离的物资运送实在是过于的劳民伤财。”
    “而乌萨斯和卡兹戴尔之间更是隔着有将近半个泰拉的距离，当时我们都觉得乌萨斯的总统肯定是疯了才会这么做，可事实上呢？谁又能想到那场见鬼的战争竟然持续了整整二十年？！”
    将军的情绪显然有些不稳定了，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音量，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
    “我随军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在思考着这场战争到底有什么意义，讨伐恶魔？哪里来的恶魔？我只看见我的那些手下们像是对待畜生一样随意的屠杀着手无缚鸡之力的萨卡兹平民，到底谁才是恶魔？”
    “更为可笑的事情你知道是什么吗？以卡西米尔为首的那些国家竟然还将其称之为圣战，打算写进史书里！”
    将军的语气中透露着一股难以掩盖的对于战争的厌恶之情。
    莱柯记得将军曾经说过，如果可以的话，他再也不想踏入那片只能带来死亡与悲伤的战场，今后自己的剑将只为了守护而挥动。
    颇有一番骑士风范不是吗？
    “当然，事后乌萨斯也为此付出了无比惨重的代价……”
    那件事并没有任何的记载，但是老一辈的人基本都知道，二十年前出现在乌萨斯境内的“龙灾”……
    战争结束一年后，象征着复仇与毁灭的巨龙忽然从天而降，如同上帝降下的神罚，所到之处皆被毁于一旦，而当时元气大伤的乌萨斯根本没有足够的实力去应付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只能去求助近邻的炎国。
    虽然巨龙最终被炎国的神器所杀死，但是它死后的躯体却化为了一座巨型的源石山脉，将矿石病这种致命的疾病留给了乌萨斯。
    “你听说过勇者与魔王的故事吗？”将军突然问到。
    “额，有所耳闻。”虽然莱柯对这种根本不存在的奇幻童话故事并不感兴趣，但是作为儿时的睡前故事，他还是听外婆讲过不少的，但如今已经几乎没有印象了。
    “那么你知道这个故事的起源吗？”
    莱柯摇了摇头。
    “嗯……你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去问问你实验室里的那个丫头，她也许知道不少。” 百度 求小说网 有求必应！ 白狐极夜谭 https://www.qiuxiaoshuo.cc/read/gqooi/fkgomggk.html 全文阅读！求小说网,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