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夜半歌声

小说:再跃龙门  作者:闲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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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传达室,是学生了解外面世界的窗口,是与外界进行交流的平台,一封封信件,一份份报纸,带来全国各地的大事小情,对于高中生来说,校园生活的“三点一线”还缺传达室这一点,可谓是“四点更精彩”。
    吴若水范进忠几个人来到传达室,一无所获,吴若水解释说:“这寄信没大有准头,我那个老乡整天晕晕乎乎的,或许没有弄到试题,省实验的题就是年三十的兔子,有它过年,无它也过年。”
    远远地,唐大通看见吴若水几个空手而归,心满意足地走进教室,心里的痛快劲仅次于金榜题名。
    今天教室前后黑板上比较有意思,各有内容。
    后面:离高考仅有20天!
    前边,在黄色粉笔框内写着醒目的通知:
    注意:
    学校要进行大规模的摸底考试。因为试卷是从一中运来的,每人须交1.65元的考试费,交给小组长。
    一块六毛五分钱,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算的是够仔细的,尽管如此,同学们看到这一通知还是大为不满,不在乎收钱多少,而是收费这种行为。
    “这肯定不是在抢钱,简直就是要命,火烧眉毛的时候,还考试!”
    “干事也不看火候。真是学到老考到老。”
    “交一点六五元,四舍五入,两元算了,不用找零。”
    “再四舍五入,零元,不用交了。”
    “还是那句话,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真是要命有一条,直接把三十八条交上吧,差不多顶咱一个班的名额。”
    “都别交,看他有啥门。”
    直到肖老师前来收试卷费,真的没有一个人肯交。
    “怎么,二三百块都搭上,就舍不得这一块多钱了?得考,不考咋行,咱来干啥的呢?”肖老师需要做思想工作了,否则真的收不到钱。
    “罢了算啦。”有人小声说。
    “罢了?咱有可没那个资本。等会都交,要是没钱,你吱声一下我给你垫上。一个月的工资还用不了……”肖文忠开玩笑说。
    范进忠趴在课桌上,“吱”,一声,还算响亮。
    肖老师也没有打算弄清楚是谁“吱”一声,直接说:“好,一个吱一声的了,还有没有?”
    结果,后面的几个同学果然纷纷“吱”“吱”起来。肖老师走上讲台:“你们还真好意思的,我客气一下,你们真把我这个月的工资给瓜分了?行了,行了,别再吱吱,真把老鼠给引来。”
    吱吱声没有了,还是没有人肯上老师的贼船,连班干部也没动静。
    肖老师觉得没面子,没有台阶可下,只好从宋姣那里要来纸和笔,挨个地问:“张芳,刚才你没吱一声吧。噢,没有吱,那你交吗?”
    肖老师会做工作,要是先问范进忠,范进忠肯定回答他早就“吱”了,老师是没有一点办法。知道女生好话说,所以肖老师先从女生开始。
    老师亲自问,张芳哪里好意思拒绝。张芳交上一块六毛五,肖老师来到李小芳跟前,李小芳更痛快:“老师,你不用问了,我没吱。”
    如此一闹,五个女生全部交上,然后,然后就没有一个人好意思抗捐,吴新波是班干部,更不能起哄,即便是曾经“吱”过,也不能驳老师的面子,刘武也不想关键时候惹老师发火,胡海燕来的晚,交钱相当积极。
    收完钱,肖老师乐了:“我看着咱同学也不好意思不交。那吱一声的,就白吱了。行啦,你们光等着考试吧。”
    考试费既然交上,考试自然不能免。又是三天麻木的考试,弄得人心已老。听着《苦乐年华》的歌曲,令吴若水和范进忠在小卖部里小伤心一阵子。
    回到依旧的教室,吴若水想着那首悲歌的《苦乐年华》,心中仍有一阵阵骚动的感觉,潮起潮落,仿佛被人安上一个振荡回路,于是,他也低声哼哼:
    凭栏独遥夜幕,倍感空虚无度,漫漫人生路,九曲回折无数。归宿,归宿,何似烟雨云雾。
    的确,人生有段日子很难选择,求学问难,难求学问。生是一个偶然,死是一个必然,然而生与死之间却有一个必然。未知生,焉知死?而未知死,又焉知生?总在醒悟,又总在困惑;总在寻找,又总在失落;总在叹息,可又总在拼搏。梦里有太多的故事,醒来又有太多的失落,但人是不能总生活在梦里的。失落后是丢弃还是收获?
    早已经不再是做梦的季节,却时常从梦中醒来。
    教室里依然烛光灿烂,楼后的女生宿舍倒灯火通明。私自昧下寄给吴若水的带有省实验中学高考模拟试题的信件之后,唐大通迅速恢复了精神状态,坐在教室里该看“电视”照旧不误,看来那句老话的确有道理,狗改不了吃屎。看着灯火通明的女生宿舍,唐大通说,没戏,门关得太严实了。
    吴若水撤出教室之时,老远便听到撒尿声。蝉噪林逾静,尿鸣夜更幽。走近一看,刘武正在宿舍门前趁着夜色卸货。
    “好啊,三十八,你嫌地球转得慢吗,非要给它加点油?真是土地爷洗脸,不怕失面子。”
    “那敢情,面子多少钱一斤。我得叫它赶紧转,高考完了不就轻松啦。”刘武熟练地提上裤子,走进宿舍。
    “一瓢,上面还有人吗?”陈胜利问。
    “还有俩。”
    陈胜利一听,穿着小裤头就跑上二楼教室去了。
    教室里,唐大通与赵正国正爬在窗户上,目不转睛地观察女生宿舍。陈胜利马上加入其中。
    教学楼后面的女生宿舍,偶尔一开门时,还颇走一些春光。
    宿舍里,有永恒的话题在调侃,见陈胜利回来,又把目标转向他。
    “鸡蛋,你又看‘女鸡蛋’脱裙子去了,是也不是?”
    “当然,要不,他能干啥这么积极,我和赵正国也看见了。”唐大通大言不惭,过去的事就让过去吧。
    “鸡蛋,你那同学的裙子真不赖。”
    “那是,‘女鸡蛋’穿什么都美。”
    “那个谁,什么衣服一到俺同学身上,没的说。”陈胜利倒也习以为常。
    “这‘女鸡蛋’够有味,在她班里挺威风的。但是,你那份哪里去了?”有人问陈胜利。
    “都是老同学,她能不能照顾照顾么,我那份肯定少不了。”陈胜利倒也乐观。
    “好嘛,你倒挺会拉关系走后门。”
    “这‘鸡蛋’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人家都喊她‘鸡蛋’?这个名字并不怎么有诗意。我天天吃鸡蛋,想破头皮也弄出个里和表来。咱同学一场,你得告诉我,我也清楚清楚。班主任可说了,不能让咱马马虎虎的。”范进忠问。
    “那个谁,范举,别再问了,行不行?人家都这么叫,至于里面有啥故事,我哪知道。你们叫我鸡蛋,有啥故事?”陈胜利索性来个自我取乐,驱一下学习的紧张。
    “多钱一个,这‘女鸡蛋’?学校大门口的小摊上鸡蛋三毛一个,不便宜。你同学这‘鸡蛋’是论个还是论回?贱的话咱买几回,行不行?”刘武热情地问。
    “行啦,行啦,赶明我无论如何得告诉她,那个谁,‘鸡蛋’,我沾你的便宜不少,要不是你,俺那些同学哪里有理我的。”陈胜利说。
    “鸡蛋,你可真行,不但沾你同学的便——宜,还沾便——宜不少。”范进忠拉长嗓子说。
    几个人一阵小笑,也只有他们这几个还未入睡,精力旺盛。
    笑声未落,每晚的传统节目又起,如雷的鼾声如期而至。吴若水的最响,薛丽平的次之,刘武紧挨着吴若水,他用手一推吴若水的脑袋,鼾声嘎然而止。另一方,显出薛丽平的威力。陈胜利一伸手,抓到一个空包,一抖手,打薛丽平的脑袋正着。薛丽平瞬间消声,只剩下喘气的动静。
    几个人正要趁机入睡,吴若水的鼾声卷土重来,没有薛丽平的相伴,似乎更响。
    “咦,这吴一瓢可真行,这动静闹得简直一绝。”
    气得刘武捏住吴若水的鼻子,效果明显,吴若水一个翻身,没动静了。
    “唉哟,这就两点,明天讲试卷,我看非得睡着不可。”范进忠一看表,有点急眼。
    几个人方才老实,逐渐入睡。
    半夜时分,陈胜利给地球加油回来时,听见有人问:“谁?你是谁?快说,你是谁?”
    这个问声在半夜里格外响亮,把陈胜利吓了一跳,压着嗓子说:“那个谁,我,三更半夜里你叫唤个啥。”
    但是,对方并没回音。
    陈胜利以为宿舍里的同学知道是他,刚躺下,那个声音又响起来:“抓住他,揍他!叫他不学习光捣乱,再捣乱就把你送回派出所,和三元在一块。”
    陈胜利仔细一听,原来是吴新波在说梦话。
    “都是高考闹得,原先吴皮子没有这个毛病,现在咋在睡梦里也开始唱上了。还唱到三元去派出所的事,要是叫三元知道了,不知这家伙又怎么记恨人。”陈胜利嘀咕几句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陈胜利又听到有人又哭又唱的。陈胜利以为是自己做梦。
    天明,吴若水问,半夜里是谁在又哭又唱的,还挺悲凉的。陈胜利一听,才知半夜里的声音,并非梦中。再四下一打量,只见孙德发穿一裤头,坐在床上,还在连哭带唱,把没醒的同学都吵醒了。
    “喂,喂,哭啥,你是不是找不上媳妇愁的?真要这样,你别怕,咱同学一场,孬好我给你拾辍一个。以后别再半夜里哭,太碜人。”唐大通拍拍孙德发的肩膀,似乎对孙德发和嫂子在一块的事并不知晓。
    天已经大亮,同学们懒懒地起来,没有人再理会半夜发生的故事。
    有考试就有讲评,只考不评等白搭,只评不考还得抓瞎。不讲评的考试,也只有高考那次。如果像三朝元老那样,高考题也会听到讲解的。
    老师讲答案,提要领,范进忠、陈胜利等人终于熬不住,同课桌亲起嘴来。
    课间,宋姣不知由何处得来一只家雀,用线拴其腿,放在书桌洞里。她又嫌这家伙太老实,连摘毛带掐头,弄得家雀吱吱惨叫,宋姣才乐滋滋地欣赏起来,心情竟然大好。似乎高考的压力一下减轻许多。
    范进忠坐在卢迪霞空出来的位置上,与吴若水头碰头。
    “真是神仙,女的也玩家雀。”范进忠说。
    “唉,阎王爷面前,人人平等,这已经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年代了。”吴若水也觉得有点过,虐待一只家雀,太惨酷。
    “这样的老婆,谁敢娶?下手太狠。”
    “范举,你有想法?我可听说她有气管炎。”
    “咦,看不出来。有气管炎,体检的时候没查出来?”范进忠说。
    “你以为你是扁鹊,看出来还叫病?”吴若水说。
    “真的,那谁还敢要。亲个嘴啥的还不得传染?”
    “没事,放上张滤纸不就完了吗。”
    “不行,忒费事,白给也不能要。”范进忠说。
    “白给谁不要?我要,俺村里那么多光棍,早就有人托我进货。”刘武不知啥时凑过来。
    “去你的,这事你掺和啥。忘了那回她差点砸死你。”吴若水说。
    “哪一回?”范进忠问。
    “就你这记性,还敢参加高考?砸楼板那次,不是也有你吗。”吴若水提醒道。
    “我哪能忘记,我只是考考你还记不记得。”范进忠说。
    “唉,成天‘屌屌的’不离嘴,张口就‘操操的’,也只有俺村里的光棍能镇住。”刘武说。
    “那天我说班头‘二青’,她上来就揍我一拳。”吴若水说。
    “怎么样,滋味好受吧?你没给她一瓢?”刘武似乎能想像到宋姣打人的样子。
    “老虎拉车子,没敢。”吴若水说。
    “一瓢,你这是答非所问,问滋味如何,你却说没敢还手。不说实话,保险很幸福。”范进忠说。
    “你要是不信,你让她捶几拳试试。”吴若水对范进忠说。
    “后面的,这是上课,你俩在唧唧啥?”不知什么时候,政治老师已经在讲台上评上政治试卷了,这几个人竟然没有注意。 百度 求小说网 有求必应! 再跃龙门 https://www.qiuxiaoshuo.cc/read/gqqmi/fkiakaks.html 全文阅读!求小说网,有求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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