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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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心里只有你的兄长，我没有将句话说出口。
    “你对络城，如李钰对旻情一般无情”我对葕泫道。
    葕泫看着我，似乎想说些什么，可过了良久却迟迟未开口。沉吟片刻后，他垂下眼眸面向窗外。
    葕泫这点与稘蕻很像，他们兄弟二人总会在神伤之时垂下眼眸。
    我应该惹得葕泫不开心了。但我不明白他不开心是因为我帮别的女人指责他的薄情，还是因为对络城的愧疚。
    ……
    那天到最后，葕泫告诉了我旻情和李钰的故事。
    李钰已经死了，是昨天发生的事情。葕泫方才正在看的是人族呈来的奏章。一封是各皇子的资质陈列，因为人族无狐族圣殿旨意不能私定皇子即位。
    还有一封是李钰的亲笔信；
    “圣殿大人亲启：
    臣与您相识于年少，如今三十载有余。记得初见您时，是与父皇接迎尊驾。当时臣还是黄口小儿，而您已是现在的模样。
    臣自幼在后宫中长大，后宫中最不缺的便是美人，臣在未见您时，不知道世上还有如此俊美的男子，比我父皇后宫的任何一位妃嫔都漂亮。
    当时，我看您时不时转过视线很认真的打量盘中的葡萄，于是便在宴会结束后送了很多葡萄去您寝殿。或许是因为您爱吃葡萄，所以您成了我的朋友，我也就成了皇帝。
    臣受您相助多年，所以臣就算资质平平，却也当了一生皇帝，就连最后将朝中一干权臣连根拔起终得做主，也是受您恩惠。
    其实臣知道，臣这个灵域人族之主做的是窝囊恶心至极，不用说圣妃大人对臣那般厌恶，连臣自己都无比嫌恶自己。
    臣是个极其懦弱且无用之人，虽身为帝位，却多年来无法夺权。尽管用尽半生驱出外敌，却发现朝中更需攘内。
    臣无法自救，更救不了自己的女人。
    我爱旻情。虽然从一开始没有那么爱，或许我傻到动了心却都没发觉，可事到如今，我明明白白的知道我有多爱她。
    尽管她已年华不再，尽管她的家中权势已倒，尽管，在她之后我还拥有过数不清的女子……
    圣妃大人在人界时日较短，且并未了解过皇帝后宫的世界，她肯定不知道，娥戚宫虽简陋，却能让旻情远离斗争平安度日。
    当年旻情进冷宫后，臣每夜都会做梦。也是在那时，臣才发现没了她，我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我又怎会不知道智儿为何先天智力不足，又怎会不知道当时皇宫里最嫉恨旻情的是谁。
    我本以为不会让旻情在冷宫呆太久，我本以为我很快便会处理好一切接她出来。可无奈，我就是个废物。过了好多年，我还是个傀儡皇帝。
    我让旻情等了太久，以至于她最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做出那般决绝的决定。明明在我记忆里她是那般温润知礼的女子……
    我负了她一生，我的懦弱无能毁了她一世。我不敢表现出对她的情意，也不能表现出对她的在意。也许她若还在世，也只会觉得这份情谊廉价至极……
    接下来的信他的字迹很凌乱，语句也七零八乱，我便没仔细看。
    “他是怎么死的？”我问葕泫道。
    “一箭穿喉”
    “谁做的？”
    “自尽”
    射箭是用弓弦发力射穿皮肉，从而使人毙命，李钰也不知道使了多大力气才把那把箭从他脖颈穿过去，看来是死意已决。
    “他的死相应该很难看，身为一国之君也真是难得”
    穿喉应该不能即刻毙命，他在死前应该是痛苦了好些时间的。
    这是在忏悔，还是在赎罪？
    还是怕死的太轻松没脸在轮回之时遇到旻情。
    “这封信被李钰放在了玉匣，他将死之时打翻了宫里的烛架，勤政殿几乎烧毁殆尽，他的尸身面目全非”葕泫道。
    他还放了火…？
    是在体会旻情所经受过的痛苦吗？事到如今，李钰为何没有心安理得的好好当他的皇帝？毕竟事到如今再无权臣影响他的地位。可我万万没想到他死了，还是那般惨烈的死法…
    可旻情已经走了了，他这般做作又有什么意义…？我一边幻想着李钰将死之时的心境和场景，一边对葕泫道“你对络城与李钰对旻情不同，你不爱络城，也不会做那般窝囊的皇帝，更不可能因为赎罪而自尽”
    葕泫面无表情静静听我说完，突然轻声道“我会”
    “什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他会什么…
    “我会因为愧疚以死谢罪”葕泫面无表情看向窗外轻声道“那日我醒来，发现我前夜不受控制伤了你，心痛到想要以死谢罪”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的委屈布天盖地而来。我努力忍住泪水不流出来，静静坐在他旁边。
    葕泫似乎察觉到了我的隐忍，转过身将我轻轻揽在怀里。当他如多年前那般抚摸我额头，他久违的温柔让我忆起幼时的过往，往事一幕幕开始在我脑海里浮现，伴随着的是我的眼泪如决堤般不受控制…
    葕泫将我紧紧抱在怀里，我没有推开他却也没有与他相拥。
    “哭什么？”他轻声道。
    “怕”我将眼泪埋进他衣襟。
    “不要怕”他用下巴抵住我的额头道。
    连你我之间都能变成如此面目全非，未来的一切又让我怎能不怕…？
    葕泫抱了我好久，连动都不曾动过。
    “二殿下…”我像以前那般唤他道。
    葕泫的手臂轻轻颤动了一下，道“嗯？”
    “你有办法让时光倒回吗…？”
    葕泫并没有回答，其实我也没想过他会回答，因为知道我所说的话有多天真可笑。
    “如果你无力回到以前，能不能放我走…”
    怎么可能回到以前…？
    不论是湛清的存在，还是葕泫身上已经痊愈的伤痕，又或是我不再湛蓝的眼眸都在提醒着我们之间发生的那些事情。
    有些事情，我自己都做不到忘却，又如何强求葕泫和稘蕻……
    “我可以查阅古典好好修炼寻找时光倒流之法”葕泫道“但我永远不会放你走。” 百度 求小说网 有求必应！ 为雪化于君指尖 https://www.qiuxiaoshuo.cc/read/gqskc/fkigfofo.html 全文阅读！求小说网,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