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章：西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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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十点，东京目黑区一家便利店。
    穿着红白相间的店员服，带着店员帽的西川涧风货物整整齐齐地摆放在货架上，填满白天卖空的货架。
    便利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西川涧风往便利店的玻璃门外看了一眼，喃喃道：“下雨了吗？”
    “你好，请问有人在吗？”
    便利店外传来女孩的声音，伴着声音，便利店的玻璃门被人推开，两个穿着东京女子大学制服的女孩走进便利店。
    西川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两个女孩歉然道：“抱歉，便利店已经打烊了。”
    “已经打烊了么？”其中一个女孩苦着脸道，看向身旁的女孩，“外面下那么大的雨，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阿名？”
    那个叫阿名的女孩两条粗眉毛一皱，双手合十，向西川作揖道：“对不起，我知道现在提这种要求十分不合理，但是外面下了很大的雨，我们实在找不到避雨的地方，能请你让我们在这里暂避一下吗？求求你了！”
    “可是……”西川露出难色。
    其实他本人倒是不介意让这两个女孩在这里避雨，但是问题在于这里的老板。
    这家便利店的老板名叫大久保正孝，是个性格极其猥琐的中年男性，经常会对店里的女客人动手动脚，利用职务之便揩油。
    比如女客人付钱的时候，大久保正孝会借着找零的机会，手指故意从女客人的手背上滑过。
    或者女客人站在货架前，思考买什么东西的时候，中保久人会装作码放货物，故意蹲在女客人身旁，伺机偷看女客人的裙底。
    其中最过分的是有一次，大久保正孝真的猥亵过一名女客人。
    那时西川刚刚到便利店工作没多久，一个晚上，外面也是跟这样忽然下起暴雨，有个穿着黑色西装短裙制服和丝袜的女白领淋着一身雨走进便利店。
    当时便利店也已经打烊，大久保正孝正在货架前准备第二天的商品，西川涧风在员工休息室对账。
    那个女白领站在便利店门口，看见大久保正孝后，对大久保正孝说请问还有奶茶卖吗？
    大久保正孝说，已经打烊了。
    女白领看着窗外的大雨，犹豫一下说这样啊，那我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就在女白领刚刚准备离开便利店的时候，大久保正孝忽然叫住女白领，说等等，虽然打烊但是可以免费送给小姐你一杯奶茶。
    女白领愣了一下说可以吗，会不会不合适？
    大久保正孝说没什么不合适，毕竟我是便利店的老板，这点权力还是有的，你在那边的凳子上坐坐吧，我去给你拿奶茶。
    女白领看大久保正孝一副善良老实大叔的模样，也没有怀疑，而是满怀感激地说谢谢，如果太麻烦的话就不必了。
    大久保说不麻烦，不麻烦，反正也是刚刚打烊。
    然后到收银台后为女白领现充了一杯奶茶，从抽屉里拿出一条自己用过的员工毛巾，一起递给女白领，说趁热喝吧，这条毛巾给你，把头发上的雨水擦干净，不然会感冒的，放心，这是店里面的员工毛巾，没有人用过。
    女白领接过毛巾和奶茶，满怀感激地说谢谢，谢谢，我会付给你钱的。
    大久保说不用这么客气，助人为乐是美德嘛，通常店里打烊后之后收银机会关掉，所以就算商品都是齐全的也不会再售货，一来是记账麻烦，二来是怕发生食物安全问题，担上不必要的法律麻烦。但是现在外面下这么大的雨，再把客人你赶出去就不近人情，所以你只管在这儿安心休息，等什么时候雨停了再走。
    女白领点点头说好的。
    大久保说那你休息，我去忙了。
    之后大久保继续上货。
    女白领喝完奶茶，拿起毛巾准备把头发上的水擦干，忽然闻到毛巾上有股奇怪的臭味。
    她犹豫了一下，把毛巾放在一旁，然后偏着头看了眼大久保，见大久保没有注意到她这边，脱下外套用外套把头发胡乱地擦了几下，然后又把外套穿上，坐着等雨停。
    等着等着，女白领上班一天困意袭来，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地睡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觉得胸口传来一阵疼痛，还有呼呼呼像是衣服震动的声音。
    她睁开眼睛，正看到大久保那张脸在她眼前，用一副奇怪的笑容看着她。她吓得脸色骤变，差点哭出来。
    这个时候大久保说你醒啦，你这么趴着睡会着凉的，我给你拿了一件毯子来。说完递给女白领一件毯子。
    女白领想到有奇怪臭味的毛巾，不想接毯子，但大久保面带微笑地看着她，她只能硬着头皮接下来。
    女白领接过毯子后，大久保笑着离开，女白领悄悄闻了闻毯子，果然闻到和毛巾同样的臭味。
    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发现胸口的衬衣有些凌乱，上面一颗扣子还莫名其妙地松开了。
    她神情疑惑地看了眼大久保，把毯子跟毛巾放在一起，直勾勾地看着窗外的大雨，再也不敢睡觉。
    又过了一会儿，大久保坐在女白领身边，说你不睡觉吗？
    女白领说啊，刚刚睡了一会儿，现在已经不困了。
    大久保露出诡异的笑容，说是吗？然后看向窗外，说这雨还是下得这么大呢，看来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啦。
    女白领自从刚才就感到一丝不对劲，大久保坐在她身边更加感到不安。
    她刚刚准备站起身离开，大久保忽然开口说还要奶茶吗，我再给你拿一杯吧。
    女白领说不用了，我……我……
    大久保继续说，说起来你没有男朋友吧，不然这种时候会叫男朋友过来接你。
    女白领担心承认自己没男朋友会遭遇伤害，强颜说啊，我有男朋友，我刚刚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他马上就会过来了。
    大久保说是吗？
    女白领说是的。
    大久保说你在说谎吧？你根本没男朋友，你在骗我。一边说一边把手放到女白领的大腿上。
    女白领当即一阵恶寒，只觉得大腿被大久保摸过的地方浮起一层鸡皮疙瘩，不由得浑身发抖。
    大久保见女白领第一时间没有反抗，手继续往上移动，嘴里说别紧张，我帮你看看你的衣服干了没有，这种天气衣服没干可是要感冒的，啊，果然没干，我帮你脱下来换件新的吧。
    说着就开始解女白领的扣子。
    女白领一下子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包说我……我要走了。说完就急匆匆地往便利店外走。
    大久保却忽然从后面忽然女白领的手，说外面雨吓得这么大，你要去什么地方。
    女白领颤声说放……放开我。
    大久保说你既然没有男朋友，就让我来当你男朋友怎么样？然后一把搂住女白领。
    就在这个时候，员工休息室的门突然被人打开，西川涧风站在门口，正看见大久保猥亵女白领的这一幕。
    他下意识地说你们在做什么？
    女白领噙泪哀求道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大久保怒声说西川，这不关你的事，你就当什么都没看到，赶紧给我滚回员工休息室。
    西川说可是……
    大久保怒喝道你听到没有？
    西川紧紧地捏着双手，陷入到挣扎中。
    当时他的处境十分艰难，他高中毕业后考学失败，没能继续读大学，家人的意思是让他在北海道工作，但是他不想刘在北海道，所以瞒着家人独自到东京来谋生路。
    但是他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工作，最后还是在高中时候一个学长的介绍下找到这家便利店。
    如果因为这件事得罪大久保，那么他肯定会被大久保开除，流落街头。
    他犹豫的时间里，女白领一直在看着他，他看着女白领那张哀求和凄然的脸，终于还是说，老板，我觉得不该做这种事。
    大久保说你说什么？
    西川说如果你不放开那位小姐，我就会报警。
    大久保说你敢威胁我，难道你不想要工作了吗？
    西川拿出手机，竖在大久保面前，颤声说我……我真的会报警。
    大久保气得咬牙，但是也担心西川真的报警，终于松开女白领。
    女白领对西川说了声谢谢，仓皇地逃出便利店，消失在大雨中。
    等女白领离开后，大久保走到西川面前，夺下西川的手机，恶狠狠地摔在地上，用脚跺得粉碎，然后一拳打在西川脸上，把西川打得倒地，撞翻了几个货架。
    大久保又揪着西川的头发把西川从地上提起来，说你当初像条狗一样被人领到我面前，我好心好意地收留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说完又给西川的脸上来了一拳。
    西川的右眼被打得一片青紫，脸肿了一大块，嘴角流血，畏惧地看着大久保，一句话都不敢说。
    大久保恶狠狠地在西川脸上吐了口唾沫，把西川扔在地上，说把这些收拾好，这个月的工资你别想要。
    西川躺在地上，全身疼痛，尤其是脸上更是火辣辣的剧痛无比。
    他等大久保离开后，才慢慢从地上坐起来，到员工休息室用碘伏清理了一下伤口，又敷了冰块，把乱成一团的货架收拾好，重新把货物摆放整齐。
    等到忙完已经半夜三点，就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睡了一晚。
    第二天他以为大久保会让他滚蛋，但是大久保担心赶走他之后他会去报警，就继续留着他，一直到今天。
    “我们就在这里待一会儿，等雨停了……不，等雨小了就离开，拜托拜托。”叫阿名的女孩用亮闪闪的大眼睛看着西川，祈求道。
    “拜托拜托。”另一个女孩也跟着道。
    “好吧……”西川考虑了一会儿道，“不过一定要尽快离开。”
    他之所以同意，一方面是不忍心拒绝这两个女孩，外面这么大的雨，这种时候赶她们离开，她们又能去什么地方呢？
    另一方面是大久保今天晚上七点就提前下班离开，走得时候顺嘴提了一句今天是他儿子的生日，要给他儿子过生日去，而且已经提前定做了一个大蛋糕。
    西川心想既然给儿子过生日，肯定就不会再回店里。
    “啊，谢谢！”阿名道。
    “万分感谢。”另一个女孩道。
    “不客气。你们随便坐坐吧，不过便利店已经打烊了，所以不能卖给你们东西，你们要喝水吗，我可以给你们倒两杯水。”
    “不用了，我们坐坐就好。”阿名道。
    “谢谢。”另一个女孩笑道。
    “那你们坐吧，我去收拾货架了。”西川说完，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另一个女孩道：“请问……你是西川涧风同学么？”
    西川回过头，诧异道：“你认识我么？”
    “果然是西川会长！”那个女孩惊喜道，“我叫北川凉子，我们高中时候是一个学校，我也是从北海道来的。我看你的样子很像我们高中时候的西川涧风会长，但是又不太确定，没想到真的是你。会长你是在这家便利店打工吗？你也在东京上大学么？”
    “我……”西川苦涩地笑了笑，“我没有上大学，我在这家便利店当店员，是正式工作。”
    “啊？为什么？”北川凉子满脸难以置信，“会长你的成绩不是很好么，为什么没有上大学？”
    “我参加了东京一所大学的考试，结果落榜了。”
    “什么大学居然会落榜？”
    西川没有回答。“我要去整理货架了，你们先休息吧，如果想喝水的话就叫我。”
    “好的，西川会长你去忙吧。”
    西川点点头，转身离开。他离开后，阿名看着他的背影，小声问北川凉子：“凉子，原来你认识那个人吗？”
    “嗯。”凉子点点头道，“是我们高中时候学生会的会长，不仅人长得帅，而且成绩好，还是万众瞩目的学生会长，彻彻底底的万人迷，当时学校很多女生都喜欢他。”
    “万人迷吗？不过我觉得很普通呢。啊啊我不是说他不好的意思，他愿意收留我们绝对是彻头彻尾的大好人，我的意思是，怎么说呢，是看不出你说的学生会长那种风采，感觉就是个长相不错的普通男生。而且既然成绩很好，为什么没有考上大学呢？那样岂不是很可惜吗？”
    “我也不知道。不过西川会长跟高中时候比，确实变化很大，所以我一开始才没有认出来。高中时候的西川会长身上有种光芒，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但是现在，似乎变得……有些普通了。而且脸上那种迷人的神采也消失了，感觉有些，泯然众人。”
    “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化，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也想知道……难道是升学失败的打击吗？”凉子拄着下巴看着西川，忽然意识到这样背后议论别人不太好，“啊，我们还是不要再说这个话题了，被西川会长听见就不好啦。”
    “哎呦凉子你脸红了，莫非你高中时候曾经暗恋过那位西川会长？”
    “别……别瞎说啦。”
    西川站在货架的过道里，听见两个女生的谈话声，神色一阵黯然。
    这时便利店的玻璃门打开，走进来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性。
    “西川，我回来啦，店里收拾的怎么样？” 百度 求小说网 有求必应！ 东京旧日 https://www.qiuxiaoshuo.cc/read/gsaaq/fkikffgm.html 全文阅读！求小说网,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