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它眼中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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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是......在哪儿？”
    一团漆黑的世界里，无铭突然间睁开双眼。环顾着周围的一切，它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它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看不到。它唯一能感觉到的是，自己似乎在下沉。
    “我是在......水里吗？”
    深吸了一口气，确定自己能正常呼吸后，无铭主动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想。它试图开动脑筋思考，但始终得不出任何答案。慢慢地，它觉得自己的大脑变得异常沉重，上下眼皮仿佛吸铁石般相互吸引。
    “我会沉到哪里去呢？算了，思考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随后，他合上了双眼，准备放任一切的发生。无论迎接自己的是怎样的命运，它都准备去接受。就在这时，过去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入它的大脑。那时的它还是“他”，是拯救世界的勇者。
    “宗一郎，吃点水果吧。”
    “不用了，希波。你们吃吧。”
    一个身材硕壮，浑身散发出健康之美的森精灵将几个水果递给寸头男人，对方像是没有看到她眼中的不安似的，拒绝了她的好意。
    “宗一郎大人，您......您已经3天没吃东西了。这样下去，您的身体一定会垮掉。”不等森精灵希波开口，一旁修女打扮的女人立刻走了过来，并蹲坐在男人身边，用充满恳求的语气劝他吃点东西，
    “可是我......一点都不饿啊。特蕾莎、希波，你们吃吧。”
    打量着男人苍白的面孔，以及脸上那浓浓的黑眼圈，修女特蕾莎与希波对视了一眼后，达成了某种共识。
    “嗯......嗯？哎哎！你们这是要......要干什么啊？”
    希波快速走到男人身后，然后从背后架住了男人，当事人本想反抗，可惜自己的身体已经容不得他胡来，几招过后就被希波“制服”。
    “当然是喂您吃饭咯！来，张嘴！”
    “特蕾莎，我来帮你。”
    由于3天没有吃一点东西，使得希波用一只手就控制了男人。她配合特蕾莎强行打开男人的嘴，将食物硬塞入对方的嘴里。
    “我......你们......啊呜——啊呜——”
    被人“粗暴”的喂食，这滋味自然不怎么好受，男人试图将被塞入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可惜喂食者不给他这个机会。在她们的操作下，男人被动咀嚼着嘴里的东西，然后将之咽了下去。
    “不要在......别再......啊呜——啊呜——”
    “如果您答应我们，自己主动将这些吃下去，我们就放开您。”
    看到男人难受的连眼泪都流出来了，特蕾莎心有不忍，赶忙提出折中的条件，
    “可是......啊呜——啊呜——我知道了，我吃！”
    在明白自己若是不答应，对方便不会停止喂食后，男人最终屈服了。希波和特蕾莎对视一眼后，才松开制服男人的手，让他重获自由。
    “我的胳膊......我的肩膀......痛死了！”
    “对不起，宗一郎，我们也不想这样，但是......”
    “苏菲绝不希望你变成现在这幅样子，她......就算是为了她，您也要振作起来，好吗？”
    听到“苏菲”二字，男人的眼中焕发了几秒生机，紧接着恢复了之前的暗淡。看到这一幕，希波和特蕾莎心里心痛不已，陷入了沉默。
    “给我，我自己来吧。”沉默了一段时候，男人主动开口，向特蕾莎讨要食物。虽然他的双眼依旧暗淡，但......在黑暗之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光明。特蕾莎立刻将食物递了过去，男人像是执行任务般的吃了起来。
    “这是......她去世之后发生的事情。那时的她们......哎，我还真是给她们添了不少麻烦啊。”
    苏菲死后，他陷入了颓废与绝望之中，靠着同伴们的努力，他才逐渐走出阴霾。这之后，他在暗精灵国又收获了新的同伴——暗精灵姐妹泰丽莎与克雷雅。本以为是雨过天晴，不想新的风暴又出现了。
    “我最后只想问一句......你爱过我吗？”
    “我......爱你，我爱你！雅尔德！”
    魔王城城外，“梦魇”雅尔德为了保护自己，挡下了魔王的攻击。临终之时，两人才互诉衷肠，表明心意。
    “那我就......满足了。”随着话音落下，怀里的魅魔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死在寸头男人的怀里。此情此景，令他回忆起当年苏菲死在自己怀里的那一幕。不同于那时，周围的同伴没有安慰自己，反而觉得它死的很好。
    “可耻的魅魔，终于死了。”
    “哎......克雷雅，你就少说两句吧。它......它也是个可怜的家伙。落得这个结局，也算是死得其所吧。”
    对于同伴们“冷血”的反应，男人心里没有任何不满，他非常能理解她们的心情。自她们诞生之后，周围的人就反复教育、告诉她们魅魔多么多么无耻，多么多么可恨。她们的认知被死死的限制住了，才会为“梦魇”的死拍手叫好。
    “这不是她们的错，而是这个世界的偏见。”男人的脑海中再次冒出这种念头。“当初龙族对苏菲见死不救，也是因为这种偏见。只要我击败魔王，就能消除这种偏见吗？”
    思考了3日仍没有得出结论的男人，带着这份疑问和同伴一起踏入了魔王城。魔王城内，经过一番殊死搏斗，男人终于将魔王打到濒死。回头看了一眼全部昏倒在地的同伴们，男人手握圣剑，准备结果魔王的性命。
    也许是魔王看出了他眼神中的那一丝犹豫，也许是魔王因为再度被勇者击败而产生的不忿，它将一部分真相告知了眼前的男人。
    “勇者啊，在最后的最后，就让我告诉你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吧！所谓的勇者，不过是——”
    由于勇者本就对世界产生怀疑，魔王的话对他来说可谓字字诛心。听完过后，他整个人愣在原地，反复琢磨着魔王口中的真相。
    “我......我们......甚至包括你......都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原来是这么回事，竟然是这样。啊哈哈哈哈！”
    这一刻，支持他心中的某种信仰彻底破碎，同时心中燃起憎恨的火焰。他恨这个世界，恨这个世界的一切，甚至憎恨自己的勇者身份。
    “告诉我，魔王，如何才能终结这个轮回。”听到这里，魔王的嘴角露出一丝狭笑。“这一代是做不到了，但下一代可以。将你的部分灵魂给我，同我一起进行轮回，下一次让我们一起改变这个世界，将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统统消灭。”
    “没问题，我答应你。”定下了这个约定后，男人用圣剑贯穿了魔王的胸膛，结束了这一代的正邪之战。
    杀死魔王后，男人迎娶了自己的同伴，并接受了那个并未与他并肩作战过的洛萨公主，还让她当做自己的正宫妻子。在他看来，爱情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他唯一所期盼的事，只有下个轮回开启的那刻。
    “欢迎你加入我们，上条宗一郎。”
    伴随着魔王的复活，男人从魔王城中苏醒。看着自己只有轮廓的黑影身体，他否定了魔王对自己的称呼，稍加思考后，给自己起了一个新的名字。
    “不要再用这个名字称呼我了，那个男人已经死了。现在......就叫我无铭吧。”
    “那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麾下的第五天王。去和其他四位天王一起，扫清我的敌人，消灭所有的勇者吧！”
    “遵命，魔王大人。”至此之后，他彻底变成“它”，并在这个世界掀起了腥风血雨。
    “啊啊啊！快跑啊！魔王军来了！啊——”
    “上！将它们全部杀光，一个也不要放过！”
    “不要啊！我愿意投降，我愿意——”
    “投降？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成为魔王军的第五天王后，无铭便踏上了复仇之路。过去曾刁难过自己的种族，被它一一消灭。在这一过程中，它顺手将这一代的第一与第二位勇者斩杀。
    伴随无铭以及其他四位天王的活跃，魔王军的势力很快便席卷整个世界，许多种族望风而降。也在这时，第三位、也是最后的勇者降临于洛萨王城。
    “魔王大人，龙族那边......您打算何时对它们动手？”
    “先不要那么着急，无铭。迪米乌斯提出了一个绝妙的嫁祸计划。计划一旦成功，龙族便会带最后的勇者去龙巢，那时我们便将其一网打尽。”
    “我明白了。”
    “放心，我会给你亲手报仇的机会。让你手刃那个该死的家伙，报仇雪恨。”
    不久之后，魔王兑现了它的承诺，无铭成功给予伊斯坎塔尔致命一击。虽然没能将龙族全部消灭，却也打得它们几百年都难以恢复元气。
    看到龙族变成这个惨样，无铭发自内心的感到舒畅。它本想一鼓作气，收拾掉残余的反抗势力，不想接下来的形势出乎了它的意料。
    由于贤者的“无间道”行为，使得魔王军又损失了一位天王，同时最后的勇者疑似获得了胜利的可能。尔后，无铭和莉露露一同来到天空之城。在这理，它见到了最后的勇者宋鸿雁。
    过去作为勇者的无铭，曾听自己同伴特蕾莎讲其过往勇者的故事，也一直朝合格勇者的方向努力。它以为每代勇者都会如此，不想眼前的男人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例外。
    “你这种人也配当勇者！？”这是无铭与宋鸿雁沟通并交手后的第一印象。对于自己的质疑，对方竟表现出“无赖”一般的态度，令无铭不由得生出一股无名火。
    一想到世界最后的希望竟寄托在这种人身上，它觉得这真是一个莫大的讽刺。当时若不是因为天神奥丁斯的干预，它绝对会手刃这个不合格的家伙。
    再次同宋鸿雁交手，则是在魔王城附近的海中。因为自己的状态实在不佳，没有分清分身与本体，才让宋鸿雁成功逃跑。
    之后，它率大军将宋鸿雁与他的女人们团团围住，打算将其彻底歼灭。在听到宋鸿雁的女人全都劝他抛弃自己逃跑时，无铭的内心不禁有些触动。它本以为眼前的勇者会选择这个“正确”的答案，不想宋鸿雁竟选择了与她们同生共死。
    那一刻，它大概明白了为什么那6个女人能爱上他。在无铭眼中，他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勇者，但是一个合格的男人。当看到龙族出手，救他们离去时，无铭在愤怒之余，心中竟生出一丝安心。
    它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要感情用事，随后率领魅魔们截杀宋鸿雁等人。也在这时，它看到了曾经熟悉的一幕——“四天王之一的梦魇”竟成了勇者的女人。无铭的内心百感交集，不禁好奇起这个男人会不会走自己的老路。 百度 求小说网 有求必应！ 一刀勇者 https://www.qiuxiaoshuo.cc/read/gsagm/fkimfafs.html 全文阅读！求小说网,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