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拯救魏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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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城外，四野空无一人。不二子来了兴趣，说道：“咱们比一比脚力如何？”
    “不如何！脚力是形容牲口的！”苏炎说道。
    “那不一定，人也可以这样说！”不二子不服气地说道。“其实就是比轻功！但轻功包含的意思较广，而脚力就是指长途奔跑的能力！”
    不二子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耽误练功，尤其是轻功，他每月都从南乡镇到井府洞天往返一趟，单程直线距离约为一千八百里，有时还要去合欢谷和百酿谷，所以他自认为最起码在轻功上不输于这三个人。而且他刚刚脱胎换骨，感觉身子比以前更加轻盈了许多，想必轻功也会更上一层楼。所以，他想借此机会在二女面前呈一下英雄。
    “比就比！”苏炎说道。其他二人也没意见。
    “跑！”不二子一声令下，四人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比赛一开始就拉开了距离，白冰寒和苏炎在前面，相差无几，不二子第三，陆离最后。黑暗中，苏炎的身影看不太清，但白冰寒的白色身影在前方影影绰绰隐约可见。不二子在后面紧追不舍，他一开始拚尽全力想赶上二女，但他把速度发挥到极致，二女却始终在他前方保持一定的距离。当他跑累了，放慢速度休息一下之时，以为二女会跑得没影，哪曾想，二女依然和他保持那个距离。不二子一度认为自己眼花了，怎么自己减速了，二女也同时减速？怎么这么巧？他又回头看了看陆离，见陆离还是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从南乡镇到京城，约为千里之遥，中间隔着重重山脉。四人在山峦起伏间奔腾，大约两个时辰后到达了京城。
    此时已是深夜，城门早已关闭。到了城墙处，白冰寒和苏炎一掠而过，身子丝毫不沾城墙。不二子跑到城墙根处，施展“上天梯”的功夫，第一脚踏在城墙根处，第二脚、第三脚均踏在城墙壁上，他每踏一脚，身子便提升一丈多高，三脚踏出后，身子已然腾上了三丈多高的城墙。他落在城垛子上，丝毫不做停留，纵身跃进城内……
    他身子下落一半时才想起，应该看看陆离会怎么上城墙，自己用的是“上天梯”的功夫，那陆离呢？他不禁扭头向后看了一眼，却看见身后上方陆离正站在城墙垛子上，眼睛看向城内……
    他怎么这么快？不二子有些吃惊。但他来不及多想，因为双脚已经着地，他身子不停脚尖一点地，身子向前腾跃而起，落在一家的房脊之上。二女已经去的很远了，不二子也不耽搁，继续向前纵跃，不断地从一家屋顶跃到另一家屋顶……
    转眼向北奔出了很远，前面又出现了城墙，比外城墙更高一些，约有四丈。城墙之下兵甲重重。
    这是皇城！不二子心中一惊，他是远远地瞄着二女的身影来的，怎么皇城是随便进的吗？
    他不明白二女为什么要进入皇城，他正犹豫着该不该也跟着进去，却见二女从皇城内飘身飞了出来。不二子迎上去，正想问问怎么回事，皇城周围为什么有这么多兵甲？却听身后传来陆离的声音：“打听到你师兄的府宅在哪了！”
    打听到了？什么时候打听的？不二子转过身来，刚想问话，却见陆离率先向一个方向掠去。二女随即跟上，不二子来不及问也赶紧跟上。
    在一户大院的一座房顶之上，陆离停了下来。手向下方一指说道：“这就是你师兄的书房，你师兄现在还没睡，正在书房里长吁短叹。”
    不二子有些迟疑，真的假的？你又没见过我师兄。
    “下，还是不下？”陆离见不二子迟疑，于是问道。
    “下，当然下！”不二子精神一抖，是真是假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他纵身跃下屋顶，陆离也随之跃了下去。
    见有人突然闯进书房，魏徵先是一惊，但很快就认出是不二子，不二子这么多年并没有多大变化，倒是魏徴变老了许多。
    不二子也很快认出了自己的师兄，虽然比他的师兄认出他要稍慢一些。“师兄！”不二子激动得跪拜下去。
    魏徴忙将他扶起，“小师弟，多年未见，你怎么想起到我这儿来了？师父他老人家还安好吗？”
    听到师兄说起师父，不二子眼泪夺眶而出。“师父早已被魔教之人……害死了，不过……”不二子这时才想起陆离，他忙回转身拉过陆离，“是我的这位朋友陆离杀了魔教中人，帮我们报了师仇！”
    魏徵这才注意到原来不二子身后还有一人。“恩公，请受魏徵一拜！”说着便拜了下去。他一时间得到的消息有点儿多，一样一样处理，他想先谢过陆离，再悲伤师父的事。
    陆离忙将他扶住，并努力想，终于想明白了，自己杀了魔教的墨氏兄妹，而墨氏兄妹杀死了他们的师父华山老人，自己确实算是帮他们报了师仇。
    接下来师兄弟二人各自述说别后情形，魏徵下山已经十二年，遭遇了许多事情，不二子也是，经历了种种，所以二人谈话似乎没完没了。陆离闲着无事，在书房中踱步。魏徵这才意识到慢待了客人，忙叫来管家，让管家给陆离安排一间上房，并让下人们准备酒饭。
    陆离摆摆手，“酒饭就不必了，我们在路上刚刚吃过。”
    不二子也连说不用。魏徵听不二子也这么说，不再勉强，让陆离早点休息。
    管家把陆离带到一间上房，还问陆离是否满意。陆离跟进去一看，即宽敞又讲究，连说满意。管家转身出去，说：马上把洗脚水送来。
    陆离说声“多谢！”，关上门，转身一看，二女正在房间里四处观看……
    书房内，不二子与魏徵终于聊到了正题。“师兄，我来投奔你，看看你能不能帮我在京城里谋一份差事？”
    魏徵叹了口气说道：“师弟，你来的不是时候啊！太子刚刚被秦王所杀，太子一党要全部被诛，为兄也逃不掉，甚至会株连九族。师弟你来了，也要受到株连，不过以师弟的武功，想逃出去不在话下，你权且在此住上一晚，明天就带着你那位朋友离开京城吧！”
    不二子一惊，心中暗道：我的官运怎么如此不济？但他马上转换思维方向说道：“既然师兄明知要死，不如和我一起逃出京城，有我在，还有我那位朋友，没人能拦得住咱们。”
    “师兄不能逃，秦王说太子要谋反，一逃，就坐实了谋反的罪责，变成逃犯，一世清名就毁了。”
    “要清名有何用？”不二子不解。
    “师弟你不明白，师兄我已放弃了修道，成为世俗之人，而作为世俗之人，人活一世，除了名誉，还有其它吗？”
    不二子劝说不过，就来到陆离的房间，向陆离请教。
    “逃走只是下策。”陆离听了不二子的叙述后说道：“这个局势对于你师兄来说，确实是个死局。但如今你来了，以你的武功就能轻易破开此局。”
    “你让我去劫刑场吗？”不二子问道。
    “劫刑场是下下策，还不如逃跑呢！你想刑场上有多少士兵，你得杀多少人，给自己增加多少业力？要杀你也只须杀了那位想杀你师兄的秦王即可。……其实你也不用杀他，你只需要告诉秦王一声，让他别杀你师兄就行了。”
    “就这么简单？我都不认识秦王李世民，他也不认识我！他能听我的吗？”
    “他不听你就杀了他，你也不用真杀他，官做得越大越怕死，吓唬一下就行了。你只要让他明白，魏徵是你师兄，你不想你师兄死，话不用太多，意思表达清楚就行了。”
    “秦王府不难找，”陆离继续说道，“大门外应该挂着牌匾。至于人呢，就找门外有很多护卫的那个房子里的人就对了。现在的时间也正合适，不早不晚。”
    ……
    夜已经深了，秦王李世民无心睡眠，依然在书房看书。忽然烛光一晃，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的面前，问道：“你是秦王李世民？”
    李世民心想：这谁呀？敢真呼我的姓名。但一看搭在自己肩上之物就傻眼了，忙如实回答：“正是！”
    “不要杀我师兄！”不二子说道。
    “你师兄？”
    “魏徵魏玄成。”
    “我没说要杀他呀！”李世民故做惊讶。
    “那就好！”不二子收了剑，身形一晃，就在李世民眼前消失了。
    刺客？李世民惊疑不定，但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的，这刺客怎么进来的？
    难道是在做梦？李世民揪了一下胡子——哎呀！疼！
    不是梦！而且肩上刚才被剑所搭过之处，还冰凉凉的隐隐做痛。
    “来人！护卫何在？”
    没人回应。以往，自己咳嗽一声，护卫们在门外都会问候一下。现在，自己大声呼喊都没人理，情况不对！
    李世民冲出房间，看见门外的护卫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像是睡着了。李世民气得上前猛踢了两脚……
    被踢的护卫悠悠转醒，见是秦王，大惊失色，忙翻身坐跪而起，叩头道：“秦王恕罪！卑职竟然睡着了。”同时用手推旁边的护卫……
    李世民心中惊骇，此事蹊跷，这么多护卫竟同时睡着了。他也无心怪罪他们了。
    “都给我起来吧！”
    魏徵原来是华山道士他是知道的。那么，他有个师弟也不足为奇。只是他师弟进入我的房间，来到我的身边，我的众护卫们居然丝毫不知。如果这样的高人能收来为我所用就好了！
    哎呀，算了！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哪一天他心情不好了，我完全控制不了他。
    第二天，秦王李世民把魏徵带到了大堂之上。
    秦王属下的文臣武将们有些奇怪：太子党羽抓起来之后，都是直接杀掉的，无须审问。为何这个魏徵要审问？但又一想就明白了，他很有才华，而且是文职。
    秦王问道：“魏徵，太子谋反，你竟不加劝阻，你可知罪？”
    魏徵抬头看向李世民，“秦王，我了解你心中的一切想法，我早就劝告过太子，可惜太子不听，如果太子肯听我的，何至于有今日？”
    李世民满心希望魏徵能说几句好话、软话，哪怕一句也好，这样自己就有借口饶他性命了。可惜，他句句呛人。
    李世民先是哈哈哈哈大笑一番，冲淡一下自己心中的尴尬，然后说道：“先生果真是个人才，以后就为我好好效力吧！”他当然不能在魏徵面前提他师弟的事，一提就好像自己怕他似的。
    魏徵很奇怪，怎么回事？不杀我？我都做好赴死的准备了！反正只要是太子的人，不论是谁，都得死！顶撞他是死，讨好他也是死，那我临死之前为何不慷慨陈词呢？只是有可能连累师弟了！
    他很后悔，没让师弟早点儿离开自己的府第，很可能是满门抄斩！
    可是，出乎意料，秦王竟然会饶了我！难道是我的正直感动了他？
    他梦游似的离开了秦王府，在回家的路上还想着这事。最后，他总结出一条经验：人，还是正直一些比较好！而这条经验，影响了他的后半生。
    众文臣武将们不解，这二人的对话内容在逻辑上有些问题。等魏徵出去之后，众人忍不住了，问秦王：“为何要留下他？”那意思是，他都当你的面说那样反动的话了，还不杀他？
    “他懂我！”李世民微笑着解释道：“他了解我心中的一切想法，天下间知己难得，留着吧！将来或许有用。”
    众人一时没明白，但仔细一琢磨就心中了然了。魏徵的为人他们了解，在魏徵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有忠臣不事二主的思想。他最初辅佐武阳郡丞元宝藏，后来投城瓦岗寨的李密之后，又一心辅佐李密。李密兵败之后，跟随李密投降李渊。后来在黎阳与李神通、徐世勣一起被窦建德俘虏，又踏踏实实地辅佐了窦建德一段时间。再后来，李世民打败了窦建德，又随李世民回朝入京，被李渊派去辅佐太子，又一心辅佐太子。
    所以，可以说他对任何人都忠诚，或者说他对任何人都没有忠诚。从他的以往经历分析，昨天他对太子忠心，今天也会对秦王忠心。
    魏徵的性格众人也是了解的，很正直。除了有些爱慕虚名，没别的毛病。也很好相处，甚至都不用相处，他绝对不会主动害谁！所以众人听了就过，没人再劝秦王杀魏徵。
    其实还有一点理由李世民故意没说，他也是刚刚想到的。现在外面传言只要是东宫的人都得死，如果活一个魏徵，那么就推翻了这个传言，那么大家就会认为那些被杀之人都有该杀的理由。不然，魏徵怎么没被杀呢？那可是太子的死党。只要活一个，就有了反例。
    魏徵大难不死，很高兴，在家里摆宴款待师弟。昨日阴云笼罩无心款待，今天雨过天晴、艳阳高照，补上！
    当然，他不知道自己的师弟和陆离昨夜为他去了趟秦王府。
    陆离借口有事，没参加。他在客房里说道：“我插手了世俗之事，会不会遭天遣啊！”
    白冰寒说道：“放心！我看了魏徵的宿命，他并非短命之人，如果他阳寿已尽，我当时就阻止你了。” 百度 求小说网 有求必应！ 遨游九天之凡界篇 https://www.qiuxiaoshuo.cc/read/gsgmk/fkkoogki.html 全文阅读！求小说网,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