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精益求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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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陆仁下手有些重，直到群马警方到来之前，他仍保持着婴儿般的睡眠，安详地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当然，这并不重要，作为一名犯人，他的使命已然完成。
    “陆仁先生，咱们又见面了！”刚下警车，山村操就远远地冲站在大门口的陆仁招手。他一边说着，一边跑到陆仁身边，接着激动地左看右看，“毛利侦探呢？”
    “毛利老哥今天没来。”
    “啊……”山村操不免有些失望，相比于陆仁，他更喜欢和信任毛利小五郎。
    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他只是单纯地觉得，毛利的破案方式更帅气些。就和超人打怪兽一样，招式越帅，伤害越高。至于陆仁就差点意思，破案四平八稳的，一点都不好玩。
    陆仁并不清楚山村操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他对此也不感兴趣。
    “凶手我已经制服了，你把他带走就好。”
    “嗯？哦哦。”山村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好的好的。真是麻烦你了。”
    “不麻烦，警民合作。他叫仓本耀治，就在楼上。”
    “好！”山村操一马当先地冲了进去，只是没跑两步，他又停下脚步，扭回头来，对着手下警员道，“快点跟上，别在后面磨蹭。”
    逮捕凶手这种事，不一定非要自己动手。毕竟是个杀人犯，万一暴起伤人可就不太好了。人多些不容易出事。
    上到二楼，又是一群老熟人，不过这时也不是叙旧聊天的时候，看着从隔壁房间出来的一男一女，山村操回忆了下陆仁所说的人名，板着脸对高个男道：“你就是仓本耀治吧，带走。”
    “啊？不，我是天堂享。耀治他还在屋里……休息。”天堂享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决定隐瞒下仓本耀治是被人打昏的这个事实。
    因为是仓本先动的手，就算闹到警方这也不占理。再说现在这情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休息？”山村操怒道，“杀了人还有脸休息？”
    他伸手一挥，对着手下吩咐道：“你们进去，把这个混蛋给我抓出来！”
    看着杀气腾腾逐渐逼近的警察，天堂享下意识地朝后退一步，为其让出道路，后又反应过来，小心翼翼道：“警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虽然天堂享也有点怀疑仓本耀治，但这些条子什么证据都没有，上来就抓人，哪有这么办案的？终究队友一场，天堂享还是顶住压力，挡在警察面前。
    “不是误会，证据在这边。”陆仁不想在这继续浪费时间，更是懒得和他们扯皮。
    他走进案发现场的书架前，戴好白手套后，把书架最底层的一排书拿出来放在一旁地上，接着陆仁起身让开位置，“你们自己看吧。”
    山村操最先走了过来，学着陆仁刚才的姿势蹲下身子，当即就发现不对，他伸手朝前试探性地探了一下，“这后面有个洞！”
    “不是洞，是一条密道。”陆仁指正道：“这条密道从这个房间一直通到仓本耀治的房间。”
    他看向天堂二人，“你们知道这条密道么？”
    两人齐齐摇头。就算他们知道，现在也得装作不知道，更何况他们本来就不知道这条密道的存在。
    “这里面有他的鞋印和指纹。证据确凿，抓人吧。”
    “好！”山村操立即采取行动。
    天堂享和槙野纯看着彼此，齐齐叹了口气，跟在山村操身后走出房间。见人走了个差不多，本堂瑛佑鼓起勇气，小声质疑道，“仁哥我有一个问题。”
    “说。”
    “我是在想，这个证据真的足够抓人么？仓本耀治现在的嫌疑是最高的，但他要是一口咬死，这个密道是他用来和保波伦子幽会用的，人并不是他杀的。他一开始隐瞒密道的存在，只是因为担心如果密道被发现，情况会对他来说十分不利。”
    本堂瑛佑声音并不大，如果说的太大声，他担心这番说辞会被仓本拿去利用。别本来仓本没有想到，被他这么一提醒，开窍了。那可就坏事了。
    听到本堂瑛佑的假设，陆仁有些诧异，他扭头看向本堂瑛佑，第一次把注意力全部放在这孩子的身上。
    看着本堂瑛佑绷紧的小脸，看着他虽然有些胆怯却仍然鼓足勇气同自己对视的眼神，陆仁笑道：“说的不错，你这个脑子不用来犯罪可惜了。”
    “！？”柯南突然警觉，猛地抬头盯着陆仁。这是要干什么？当着他的面，拉本堂瑛佑入伙？
    本堂瑛佑却是不知道陆仁的真实身份，至少暂时不知道。听到陆仁这话，还以为陆仁是在奚落他，不由抬高嗓门，“陆仁先生，我是认真的。”
    “好啦好啦，别生气。”陆仁简单安抚本堂瑛佑一句，然后正色道，“那我来简单解释一下吧。”
    “首先你所说的这种情况并不符合情理。仓本和死者如果真的有一腿，他们这种感情也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没必要借助密道私会。你这个说法本身就站不住脚。”
    “其次，如果真如你所说，他们是在通过密道约会。那这密道里为什么只有仓本一个人的鞋印和指纹，没有死者的？”
    本堂瑛佑时思索片刻，“可能是因为伦子小姐怕脏吧。”
    “好吧，这也勉强说得通。那还有个问题，这条密道里面的鞋印肯定是双向的。但仓本今天所穿的那双鞋子的鞋印是单向的。而且是从这个房间通往仓本房间的单向鞋印。”
    “单向？”
    “嗯。原因也很简单。”陆仁给本堂瑛佑简单描述了凶手的作案流程。
    仓本肯定是先敲响了死者房门，进入房间勒死死者之后，再从密道返回自己卧室。他不可能是从自己卧室通过密道走到死者卧室的，那样动静太大，死者绝对会出声示警。
    “当然，仓本也有可能近期在密道中反复走动过，但这个可能性很低。结合死者那爆脾气来看，仓本应该是激情杀人。他在很早之前就发现了这条密道，但一直没敢下手杀人。今天杀了死者之后，才想着利用这条密道。”
    本堂瑛佑皱着眉头，他承认陆仁说得很有道理，但终究有些细节也只是假设，就比如刚才所说的鞋印。万一仓本不是激情杀人，而是有计划的预谋杀人，最近真的在密道中来回走动过呢。
    他在这虽然平时很迷糊，但涉及这种大事，又会突然警觉起来，力图不放过每一个细节。
    所以虽然听着有点像抬杠，但本堂瑛佑还是坚持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很简单。一个人的性格决定了他的手法，反过来也一样。从他的手法就能看出他的性格。这种杀人手法只有蠢货才会用。”
    陆仁毫不留情毒舌道，“这条密道本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如果是我的话，我杀完人后会把死者拖进密道中。等大家都发现死者不在家，怎么找都找不到后，这时候再报警。”
    “报警的理由是‘我的朋友失踪，不知道人去哪了。’失踪的性质可比死亡轻多了。日本每天都有人莫名其妙地失踪，更何况她这还是在山上，说不定是不慎失足了呢。哪怕失踪的这些人绝大多数都不会被找到，那他们仍然只是失踪，短期内不会被定性成死亡。”
    “轻重程度不同，警方出的力自然也就不同。和死亡案相比，警方在失踪案的追查力度相对而言并不会太高。既然不是死亡，只是单纯的失踪，那就四处找一找，找不到那也没办法。”
    “这也不是特例，每个国家都是如此。因为警力永远不足，必须得学会适当分配。等风声一过，警方撤走，再把这个密道堵起来就好。”
    “当然，这个方法也不是万无一失的。说不定有的警察责任心特别强，对这个失踪案特别上心，反复过来追查，甚至直接就埋伏在附近，长期监视这栋别墅里其他人一举一动。这都是有可能的。但终归比他这种手法，直接跳脸挑衅警方来的好。”
    本堂瑛佑无言以对。
    陆仁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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