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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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也就是周六清晨，阿德米索尔起床，从旅馆花了2.5便士点了一条燕麦面包就着牛奶当做早餐。
    虽然现在他现在相比之前已经是足够的富有，但也没有大手大脚的花钱打算，今天这顿早餐已经算是稍稍有些奢侈了。
    当然，如果想要更好，他完全可以尝试一下培根煎蛋配上土豆泥烤肠再点上一杯南维尔咖啡。
    阿德米索尔在离开前又给自己续了半天的时间，毕竟一个瘦弱的青年直接拿一个大包裹走来走去，看上去就和安全这个单词无关。
    走出旅馆，呼吸了一口清晨凉爽的空气，他的精神一振。
    现在是时候去住房改善协会了，不过再真的迈出脚步之前，他突然又意识到一个问题，去这种比较的正规的地方租房子会不会同样需要劳工证明或者身份证明。
    考虑到这一点，为了避免白跑一趟的风险，他决定先去东区郊外的大学区蒸汽教会的周日学校看看。而在离开旅馆前就已经从店员那里问好了路线，现在只是需要把顺序调换一下。
    当然，廷根显然也是存在不需要身份证明就能租住的地方，比方说找个地方和人合租，只要你给够钱，那些生活的已经比较艰难的家伙不会拒绝将自己生活的地方租出去一部分，但这显然存在一定的隐患，这并不适合今后总要外出并还有一些珍贵物品的自己，所以还是自己直接租一个一居室比较靠谱。
    先去周日学校表示自己想要学习，并且表露自己想要了解蒸汽与机械之神相关的意愿，并在教会登记，借以弄到一个身份证明。自己身上现在可没背上什么大案子，只是一个好运的穷小子不知从哪里得了一笔钱，现在想要用这笔钱充实提高一下自己，摆脱自己原先的阶层，只要自己不用原来的名字，而现实中也没有人会去特别关注一个原本就挣扎在生存线上的人的名字。
    快步走向公共马车点，花了2便士，阿德米索尔就来到了蒸汽教会的周日学校。
    看着学校门口那充满力量感的带着齿轮的三角圣徽，以及之后大线条设计简洁而大气的房屋，感受空气中有些奇怪的蒸汽味，阿德米索尔已经能够联想到那种大蒸汽所带来的磅礴力量，脸上不由地带上了一点敬畏。
    由于是周六，这里并不热闹。
    走进去后，脸上带着崇敬与瑟缩的阿德米索尔找到了学校内的管理人员。
    那是一个面容慈祥中带着坚韧，身穿白色牧师袍，头戴神职人员软帽的牧师。
    他看向那个缓步走来的，小心打量着四处与与蒸汽之神相关的历史笔画，还有各种机械模型的，延伸中透露出迷茫与敬畏的孩子，温和的开口道：
    “孩子，你需要什么。”
    “我…我想在这里学习文字。”阿德米索尔感受到他话语中那能令人冷静下来的力量，试探性地开口道。
    “神说过，愿自强者便让他强大。一个愿意向上的灵魂无论在哪里都会被包容，蒸汽在上，文字与知识能帮助你更好的领悟神的伟大，欢迎你，孩子。”说着，他在胸口点出三角形的蒸汽与机械圣徽，“你的名字是？”
    “约翰，”阿德米索尔报出一个十分常见的名字，说着他的眼神黯淡下去，“这是我自己取的名字，我能祈求神灵的眷顾吗？”
    老牧师脸上深深的皱纹舒展，和蔼笑道：“教会永远是迷途的灵魂的归宿，神会眷顾每一个愿意奋进的灵魂。”
    “小约翰，跟我来，我们去做报名登记，之后我会前往圣数教堂为你正式注册身份，蒸汽会给予你新的力量。”老牧师站起身来，带着阿德米索尔去报名处录入信息，在交完1便士后递给他一个牢固的三角形里面填充着蒸汽、齿轮和杠杆等符号的圣徽。
    之后，老牧师带他做了身份的注册登记，接下来老牧师会将档案带回教堂留档，最后在一个统一的时间向市行政部门报备。
    当然这只是流程，并不会太大影响已经在最初就拿到身份证明的阿德米索尔。
    这个时代身份的管理并不是那么清楚透明的，只要你不涉及一些太大的问题。
    在表明自己希望去同时图书馆自己学习的意愿后，老牧师还给了他一封介绍信。
    离开周日学校，阿德米索尔想着周五要不要去郊区的圣数教堂参加弥撒，聆听《蒸汽与机械圣典》，让自己信徒的身份更加深入一些，不要像那些嘴上说是信徒，结果连圣典都没读过的家伙一样。
    此刻时间已经偏向上午，温度也从凉爽变得让人舒适。
    在廷根，如果是贫民，可以选择“廷根劳工阶层住房改善协会”，这里出租的房屋大多是公用盥洗室的类型，只提供三种选择，一居室，两居室和三居室，一间房子里居住的人可能会比想象的更多，也更可能都是些陌生人。
    如果超过了贫民，接近中产，可以选择“廷根市改善住房公司”，这里有比报纸上出租的房屋更便宜但相差不多的选择，当然一间房屋供几家十多人居住的情况仍是普遍的。如果阿德米索尔有稳定的收入来源并且打算长期居住，他说不定会选择这家公司。他有预感，他不会在廷根待得太久。
    当然，更贵更好的独栋房屋，带着花园、草坪、地下室的那种，现在也只能稍微幻想一下，或者更残酷一些，连幻想的轮廓都是靠报纸上简单的描述所提供的，房屋的具体情况是贫穷的人不敢也无法想象的。
    至于德维尔爵士的慈善公寓，就当他是一个美好的希望吧。
    生性节省的阿德米索尔决定去第一个地方，也就是“廷根劳工阶层住房改善协会”，他了解过一居室的大概价格，约4苏勒一周，虽然只有一个人住，但这个价格显然是可以接受的。
    再次心疼的支付了4便士乘坐双层的公共有轨马车，来到香槟街，香槟街邻近贝西克街和佐兰特街，在佐兰特街36号的二楼就是“黑荆棘安保公司”。
    由于时间还算早，阿德米索尔决定先去佐兰特街看看。
    经过射击俱乐部、维克尔衣帽店等标志性位置，他装作路过的样子瞥了几眼32、34、36门牌号的建筑，记下这一点，他又返回了香槟街，前往那里的“廷根劳工阶层住房改善协会”。
    走进协会，一个穿着正装但没带礼帽的中年接待了他。
    “欢迎来到‘廷根劳工阶层住房改善协会’，先生您需要什么样的房屋？”
    “一间一居室，最好在东区，能让我一个人住的那种，先租两个月。”阿德米索尔提出了自己的需求。
    选择东区，一方面是由于周日学校和旅馆的原因，另一方面，东区郊外就是大学区，距离金梧桐区也不远，比较方便之后去图书馆进一步的学习。
    接待员拿出一张东区的地图，上面标记有公寓所在的地点，并介绍了不同地点公寓的优势以及价格，不同的地方可能有几便士的差距。
    阿德米索尔盯着地图看了良久，装作思考实则没怎么弄明白，忽视接待员的一大堆不怎么可信的说词，挑了一处距离弗拉德街不远不近的66号公寓2楼。
    在看了房屋的具体介绍后，他确定了自己意向。
    “您对家具有需求吗，如果有的话，我们可以为您配齐所需的家具，只需要支付一点点使用费。还有需要我带您去看看具体的情况吗？”
    “不用去了，我希望今晚就能入住，我先租2周，如果配齐家具大概需要多少钱。”阿德米索尔并不想花费更多的钱在来往的路费上，事实上他对居住的要求并没有那么高，只要是个能住的就行，为了保险还是先租两周看看情况。
    “您需要支付2周的租金以及等额的押金，加上2便士每周的家具使用费，一共是16苏勒。预计下午六点以后您就能入住。”
    交完钱，拿到黄铜钥匙，阿德米索尔离开了协会，此时时间已经是中午了。
    花了4.5便士在附近的小餐馆里点了份面包，蔬菜浓汤以及一根烤肠，吃过午饭，又随便在街上逛了一会儿，在商店花了1便士买了9根蜡烛并花了10苏勒挑选一块铜制的带齿轮花纹的怀表，阿德米索尔决定回到旅馆等到晚上，毕竟旅馆是花了钱的。
    阿德米索尔第12次拿出新买的怀表查看时间，时间已经接近6点了，此时天色还没有完全昏暗。他收拾好旅馆内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反复确认没有遗漏后，第二次去往了自己的新家。
    实际上，在返回旅馆前他已经去过一次了，在确认了家具正在往房内搬的情况下，他才放心。
    进入66号公寓的2楼，找到属于自己的居室，拿出黄铜钥匙打开门，刚一进入，是一个起居室，只是放着一张有些陈旧的硬木桌和一个凳子，还有几个橱柜，与起居室连通的地方有一个小厨房。
    房屋里面还有一个卧室，与起居室隔门，里面有高低床、一套桌凳，一个衣架，以及一个煤炭炉，相比起居室的空旷，卧室显得有些拥挤狭小。
    整个屋子并没有煤气灯及管道，只能靠买来的蜡烛照明。盥洗室是公用的，在走廊的尽头，供水时间有限。
    但这里已经是他的家了，尽管只有他一个人。
    待天色昏暗下去，阿德米索尔拿灵性摩擦点燃了一根蜡烛，橘色的灯火亮起，试图驱逐房间里的黑暗，但它的力量实在有限，仿佛随时会被黑暗吞没。
    阿德米索尔就这么静静地盯着蜡烛的火焰，直至燃尽…… 百度 求小说网 有求必应！ 紧急集合 https://www.qiuxiaoshuo.cc/read/iamio/fmacfqia.html 全文阅读！求小说网,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