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占婆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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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占婆国都因陀罗补罗的港口是东南亚最大的港口之一，处于前来中原经商的各国海商必经之路之上。
    各国海商到了这里或者贩卖货物或者补充淡水食物、修理船只，之后或者继续前行到大越国的港口，或者通过琼州海峡前往中原。
    中原的海商也时常通过占婆国前往大食等地贩卖货物。
    这条商道被称作“广州通海夷道”，航路最远达到波斯湾地区。
    因陀罗补罗和广州很相似，码头和栈桥旁停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船只，有些大船带着很明显的外域风情。
    不远处，有两只明显是战船的船只在四处游弋，不过并没有靠近方玉的船队。
    此时一只小船飞快地从港口里划了过来，上面站着十余人，船头站着一名官员模样的人。
    方玉放下望远镜，命人将枪支藏起来，换上刀剑等物。
    这只小船靠近方玉的商船，因陀罗补罗官员唧唧哇啦地喊了一通。这人长得很阿三，面色黝黑。和方玉印象中的印度阿三差不多。
    方玉勉强可以听懂他说的汉话。
    “某乃因陀罗补罗港口税吏，入港需缴纳吨费。你们这样的商船收银500两。若是不交税，禁止靠岸。进出货物种类，某等并不干涉。”
    要比广州口岸少400两。
    现在收取的关税，按船只的大小收税，并不按所运物资的贵重收税。按货物价格收税是百年后的事。
    一艘商船不过500两银子，此次前来是为了做生意，方玉并不想惹事。
    方玉和那名税吏说了几句，税吏回头喊了几句，小船上有人站起身挥动着两面旗帜。
    不远处游弋的因陀罗补罗战船扬帆离开。
    税吏领着人登了商船，称银交割后，给了方玉一张纸。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汉字和因陀罗补罗文，盖着大红的官印和官吏的私印。
    在占婆领航船的指引下，方玉这艘商船靠了岸。
    方玉带着一个班的新军士兵上了岸。
    因陀罗补罗热闹异常，不仅因陀罗补罗人很多，还有很多汉人百姓，包着头巾的阿拉伯人也随处可见。
    海南黎人叛乱，大越国刚刚成立有些混乱，中原战乱，这些阿拉伯商人只能在因陀罗补罗靠岸，将原本要运往广州等地货物在此地售卖。
    不少有门路的汉人商人也聚集在因陀罗补罗，与这些商人交易。
    问过几个米行，方玉有些惊喜。
    广州等地米价已到六十文一斤，此处米价只是三文一斤。
    此地买卖粮食需要现银，不能赊账。
    这次前来的商船只有一艘，载货量150吨。150吨等于30万斤，30万斤粮食够自己这些人吃300多天。能吃一年的粮食，总粮款不过900两银子。
    方玉按耐住买粮的冲动，不能都买粮食。蔬菜、水果、牲畜、种子都需要购买。
    要买带壳的稻米，带壳的稻米容易保存储藏。
    方玉雇佣了一名通译。
    方玉带来的商品很多商人都感兴趣。打火机、镜子和透明的玻璃制品更是引来不少人的围观。
    这些商品迅速销售一空。
    大食人体味甚重，对清洁身体的肥皂很感兴趣，不过他们详细询问过之后都摇了摇头。
    远洋运输，船舱之内潮湿，这些肥皂运到当地损耗太大。他们叽哩哇啦地和雇佣的通译说着什么，通译听完后告诉方玉，他们愿意出大价钱都买配方。
    方玉摇头拒绝，肥皂虽然价格便宜，但这是走量的商品，所需的油脂还能促进生猪的养殖，这个配方不能卖。
    几名大食人走了，只有一名穿着黑色衣服的大食年轻人用半生不熟的广州话锲而不舍地和方玉商量买镜子和肥皂配方的事情。
    方玉表示配方绝对不卖，领着人走了。
    来自黑衣大食的费萨尔遗憾地摇了摇头，他偷偷命人跟踪方玉等人，自己带着仆人们走了。
    方玉带了一些白糖，白糖品质很好，白如雪，绵如沙。
    此时中原各地已经有农户种植甘蔗制糖，不过规模不大，甘蔗栽培技术及制糖工艺不高。
    占婆国是产糖大国，虽然品质没有方玉带来的白糖好，但他们并不缺糖。
    占婆商人给出的价格是十两银子一石，60文一斤。方玉只带了100斤白糖，卖了六两银子......
    失误了......
    方玉也只能放弃之前在海南大面积种植甘蔗的打算，领着人走走转转打听着各种商品的价格。
    方玉没有看到有人贩卖煤炭。
    方玉打听了一圈，才知道现在因陀罗补罗国没有煤这个概念，他们也不知道煤的用途。
    占婆国的气候属于热带地区，对取暖燃料的需求不大。
    对他们来说烧木柴就够用了，从来没有人研究过黑色石块的用途。
    这事有些麻烦了，自己总不能跑到占婆国来开采煤矿。
    找到能和因陀罗补罗人大量交易的物品，获得银钱后通过因陀罗补罗商人购买煤。这样可以利用因陀罗补罗的人力物力。
    肥皂、玻璃、镜子、透明玻璃杯销量不错，但总是卖后世的用品不是长久之计。
    现在最需要的是提高营地县的自我造血能力，而不是让自己无限制地给营地输血。若有一天自己无法给营地输血，营地又会变成老样子。
    查阅相关史料，海南也有许多土特产品。这时候木材、红白藤、珠玑、玳瑁、广幅布等物品出岛的数量很少，全岛的经济经济作物开发十分低下。
    除了官吏等自谋私利或贡品等，几乎没有人出岛贩卖这些物品。
    这些商品都是黎人地区所产，官吏搜刮这些东西，导致黎人几年便叛乱一次。
    自宋代以后，食盐和槟榔、吉贝、香料、藤类、木材等热带特产的种植和开发，才让海南的经济水平有个比较大的发展。
    方玉并不想去捅黎人这个马蜂窝，剩下的便只有食盐、槟榔这两种商品了。
    槟榔从育苗、移植到开花结果，需要5-6年的时间，最慢需要7-8年的时间。
    现在海南地区的槟榔都属于野生，并没有成规模地种植，若是大量种植输出，五六年后才能产生经济效益。
    可以晒盐卖盐，最好是商人自己来运输，方玉不打算运盐出岛。
    方玉看到新军士兵点了颗烟，想到种植烟草应该有利可图。
    烟草原产于南美，1518年西班牙探险家发现阿兹特克人和玛雅人利用空芦苇细烟草，西班牙人学着吸了起来，之后才传遍世界各国。
    烟草根据品种的不同，一年生或多年生。当年就可以见到经济效益。
    晒烟的生产工艺也很简单，就是将逐叶采摘的烟叶或者带茎割下的整株、半整株烟草挂在阴凉通风的场所晾晒，用烟斗吸食，俗称土烟。
    方玉等人打听了一圈，找到了一名破产的大食海商。这名大食海商经常往来于中原和波斯，只是最近一趟有些倒霉。
    他的船在海上遭遇了台风，虽然侥幸逃脱了，但船上所运载的胡椒等珍贵货物被海水侵蚀。
    这名大食海商现在正从事附近货物的运输工作，打算弄些银钱购买丝绸等物贩运回国。
    方玉与这名叫阿里的商人谈了谈，商定好货运的价格。
    阿里的船能载货五千石，能运50万斤粮食。
    方玉购买了一万斤的占城稻种子，这些种子大概能播种一千多亩地。
    接着又购买了45万斤的占城稻，一些常见的蔬菜及种子，十五头牛，六十只羊，鸡鸭鹅还有狗也买了一些，另外还有占婆国很少见的四十头猪。
    通过阿里的介绍，方玉找到了名叫巴西特的大食奴隶商人。
    方玉以每名300两银子的价格从巴西特手里购买了60名体壮如牛，身强力壮的昆仑奴。
    又以每名140两的买了50名身材矮小的昆仑奴。
    据巴西特介绍，高大的昆仑奴是从波斯等地运过来的，身体健康吃苦耐劳；矮小的昆仑奴是从爪哇等地抓来的，精通水性。
    这些昆仑奴都经过严格的训练，老实听话。
    方玉表示没有通译，很难与这些昆仑奴沟通。
    巴西特卖了五名会说汉话的昆仑奴通译，每名的价格是1000两银子。
    巴西特将方玉大方，半卖买送，以每名100两的银子，出售了40名昆仑女奴。
    买这些奴隶一共花费了34000两银子。
    “我的朋友，如果你还需要奴隶的话，可以找我。”巴西特笑眯眯地说道。
    “以后再说吧，看看这些人好不好用。”方玉说道。
    苦力们将粮食搬运到商船上，方玉和粮行老板结算了粮钱，又和苦力头结算了工钱。
    百十头大大小小的肥猪、羊、牛等牲畜、大大小小的笼子里面有鸡、鸭、鹅等禽类，还有十几条狗，一时间码头上热闹非常、臭气熏天。
    新军家属们检查过这些大大小小的家畜生禽，将健康无病的送上商船。
    方玉示意新军兵士给送货的商人、苦力等人分烟。
    新军士兵们吸烟的样子古怪有趣，因陀罗补罗人看着好奇有趣。虽然中原地区战乱，但文化源远流长，一直被周边小国视为天国上朝。
    因陀罗补罗与中原一衣带水，更是学习中原王朝的吃、穿、住、行等礼仪，被中原文化所吸引。就连大王，如今也自称皇帝。这皇帝就是中原的词汇。
    因陀罗补罗人学着新军士兵们的尝试着吸烟，虽然被烟气呛得咳嗽不止，仍然舍不得丢弃。
    中原人坦然自若地吸着烟，其中肯定有些好处。
    有几名商人上前询问为何吸烟。
    “通利九窍之药也，宣阳气，行经络，治风寒湿痹，滞气停痰，山岚瘴雾，辟秽杀虫。能御霜露风雨之寒，辟山蛊鬼邪之气。小儿食此能杀疟疾，妇人食此能消症痞，如气滞，食滞，痰滞，饮滞，一切寒凝不通之病，吸此即通。”按照后世医书的记载，方玉随便说了几句，至于吸烟对人体的危害，只字未提。
    因陀罗补罗商人听完后有些半信半疑。他们都不是傻瓜，这种新鲜事物从来没有见过，功效真的如此神奇。
    清晨，方玉领着人乘船离开了港口。
    香烟包装精美异常，看起来贵重无比。
    商人们对方玉的慷慨大方很有好感，纷纷将香烟小心地收藏起来。
    商船满载货物，航速没有来时快捷，按照估计回程要比来时慢上半日。
    这个时代的航海定位技术很低，缺乏精确的定位技术。茫茫大海上并没有可以观察到的参照物，基本上是沿着海岸线前行。
    即便是航海必备的定位仪器司南，据北宋人朱或在1119年写的《萍洲可谈》中说：当时海船上的人为了辨认方向，晚上看星辰，白天看太阳，阴天下雨就看指南针。
    方玉提前将未来世界的指南针和1730年英国人发明的“六分仪”带了过来，自金陵沿海出行便开始指导商船的水手学习使用。
    “六分仪”是借助观察天体的位置确定自己的范围，不能在阴天使用，是航海用的必备仪器。
    两只船刚刚走了不到半日。
    “后方发现三艘船只。”一名拿着望远镜观察四周情况的新军士兵说道。
    远处，三艘大船扬帆向方玉的船队驶来，上面并没有按照海船的习惯挂着旗帜。不过从望远镜里望去，上面的船员都穿着阿拉伯的服饰，看起来是阿拉伯的商船。
    “注意警戒，子弹上膛。”方玉命令道。
    后面的船队船速很快，估计大约半个小时后能追上方玉的船队。
    海上行船，风险莫测。不仅有天灾，还有人祸。海商摇身一变是海盗，而海盗摇身一变又为海商。
    伤人越货，抛尸海上，无迹可寻。
    历史上海盗窜犯十分猖獗，海南又是前往中原的海运要道，在南中国海上，正是各路中外海商海盗各显神通的地方。
    无论是海商还是海盗，有机会掳掠的时候都不会放过。
    虽然方玉运输的都是粮食、家禽牲畜等不值钱的货物，但也难保有穷疯了的海盗趁火打劫。
    因陀罗补罗人，占婆人、中原人、波斯、阿拉伯等各国中外海盗多如牛毛，大海在这个时代，就是丛林法则的乐园。
    没有悬挂旗帜，这伙人是海盗无异。
    方玉早就预料到可能遇到海盗打劫，他通过对讲机命令各船新军士兵将RPG火箭筒准备好。 百度 求小说网 有求必应！ 国色千娇 https://www.qiuxiaoshuo.cc/read/iffma/fmkkgqmo.html 全文阅读！求小说网,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