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斗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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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呲——
    李长庚与萧庆书同时拔剑，李长庚持裹素，萧庆书提扶光，两者杀作一团。
    为了避免瞬间分出生死，两人起初都只出了五分力，待确认不会伤到对方后，方才加大功力。
    五成……六成……七成……
    当萧庆书爆发七成实力之后，李长庚终于感到压力，心知近战不是萧庆书对手，于是虚幻一招，脱开战团，张口吐出飞剑。
    轰隆隆——
    剑气雷音使出，五倍音速划过长空。
    萧庆书大惊，急忙催动九成功力才将飞剑挡住。
    轰隆隆——轰隆隆——
    飞剑来去纵横，只把萧庆书撞得上下翻腾，左右横飞，但剑气雷音擅长远距离袭杀，并不合适缠斗。
    当飞剑被磕飞出去之后，要想再次提升至超音速，就必然要经过一段时间加速，而这一段时间，已然足够萧庆书调整好状态，从而接下下一道攻击。
    所以，剑气雷音看似将凶猛，其实并无实质作用。
    剑诀一转，飞剑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转眼之间，上百柄剑光便把萧庆书团团围住。
    “疾！”
    李长庚挥手打出一道雷霆，上百柄飞剑就似接到某种号令一般，同时向着萧庆书绞杀而去。
    迎着密密麻麻的剑光，萧庆书叫了一声好，接着挥动手中扶光，左劈右砍，犹如猎户拿着柴刀在密林中开路。
    李长庚见此，只好操纵数百剑光，布下流光竹叶剑阵，将萧庆书困住……
    远处，多宝女池妍已经开盘：“快下注，就赌萧道友多久能破阵而出，我等各自说一个时间，谁说的时间与破阵时间最接近，谁就获胜，赢家通吃啊！”
    “一件中品法器，压五十息。”
    池妍刚一宣布完规则，时休便率先押注。
    萧炎分析道：“李师兄剑诀犀利，阵法玄妙，依贫道来看，应该能困住萧道友八十息。”
    “贫道看法恰恰与萧师兄相反。”沙迁对阵法很有研究，认为流光竹叶剑威力不足以压制武道大宗师，所以很是自信掏出一件中品法器：“压三十息！”
    阴尸上人呵呵一笑，“沙师兄，你也太小看李师兄了。”
    “哦？”沙迁看着阴尸上人，“阴尸师弟打算压多长时间？”
    “一百息！”
    “既然师弟如此有信心，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沙迁呵呵一笑，转而看向战场。
    池妍见黄天老祖和杨沁都没下注，便难道：“黄天师兄怎么看？”
    黄天老祖：“六十息。”
    “那我便压七十息吧！”池妍说完，便和众人一同在心中默默计时。
    很快，三十息过去，剑阵屹立不动，没有一点动摇的迹象，众人都将目光看向沙迁。
    因为沙迁的阵法造诣很高，妥妥的三阶阵法大师，所以他的判断，其实大家还是很信服的。
    但三十息已到，别说破阵了，就是些许破阵的迹象都没有，这不禁让众人感到惊异，觉得不是沙迁的真实水准。
    “咳……”
    沙迁轻咳一声，也觉得很尴尬，但好在也没人直接点破，只是不约而同看了他一眼后又将目光重新转向战场。
    “呼——”
    沙迁长吸一口气，缓解了内心的尴尬，他将将心神凝聚，仔细观阵，势要看出‘诡异’之处。
    流光竹叶剑阵的大名他如何不知，但不管名头如何大，终究只是一座三阶初级阵法，对付一般修士还成，但用在萧庆书这种武道大宗师身上，无疑是窗户上糊纸，一捅就破。
    本来他预估三十息，已经是看在李长庚剑仙加成的份了，属于高估，但到现在，已经五十息了，流光竹叶剑阵却依旧挺立，这就让他分外纳闷。
    六十息……七十息……八十息……
    直到百息过后，沙迁才看出门道。
    原来李长庚每一道剑光都好似一个活物，每当被萧庆书冲击散乱之后，都会自动调整位置，修补阵法，造成生生不息效果。
    “厉害！”
    沙迁在心中赞了一声，也在思索自己的阵法之道。
    ……
    流光竹叶剑阵内，萧庆书只感觉陷入泥沼之中，任凭他如何挥剑，都劈不开笼罩在周身的剑光。
    而且随着时间推移，他发现剑阵的威力越来越大。
    心知不使出全力是无法破阵，于是他身合扶光剑，竟然使出了人间合一。
    紫色剑光迅猛如电，硬是与与上百道剑光硬碰硬闯了出来，接着剑光一转，直指李长庚。
    李长庚剑阵被破，也使出人剑合一，身化白虹。
    一时间，众人只见一紫，一白，两道剑光纠缠碰撞，时而在山间穿梭，时而在云端呼啸，斗了个不相伯仲。
    不过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两者虽都是人剑合一，化剑虹厮杀，但两人表现出的特性又有不同。
    紫虹迅捷，如电光激射，似猎豹扑食，端是暴戾。
    而白虹剑走轻灵，婉转腾挪，莫不如意，每次都能恰到好处的避过紫虹的冲撞。
    百与回合之后，紫虹渐露疲态，而白虹依旧凝炼。
    这也不奇怪，李长庚服食了大量灵桃，早已经将法力修满五百年。
    要知道，仙道修士，若是不度三灾，法力的极限也就是五百年，所以论持久战，萧庆书必定不是李长庚对手。
    萧庆书身经百战，自然看出了自己的劣势，不过，他毫不在意。
    此战，本就不是生死相搏，而是想在战斗中借助李长庚给它的压力进行突破。
    又是十余回合，他终于找到突破的契机，于是他急转剑光，脱离战团，来到一处山巅。
    解除人剑合一之后，直接开始突破，竟是一点都不避讳他人。
    一般来说，临近突破都会寻一安全之地，以免他人心生歹意，与突破之时偷袭，但萧庆书直接突破，可见对李长庚的信任。
    事实上，李长庚也对得起他的信任，见萧庆书已经开始突破，李长庚便来到临近一座山巅站立，为萧庆书护法。
    远处的黄天老祖等人也没继续关注赌局胜负，而是将注意力放在萧庆书身上。
    武道练气没有晋升四阶的先例，所以萧庆书只能摸着石头过河，一切都只能靠自己推演。
    至于能否突破成功，他们是持悲观态度的。
    对于众人的心思，萧庆书全然不知，他的全部心神都在调动内力，用于冲关突破。
    就如众人所想，他没有前路借鉴，所以他参考了其它体系：
    儒家第四境是把一颗儒心投入人道气运，借人道气运长存；神灵合于法则，天长地久；仙道讲道果寄托虚空，长生久视……
    萧庆书发现，这些体系修到四阶，都是把自己与天地间的不朽之物联系起来，从而得到长生。
    他得到启发，那就是把自身精气神寄托在扶光剑上。
    从此，他与扶光剑性命合一，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他不知这条路能不能成，但他别无选择，只想奋力一搏，把剑意、内力缓缓灌入扶光。
    受到滋养，这柄排名天下第二的名剑，正在缓缓提升品质……
    三天后，萧庆书已经形如枯槁，但他的眼睛确是亮的吓人，同他膝上的扶光剑一样闪亮。
    轰隆隆——
    天空中不知何时聚集出雷云，遮天蔽日。
    “这是雷劫！”
    池妍惊呼，看着萧庆书，满眼不可思议。
    李长庚感受到天雷之威，也退出老远。
    咔嚓——
    雷霆倾泄而下，似是要将萧庆书这个异端抹除。
    锵——
    一道剑鸣声响起，扶光剑竟同飞剑一般冲天而起，将雷霆一斩而灭。
    轰隆隆——
    雷霆不断下落，不停轰击；扶光剑来着不避，把雷霆一一斩灭。
    雷光，剑光，交相辉映，把整个玄金洞天都映照成紫色。
    一个时辰后，最后一道雷霆被斩灭，雷云缓缓散去。
    “成功了？”
    李长庚面露笑容，正待为好友恭贺，却们猛然发现不对。
    扶光剑此时虽然度过了雷劫，成为了法宝，但其上属于萧庆书烙印的气息却消失了。
    再看盘坐在山巅上的萧庆书，却是白发苍苍，瘦骨嶙峋，气息微弱，好似一阵风就能吹灭他的生命之火。
    见此情况，李长庚赶忙飞遁过去，给萧庆书喂下一粒灵丹。
    萧庆书得到灵气滋养，勉强清醒过来。
    “李兄，我还是失败了！”
    面对萧庆书的失落，李长庚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此刻，已经油尽灯枯，李长庚就算是仙人，也无能为力。
    “萧兄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只要贫道能办到，贫道一定尽力而为。”
    “李兄，我此生没有见到剑道之终极，不甘心啊，若来生有缘，就请你度我一度吧！”说着，萧庆书竭力召回漂浮在天上的扶光剑，将之递给李长庚：“此剑就当是报酬了！”
    李长庚接过扶光，郑重应道：“好！”
    萧庆书得到李长庚承诺，溘然长逝。
    “李师兄节哀！”这时，池妍几人飞遁过来，出声安慰。
    其实他们对于萧庆书突破失败早有预料，同时对萧庆书也没有任何感情，并不存在伤感之类的情绪。
    之所以过来，只是给李长庚面子，再顺便瞧瞧法宝的样子。
    没错，扶光剑度过雷劫，已经成为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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