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凌番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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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天韩宴廷不能再等，他当机立断，下令突袭外族营地。
    最终，他在离外族营地10公里以外的一个山洞里发现了浑身是血的凌雀。
    发现她的时候，她整个人昏迷不醒，就剩一口气吊着。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
    毕竟利器出去执行任务,能平安回来的本就少之又少。
    韩宴廷当下命人立刻把她送回北境军营医治，并且带兵毁了外族在边境的营地，俘获外族俘虏近五百。
    外族上尉被刺杀成功，也是最后北境能大败外族，成功压制西境反叛的重要原因之一。
    韩宴廷用了两天的时间捣毁外族营地，连着两天没有睡觉，完事之后连夜赶回北境营地。
    回到营地的第一件事,就冲进医疗队,想要看她的情况。
    军医说,凌雀应该是在刺杀成功后，被外族发现，在被追杀途中受了重伤，她忍痛负伤，又走了很远，撑到山洞，便没了意识。
    她的腿部除了弹伤，也已经被手榴弹炸得皮开肉绽，废了好大功夫才止住血。
    并且，在山洞昏迷期间，她的伤口受到了很严重的感染，虽然暂时捡回一条命，但那条腿，估计保不住了。
    凌雀昏昏沉沉醒过来时，视线都还是模糊的，就看到一个人影正趴在她床边。
    一身军装，握着她的手睡得正沉。
    跟之前在京城医院的场景，一模一样。
    凌雀身子虚弱,微微动了动被他握住的手指，韩宴廷马上就醒了过来。
    他消瘦了一些，眼下一片乌青，下巴也长出一些青色的胡茬，疲态尽显。
    但在看到她醒过来的瞬间，韩宴廷的眼神马上就变了。
    “你醒了？饿不饿？渴不渴？”韩宴廷马上凑上去，轻声问。
    凌雀没说话，看着他。
    “外族军营已经被捣毁，多亏了你。”韩宴廷又握了握她的手。
    “我……没死……”凌雀终于道。
    “没死。”韩宴廷微微笑了。“小雀儿，做的不错。”
    “但是，你的腿可能需要截肢。”
    韩宴廷不愿拐弯抹角，直接跟她说明了她的伤情。
    听到此话，凌雀才微微看了看自己的左腿，眼中没有太大波澜：“那就听医生的。”
    作为利器，作为一名军人，能活着回来，她已经很感恩了。
    韩宴廷俯下身去,吻了吻她的额头,道：“小雀儿,你好好养伤，等我打完这场仗，我们就回家。”
    凌雀看着他重新恢复光采的眼神，微微点头。
    韩宴廷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
    第二天，凌雀就接受了截肢手术。
    由于北境军营医疗设备有限，于是在做完手术后，凌雀便被连夜送回京城军区医院静养。
    当凌雀麻醉醒转，看到京城医院干净豪华的环境，还懵了一下。
    紧接着，她便已经感到左腿空空荡荡，像是缺了什么。
    她的床边围着几个陪同的女兵，看到她醒来，纷纷都激动得哭了。
    “韩……韩宴廷呢？”凌雀问。
    “韩副帅还在北境，那边战事耽搁不得，他还交代我们要好好照顾你呢。”女兵道。
    接下来的大半个月，坐立不安的，轮到凌雀。
    她每天睁眼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前线最新的线报。
    终于，她等来了战争结束的那一天。
    西境叛贼和外族侵略势力全部伏诛，押送回京城军事法庭待审。
    那天，是墨秦风带她去机场接的韩宴廷。
    凌雀坐在轮椅上，墨秦风推着她，来到军用机场。
    当韩宴廷一身戎装走出直升机，朝她奔过来的时候，凌雀激动得哭了出来。
    “你回来了。”凌雀看着他吗，又哭又笑的。
    韩宴廷脱下军帽，放在她的膝盖上，单膝跪在轮椅前，抬头看着她，眼里光芒万丈：“嗯，小雀儿，我回来啦！”
    没过几年，韩宴廷就给凌雀从国外找了专人，为她重金定制了一条金属机械义肢。
    凌雀也适应得很快，不出半年，凌雀就已经将这个义肢运用熟练。
    战争胜利的第一次事后，韩宴廷在灯下轻轻抚摸她左腿的金属机械，动作温柔。
    “你会不会不习惯？”凌雀半躺在床上，看着他。
    韩宴廷摇摇头：“小雀儿，不管你是什么样子，在我眼里都是最美的。”
    凌雀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口：“医生说，我这次伤得严重，加上之前服役的旧伤……”
    “我不能生育。”
    凌雀道。
    韩宴廷听罢，面上毫无波澜：“所以呢？”
    “你不介意？”凌雀有些诧异。
    韩宴廷无奈耸肩：“介意什么？我爱的是你的人，能不能生育，这个很重要吗？”
    顿了顿，韩宴廷又道：“如果你真的想要孩子，我们可以去领养。”
    “或者，就两个人过一辈子，也不错。”
    话音刚落，凌雀就突然上来抱住了他。
    “唷，小雀儿撒娇了，难得啊。”韩宴廷笑了，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在墨秦风的求婚宴上，凌雀站在一旁，看着感动得几乎要哭出来的顾影，眼里也不禁有些酸涩。
    什么时候，她居然也会为别人的幸福而流泪。
    求婚宴结束后，韩宴廷载她回到韩家。
    凌雀一进门，就看到韩重德坐在沙发上。
    原本严肃的脸，在看到他们进来之后总算是稍有缓和，然后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回来了。”
    “回来了，爸。”韩宴廷很自然地跟他打招呼。
    “首长。”凌雀也立刻恭敬叫了他一声。
    这个点，韩重德却还没换下军装，依旧是穿戴齐整，一点也不像是在家里的样子。
    这时，凌雀也注意到，客厅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小包裹。
    “这是什么？”凌雀下意识问了一句。
    “宴廷订的东西，今天刚到。”韩重德道。
    “你的东西？”凌雀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包裹上的寄件地址，只写了北境。
    于是更加好奇起来。
    “你东西落在北境了？”凌雀问。
    “你好奇啊？好奇就拆开看看呗。”韩宴廷笑道。
    凌雀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韩重德，见韩重德不说话，她才动手拆开了包装。
    包装下是一只精致古朴的小木盒。
    木盒打开，一枚切割讲究细致，造型别致的钻戒赫然入目。
    这是……
    凌雀心中一咯噔，顿时有些无措。
    “漂亮吗？”韩宴廷走过来，问。
    “嗯。”凌雀懵懵地点头，好像还没有意识到问题。
    “钻石产自北境的矿洞，是近百年来出产的最漂亮的钻石，就在离我们军营大约70公里的地方。”
    韩宴廷慢慢道。
    “你猜这是什么？”韩宴廷指了指指环的部分。
    凌雀看向盒子里的戒指。
    指环的部分，设计成了两片连结的叶子托起钻石的造型。
    这两片叶子，凌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是戈壁上最常见的植物百岁兰。
    百岁兰是一种自上古时代就存在的植物，在地球上没有跟它同科属的植物，其存在独一无二，能够忍耐戈壁荒漠中恶劣的气候，并且顽强生长。
    对于长期在北境戈壁服役的士兵来说，这种植物实在常见。
    百岁兰只长两片叶子，最长可以长到五米。
    并且，它是世界上唯一永不落叶的珍惜植物，南非语种把它称之为“永生双叶”。
    这枚戒指，是韩宴廷特地为她一个人打造的。
    凌雀抬起头，怔怔地抬头，看着韩宴廷。
    他对她的爱，就跟百岁兰一样，永远不会枯萎。
    韩宴廷一笑，把戒指取出来，戴在她手上，柔声道：“小雀儿，嫁给我，一辈子都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凌雀明明才刚哭完，这会儿看到这枚特别定制的戒指，眼眶就又湿了。
    她想马上说好，但她还是下意识看了韩重德一眼。
    韩重德对上她的目光，咳了一声，道：“看我干什么？这不是你的事情？你自己决定。”
    凌雀眼中一动，知道了韩重德的意思。
    凌雀这次死里逃生，光荣退役，他又有什么理由再阻止他们在一起呢？
    再说了，韩重德也意识到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无论怎么阻止，都是没有用的。
    凌雀看着韩宴廷，最终激动地点点头：“好。”
    “她说好！”韩宴廷激动地站起来，对着周围围观的韩家仆人们，像是炫耀般地宣告：“她答应我了！”
    说完，韩宴廷紧紧抱住她，眼眶也不禁湿润。
    久久，韩重德才站起来，道：“好了，既然答应了，就早点休息，已经凌晨了，明天军区还有事情。”
    凌雀松开韩宴廷，马上道：“是，首长。”
    韩重德看了凌雀一眼，道：“你现在已经退役，也不是利器，加上刚才你又答应了宴廷……”
    “你还要喊我首长吗？”
    听到这话，凌雀似受到了极大的震撼，眼中一动，站在原地，激动得浑身都在轻轻地发颤。
    最终，凌雀才颤抖着，轻轻叫出那个她从未叫出口过的称谓：“爸。”
    听到这声爸，韩重德也没来由地激动起来，他深吸一口气，拍了拍凌雀的肩：“好……好孩子……”
    ……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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