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二章 是我自己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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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的小虎牙似乎愈发锐利了，她冷哼一声：“让你重新再睡我一次？”
    “什么玩意儿？！这里面怎么还有你的事儿？”
    肖恩难以置信地望过去，长着小虎牙的守护仙女气势汹汹地望着他。
    “没有真凭实据的事情不要讲，这是诽谤！”肖恩义正言辞，满脸正人君子才有的浩然之气。
    小虎牙仙女冷哼了一声：“你全都忘了。”
    “忘了归忘了，但我也有是一点消息渠道的，你这是无理由的栽赃和陷害。”
    对方立刻大怒，那小虎牙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你什么意思？！和我睡觉怎么了？对你而言，这还是栽赃和陷害了？！”
    肖恩理直气壮道：“你这是影响我的清誉，我有理由怀疑你想要诽谤我。”
    小虎牙仙女深呼吸了一口，她愤愤地盯了一会肖恩，随后才怒气冲冲地说道：“果然还是这幅死样！”
    “谢谢夸奖。”
    “不要脸，也不知道朵尼雅究竟是怎么被你迷惑了的……”
    “朵尼雅放到一边，咱们可先说好，我们俩之间可没有关系哦。”
    小虎牙仙女似乎在强忍着揍肖恩一顿的冲动：“废话！我才不想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但是你别忘记了，你还有朵尼雅！”
    肖恩立刻抓住了对方的话柄：“诶，你看你看，暴露了吧，刚才是不是想陷害我？”
    “我、我就是诈你一下！哼，渣男，有了朵尼雅了，那边还有三个女孩子！”
    肖恩双手比了个叉：“那咱俩不熟的话，我个人不建议你插手我的感情生活。”
    “谁要插手了……切，你还骗了我好几样东西呢。”
    “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不提也罢。”肖恩很大度地说道。
    小虎牙仙女气得牙痒痒，却拿这个无赖了好几十年的家伙没一点办法。
    他真的不记得自己了，不仅仅是朵尼雅，阿瓦隆的所有人他都不记得了……
    她独自郁闷了一会，随即说起了正事：“你要去拿阿瓦隆的湖水对吧？”
    “嗯，来这儿的人还会有其他目的么？”肖恩摊摊手。
    “那你来这儿之前应该也听说过取到湖水的仪式吧？”对方正色道。
    肖恩的表情也跟着严肃了起来，他知道对方提出了一个怎么也绕不过的话题。
    只取遇到的第一捧清水，并且要当场混入守护者心脏处的鲜血……
    肖恩原本还想过，是否还有其他的方法，但是这小虎牙仙女突然现身，似乎就证明了只有这一个办法。
    见肖恩不说话，小虎牙仙女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嘁，一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没错，如果想要让阿瓦隆的湖水在离开阿瓦隆之后也要发挥作用，那就需要当场混入守护者心脏处的鲜血。”
    肖恩皱着眉头望过去，随即抱着一丝侥幸问道：“守护者是什么怪兽？会不会很难对付？”
    “别装傻，阿瓦隆的守护者只有九位守护仙女，魂归之峰是特殊之地，极乐仙境是阿瓦隆中的阿瓦隆，贝贝源自其中。而在这之外，其他的九处圣地各自由一位守护仙女来守护。”
    她骄傲地抬起头来：“我就是其中之一，朵尼雅当然也是。”
    肖恩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对方都这么说了，那也就意味着，自己要取走湖水，就必须要杀死其中一个守护仙女了……
    他不死心地问道：“阿瓦隆的湖水应该在最深处吧？那边也归你们守护仙女管？”
    “不归我们管，但所有守护仙女都可以自由出入最深处，同时，我们也有责任和义务守护湖水。”
    肖恩沉声问道：“你的意思是，到达最深处的时候，我需要面对你们所有的九个人？”
    “九个的其中之一，按照我们的喜好和空闲来决定，也就是说，如果你要取走湖水，那就必然要杀死我们其中的一个。”小虎牙仙女说着话，但声音却没有丝毫的在意。
    肖恩有些不确定地望过去：“看你这样子，额，取走心脏处的鲜血不会致命是吧？也就是说，你们其实不会被杀死，这只是物理意义上的一个象征？”
    后者皱起眉头：“沃勒普，你比以前天真了许多，死就是死，我为什么要拿这个糊弄你。”
    肖恩的表情变得难看了起来：“我们之前都认识对不对？”
    小虎牙仙女有些不安、有些烦躁地晃动了一下身子：“认识……认识几十年了……你忘了我们，但我们没有忘记你。”
    肖恩的语气变得严肃了起来：“那我不能杀死你们。”
    他的确对这几位守护仙女没有记忆、也没有感情，但这绝不是杀死无辜者的借口。
    退一万步，哪怕他们从未相识，肖恩的性格也决定了他无法像格林德沃那样毫无顾忌的行事——杀死敌人、杀死恶徒，哪怕是杀死一些攻击性强的神奇动物，肖恩都不会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但这几位守护仙女没有对自己表现出过任何恶意，甚至于，她们从未阻碍过自己向阿瓦隆的深处前进。她们守护在这里，在肖恩的立场上就是纯粹的无辜者，要用她们的性命来换取阿瓦隆的湖水，肖恩办不到。
    更何况，她们还都保留着和肖恩相处的记忆，这让肖恩更加下不去手了。
    没想到的是，听到肖恩的话之后，小虎牙仙女用一股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望过去，责怪道：“你现在搞什么正人君子的做派？你拉整个世界下水的时候，你也没犹豫过啊。”
    肖恩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因为我是个双标怪啊。”
    “你……”小虎牙仙女的眼神来回变换，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这是必要的环节，本来，我们其他剩余的姐妹是准备给你造成一点阻碍，让你下手的时候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毕竟你报复心强地要命。”
    “可是……我总觉得得来告诉你一下……”她轻声地嘀咕道，似乎很不满。
    也不知道是不满于姐妹们的行为，还是不满于自己的行为，亦或是不满于肖恩的行为。
    肖恩笑了笑：“谢谢啦，多亏了你。”
    “谢个屁啊谢，你的脑子一定能够看出来里面的不对劲，而且你从魂归之峰中成功出来，一定会找到很多线索——与其到时候左右为难，不如早早敞开了告诉你。”
    “说得多，通透，我的朋友。”肖恩比了个大拇指。
    小虎牙仙女冷哼了一声，然后扬起白皙光滑的天鹅颈：“之后你不会受到任何阻碍，直接往最里面行进，然后，杀死我，把我心脏处的鲜血混入湖水之中。”
    肖恩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的提议：“那不行，哪怕我没有了和你相处的记忆，但现在我们也算认识了不是么？刚认识的朋友，我下不去这个手。”
    小虎牙仙女皱着眉头训斥道：“现在就别搞你个人情感的那一套了，我这是最好的提议，而且，也是我的私心。”
    肖恩摊了摊手：“说归说，做归做，你要是认识我几十年，你应该也了解我的性格吧？”
    对方有些恼火地跺了跺脚：“我就知道，你这麻烦的性格……”
    “那不就得了……嘶，问题来了，我岂不是得直接打道回府了？不行，还是去看看吧，到时候万一有别的办法呢……”
    小虎牙仙女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只有这一个办法。”
    肖恩不信邪道：“不可能，阿瓦隆伴随着世界诞生，虽然隐蔽，但找过来的人类不会少吧？”
    后者冷笑一声：“当然不少，但是，没有人成功过。”
    肖恩哑然。
    “有人接近了成功，但那人自己放弃了，就是你，之前的你……”小仙女鼓了鼓腮帮子，“这一次，你不能再失败了，阿瓦隆的湖水是重中之重。”
    肖恩皱起眉头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唔，你们应该还算了解内幕吧？我来取走湖水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打断海尔波的计划。”
    “具体原因不能说，世界的规则在限制我们——但是，之前的所有记忆都给了我们这些守护仙女提示，你必须要取走阿瓦隆的湖水。”
    “问题是……”
    “别问题不问题了，优柔寡断……而且——”她直勾勾地望了过来，看得肖恩微微有些窒息，“如果说，是我自己想死呢？”
    “我不理解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很清楚，而且，这是你必须要负责的事情！”
    “肖恩，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有哪里不对劲吗？”看到肖恩走回营地，赫敏站起身来询问道。
    肖恩神色沉重，他刚刚听到了一个……重如山峰的消息。
    面对疑问，肖恩轻轻地摇了摇脑袋：“没有不对劲的地方，只是，有些事情出乎了我的预料……”
    几个女孩子疑惑地对望了一下，神色也跟着凝重了起来。
    “发生什么了？”黛西担忧地问道。
    肖恩缓缓吐出一口气，抬头望向几人：“连夜出发，我要去取走阿瓦隆的湖水。”
    如同那位小虎牙仙女说的一样，一路上，肖恩一行人几乎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偶尔冒出来的也只是一点随手就可以解决掉的小麻烦。
    连斯蒂芬妮都很疑惑：“虽然古籍上的描述很少，但根据格林德沃先生给我的那些资料来看，阿瓦隆的危险并不小，对于大部分巫师来说都非常麻烦……从魂归之峰就可以看出来这一点，怎么现在这么不对劲……”
    “从魂归之峰出来之后，我们应该已经度过八个区域了，除了赶路用的时间，咱们基本上没停下来过。”黛西也开口说道
    “难道是危险全都隐藏在了最后？”赫敏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肖恩。
    前几天就是肖恩让她们连夜动身的，但是肖恩也没有给出什么理由，只是把赶路的速度尽量提到了最快。
    肖恩没有回答她们三人的疑问，只是表情凝重地望着远方。
    按照描述的话，离最后的地点应该已经不远了。
    果不其然，在半小时之后，一行人便看到，远处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城堡。
    肖恩指向城堡：“那就是阿瓦隆的最深处，我们要取走的湖水就在其中。”
    赫敏和斯蒂芬妮、黛西交换了一下担忧的眼神，轻声开口问道：“肖恩，你真的没事吗？”
    肖恩望着远处的城堡，最终叹息了一声：“原谅我没办法跟你们说清其中的缘由，但是……这是我自己欠下的债。”
    “欠……债？”几个女孩子都疑惑地对视了一眼。
    肖恩应该和自己一样，都是第一次来到阿瓦隆吧？怎么会在这里欠债呢……
    肖恩不再说话，又一次加快了速度。
    没用多久，巨大的古堡已经出现在了几人的面前。
    和格拉斯顿堡不一样，阿瓦隆最深处的古堡远看着豪华典雅，但凑近了才发现，这座巨大的古堡异常的灰败。
    他们原以为远处看出去的绿色是古堡城墙上爬着的藤蔓，但近了之后才发现，那竟然是墨绿色的汁液——古堡就像是一个身中剧毒的生物，有恶心而骇人的脓液从体表流下来。
    “这……阿瓦隆发生什么了？”黛西有些担忧地抬起头。
    所有人都能看出来，阿瓦隆目前的状态绝对不对劲。
    肖恩抿着嘴，眼神里透露出了一丝凝重。
    结合自己得到的信息来看，阿瓦隆变成这幅样子，全都是因为他。
    是的，这是肖恩的‘杰作’。
    当初，时间之神肖恩·沃勒普拉整个世界下水并不只是说说而已，他真的这么做了。
    但是，时间线不是能够无限延伸的，湮灭的时间线也会有一个上限。
    原本，肖恩以为这个上限只是针对自己，自己剩下的机会不多了。
    而在小虎牙小女告诉他一个惊人的事实之后，肖恩这才意识到，不仅仅是自己的机会不多了。
    整个世界的机会都不多了……
    阿瓦隆与现世一同诞生，它的最深处某种程度上可以看做是世界本源的一种具现化。
    就像肖恩他们几人看到一样，整个世界本源都已经破烂不堪、身患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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