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决定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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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爆炸声连连响起，震得整个城镇阵阵颤抖。泥土地上的浮尘与房屋上的灰土同病相怜，一时间都无法依附，都在半空中沉沉扬扬令人无法看透。
    在爆炸中央处，随着每一次震动便会有腥红的雨水向外落下。腥红与尘土交融，增加了重量令双方可以提前落到地上，不再忍受世间沉浮的痛苦。
    没过多久，声音消失了，只是尘土还在缓缓下落。
    本就残破的街道并没有令人感到更加残缺的体会，就算是在此生存几十年的人们，现在所能发现的不同也只有墙体上显眼的几道鲜红。
    只是这几道鲜红，竟然被洒下目光偷看的太阳所遮掩。红霞铺满了街道，也为众人的脸上蒙上了一层薄纱。
    站在烟尘中央的男人，终于也被夕光所察觉，只是这个汉子仿佛并不需要太阳的多此一举。见此，夕阳恋恋不舍地用最后的余光望了一眼，随后便悻悻而归。
    随即大地慢慢落入黑暗，讨厌的鸟啼也再次奏鸣。但在场的人群没有任何动静，如同躺在地上永远休息的人们一般，他们也需要休息了。
    “滴答...滴答...”
    不知食腐鸟在空中盘桓了多少圈，一道与之不同的声音终于响起。虽然这声音并没有划破黑夜的觉悟，但也终归是聊胜于无。
    “阁下不知从何而来、为何而来。但如今做了这些，您只有两个选择了。”
    沙哑的声音干裂而刺耳，让陷入沉思的人们惊醒，也让其中大部分做出了他们唯一的选择。
    久久没有回应，人群为此也久久不愿散去。
    “滴答...”
    深坑中央液体的滴答声渐渐放缓减轻，最后在时间的触及下消失归无。而其源头处，是已经彻底干燥、永远凝结的片片暗红。
    “他们得罪了我，今日，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平静而洪亮的声音代替了轻声作响的滴答，为这片黑夜赋予了生机。刚刚还一动未动的人群，在这一刻化为了潮水，向着四通八达的巷子分流涌去。
    这便是他的选择了，不过至于他的选项，或许在他因满腔怒火来此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其他。
    月光皎洁而柔和，纵算是夜晚人们也可以望得很远。今晚的夜色格外的宁静，如同上天所赐下的安眠。
    ......
    风缓缓刮过，府邸中的几片树叶悄然跟随。一片、两片、许多片，在微风中，翩翩起舞，无言地诉说着一个时期的到来。
    只是这般美好，却也宣示着一个时期的结束。存在此间的生灵，都要为这时代的落幕而感慨，也要为时代的交替而做出决定。
    正坐在会客殿堂中的众人并没有看到这一景象，可却都心知肚明。战争星系结束了，冰源星系到来了，现在他们已经做好决定，只等主座之人。
    白发满头的少年并没有将目光，放到还在叽喳不停的众人身上。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茶杯升腾的热气，随着气息的轨迹而发呆。
    水汽从杯中生成，向着高处攀爬延伸。其间有风，水汽为之飘摇而朦胧，随时可灭、随时可无。阻难虽多，可仍未放弃，直到到临消散无踪、愤愤而终。
    ......
    漆黑而拥有稀疏轮廓的篱墙，陪伴着已经摇摇欲坠的顶棚。二者共同历经无数，此刻也已衰老将终，在最后岁月里望着月光夜色，喝着风声低声细语着什么。
    破败而单调的景色在月光中终归无所遁形，如同周边的房屋，历经岁月风雨、时光虫嗑。腐败早已深入承柱，若不去变革依旧单调，那么终结早晚会来临。
    静谧大摇大摆地脱离了黑暗的怀抱，肆无忌惮地行走在这片大地之上。
    忽然，静谧在不经意间被包围了。四周白烟突起，火把噼啪作响点亮黑暗。最终从犄角旮旯、大街小巷中走出，向着一处聚起。如同漫天星光，齐聚点亮黑夜，燃烧起无数的压迫与不公。
    没有任何的沟通声响，一切却这般井然有序。燎原的火焰聚在一堂，他们的面前只有一道背对着光明的高大身影。
    火把的光芒并不明亮，但这里却在其渲染下如同白昼。可望向远处的繁华喧闹，那里对此处竟丝毫没有关注与在意。
    队伍壮大着，队伍振奋着，队伍沉默着。
    随着子时的钟声在繁华的中央敲响，队伍最前端的身影迈出了坚定、果决的步伐。
    如同火海过境，浩浩汤汤的队伍势不可挡。在汉子的带领下，没有任何可以使他们停顿一刻。
    繁华的城镇反应甚是迟缓，当怒火点燃屋檐之时，软弱无能之人才开始惶恐无措。
    但能稳坐繁华的人们，不会尽数都是胆怯无为之辈。无数家臣高手被派遣而出，只是满怀轻蔑的生灵并不配被成为强者。
    鲜血与哀嚎溅满了这片城市，直至繁华中央的纪念钟前。
    这座城中所有的力量聚集在此，修士强者、达官显贵、正统军队、地头恶霸、垂死贫民。
    汉子望着面前阻拦住他的众多强者，听着另一旁与军队厮杀的贫民。实力的差距很是明显，现在的汉子并不能与之抗衡。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也是时候在月色的注视下做出他的选择了。
    随着一声鸟啼，天边逐渐泛白。广场中少数还能直立的身影踉跄一番，随后用内力猛地一甩手臂，还在滴答的鲜红便这样飞射而出直击中央的钟。
    顿时，钟声大作，宣告着闹剧的结束，也诉说着汉子无悔的选择。
    ......
    遥远水乡的街道上，到处挂满了红匹。喜庆的气氛与麻木的人们，显得格格不入，但由于那是第一家族所作所为，没有人出任何异议。
    坐在一根红烛点亮的房屋内，娇柔动人的女人在桌前愣神。望着有些眼熟的月光，她的脑海中回忆起了什么，近来苦闷的她第一次展露了笑颜。
    只是笑意并未久留，下一瞬便消失无踪，只留得一人踌躇无措。望着越来越暗的烛光，女人拿起一旁的剪子，对着多余的烛芯漫不经心。
    终于，在鸟鸣啼晨后，枯坐一夜的人儿微笑着发现，她的决定原来一直都在自己的手中。
    ......
    随着四面八方的气息，水汽不再升腾，茶凉了。可四周终是静不下来，更有甚者还在明嘲暗讽着此地之主。
    青山缓缓闭上了眼睛，叹了一口气。右手端起茶杯，微微抬头一饮而尽。随后，眼皮开始打开，放出了潜藏在心中的东西。
    “茶甚美，只叹光阴蹉跎，再无其韵。”
    眸中迷茫随着茶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曾经如同刀剑般的热忱。如同雄狮君临，在上巡视。现场鸦雀无声，每个被扫到的人身形便是一阵颤抖，仿佛被真的刀剑重创。
    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了，这个年轻的首领决定了这个时代！ 百度 求小说网 有求必应！ 断天之明 https://www.qiuxiaoshuo.cc/read/igmqq/foaqfmsc.html 全文阅读！求小说网,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