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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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青灵只能做一个旁观者，看着他们表演。
    花潋接着怒道：“你们就只会哭，只会求，只会骂，却从来没有想过你们自己可以做些什么！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你们难道就没有意识到，就是因为你们的自私，上天才要降灾惩罚你们吗？”
    “你说我们没有救世之能，没有救世之心？你如何看到我们没有了！你知不知道为了帮助你们为了救你们，我们做了多少努力！我们曾经数十天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过江踏河，行万里路，跑遍数百个地方，只是为了能找到一种可以恢复土地的方法！冷掌门他，他甚至因为急于修炼可以拯救你们的仙法，险些走火入魔。你们只知道骂我们，可曾看到我们累到吐血的样子，可曾想过我们因为找不到拯救你们的方法而有多么痛苦煎熬！”
    “我们再修行也还是人，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你们为什么就不能稍微宽容一点，就不能理解我们一些？如果我们是无所不能的神，就不会在这里听你们的污言秽语了！”
    “你们也会拜神的吧，你看就连那些天上的神都没有理会你们！但是你们不去砸他们的神庙，却把冷掌门的庙给砸了！冷掌门曾经救过你们那么多人的命啊！你们怎么敢！你们怎么可以那么做！”
    “上天惩罚的是你们，是你们这些自私自利的人！凭什么要我们承受这莫大的侮辱和痛苦？”
    “你们太坏了，真的太坏了……”
    说到最后，花潋望着那曾为冷温玉建造的、如今被毁了大半的神庙，已然泪流满面，跪倒在地。
    许是花潋的言论再次激起了众修仙弟子的愤慨，空中蓄势待发的剑雨嗡鸣得更加厉害，仿佛载满了那些弟子的怒气。
    周围乌泱泱一片的村民，嗤笑的嗤笑，叹气的叹气，悲伤的悲伤，唯独不敢说话，大约还是怕了，满腔怨言不敢放肆表达。
    还有半柱香的时间。
    萧青灵看着那些村民道：“你们难道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放心，有我在，他割不了你们的舌头。再不说话，可是会死的哦！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你们甘心就这样死在他们手上吗？”
    终于有村民陆续站出来说话。
    “你们身为修仙之人，却没能力救世，没能力救我们，就是无能！”
    “你们有心又怎么样！我还有心想拯救苍生呢！可我就是个凡人，我无论怎么努力也做不到。你们和我这样的人有什么区别！凭什么以修仙者的身份自居！”
    “我们都快饿死了，你还要我们理解你们，宽容你们，开什么玩笑！”
    “你们宽容我们了吗？你们理解我们了吗？我们只是骂了几句难听的话，砸了我们自己建的庙，选择不再相信你们，你们怎么有脸因此来杀我们！”
    “最重要的一点是，你们明明有拯救我们的方法，却故意不用，你们简直……简直良心泯灭！”
    ……
    这最后一个人说的话再次激怒一众天学仙门的弟子。
    王渲然气红了脸，大声喝道：“你们……你们真是胡搅蛮缠，自私到了极致！救不救你们，是我们的选择！救是情义，不救是本分！你们没道理道德绑架我们！我们何错之有，要被你们这样辱骂！”
    周文重道：“我们为何不选择用那个方法救你们？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过原因吗？我们如何会是真的见死不救之人？你们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不要把我们想得太没有人情味。”
    有村民立刻道：“那你倒是说出那个原因！让我们大家伙听听有没有道理！”
    周文重正欲说话，花潋大声喝道：“别说了！不能说！他们太坏了，根本不会考虑我们的！他们即便知道了，也只会把我们往死了逼！与其让他们继续伤害我们，不如就这样杀了他们！从始至终，错的是他们，上天要惩罚的是他们，一切与我们何干！我们唯一可以做的，便是替天行道！”
    人群中突然传出一个女娃娃清脆却撕心裂肺的喊声：“可我们也没有做错什么，你们凭什么污蔑我们？”
    萧青灵抬头望去，只见江墨尘牵着冷小芽的手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方才便是冷小芽的声音。
    江墨尘冲萧青灵点点头，没有过多言语。
    这时，冷小芽挣脱了江墨尘的手，上前几步，未开口已满脸泪水，哭道：“我们不坏，我们也从没有做错什么。曾经我们也非常相信你们，即便我们家很穷，可也会积攒一些碎银捐献给你们，就是希望你们在最艰难的时候可以保佑我们。可是，你们没有。我爹为了去山上求你们，却被你们拒之门外，回来的时候从山上摔下来，丢了性命。我娘本来就身体不好，没有我爹的照顾很快也病死了。”
    花潋恶狠狠道：“难道你想说，你父母的死都是我们害的吗？”
    冷小芽哭道：“没错！我父母的死，你们在场每个修仙者都有责任！如果你们早点告诉我们你们没有能力救我们，如果你们没有让我们相信你们，如果山上没有你们这些修仙者，我爹就不会去求你们，他就不会从山上摔下来死掉，我娘也就不会病死！都是你们，你们让我们觉得很伟大，可以帮助我们，才会这样。你们住着我们的祖先盖的房子，心安理得地接受我们的供奉，却什么也做不到。你们才是最大的坏人。”
    此话一出，空中的一众弟子起了动摇，剑雨的嗡鸣声也随之愈来愈小。
    花潋惊愕了几秒，终于忍不住道出了那个真相，他大喊道：“你们知道什么！我们怎么可能是坏人！我们也很努力了啊！我们之所以没有用那个方法救你们，是因为那个方法会要了我们的命！难道你们想用我们的命来换取你们活下去的机会吗？”
    一片哗然。
    所有村民都被震惊到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原来是这样么！
    村民陆续开口议论。
    “原来是这样，那的确怪不得他们。”
    “我们的命是命，他们的命也是命，我们的确不能为了活命就让他们去死。”
    “事实上，对世间而言，他们比我们重要得多。即便我们都死了，也不能用他们的生命来换。哎，认命吧！”
    “是我们误会他们了，还把他们骂得那么难听……这真是……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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